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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15章 灯火黄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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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真是阴魂不散,竟然找到了新月的学校来应聘。他还弄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不时将来雁南二中应聘的消息发布给她,还打电话威胁她,若她敢在学校领导面前捣鬼影响他来雁南,他会让她好看。甚至还提醒她行为检点一些,若他知道任何有关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任何消息,他一定会杀了她和他们。新月气得发抖,骂他任何词句也不解恨。

每一次半夜醒来,她都会心悸,害怕那一天真的到来。好几个晚上她梦见他面目可憎地出现在学校,她都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砍他。想起过去的种种屈辱和现在的忧虑,她真想杀了他一了百了。但是,想了一百种可能和办法,都是无力或不值。面对这样一个奸猾又卑劣的无赖,她真的感到力量微薄。陆续换了几个手机号,都没能摆脱他的纠缠,新月索性就停了机。

此时,雁南二中的黎校长已经调任教育局,换了另外一位周副校长上任。当新月果真要走进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别扭。大学时因为那些事件去见老师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精神似乎又重历了那些濒临崩溃的岁月。

她从未在背后说别人的短和受别人的非议,且从来对这种事情贯以为耻。但是因为那个人,她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辙。虽然她反映的都是实情,却依然感到憋屈。以她对那人德行和心胸的了解,不用目睹她都能想象,面对雁南那些不爱学习却异常活泼调皮的学生,他会是怎样一副颜色和暴行。

新教师的招聘档案里果真有那个人的材料。

新月以来自同一所学校的背景为由,含蓄地对校长表达了她对那个人能力和性格的否定,希望校长能取消对这个人的聘用,她还开玩笑似的举了马加爵的例子,来说明并不是名校的毕业生都品行可靠。校长不明新月力斥这个人的就里,只说会考虑新月的意见,维护老师们的利益和团结,慎重考虑,择优录取。

校长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新月不好再进言了。但她还是担忧。学校地处偏僻,这两年正处于发展和扩招的上升阶段,对名校的毕业生求贤若渴。何况那个人有教龄,应聘的岗位又是学校奇缺的英语教师。说不定他就真的进来了。只要他一来到,那么她的安生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这场战争不知道还有多久。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安全的停靠,有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远离伤心和害怕。

夜里梦见很多人去参加一个葬礼,新月也在其中。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拥挤中沉思,杀死死者的凶手是谁。突然她就看见了凶手,但是她的喊声却没有人听得见,没有人相信她认定的事实。只有那个凶手狠狠地警告了她一眼,之后得意地离开。他明明就是凶手,却如此嚣张。新月愤怒极了,紧随着他追出去。离得近时,她奈何不得他,离得远了,她又不甘放弃。她追得累极了,却没有人帮她拦住凶手。所有人都置若罔闻和视而不见。

这时,城门下面出现了一个旗手,竟然是冯沉。只看一眼,新月就知道他明白她,只有他明白她。终于有一个人相信她。她开心地笑出声来。醒了。打开音响想驱散黑夜,却是王菲的《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不知不觉进入

爱不释手的游戏

点亮灯火站在

没有了你的领域

不知不觉发现

一切早安排就绪

爱你的微笑

爱到担当不起

爱来爱去没了反应

灯火惊动不了神经

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该来的还是来了。学校的宣传栏上贴出了新教师七月十号来校报到的通知。赫然有那人的名字。新月的精神重重地沉落了下去。

紫叶又去了夫家,柯南回了上海,新月想去找素颜坐坐。素颜的门开着,新月唤了两声,不见人应,欲走进内室,素颜却迎面出来。看到新月,素颜脸上也没有表情。新月笑着问她在做什么,她也不答,只叫新月坐了,便走开去。新月坐了一会,见她不予理睬,还乱扔东西,弄出烦躁的声响,心里不是滋味,便起身离去。

这一年,素颜任教了文、理科重点班的语文,且担任班主任。他们往日谈论的优秀学生都流到了她的门下。新月也不在意,工作归工作,私下里仍然当素颜是最好的知己。她贯来少有服人,以前只有如水是她最为亲近和佩服,现在却多了一个素颜,她对素颜的能力确实心悦诚服,也很喜欢她的特立独行的个性。

但自从柯南走后,素颜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报考新月母校的研究生,没有被录取,新月知道她心里难过,却无法释怀她对她的冷漠。

紫叶说,分科后,素颜就变得高不可攀,连她现在来往亲密的老师也是当初他们在一起抨击过的人。新月起初还不愿意相信,此时却黯然神伤。她们曾经是多么亲密的朋友,天知道新月是多么在乎和她的友谊,而现在,那些落在记忆深处的时光是一去不复返了。她都变得那么现实,和不真实。

看着热闹的校园,想着那些遗失的美好,和看不到边的未来,泪水就无尽地滑落下来。

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孤独就像一片藤萝,可以缠绕到她不能呼吸。走出校园,是她一个人也不认识的乡镇和村庄。仅有的一条路面宽广,从很远的地方走来一个人也能引起人们的注意,成为看风景人的风景。没有招牌的小店里,店家仅凭顾客出现的身影就能判断那是周日几点几分。街上找不到一台打印机和扫描仪,仅有的一家网吧也是无挂牌营业的,只有熟人才能找得到。

在这条街上,你永远不能奢望遇上什么人,和你谈论诗歌和哲学,或者认出你穿的服饰和使用的化妆品的名字。流行,在这里就是学生的运动衫和VCD里播放的《老鼠爱大米》。有热闹,但也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热闹。

城市多好。城市的魅力在于知识,在于流通,在于信息的共享和色彩的变换,在于热闹的街道和拥挤的人群。因为在那一种热闹中,你会获得一种认同,即使那些人你谁也不认识,你仍旧会是他们中的一员。而她离所谓的城市,最小的城市,最快也要两小时,还时现时发车的,晚了就去不到,也回不来。就像素颜戏称的,老师们去一趟州府就是乡下人进城,什么都喜欢,什么都带不回。对他们来说,试图以个人的影响来改变这个村镇是有点不切实际。

新月到达雁南府时已经是灯火黄昏。在师专附近的小饭馆里吃饭,等待上菜的空隙,她打开了刚从书店买回的《二三事》和《十爱》的封面来浏览。桌子上还有一本关于西南联大历史回忆录的散文和一本相关小说《未央歌》。饭馆里有两桌在喝啤酒的学生,听他们热闹的样子像是为毕业生饯行。新月想到《冬季校园》里的一句歌词就轻轻哼了出来:校门口的酒馆里也有人大声哭泣,黑魆魆的树林里有人叹息。如果说西方学生流行的是酒吧文化的话,那么中国的大学生最常见的就是这种小酒馆文化了。因为只有在这里他们可以大声喧哗,自由地喝醉,并模仿成人的方式放纵一下。看着那些学生惜别的场景,新月就想起了她的大学。她是几乎没有参与过同学送别的,因为那时候她和凌霜几乎是躲在联大的公寓里度过的。凌霜是性格使然,不喜欢热闹。而她则是万不得已,无颜现身。岁月短促,她还不能驱走那些埋在灵魂深处的灰暗。

不知何时,坐下一位白色T恤的男生,就在她的对面,同一张方桌,近得无处回避。新月扫视周围,似乎真是没有什么空位。他看似师专的学生。

他注意到新月放在饭桌上的书,便好奇地和她搭讪起来。他说她一定是雁南的老师。新月问为什么,他说因为这是体育系的后门区域,不会有人像她这样专注于书本,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放过。新月笑笑,这不过是因为碰上喜欢的新书而已,各有所好。的确,安妮和悦然都是她喜欢的小说家,每逢她们的新书,她都忍不住想要先睹为快。

不知道是陌生的夜色太寂寞,还是无望之躯在诱惑面前太容易堕落,她竟然架不住这个小男生炽热的挽留,遂跟他去了名人旅社。

没有想到的只是,从一开始,男生的熟练程度就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他和女生同居,应该从高中时候就开始。他那么年轻,却一把就解开了她藏在衬衣背后的胸衣小扣。不等新月惊奇地表情安定,他的手已经摩挲过了她的绷紧的身体,迅速地将她的欲望点燃。她不明白一双手怎么会具有如此巨大的魔力,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忍不住地战栗。他的气息温热,她转头避开他的亲吻,他不再勉强。不能接受陌生人的亲吻,这似乎是她永远的禁忌。

他不规则地抚摩她的胸部和双腿,每一下都是恰到好处的安抚和挑逗,直到她的身体一片汪洋。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刻,他准确无误地进入了,深深地,充满地,没有一秒的迟疑。她似温暖而潮湿的夜,未曾接到任何先兆,意识就在那一瞬间模糊,灵魂出窍了,只剩下身体来承受这世间极乐。就像一场装备优良的战争,他的武器壮观,功勋卓著,不费她一招一式、一兵一卒,就带她占领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于无尽的奔腾中,让她登峰造极。快活,不可思议,有娱乐至死的酣畅淋漓。

他就像一头野兽,在森林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寻找,让她孤寂的灵魂在游戏之中获取世间片刻的安宁。沉沦起伏,有足够的安逸。今夕何夕,人间天上,这是上帝的娱乐场。仿佛那首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诱惑我》。

什么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燃烧你燃烧我的灵魂

什么也不知道恍恍惚惚动摇你动摇我的命运

抱着我看着我忽然我不再是我

抱着你看着你你是如斯的温柔

为什么总叫我走到尽头

挡不住的诱惑豁出去的快乐我不再受折磨

我只要你诱惑我我只要你爱我我不再问什么

也许应该叫他做男人。很聪明的男人,而不是男生。像一个侦探一般,从她身上的蛛丝马迹,他就判断她曾经受过不少的虐待。暴殄天物,似乎可以将那个人千刀万剐。

新月苦笑,试图用一个男人来抵抗另一个男人的侵袭,这种指望本身就是无知和虚妄。

从雁南市回来之后,新月突然病得很重。她以为是上帝的惩罚,所以才持续低烧了数日不见好。连日不思饮食,肠胃也跟着灼痛了起来。躺在洁白的病房里,她把与爱有关的前尘后世思量个遍,以为至此为止,爱情在她世界里的终结了,犹如一朵正在颓败的花。天涯飘零,无论去哪,也不愿再受困和枯萎。

她向学校请辞,校长再三挽留。甚至从她的言辞里,周校也看出端倪,说:即使你跟某人有过节,非有一个要走,那也是别人走,而不会是你林老师。新月嘴上客气地谢过,心里却暗自冷笑,难道她三番请辞只是逼学校让步,赶走那人的手段吗?不,此时对她而言,离开是源于她对城市的向往,和对未来的选择。没有谁愿意在这样一个环境心安理得到老。不是么?大家都在谋出路,学校的老师你来我走,自上而下,更换的频率像走马灯一样。连校长都直言,雁南二中不过是一块跳板而已。学校随时都有配备两个以上的副校长,以防青黄不接。副校通常来自于优秀的班主任,而教务主任通常是从各科教研组长提拔起来。现在是雁南教育面向社会化,扩大招生的发展和上升阶段,雁南中学的领导层从来没有谁在一个位置上任职超过两年而不往上调的。学校就是一个政治机构的翻版,招生规模和升学率是领导调任的凭借,在这样一种机制下,素质教育永远都是挂在嘴上的一句口号。

新月想起柯南。柯南在雁南二中忧国忧民一年,走的时候是怎样的状态?考研的心思打消了,回去做了一名律师。对了,他在雁南通过两月的攻关,通过了司法制度考试,成绩冠居雁南地区之首,遥遥领先第二名六十分。他任高一三个班的英语教学,工作量堪称雁南二中第一繁重。但他却还坚持对学生从二十六个字母开始教起,新旧课程一起补,所以他每天都要含润喉片。柯南每个月只领国家统一发放的支边工资600元,对于学校补贴的所有课时费和奖励金一概谢绝。他说复旦给他们发了6000元的支边奖励,足够他在雁南生活一大半年了。柯南以他的知识、修养和风度将大家凝聚在一起,他在校的那一年,新月他们这群新教师确实是意气风发的实干者,以身作则,为人师表,对那些争名夺利的差事不屑一顾。但是他走了,是周校亲自开车送到昆明飞机场的。他走的那天早晨,新月和紫叶都没有去送。他悄悄新月的窗户,说了一声,林老师,我走了,就真的走了。

现在新月明白了,为什么独上海有陈丹青、韩寒、周立波这样的文化先锋。人生读书始忧患。说起上海,人们都公认它的繁华和文明。但是奇怪的是,很多人说上海不好,说上海人小市民。但是柯南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上海。除了说上海的夏天比雁南热之外,柯南没有说过上海一句坏话或者好话。他不评价上海的好与坏,就像从来不评价雁南二中的好与坏一样。若有人实在要问他,那么他会说,雁南二中的风景很好,树很漂亮。这是事实。新月也看不出他哪点小市民。他们在一起聚会的花销,通常都是柯南发起和带头报销的,没有谁认为他会占一点小便宜。周立波讲,广州人和香港人都说上海好,连外国人都公认上海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说上海不好的都不是上海人。新月觉得这话背后的含义比较深刻,若是有人感兴趣,可以像鲁迅一样写一篇关于国民性等等的杂文了。

所以说,素颜倾慕柯南,新月是极为赞同的,虽然不少人都以为素颜是在作非分想,多不现实。柯南走了,素颜变得积极上进,与他们这群普通班的老师划清界限也情有可原。在这样的环境里,老师们除了遵循游戏规则,没有任何出路。像紫叶、石连和新月这样勤勤恳恳教书的,再过两年也算是学校的中流砥柱了,但是他们的职称和待遇肯定不会有多大的改变。这样几十年如一日在学校守着的老师不在少数。在学校每年的职称评定大会上,总有一些颤抖着双手拿着稿子在讲台上做诉职报告的老教师,他们当中有些已经是第五次、六次、七次、八次站在那个讲台上做同样的报告了。有些人甚至一上台就激动地声音哽咽。在教师这个行业里,职称是与工资和待遇直接挂钩的,利益不可能均分,名额又有限得可怜,所以有一些人诉职做得再感人,也不一定能通过上面领导那一关。这些人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也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领导,却还是在原来的岗位上年复一年的工作。新月想,那个走了的李老师,能够在她身后随口吟出沧浪之水清兮,一定是看了阎真的官场小说《沧浪之水》吧,不然他那么快就奔官场去了。

新月还要感叹的是爱情。据说柯南从来没有碰过素颜,虽然他们是一个屋檐下的邻居,常常在门前的小桃树下游戏和斗嘴,看似非常热闹的一对。石连曾问过柯南,是否顾虑上海的女朋友,所以才对素颜坐怀不乱,呈君子之守。柯南听罢大笑,摇头说他上海没有女朋友。素颜挺好,但他做事是有原则的。这话一定是传到了素颜耳中。对于□□,这里从来就守不住秘密。记得还是柯南走后的早些时候,素颜曾对新月说过一件她和和一位男士出游的事情。那个男人想追素颜,因为白天玩得挺好,晚上就想和素颜住一起。结果被素颜百般推却了,回去后很没面子,就跟人说素颜是老处女,不解风情。他用的词很刺耳,素颜听了大为伤心,在新月面前哭了一场,说她曾经想给的,可是人家不要。新月明白她说的是谁。

学校里总是会有一些单身男士,在以往的求偶竞技中失败,要在新来的女教师中间你争我抢来满足需求。所以每年新来的女教师像是永远不会饱和的海绵一样,随便进来什么人都会被追捧一番,挤榨干净,然后等待下一轮的筛选。众人还没等看清谁是谁,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成双成对的名单就出来了。然后是夫唱妇随,或者妇唱夫随,打遍雁南无敌手,一个接一个地往市区中学上调。当然也有一些不太强势的夫妻因为职称、因为任教安排,在现实中长期不如意而心理失衡、互相抱怨的。贫贱夫妻百事哀。爱情和婚姻在有一些时候就是一个砝码,可以为双方的事业加分或者减分。

假期终于来临,学校的事务都尘埃落定,新月就决定走了。打开□□,遇见曾经的班主任老尹。想起凌霜,翻看她的网页,满是对昆明的告别和对某一个人的眷念:为效游云不肯去,几度人前枉销魂。而今收拾郎当尽,又是谁家劝我频?她著《作别君》:此时风雨此时情,说与灯下街树听。纤手才放帘栊下,已是心头泪分明。又写了她对留昆无能为力的伤感:因为对成都的陌生,我眷恋这片同样不属于我的土地。呵呵,其实是很傻的。天下为家,即无处是家。我再怎么使劲儿,还是无法将自己的根须扎进这片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枯萎如衰草。

霜儿,她终于是不能等了,爱情犹如一场烟火,燃尽了她在昆明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憧憬。新月不免为她心疼,她问老尹,为什么不能留下凌霜。老尹坦然地答道:因为我只挣够她七月份的工资。新月无言。原来凌霜在昆明根本就没有找别的工作,只是在博物馆做老尹的助手。先前新月只知老尹在博物馆的工作很忙,又要做学术研究。于是让霜儿留在博物馆工作。却不知霜儿的工资都是老尹支付。心下叹息一番,关闭了电脑。

想想自己,既然工作也辞不掉,那就先不声张,悄悄走吧。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把书借了一些出去给平时要好的老师,看看那些行李和余物,她都带不走,索性连电脑都送了紫叶。就这样离开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虽然,还是有一些留恋,那些快乐的时光和学生渴望的眼神,但是,也只好离开,去投奔如水,那是她们事先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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