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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10章 仲夏的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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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所在校园里,绿茵并不浓密如西南新月所在的大学,但穿过干净湿润的草坪,也能找到一点清凉的安慰。只是看看天,并没有蔚蓝的样子。如水回北京一个多月了,可是上研究生的事情还是陆陆续续地,忙个没完。许多的程序要走,许多的手续要办。虽然是保送本校的研究生,可是导师一样要去见,论文一样也要做。还不时接到系里的电话,需要去帮导师做点小活,校对和打印点文章,核对个资料什么的。保送的档案管理专业是个冷门,她并不十分喜欢,但是在为这一切琐碎的事情而忙碌的时候,她心中只有一个温暖的信念:为了母亲。看得出,母亲是欢喜她读硕士的。在那个边远而重视教育的故乡县城里,母亲作为一名中学物理教师,无疑是为上了名校硕士生的的女儿感到骄傲的。

如水还住在本科生的宿舍,那里没有装空调,只有两三个电风扇哧哧作响,呼应着窗外皂角树上鸣叫的知了。舍友各自忙碌去了,这个时候除了上留校上学的她,并没有多余的同学还在闲滞校园。也许还要过两个月,条件优越的研究生宿舍楼才能空出来,让她搬过去。于是,她只好不时去导师的办公室报到,在那里还可以避避暑,用安静的事务打发一下寂寥的时光,和导师混个熟络。

真是想念昆明的气候哦,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夏天热的时候吹一阵凉风,比春天还要舒服。只是习惯了大城市的恢宏大气,回到昆明,那一种小家碧玉的工作和生活方式又让她很不能适应。

冯沉是留在昆明了,因为昆明是他的老情人,他对那座高原城市的传奇和历史有着深深的情意。冯沉来自内蒙草原,他说喜欢滇南上空漂浮的白云和云彩上面湛蓝的天空,那干燥的季候风和他的故乡多么相似。如水也抬头看看天,然而冯沉那种对辽阔天地、浩渺星空的感情是她这个从小在滇北长大的女孩未曾体会过的。她向往的还是北京这样大气的城市和有着厚重历史的地方。如果离开北京,也许她会去西安,那个在岁月的风霜洗礼过的历史名城,也不会选择回去西南边陲。

新月,还是那么引人瞩目的个性,她喜欢艳丽的色彩和缤纷的搭配,她的衣着就像天上的彩虹,重复地变换着明丽的颜色,一如她的青春,长发飘然,盲目、激烈、桀骜不驯。她曾说她羡慕三毛那样的人生,在遥远的彼岸,简单而快乐地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仿佛只有未知的远方才是她永不停歇的追寻。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真希望她能够找到属于她的道路和幸福。在那些惺惺相惜又互为对手的青春里,她们曾是多么相知又相敬的姐妹,可是,如今,是真的天各一方,奔向不同的道路了。

六月的一天傍晚,久不联络的吴适居然径直到如水的学校找到了如水。那时她正要去食堂,看到斜阳下的吴适,她不禁一愣,以为认错了人。惊喜之余,她不禁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吴适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接过她的热水瓶,说道:我在北京广播电视台找到工作了。我是专程来请你吃饭的,你把饭缸放回去吧。如水道:真的吗,祝贺你啊。接着低头一瞅空荡荡的热水瓶,道,那我多不好意思啊,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让你请客。吴适像是看穿了如水的心思一般,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去打热水,你提回宿舍再下来,我在下面等你。如水果真欢喜地应着去了。吴适看着如水天真的笑容和故作推辞的憨态,不禁乐呵呵地笑了一下。

同学中能一同留在北京,彼此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可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水和吴适一边聊一边饱餐了一顿。说到吃,如水是毫不掩饰她的喜好的。在她的眼神里,仿佛快乐美食是人间第一赏心乐事。吴适笑谈着他在北京找工作的苦乐经历,那些或愉快或懊恼的事情仿佛都成了乌蒙磅礴走泥丸的庄庄趣谈,为简单的饭桌增添了不少的笑声。

并肩走回的路上,他们谈起了四年的生活和感慨。北京的夏天,因为白天的炎热,夜晚街头出来乘凉和散步的人们明显多了起来,大块头们悠闲地横过人行道,梧桐树下拥挤着他们时而分散,时而擦肩。

如水问起西若的近况,吴适道,西若去了厦门日报当记者,她的家本来就在福建,应该不会回北京了。

如水道,真好。你也是福建的,就没有想过要回去吗。

吴适道:从来没有想过。北京就是我的根据地,我跟它耗上了。听说老大去了你们云南,打算在那边扎根了。

如水知道她说的是冯沉,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冯沉因为才气冠人和在通讯社喜欢提携新人、工作务实而被他们一群同辈兄弟和师弟师妹们尊为老大。如水道:我们冯沉才气很高,在哪都会如鱼得水。

吴适点头:老大就是老大啊,横贯南北三千里,连去向都那么与众不同。不过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如水道:那是。他是我哥们,高中时还在一个学校上过学呢。如水说起冯沉,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吴适道:真是羡慕又嫉妒老大啊,有你这么知心的女朋友。

如水赶忙摆手道:搞错了,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呢,我顶多就是他一知心朋友,说的好听点,就是红颜知己。听讲他身后一大群跟班的小师妹呢,那些才是他的崇拜者和爱慕者。

吴适笑道:既然你不是他的女朋友,那我可要正式追求你了。

如水突地往后倒退一步,笑道:你可不要吓我。我这么单纯善良,吓到我你忍心吗?

吴适正经道:我说的是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不过看你和老大那么亲密,我自叹各方面都不如老大,所以才没有勇气表白。希望现在为时不晚。

如水心下一阵慌乱,这太出乎她意料了。她一直以为吴适只是冯沉身边一个开朗爱开玩笑的男生,和他们在一起让她轻松和愉快,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感情的疏离和纠葛。新月说的对,自己真是一贯的感情白痴啊。看着吴适期盼的眼睛,如水支吾道: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这件事请容我好好想想,考虑好了再答复你,好吗?

吴适应了一声好,那语气如同一个听妈妈话的小孩。而如水知道,这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迟早她还是要对他挑明事实的。

临近毕业的时候,冯沉也回来了。自由归属的文科生意气风发,连日设宴喝酒,作别远行的朋友。那些感伤的曲调和醉酒的诗篇记录了多少岁月的铿锵和青春散落的记忆。终于还是要说再见,为他践行的有同在一个寝室的兄弟,校园里机缘巧合而彼此相熟的朋友,还有那帮通讯社里低年级的弟弟妹妹们,他们还有着那样清澈见底的笑容和眼神。

吴适和如水留在了北京。在这之前,冯沉曾经一度怀疑这会否是座在他离开之后,让他思念的城市。而现在,因为吴适和如水这样贴心的朋友在这里,他对它将永远心存留恋。先他一步离开的西若,终究是做了和他同行的事业,四年以来,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搭档,在这个校园里共同读书办报,留下了最绚丽的一笔。所有的过往都是滴在心头的露珠,映射着他在这里的菁菁年华。

再次踏上南下的列车,心情与上一次的云南行却是截然不同。那时他兴奋好奇,想象着将要遇见的城市和如约等待的如水,还有那位记忆中已经开始模糊,多年未曾谋面的校友新月,那种有些捉摸不定的喜悦,竟是让他按耐不住对昆明的向往。而现时,是单单纯纯安安静静地奔赴前程了。在云南,他曾经做了一个blog,记录了一些在滇数日的见闻和所感。那个梦开始的地方,也许一切不会如在大学校园时那样风生水起,但是,他会在这里实践他的信念和找到他喜欢的入世生活:不相信媒体能改变这个世界,但相信媒体能改变我们自己或我们的生活。那种凭一身本事任剑江湖、对酒当歌、意气风发、自由自在的日子一直是他所向往的。火车呼啸着穿过云贵高原的山风和数不清数量的隧道,载着他的梦和理想驶向远方。

如水母亲说他们学校组织到北京旅游,如水可高兴坏了。接母亲来北京旅游的机会已经盼了好几年,没想到在本科毕业这个暑假就实现了。

七月的北京正是热的时候,新月见到母亲身着薄衣蓝衫,头发轻烫,似乎年轻了好几岁。拥抱过后,母亲拉着如水的手,面露难色地和她说起一个人。母亲说,他们是年轻时候的同学,曾很相爱,可惜那个错乱年代,他们硬是没能走在一起。他现在是法院退休的干部,妈妈也老了,在一起若没有牵绊,残生也可以寻一点滋味出来。

天空突然落起了雨来,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点似的,街上的人群叫嚣着跑到了房屋下避雨。新月看着从天而降的雨帘,掩饰不住内心的波澜。她问道:爸爸知道吗?母亲犹豫了一下,说:知道。我们三人的过去,他比谁都了解。他只要你同意就好。如水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相爱,那你们这么多年来,折磨三个人为什么。还好,爸爸也找到了他自己的生活。母亲叹息着掉下了眼泪:人生就是一杯苦酒吧。酸甜苦辣都尝了,才明白最想要的是什么。想起母亲这些年在学校里幽闭独居,为她操心的日子,如水心也疼了: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啦。妈妈,你什么时候带我见一下他?母亲破涕为笑,说:这次他也来了,可以见见。他是个很温和的人,姓安,名泽汝。如水,你本来也应该姓安的。如水不是很明白母亲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因为要陪母亲和安去香山,如水邀了吴适一起作伴。吴适是个很会搞笑的男孩,有他在,开心的气氛就会特别浓烈。吴适笑如水,上山不备水果却备黄瓜、西红柿,整整一袋子,累得他就像化缘归来,去向深山的沙弥一样。如水大笑:你怎地这样可怜啊!快给我一袋提。说着去接吴适手里的购物袋。吴适推让道:不用的。这不是小姐们干的活。如水刚缩回手,吴适又道:看你就不是真心体恤下属。如水立刻耷拉了脑袋,哭丧着脸道:你——,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如水的表情逗得四人呵呵直笑。

而那位安是位温文儒雅,阅历丰富,谈吐幽默的男人。他对如水和吴适学习和工作过问得客气而友好,像是出于一个长者对后辈的关心。那说话的语气和内容让如水觉得适宜,于是她都如实地答了。四人的旅行还算融洽。

看着安和母亲的相近的气质和掩饰不住的情意,如水似乎突然理解了父母这么多年貌合神离的婚姻。母亲是个思想豁达、感情丰富的女人,父亲则敦厚朴实,不善言表。若非那个错乱的时代,他们本来就应该各自拥有不同的道路和人生。

晚上和母亲告别时,吴适拿出了一套《百家讲坛》的录像带给如水。之前有听如水说母亲近来很喜欢看《百家讲坛》,特别是爱听易中天品三国和于丹讲论语,他特意买了作为和如水母亲的见面礼物。面对吴适的用心,如水很有一些感动,但是除了感谢,她不能对他表达任何情意。吴适说他只是希望如水能给他一个机会,他会努力让她幸福。如水依旧只承认他们会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吴适道:他会等她的决定,一个月,一年,两年。只要她此时不要拒绝给予他追求她的权利。如水无奈,只说:那就随你吧。我只希望你不要耽误时间在我身上,无论你等多久,我们都只会是普通朋友。吴适沮丧地走了,隔着公交车上的玻璃窗,他无限留恋而忧伤地看着如水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这天,下过暴雨之后,空气清爽,如水独自陪母亲去看故宫。在□□广场,如水突然想起什么,呵呵笑了起来。

母亲问:傻姑娘,笑什么。如水于是说式微曾说很想来北京,如水问他为什么,他思考良久,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想来看□□升国旗、面向它敬个礼。

母亲也笑了,这个式微还真有意思,思想一点不像你们这代人,倒像跟我们同辈似的。如水道,我觉得他像是某位胸怀国家、体恤百姓却无以为功的末代官僚,转世投胎到现代一样。说着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样子,真的,我一想起这人,就觉得他像是坐着时空飞行器来到我们周围的怪人,处处都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母亲笑了:那怎么可能,瞧你的脑袋瓜都装些什么呢。书读越多越鬼灵精怪了。马克思主义早就阐释了神灭论,你像是没有学过一样。

如水继续道:嗨,妈妈你不知道。我们这代人都是马克思主义、□□思想倒背如流考上高中、大学的人,都是被彻底洗过脑的。可是真正把这套理论装在心里作为理想的又有几个。只有这式微却是一个不折不扣、以共产主义战士自诩为傲的奇人。上次去昆明看如水,有幸到式微宿舍走了一遭。你猜怎么着,人家宿舍的男生都是张贴外国明星或励志画卷,只有这个仁兄左一张世界地图,右一张中国地图,中间配上□□画像,床头插上五星红旗和三角彩旗,比这□□还气象万千。

母亲听如水的一番描述乐得直笑。如水说道:还有更奇的是他的理想,竟真的是要做一名公务员,为民请命,出贪官,惩恶霸。母亲道:那好啊。你让他考法院公务员,说不定安还能帮上他一帮。如水摇手道:我昨天刚听新月说,式微已报名去参加支援边疆建设两年,要去西藏,以后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

母亲颔首,突然笑问如水:如水,你是否有心上人了?如水愣了一下,道:暂时,还没有。母亲道:是吗,那吴适和式微你觉得怎么样?如水道:我和他们都只是朋友。咦,怪了,俩都姓吴,看来我跟姓吴的真是没缘分。母亲笑道:你就不用宽慰我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半点将就不得。妈妈都理解。如水道:只要妈不着急,我就不着急。母亲道:这事我想得开。女儿得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才好。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如水所有所悟地点点头。

进了故宫博物馆,扑面而来的古物陈列让如水眼前一亮,那一刹那宋云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在她脑海里浮现,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起来。他曾经说要来北京陪她看故宫的,可是如今他又在哪?他的笑容和声音,和他对她的爱怜和保护,无论何时想起都都让她感觉到由衷的温暖。那些山川下的亲密相拥,伏在他背上搂着他脖子过河的瞬间和他炙热的眼神低头看着她红唇的样子,都让她脸红心跳。不知道他是否考上了理想的警校,离开了那个天高路远的山乡。

自从那年成都归来,和宋军的联系早已断绝,那个曾经和她耳鬓厮磨、身体纠缠过无数次的身影此时想来竟然模糊得像前世的一个梦,一点痕迹都快没有剩下了。而她又何从得知宋云的消息。天涯路遥,心念如斯,竟不知何处再寻觅他踪迹。觅得又怎样,他还爱她吗;即使爱,隔着世俗的城墙,他会和她一样勇敢地面对吗?如水不禁长叹一声。记得高中时着迷金庸小说,曾和新月讨论过的小说中的人物,谁是你心目中理想的对象。新月毫不犹豫选择了智慧过人、个性张扬,不为世俗羁绊的有情人杨过。而如水中意的则是憨厚朴实、正直善良的郭靖。小说里的爱情固然刻骨,连相遇也会充满了传奇的色彩。但是真实的人生,相遇相知的缘分怎么会如此难以捉摸和追寻?宋云不是杨过,也不是郭靖。她曾以为情短,奈何至今忘不了。“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须化”?短暂的相处,竟留下无尽的回忆。如水记得他喜欢吹的口哨《牧羊曲》,记得他喜欢听她吹的笛:《枉凝眉》。那些旋律无论如何想起,都会令她心绪难平,情思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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