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另一段爱情(1 / 1)
另一段爱情
李光泽觉得,公司快倒闭了。
作为老总,赫白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工作。他放下手头一切的生意,背了一小包行李,开始漫无目的的找他离家出走的小妻子。
颜爵在熙梦消失的第二天传了一整套文件给赫白。赫白关起门把所有人摒除在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
等到李光泽觉得不对劲想要冲进去的时候,门开了,赫白像个疯子一样,红着眼睛,冷着脸,感觉瞬间的苍老。
“梦梦回来之前,公司就交给你了。”这是他唯一一句话。之后他也跟着离家。
赫白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温暖可人的小妻子,曾经差点精神崩溃。
原来她看似冷静漠然的性格,是因为她下意识的自我封闭。
而她怀孕的时候,因为他给的幸福,她本来可以快乐的完全走出阴影,却因为他的疏忽,愈加严重。
看着资料里她全身贴着磁极,白的近乎透明的身体裹着白单,闭着眼满脸泪水的接受治疗。
他终于受不了泪撒。
他的梦梦,他的妻子,他的爱。
他从未这么后悔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从未这么后悔什么都没有告诉。从未这么后悔。
他有预感,如果在孩子出生前找不到她,那么,或许一辈子都很难再找到了。
她若是承受生产之痛的时候,他不在旁边,那她的心,一定会死。
纽西兰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切不说那些漂亮的湖,那些好看的山,那些滑雪的圣地。
那里连空气都是舒服的。
熙梦抱着快足月的肚子,靠在宽大的皮沙发上,翻着新品目录。
是 LC的整套目录。
她丢下工作以后,刘静和方以安根据她的思路,又进行了跟进。
包括从孕妇生产后的束身带,按摩滑轮等减肥产品,到妊娠纹平复的化妆品,紧致的系列,还有适合产后塑性的内衣裤。
当然,第一件成品,都是发来梦梦这里的。
看着满屋子的婴儿用品,她笑着摸摸肚子,期待他们的到来。
这座房子是她刚结婚的时候哥哥送的。
“这空气好,若是心情不好,就来呆上几天。”
那时候她觉得多余,她有小公寓嘛,有心事回小公寓就好啦,干嘛跑这么远呢。
可是现在,恰好成了她的避难所。
“Cici,我煲了汤哦,快来喝两口呦。”July是她的邻居,一位可爱的60岁香港老太太。她来的第二天,她就敲门进来,送给她一盒自制的奶酥饼,“哎呀,是个妈咪呀,我系July呀,住在隔壁啦,以后有事就找我的啦,”她那时候心情还是阴阴的,所以点了下头,就想要关门。
老太太伸了手,让她关了一半的门停下,她不解,香港人就这么热情?
July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生活呢,没有一帆风顺的啦,如果你不放开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你系不会好过的啦。”
让她愣在当场。
对July笑笑,端起汤小口小口的喝。
她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一时冲动,也没有后悔。
她的护照因为需要跟新,所以丢在家里那个是报废了的。
所以她想赫白以为她在国内。
其实她并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偶尔会清醒,偶尔茫然。
到了纽西兰,她的噩梦少了很多,特别是最近,总能一觉到天亮。
她有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孩子可能要在这几天出生了。她开始有时候些微的子宫收缩。她都会安抚的慢慢放松。
她不想这么早生,她想等他来找她。
July是她唯一可倾诉的人。
她们的房子位于湖边,是纯木的三层别墅。设计独特,包括里面的家具。都是复古皮质。
July总摩挲着皮沙发说,“我老公啊,说交接交接,马上就来啦,说陪我就在这住着,等我们死了一起葬在山上。”
熙梦看着她已经苍老的脸上,露出少女般羞涩的晕红,说不羡慕是骗人的。
“你们感情真好。”
July看着她的羡慕,笑着说,“孩子呀,不要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可以用真好来形容。男人和女人结合的目的,只是在各取所需。以爱情为前提的,都不会长久。”
July看出,这孩子到这是在逃避,她就象年轻的自己,骨子里透着漠然的冷淡气,高傲而娇贵。宁可独自承受,也不于人侮辱。
熙梦跟July熟了才知道。July年轻的时候,是做钻石生意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虽然全身名牌,却朴素异常的老太太,不敢置信。
直到她拉着她,走进她家地下室。站在笨重而阴森的保险门前,她才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果然,故事来源于生活。
门后是一个跟她小公寓差不多大的陈列室。陈列着上千件珠宝首饰,甚至还有皇冠,手杖。珠宝无论哪一套,都让人叹为观止,熙梦打趣着说,“July,你让我上演了现实版的阿里巴巴。”
July朗声大笑,拿了摆在最中间柜子里的一套黑钻,为她戴上。熙梦连连摇手,“不可以,July,这太贵重,我不可以收的,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July坚持,“我喜欢你,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这套钻石是我老公用自己赚来的第一笔钱买给我的,我也只戴过一次。”
“那我就更不能收了,属于你们的定情信物,我怎么能要呢。”
July浅笑着摇头,“这不是定情信物,是爱情的交易定额。”伸了手,指着无名指上朴素的纯金戒指,“这,才是爱情的信物。”
“我老公是前奥地利国王最小的儿子,为了我抛弃了家族,改了名字,随我住在香港。用信托基金白手起家。”July说这些的时候没有甜蜜,只是陈述。
熙梦不解,“那岂不是很幸福?”为什么她没有露出梦幻的表情?
July摇摇头对她笑。
“孩子,对于感情,你知道的太少。我那时候很年轻,我的家族在香港是非常有名的大家。经营的主要是珠宝类。所以我十七岁就被送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习珠宝鉴定。在那,我认识了隐藏身份的乔。后来,因为种种巧合机遇,我们相恋,度过了大学时候美好的三年,直到他要回国,才对我吐露真相。你能想象到我有多震惊。前国王一共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以死相逼绝不接受皇位,所以,如果我跟他回去,那我可能就是新一任的王后。可是,家族生意我要管,而且,我不能弃父母于不顾。所以我毅然的决定分手。乔很痛苦,他告诉我他有多爱我,他甚至求我跟他回奥地利见他的父母,求我给他时间想解决的方法。那时候我不管再怎么成熟,都只是个20岁的姑娘,对于爱情的纯真向往,让我有了那趟难忘的奥地利之行。”谈这些的时候,July陷入一种回忆的情绪,她的眼神里淡漠而深长,透着隐隐的悲喜。
后来的故事很老套,很俗气,可是很荡气回肠。
国王并不同意他们,因为国王的王后必须是身份等同,起码是贵族的出生。一个外族女子是怎么都没办法被国民接受的。而乔,则为了她,不惜与父母决裂,带着July拿着信托基金远赴香港。
他不愧是皇族教育出来的王子。他几乎什么都会,再加上他哥伦比亚大学硕士学位,在香港没有一家公司会拒绝他。最后他选择了一家刚起步的地产公司。让那时候已经在做副总的July大吃一惊。
“你疯了?这么高的学历,你不管进哪家大公司,不用几年你就可以坐上主管甚至总经理的位置,你为什么选择这个小公司呢?”
乔那时候的样子让她觉得是一种撒旦的表情,他指着香港最高的那栋象征着金钱与权利的帝国大厦说,“因为,我要从这里,把香港收进囊匣。”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July的父母对这个年轻聪明的小伙子十分满意。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还会跟他讨论。
短短半年,他就有了超然的进步,在她22岁生日那天,他拿出一整套的黑钻石首饰,她欣喜的接下爱不释手,却忽略了他眼里深浓的愧疚。
乔越来越忙,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也忙,可是有时候连着一个月,乔都不在家睡觉。
直到有一天,她怀着他的第一个孩子,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想给他惊喜的时候,却听到一段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对话。
“乔,你的香港太太她给你铺了好长的路呢,你这样子让她知道可不好。”女人的声音从半掩的门缝里透出,她象被泼了冰水一样愣在当场。
乔的声音淡淡的,“她能给我的已经都给我了,你能给我的,还有很多。”然后是女人的娇笑和男人的喘息。
她象被当头敲了一棒,捂着肚子眼神空洞的蹲在地上。半天无法回神。
回到家。坐在他们曾经欢笑相爱的房子里,她终于悲痛欲绝。
是报复,还是认命。还是放手。
她选择了报复。
她找到当时香港非常有名的影子征信社,调查与乔有关的一切。出来的结果让她的心跌入冰窖。
乔从16岁被加冕开始,就想方设法的逃脱国王的命运。他想尽一切办法让父母同意他去哥伦比亚大学念书,在美国,他除了专心学习管理,还暗中远程调查奥地利国会反对国王的所有条款。当他看到禁止异族通婚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而在当时,July的身份是最适合的人选。那个来自香港贵族家庭的女孩子,单纯漂亮,有头脑,家族背景强大,而且香港的金融发展非常迅速,他可以如鱼得水。
于是不停地偶遇,巧合,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他也渐渐喜欢这个时而冷静,时而开朗活泼的姑娘。但是,这些不足以动摇他的野心。他透人散播谣言,果然不到一个月,他就被召回奥地利。
之后的事情,就是按他想象的发展。跟她回到香港以后,她尽全力的把他带入香港的金融圈,让他很快的融入复杂的贵族体系。
他本就是个诚实肯干的人,所以他被香港很有名的李姓贵公子提携,一路畅通无阻的打入了香港金融金字塔的顶峰。
他开始渐渐回不去家,为了更深层的探进核心,他不得不怀着厌恶的心情融入香港贵族的糜烂中。他不能只带着妻子参加酒会,他必须有自己的情妇,有自己的宠姬。他必须要勾引富豪的妻子,从来获取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只有融入,才能被他们信任。
他看得到July的日益沉默,他心疼,可是,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永远都只剩下利用的价值。
他养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各自不同的背景,给他带来的是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和日益见长的股票红数。
而为了维持平衡,他每个星期都要在不同的情妇那里过夜,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他不想被她闻到,所以,干脆就不再回家……
July翻着厚厚的一本资料。脸渐渐地发白。
等她终于站起来,看见脚踝处的血,和秘书的尖叫。昏了过去。
孩子没了,她却也同时冷静。摊开一切,要跟他离婚。
“乔,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给你你要的一切,现在,我依然爱你,只是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不如就这样吧。”彼时的July早都失了报复的心,她只是想保留最初的那份感情,却没想过是今天的惨痛。
“不可能,这一辈子,你都不可能拿到我签字的离婚证书。”她没有办法理解乔,“在香港,离婚是常有的事,不会对你的事业有什么影响,反而会促进。这里,糜烂的上流社会里,全部都是抱着十几岁的妻子和二十岁的情人。”
那时候乔只是看着她,“我说过不可能,就绝无可能。”然后,派了人,24小时的跟着她。
她没有跟父母说,毕竟是自己选的路,她必须要自己承担后果。
然后她被他禁锢了7年。
前三年,他没有踏进过她的房子。她伤心了之后,就卖了婚房,买了间复式的小公寓,一个人住着。
她的珠宝生意越做越大,她开始向海外拓展。可是他依旧不让她出国,为她挑选精英帮她管理国外的公司。
她还是能看到他的报道,他的花边生活,他的糜烂。
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精明而又阴险。那时候,她只有26岁,他也才29岁而已。
那三年里,香港许多知名的企业倒闭,因为大萧条的关系,香港几乎穷的象难民营。多数的富豪都用低贱的价钱卖掉公司卖掉祖产出国避难。
她的父母在她结婚5年,第一次跟她深谈。
“July,爹地妈咪知道你的委屈,这么多年,看着你这么过来,坚强的什么都不说。我们很心疼。现在大萧条了,我们打算卖掉手里的东西,出国去生活,如果你愿意,我们一家一起走把。”
July真的心动。趴在母亲肩上痛哭失声,当夜就开始着手倒卖公司。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所有的股权兑换成现金。
可是在机场,她三年里第一次亲眼见到他本人,比三年前成熟了太多,深邃的眼神里有很多情绪。她悲惨的发现,自己还是深爱着他,可是为了这份深爱,她痛苦了太久。
“我会把爸妈送去安全的地方,并且一辈子供应他们的吃穿用度。但是,你必须留在这里,一步都不能离开。”乔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她,让她象被吸附一样欲罢不能。
她一直不明白乔留下她的原因,但是既然他不说,她也没什么要问的。
没了公司,她就没什么工作。乔给她开了一家珠宝店,让她打发时间。她欣然接受。那时候已经成熟的可以,既然他要她留下,再反抗也是枉然,何不接受现状呢。
可是,爆发了大萧条之后,一切都变了。
乔用低贱的价格买下近半个香港的楼房。将所有的危楼全部拆除,重新在地皮上盖商务楼,步行街,中心大厦。
他开始筹备他的王国。
从机场把她带出来以后,送她去了帝国大厦顶楼,那是个新装修的房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她想,又是个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站在窗边,俯瞰整个夜香港,她想起他曾经抱着她,指着帝国大厦说的那些话。今天,他终于梦想成真,拥有了自己的商业王国,也因此,撕毁了他们的爱情。
当晚,July准备入睡的时候,听到门响,她惊吓般坐起来,手里攥着木棍,蹑手蹑脚的向外探看,灯开的瞬间,她看到乔一身素装,皱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拿着钥匙。
那一刻,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通红的放下木棒,却在看到乔布满欲望的眸子时冷然。
“不要想碰我,在我心里,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乔一点不意外的嗤笑出声,“July,既然离不开我,就不要想着反抗。”
当夜,必须要发生的,都发生了。
在高,潮的时候,他低沉的嗓音呢喃,“我的小July。”
阔别6年的爱称,让她脆弱的心房瞬间崩塌。在他的热流融进体内的刹那,痛哭失声,他轻轻拍扶着她的背,让她在他的怀里安睡。
July以为,那只是他偶尔的心血来潮。所以第二天晚上回到公寓,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穿着她给他买的浴袍,闲散的翻着报纸的时候。她真的吓到。
乔微怒的看看表,“都十一点了,你怎么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自觉呢,我还饿着呢。”
July有点愣,下意识的手忙脚乱的给他准备食物。冰箱里有新鲜的蔬果,她很快弄出两菜一汤,盛了碗米饭,放在饭桌上。扭捏的说,“吃饭了。”
乔轻恩了一声,放下报纸,缓步走近餐桌,在她身侧坐下。
一顿饭吃的漠然,但是,看着这个男人一口一口吃着她煮的菜,她死去的心,又仿佛有了跳动的迹象。
“你还记得。”乔有些动容,这些年,为了生意,对她的伤害太多。可是到最困难的时候,都不想离婚。
July的心跳慢了一拍,顿了顿说,“恩。”她知道他指什么。一桌菜,都是他以前喜欢吃的,做的时候忐忑的想,他会不会变了口味。
心里苦笑,我爱了,所以我不可能忘记。
那晚,乔很温柔的要着July,搂着她的手臂整晚都没有松过。
July觉得不正常。
乔每天都在她本以为是买给她小公寓里赖着。每天变着花儿的跟她点餐。
他甚至有时候要求她做好饭送去公司里陪他吃午餐。
她每天看着报纸,为他的精明和眼光折服。他在最萧条时低价买进的房产,在萧条过去逐渐清明的时候,变得炙手可热。
翻来覆去的看着每日的娱乐版,竟找不到关于他的一点点花边新闻。只有赞叹他卓然眼光的激赏。
当初十块一平方米的价格买进,现在,以一万一平米的价格卖出。
彼时他已经是香港地产界的领军人物,他掌握着这个城市新上流社会的法则。
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可是心里却又违心的有所奢望。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却顶不住自己的心。
可是乔每天都按时的回家。陪她吃饭,慢慢开始聊天,说些无关轻重的闲碎话。或者只是偎在一起。缠绵。
乔的夜夜努力,让她迅速的坏了孩子。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乔在知道后压抑的吻她,低声的警告让她心惊。
秘书说,她流产的时候,总裁第一次不受控制的冲去医院,清了所有的人,坚持守了你一夜,哭着说对不起。
July迷惑了。她不明白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可是也不想问他。
有了孩子,乔就不再让她送饭。他每天中午都会嘱咐餐厅做一份她的营养餐,让她去公司吃,然后在他的休息室里睡觉。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淡淡的说,“那张床上,没躺过别人。”
他好像又回到大学时代,宠她,腻她,却不再象毛头小子一样幼稚,而是用成熟男人的方式。
他甚至做食物给她吃,不论味道如何,他穿着围裙的样子已经让她感动。
而这一过,就是四年。
她在27岁的初春生下第一个男孩,次年的冬天迎来他们的第二个男孩。第四年的年初,当他抱着刚从育婴室出来的小女儿,对着虚弱的她说,“July,我们说好要生三个小孩,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看,我给的多好。”
那是他们刚结婚时候的祈愿,虽然晚了6年,但是终究是实现了。她还在分娩后的麻醉中没有清醒,感觉左右无名指上突然清凉。眯着眼想仔细的看清,却在听到乔说的话后,愣住。
“July,这是我重新作为丈夫的承诺,代表我的爱和忠诚。”
彼时他33岁,是香港城的一方霸主。她30岁,是新建上流层最受女人羡慕的贵妇。因为她的丈夫在这个□□横流的香港城,是专属她的。
他没有情妇,没有宠姬,甚至没有夜生活。他参加的晚宴,聚会,应酬,她都是他唯一的女伴。
她怀孕的时候,他都会把她带在身边,仔细的拉着她,不许她吃凉的,不许她喝酒。
她每个孩子,起初都是由他照顾,笨手笨脚换着尿布,笨手笨脚的冲着奶粉。耐心的哄着刚会跑的儿子,绝对的慈父。
对她,更不用说。
她有时候会迷惑,结婚后的前五年,是不是只是一场梦。摸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没任何特别的黄金戒指,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笨。
生了孩子,不知道是他忘记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她的限制令终于过期,并且在她说想出国散心的时候二话不说派了私人飞机。
当她在异国他乡碰到曾经报纸上红极一时的玉女明星,她丈夫的情妇之一时,有种时光变迁的错觉。
那女人现在也结婚生子,穿着时尚的名牌长裙,看见她的时候惊讶的娇笑。
“原来,乔真的爱你。”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July不解的看着她。
那女人耸耸肩,“乔的情妇加我一共四个。我们有足够的手腕可以帮他压平香港,之所以会跟他,除了互相利用,还有就是他高超的手技。”女人回头看了眼站的很远的丈夫,笑的魅惑。“幸好你碰见的是过的最好的我,所以我愿意告诉你会让你也觉得幸福的事情。”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让她从最初的讶然到最后的赫然。
女人笑着说拜拜,挥挥手走开。她依旧站在原地,无法回神。
跟你说哦,乔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只用手。他一次都没有用过他的武器,后来大萧条,他给我们每人一大笔钱遣散我们这四个终于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的时候,解了我们一直困惑的问题。他的手技那么高超,□□技术一定更好,他却从来不会用我们的暗道。在机场,我们站在直升机下,他说,“那是我妻子的,只是她一个人的。”
当我们终于知道原因,后悔没把你碎尸万段的时候,乔身后的十几个特种兵,强行拿走了我们的香港通行证。也就是说,没有他的允许,我们将这辈子都无法踏上那片领土。无法伤害他的爱人。
故事很长,July说了整整一夜。
熙梦就躺在她左手边,陪着她回忆,陪着她哭。陪着她笑。握着她的手,看她不断地摩挲着那枚有些暗淡的黄金戒指。她终于明白所谓爱情。
“其实,女人要的无非是男人的爱和忠诚,如果一个男人愿意给你,那么他不管做过什么,都是值得。”
熙梦望着满脸泪痕却目光炯炯的老人,轻轻点头。
窗外的晨色中,透着一丝白浅的亮光,日出的红线,已经遥遥可望。
抬头July浅笑,眸子里有水洗过后的清亮。
“其实,我的这枚戒指,也是第二次戴上。”两个女人相视而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