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战争(1 / 1)
我这人的命盘相当有特色,每次一失恋就立刻进大牢……
但看来我这人不但有牢狱命,还有劫狱的命——这不?连这个我压根没人缘的地方,也有人来天牢劫我。
“你可以走了。”与她的轻松模样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背后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的狱管们的睡姿十分诡异。貌似,记得她叫战翼哥哥的吧,那为什么她要帮我劫狱?
“我可以去哪里?”我没有动,现在的我一片空白,已经没有了目标,对这里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好感也已灭了。出去后,去哪里?我还可以从哪里重拾希望?被那么重重地骗了次,我哪里还敢再轻易希望?难道这是李莫愁的成长之路?
“你一定要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有点不耐烦了,一把粗鲁地抓过我的手,就要拖我出去。没想到,人的个子小小的,力气贼大。要不是有防御罩,我被她一把抓得脱臼都有可能。
“我不想动。”我单手抵着门,和她在双人拔河。不是不想离开,只是我已经觉得很累了,一点都不想移动,只想坐在那里变化石。
“肜王亲自率军来了!你快被当人质了!”她一脸着急,我就更纳闷了——按说,我被当人质应该是对她们那边有利,她干吗急着拖我出去?
“诶?肜王来了?”我突然从这件事中反映过来,疑惑地看着她,她点了点头。
“他来算是救我的?”是不是有其他事?或者顺道只是路过?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带了十万大军。”
“额………………”难得我这长相也能成红颜祸水,心里滋味十分复杂——悲哀中带点偷笑。不过心不在那里了,就算心里感动,也已经消失了那份心跳。
“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救我。”请原谅我的罗嗦,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总觉得很奇怪。
“我经受过了一次,不希望他再经受同样的事。既然劝不住他,只有放走你。”她说的时候,硕大的眼睛里闪过了与小孩子的脸不符的苍老和伤感。
不过我识相地没问她什么事,只是没想到,这个娃娃脸貌似也饱尽风霜。
“那快走吧。”我终于同意配合了,但令我懊悔的是——我前面的小心翼翼,让我失去了跑路的先机。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一群侍卫,紧接着,又进来了战翼。
他冷冷地看着这里的情况,面无表情地冷冷地说:“叫你别管我的闲事了,你听不懂吗?”
我知道,这话应该不是对我说的,我没接话。边上救我的LOLI也没接话。空气冷得可怕,周围没人感喘大气。
“绑起来!”他下令道。侍卫们立时一拥而上。
“慢!”我和LOLI同时喝道,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我觉得回答了我的问题,她的话就没必要说了。于是,我率先拦住了她。
“能问你个问题吗?”我只看着他那只灰眼,看着那抹熟悉的颜色里我的倒影。
他沉默着,不置可否,我当他是默许了,明知道自己想问什么,话却出口得比想象得慢得多,艰难地张开了嘴,发出了我认为几个这辈子最难发的音:“如果,那时候,我们没在那里遇到肜王。你不知道我是她的侧妃,你,还会把这珠子给我吗?”我从脖子里掏出他给我的珠子,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的视线缓缓地看到珠子上,再移到了我的脸上,终于,他慢慢张开他的双唇——
“我会带你走。”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木然地被边上的人冲上来五花大绑着,其实,眼睛已经模糊地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哭。说不上是痛还是麻木,就觉得,我已经只剩下身体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大风,还有四肢穿来的疼痛弄醒的。
猛然发现,我在一个很好的风景位置,居然能看得到双方的军队全貌。
再定睛一看,原来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高高地挂着,与妖族的军旗遥相呼应。据说这个待遇只有郭襄受过,只不过,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小东邪的运气,还有就是这面大旗先被打断,还是我先被打断。
“高处不胜寒。”——这是谁写的!那么经典!我切身地感悟了这句话的理性意义。
风声很大,夹杂着双方军队的叫嚣,让我头痛欲裂。
妖族的叫嚣的内容很单一,无外乎“你们投降,不然杀了你们侧王妃”之类。
能力族的叫嚣内容也很单一,无外乎“乖乖放了我们的侧王妃,不然要你们好看。”之类。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全是白痴,妖族这帮笨蛋以为挟持了我,就能逼肜国就范,真是抬举我。但我想不通肜王为什么真会带部队来,以战翼的事为教训,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为我打来这场仗的。当然,能力者叫嚣的内容我也觉得很搞笑,人家要是怕你给他们好看,还挟持我做什么?!谁白痴地走到了这步,还把人质还你。
在我看来,能力者那么叫嚣,估计就是应付下,体现下人道精神,没实际救我的打算。看来,这次算倒霉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全尸可以留,我郁闷地想着。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双方已经开战,妖族的黑色军马,和能力者的白色军马,从草地的两侧相中间汇拢,然后再中间就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从中间往四周倒去。
我在上面,冷眼地看着下面残破的战局——每倒下的一个尸体,代表了一个家庭的破碎,我难过地想着,并非常地希望,我不是这一切的源头。突然,干涸的嘴唇偿到了咸色的滋润,靠!原来我还有空为别人哭。
模糊的眼神中,看到前面有道雷光,急速往我这靠近,待眼睛的模糊逐渐恢复后,发现飞奔而来的居然是肜王。宛如雷神般,带着闪电和不可一世的气势,杀入重围。
我低着头,心里无限难过,这算什么?他真喜欢我?不舍得我死,真的来救我?
我转眼看了下妖族帅将位置的战翼,他的表情从冷峻,渐渐变为哀伤。一边的紫色瞳孔,慢慢变淡了。他也难过吗?
我不禁有点好笑,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的初恋,最后让我好不容易建立的玻璃爱心彻底粉碎了;另一个和我经历过共生死,最后却把我挂在这里,当旗帜一样地摇曳呐喊。两个都给过我刻骨铭心,却都又让我碎得什么也不剩,他们还玩我玩得不够多吗?我闭上眼,使劲地哭着。
突然,我耳边飞来了血浴之碟:“水水,走!”
说时迟,那时快。从我下面的军队中,急速飞出几样东西,太快了,看不见飞出的是什么,只见它们割破了绑住我的几条绳子。我身子立刻呼应地心的引力往下掉。
心里一紧,不自觉地呼出了金色翅膀,我跃身飞起,停在了半空,与飞来的佛莱雅相遇。心中有万般难过要向好友倾吐,但现在却不是时候,只有咬着嘴唇,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我这不像精灵羽毛般的翅膀,迎了阳光,发出了灼眼的金色。部分士兵,都看傻了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知道,刚帮我松绳索的,肯定是利蕾和丝丝,她们应该还乔装混在妖族的军队里。还好有血浴之蝶在她们边上。我们轻易地找到了她们的位置。和佛莱雅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松开了手,她一个旋身,高高挂在空中,开始吟唱起“战魂之歌”。
在她的歌声下,我急催出我的天笺里由魂之力变成的长链,稍收翅膀,向着我的目标,俯身飞冲去。就在他们头上,一挥长链,扫倒了下面一圈,链子一转,勾住了唯一没倒下的利蕾和丝丝的腰,卷起,往佛莱雅那里挥去,佛莱雅牢牢得接住了她们,往安全的地方飞去。
我没有跟上,而是又挥出一次,趁妖族军队被放倒的瞬间,飞到了战翼的面前。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百味交杂,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总是让我意外。”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双手挣扎着要不要上来抱住我。
“你也是。”我自嘲地笑笑,手中的长链宛若活着似的,围着我舞动着,貌似要保护我。
“我说我后悔了,你信吗?”他的紫色瞳孔终于褪尽,两只瞳孔都成了灰色。
但我摇了摇头:“我没法再相信你了,尽管,我到现在还试着说服我自己。”
我们又沉默了一阵,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刻,我们这会儿的沉默,看似有点奢侈。我笑了笑,算是告别吧,面对着他,往后飞去,直至离开他的视野。
就在我看不见他的一瞬间,突然随着一阵高吼,迎面吹来了一阵劲风。我一时没有准备,身体来不及控制,被吹飞了。待我在空中非自愿地翻了几个跟头,眼花消失后,发现下面,战翼的位置,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色戾气,突然从黑色的戾气冲出两条墨绿色的鞭子,瞬间缠住了我的脚裸,猛地把我往下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