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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大婚之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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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三日到得徙国边境小城依朵,又车马行进五日,远远的,终于看见了徙国都城乌玛。

乌玛城外,乌泱泱列了一众臣民,欢呼迎接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在马车上掀帘向外看,见那一众臣子前,有一人高头大马,背脊挺得笔直。不需要靠得很近,竟然就能察觉到他的严厉与肃杀。

“那个是徙王么?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我指给小姐看。

小姐只匆匆一瞥,便肯定地点头道,“唔,是他。”

“哦……”我应了一声,待马车又走近了一些,勉强能看见徙王的五官轮廓,线条硬朗,碧眼浓眉,“哎哟,他看上去好凶的样子!”

小姐微微一愣,看一看远处的徙王,又看一看我,脸上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了,“世事变幻,物是人非……”又道,“我也很久未曾见他了呢!”

言毕掀开帘帐,也不顾异国礼节,扬声喊道,“凛正——我在这里!”

呃?小姐真是剽悍……我暗自擦汗。

却见那徙王原本冷峻的神色蓦然变了,笑容展开,便是朝阳一般温暖妥帖。他扬鞭策马而来,竟也是不顾礼仪规则,向小姐伸出手来。

小姐伸手出去,被徙王轻轻一拉便拥坐在身前。

徙王仰天大笑,笑声高亢,就此搂着小姐,绝尘而去。

耶?异族人士,表达感情的方式真的很……直接。

我愣愣地坐在马车里,看见两人的背影,终究忍不住笑出来。这两人都是纵情肆意的性子,如此弃万千臣民不顾,兀自离开,也当真是潇洒来去呢!徙王与小姐,看来是早就认识的了。

正暗自偷笑,便听见帘外有个干巴巴的嗓音道,“听闻马车内是将军府第一丫鬟,还请……代将军府小姐……主持家奴兵士进城。”

看来此二人是逍遥快活了,留下来应付这些繁冗礼节的,却是苦命的我。

腹诽片刻,敛眉垂首而出,“无双自当从命。”

我是越发的会假装名门淑女的样子了。

又或者骗人这种事情,也到底,是需要一点天分的。

我领着一众家奴,就此,浩浩荡荡入了乌玛城。

四月二九,天晴。

徙王昭告臣民,五月一,与临国将军府女平皎月大婚。

大婚之前,皇宫特地空出了一个院落来安置将军府一众随嫁人员。

宫中男女,莫不行色匆匆,置办婚礼。

大概因为我是将军府第一丫鬟,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差遣我。当然了,类似于不等吩咐便主动投入轰轰烈烈的备嫁过程中,我是没有这个觉悟的。于是自昨日来到徙国皇宫,除了端着高贵有礼的架子应付一堆好奇的眼神,便是清点各大官员送来的礼品,顺便中饱私囊。

虽然……完全没有花钱的机会。

四月三十,天晴。

徙王特地派了宫中女侍,明言是用于帮助将军府第一丫鬟置办婚礼事宜。但一个小小别院,红绫已然挂好,礼品已经清点,嫁妆更是早早的就备妥,于是我拉了她们在屋里坐下,冰镇了美酒,铺陈了糕点,关上大门,闺中私话。

是以能够听闻,徙天皇室复辟也不过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但徙国上下都一心拥戴。也许“徙天”这个姓氏,就足以让民众热血沸腾。那代表了一个铁蹄江山的所有荣誉,代表了一个金戈铁马的英雄传说,甚至,代表了身为徙国人根深蒂固的尊严与骄傲。

徙国女儿,纵使是巾帼之身,也确是胸襟坦荡,直言不讳,说起她们的皇帝来,竟一点也不似在临国皇宫中一样百般忌讳。不过是一群豆蔻少女,谈及政治,居然也是褒贬不一,各抒胸臆。

有人说徙王年幼,不过十七,便立刻有人说他少年英武,不输麒王。

有人说徙王寡言,不喜参政,便立刻有人说他不形于色是因为胸有丘壑。

有人说徙王暴躁,好用武力令人屈服,便立刻有人说他铁血桀骜,方显铁蹄江山之风范。

我歪在躺椅上静静听她们说话,暗自勾勒徙王的形象。

年幼与寡言尚且不谈,说他暴躁喜用武力,我倒是在马车上远远地就感受过他强大的气场。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有朝一日得罪了他,恐怕要捏死我,都动用不到他的一根小手指。唔,参加完婚礼,还是早早回临国找公子的好。

五月一,临国将军府女平皎月与徙王大婚,是为徙后。

大婚之夜,举国同庆。

封后典礼之后的晚宴,灯火照亮了半壁天空,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丝竹管弦之乐自是不缺,但徙国人尤其尚鼓,所以编排了大型的鼓乐,配以男子雄壮有力的舞蹈,着实大气滂沱。

我让如意与青青随身服侍小姐,自己贪图新鲜,换了男装要与那些朝臣官宦一同饮酒赏舞。小姐也不拦我,却是似笑非笑,“你如今不比从前,再没有人会被你的这身打扮骗了。”

“从前?看来我从前经常扮作男人啦?”我笑。

小姐仿佛未曾听见我的话,只淡淡说了一句,“不过,只要凛正一天为王,你在徙国,大可以肆意妄为。”

“是么?”我很狗腿地蹭了蹭小姐的衣袖,“徙王那么喜欢小姐,这番爱屋及乌,倒叫无双捡了便宜。”

她恨恨地收回被我□□的衣袖,伸手点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最讨厌你露出这种表情!也不知又在算计什么。你要走就走,莫留下惹我。”

“是!”我高声答应一下,屁颠屁颠出了门。

席间听闻朝臣们的交谈,竟也是毫不顾忌,大胆论政,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徙王的大度来。也由此可见,在徙国,上至朝臣,下至平民,都对国家前途抱有异常的参与之心。

确然与临国的气氛,完全不同。

三杯清酒下肚,喉咙口烧得厉害。不敢再喝,于是放下碗筷,一心听他们高谈阔论。对面一个老者,目光炯炯看过来,抚须一笑,“不知小姐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呃?莫非真如小姐所说,我这身女扮男装,是莫想要再骗世上任何一人?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大人好眼力。”

那老者道,“我徙国女儿亦有着铁蹄江山的热血,有参政报国之心,实属平常。老夫前日参本吾王,恳请准许女子参政为官,若吾王能够应许,还望小姐一尽报国之心。”

我举起面前酒杯,笑道,“大人说的是,他日小女子练就了男儿酒量,自当与大人同朝为官,若大人不嫌弃,更愿与大人把酒论政。”

那老者笑道,“小娃娃很有胆量,却不知是哪位同僚教出来的女儿?”

我喝干了杯中之酒,站起身来,拱手道,“饮尽杯中酒,忘却今日事。大人,小女子回家练酒量去喽!”

转身离开,尽量让自己的背影显得不仓惶。

听见背后一众朝臣豪迈的笑声,自己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徙国人当真不拘小节,这样隆重的场合,看见一个演技拙劣的晚辈后生,还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假小子,仍然能够直言朝堂之事,真正是胸怀坦荡。

脚下略微有些虚浮,想来是酒劲上来了。脑中却还是清醒,一路走一路记着各处院落的名字,自是有信心无论是去往何处,都能原路返回。

那些喧嚣都渐渐远了,也不知行到了何处,只觉空荡荡没有人烟。想一想自己没有武功,还是莫要擅闯的好,否则临阵也脱逃不了,枉送了性命可就不大划算。

四下里黑漆漆的,心里有些害怕,酒也便醒了一半。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咄”的一声,在静夜中很是明显。

心一抖,停了脚步,左右看看,仍是那么冷清寥落的样子,房屋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有点狰狞。

又是“咄”一声,这一次,却更近,仿佛就在不远处。

脚软。我很没用地发现了这一点,此刻酒是完全醒了,正要出声问是谁,身上一痛,吓得我“啊”地一声就从地上弹起来。看清脚下,原来是一颗小小石子。

“谁,谁在吓我!”我仍然嚣张,“不准躲着,给我出来!”

却听见两声女子的笑,轻飘飘的,也不知是远是近,只觉得,竟像是从地下传来。

天晓得……我有多色厉内荏。

“南宁?”突然蹿出来的人声。

“谁?”我惊觉回头。

不远处那人锦衣华服,喜冠下一双碧眼,兀自在暗夜中灼然生光。

吉服,喜冠,碧眼。

徙王?

我一哆嗦,想起来那些宫女说徙王是一个暴君,杀人很容易。大婚之夜他在这个荒芜的地方出现,再加上刚才那个女子的笑声。难道……是夜会红颜么?

当下决定,为了保命,只有装醉。

我故意一个踉跄想要摔一个给他看看,他却眨眼便到眼前,扶住了我。

我不是有心捉奸,我不是有心窥探皇室秘闻,我没这个胆子管一个皇帝的□□,我更没胆子把皇帝夜会红颜定义作□□。

被他扶住手腕的一瞬间,心里已然百转千回,不敢抬头看徙王,生怕他真的动了一下他的小指,我玉无双从此就埋骨此处。

如此对峙片刻,却听见一声抽噎,竟有眼泪滴落在我手上。

抬头,见他哭得像个孩子。

我不敢出声,心里盘算,看见皇帝哭的话,是不是代表我已经非死不可。兀自惊疑不定盯着他看,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他却伸手将脸上泪水抹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戚戚地向我看过来。

他张口,嗓音因为哭泣而沙哑,“南宁,你寻到自己父母了么?”

我记得小姐曾经说过,“你是南宁也好弓梳宁也好,虽然聪明,我却更愿意你是这眼下的玉无双。”

这是一句很精辟的话,可以引申出很多含义。

而且至少,让我知道我从前的名字。

于是此刻我仰望着徙王一双因为泪水而更显清澈的碧眼,尝试着应了一声,“也许。”

他望着我,半点皇帝的威严也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强大的气场,更像一个对着姐姐撒娇的弟弟一般。他道,“只要你回来,我便不怪你了。”眉眼真挚,嘴角的一抹笑容里,满是欣慰。

“你……怪我?”我很小声很小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

他却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听来竟有些乖的声音,“对不起。”

“不要紧,那个……你不妨说来听听。”不经意抬高了少许声音,因为发现,事实上似乎是他更怕我。

他拉我到石阶上坐下,闷闷的,又不吭声了。

“你不想说?”我转头问他。

他看着我,有些为难,但终究点头道,“南宁要我说,我便说。”

如今这是什么世道……我暗自吁出一口气。

却听他低声说道,“是我笨,总是帮不了你。我虽然总是告诉自己,不明白的要牢牢记住,以后慢慢想,总有想明白的时候。但是……”

顿一顿,他声音有些哽咽,“我明明比你年长,心中却总是倚赖你,是你让我成为清秋散人的徒弟,是你为我找寻到父母尸骸,是你让我明白自己是谁……你给了我名字,给了我身世,给了我一身武功……我现在都记得,那个时候你为我梳头发,你说‘我不能练武,却要让你成为武功很好的人,以后你若看不顺眼谁,你便欺负他’……”

是……从前的我么?

我怔怔的,听他往下说。

他自己摇了摇头,“我不怪你的,我怎么可以怪你,这个世上,你便是我最亲的人。你离开我,不是要抛弃我,不是嫌弃我蠢笨碍事,你一定是,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只是……我只是不喜欢杀人而已。”

什么?我一惊,看向他。

他兀自露出了难受的表情,“可是他们总是欺负我,他们不让我走,不让我去找你,他们还软禁皎月。他们逼迫我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他们指着我的脑袋说我是傻子,说我就是凤舞手里的木偶,说我根本不是徙天遗脉,只是他们找来号令天下的冒牌货。我讨厌他们!”

他的神情变了,碧眼阴霾,面容冷峻,“所以要杀了他们!”

他转过头来向我一笑,又回复了那种孩童般质朴的神色,“杀人很容易,谁待我不好,我便杀了他。”

我张口结舌,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

却听他有些自卑,又有些自嘲,低声道,“南宁忘了么,凛正儿时与狼群一起长大,自是……本性凶残。”

静夜中又是两声女子的笑,这一次,显得凄厉而仇恨。

笑声简直近在咫尺!

我心头一跳,只觉得额上已经有冷汗冒了出来。

手上一暖,却是徙王握住了我的手向我安慰地笑,“你别怕,我已经把她关起来了,她伤不了你。”

“她?”我喃喃重复,“她是谁?”

面前的笑容,宽厚而天真,带着十分的信赖与欢欣,“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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