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陌生书生(1 / 1)
安小彤躺在藤椅上,小脑袋又思索起今日的事,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还真是阴魂不散,难道他一直跟着她到这里来的?他有何目的?
安小彤正在思索着,浑然不觉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墙外飞入。
“安公子”安小彤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长美艳的脸。
她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小心肝都快停了。待看清楚来人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你不是今日那舞姬么?”
“安公子真是好记性,还记得奴家啊。”那舞姬盈盈一笑,自有那么一股风韵。
“这么晚你来这做什么?”安小彤警惕的看着她。
“奴家今日在那叶府见过公子一面以后,就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公子,今夜实在是睡不着,就想着来见公子一面。”那舞姬说着,眼睛还直瞅着安小彤。
安小彤想起今日那一幕,只觉得这女子很蹊跷,现在这个时候还来找她,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个魅力。
安小彤立马板起脸来,冷冷的道:“姑娘还是请回吧,天色已晚。”
那舞姬也不恼,仿似没听见安小彤的话一般,只抬眼看着月亮低声道:“今日的月色真美啊,是个重逢的好日子。”
安小彤顺着她的眼光,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薄薄的云层遮掩了一小半月亮,那月亮像是披上了一层银纱。
“重逢?”
“安公子可以称奴家惋月”那舞姬也不理会安小彤的疑惑,只是转过头看着她。
“惋月姑娘,你是怎么进入我家院子的?”安小彤微敛眼眸。
那舞姬惋月又是一笑:“难道安公子认为你那一层矮墙能挡住什么么?”
安小彤这时候不得不承认有轻功这么一说。
此时,她也不想听她罗嗦。
“惋月姑娘深夜造访,到底有何贵干?如是有什么困难,安某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定竭尽全力。若是无事……就请回吧,安某近日有些困乏,想早点歇息”安小彤尽力将话说得客气些,只希望她实时务点。
“安公子……奴家真的只是想看看安公子。”惋月故作真诚的浅笑一声。
安小彤看着她那双眼,总觉得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便道:“惋月姑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惋月一惊,随即笑道:“公子多心了。”
安小彤抬起素手理了理前额被风吹得掉了下来的几根发丝,抬眼却见惋月呆滞般盯着她的手。
安小彤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除了那个玉扳指,什么也没有。
“惋月姑娘?”
惋月这时候竟痴痴的笑起来,那笑声很凄凉。气氛变的异常诡异,就连那美好的月色也染上一层凄美。
半晌,惋月转过身,双脚一点,飘上了院墙,只字未留便消失在安小彤那双充满疑惑的视野中。
叶府
荣邯阁
一个俊美的男子斜倚在一张巨大的躺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专注的神情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此男子正是今日出现在叶府的古月晟。
一名红衣女子低着头跪在地上。
沉默许久,古月晟终于开口了,表情温柔,说话的语气却冷的让人发寒。
“唉,你说,我要怎么才能让你长点记性呢?”
跪在地上的女子也不说话,依旧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那颤抖的身体却可以让人感觉出她异常的恐惧。
坐在堂上的古月晟缓缓起身,走到红衣女子的身前,蹲下双膝,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住女子的下巴,那女子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连神都会嫉妒的脸,仍是不说话。
古月晟的表情异常温柔,女子专注的看着他的双眼,若不是那迷人的薄唇吐出的话足以冻死人,这副画面只会让人觉得是两情人在调情。
“是要留下眼睛还是耳朵呢?”
女子露出的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原就是刚在安小彤院中出现过的惋月。
“主上,她并未察觉出什么。”惋月的声音因恐惧变的有些颤抖。
古月晟放下手指站起身来,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你的意思是想等到她有所察觉的时候?”
惋月不敢再接过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就犯傻了,明明知道那叶乔是主上的禁忌,却还是因为一时的妒嫉,因而冲动犯了错。
古月晟幽幽的叹了口气:“惋月,你跟了我几年了?”
“惋月从小就跟着公子,至今已有17年了。”
男子若有所思,低声道:“17年了啊,惋月可是有心仪的人了?”
惋月一听这话就知道主上要做什么了,她不要!虽然做事一向很绝的他这次还能这样宽容的对她,她很感激,但是,她不要离开他身边,死也不要。
“主上,惋月的命是你给的,求主上别赶惋月走。惋月今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惋月的脸滑过一滴泪水,声音有些哽咽。
古月晟重新坐回堂上的椅子上。
“或许你就想着我会念在这十七年的情分上放过你,所以才不把我的话放心上么?”古月晟面无表情,顿了顿,又接着道:“罢了罢了,就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还有下次……”
“主上放心,惋月知道该怎么做。”惋月破涕为笑,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即便是死,她也甘之如饴。
安小彤跟小容一大早就出门了,准备买点日常生活用品。刚出诗友楼,就见门前一人摆了个摊,上面写着“代为抄书”四字,安小彤忽想起她正好缺一个品诗的。便上前拿起一本书,问道:“替人抄书的?”
那人见有生意来,忙答道:“是啊,公子可有书要小生代抄?”
安小彤抬头看了看那人,果真是玉面书生,细皮嫩肉的。
“你对诗词可有研究?”
那书生自信的点点头:“小生自幼饱读诗书,奈何家道中落,此时家中还有生病的老母亲,只得替人抄书。”
安小彤继续问道:“哪人?”
“洛开红阳镇的一家小客栈”
“客栈叫什么?”
一旁的小容都满脸黑线了。那书生似乎耐心很好。
“凤满楼”
“因何事无法经营?”
“唉”那书生叹了口气才接着道:“原本我们一家过得也算其乐融融,哪知客栈生意愈加红火之时,我那爹竟迷上了赌博,就这样输完了家中的所有财产,最后郁郁而终。我娘她也因此一病不起。”似说到了痛楚,那书生眼眶竟红了。
安小彤点了点头,“若是我给你分工作,月奉2两银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那书生楞了楞,似是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半晌才回过神来,点点头。
“就在这诗友楼,明日一早你就过来”
安小彤见那白面书生还是一脸疑问,只好笑笑说:“我店里正好缺个人手,你来帮帮忙正好,也省得我那么忙。放心,每月月奉都会按时发,不会少了你的。”
那书生一脸感激:“谢谢这位公子!谢谢……”
安小彤摇摇头,她可不是什么烂好人,因为他家境困窘就要帮他?得了吧,只是刚翻了他抄的书,字写的颇好,想来必也是有点文采的。
“不用谢我,我店里的生意还是要靠你们帮忙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儿?”
“小生姓方单名一个靖字。”
“方靖,好名字。”安小彤点点头,“明日你再过来我这诗友楼。”
“小生一定准时到!”
“那好”安小彤说完就对一旁的小容笑了:“走!”
小容点点头,跟上安小彤的步子。
忽是想到什么,安小彤转过身对那方靖道:“以后别称自己小生小生的,听着不舒服,叫方靖就好了。”
那书生笑笑:“方靖记得了!”
待安小彤走远,那书生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安小彤正在“办公室”算这这些天的收入,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不错!这时候突然有人叩门。
安小彤头也不抬,八成又是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谁啊?”
“掌柜的,楼下有个说叫包打听的说找你有事。”门外传来小李的声音。
这么快就好了,还真不愧是包打听啊。
“请他进来”
不一会时间,又传来扣门声。
安小彤放下账本:“请进。”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黑色的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自己的招牌:一条小竹竿上挂了一块白布,那布还上写着“包打听”三字。
来人笑嘻嘻的对安小彤说:“安爷交代小的办的事,小的已经办好了。”
安小彤点点头:“那你说说看。”
那包打听一脸殷勤:“去年红阳镇确实有家叫凤满楼的客栈,那客栈是一个名为方华的人开的,妻子叫于塍,膝下有一子名为方靖,本来那客栈经营的很好,后来因那方华的整日沉迷于赌博,最后不得不将那凤满楼抵债用了,那方华因此含恨而终,只剩下病奄奄的于塍和方靖了。”
安小彤接着道:“方靖可是读书人士?”
“原来那方靖是红阳镇的一个有名的秀才,哪知家道中落,无奈只得带着他那老娘四处流浪,至于后来的事,小的就不知道了。”
有这些就足够了,安小彤喝了口茶,对着门外的小李道:“带这位老丈人去账房领50文钱”
那人笑盈盈的便跟着小李走了。
安小彤心底略加思索了一番,这样一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最近古怪的事太多,她不得不留个心眼。
是夜
安小彤将全身浸在浴桶内撒满花瓣的水中,心底无比的放松。
躺在温热的水中,她昏昏欲睡。
“啪——”突然一声响,安小彤立刻警觉的拉过屏风上的衣服套好。
她赤脚静静的走到了屏风外的一地。
看着眼前的人,安小彤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