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1)
“砰”的一声,门,突然从外面被人用力的推开。若溪惊的回头,一身黑衣的司徒清寒便落入了她漆黑的眼眸中。
“清寒?”她起身,凝望着他依旧仇恨自己的目光。夜色中的他,目光凶狠如炬,似一只饿急了的豹子看见了猎物一般的凌厉。
若溪看着有些心疼,这是他爱的男人啊。此刻却用一种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自己的眼神来望着自己,世上,还有什么比此刻更让人悲哀?
他抬脚跨入门里,带着只有君王才有的霸气与冷冽,长袖随意一挥,身后的门,便“哐当”一声自动合上,挡住了屋外那肆虐的风。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胆怯。脚,不由自主的后退着,一下,便撞在桌前。
他却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用力的抓起她捏紧她纤细冰冷的下巴:“冷若溪,你在害怕么?当初你将匕首刺向父皇的时候,为何没有想过害怕?”
她被迫的抬起头来直视着他嗜血的眼睛,疼的几乎要流出泪来。这,是那个愿意用一生来爱自己的男人么?为何此刻,他染血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爱意?
“是否你的心中,还有司徒文硕?”她的沉默,更加惹恼了他,厉目中透出冰冷:“你为了那个人,就狠心的杀害我的父皇?冷若溪,你好恶毒!”
“恶毒?”若溪冷笑了一声:“清寒,真正恶毒的人不是我?是你的父皇,你只是被他个骗了,他,才是真正恶毒的人!”
“胡说,我不许你诬蔑我的父皇!”一声怒吼过后,“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便狠狠的扇在若溪苍白的脸上。
若溪一个趔趄扑在桌前,桌上的茶壶,“哗啦”的一声便掉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寂静的夜里,显的分外的刺耳。
只是,还没有喘息片刻,下一秒,她又被他拉了起来。瘦弱的胳膊,被他紧紧的攥入手中,用力的摇晃着:“冷若溪,他是我的父皇,你知道么?知道么?”
用力的一甩,人,又被甩向了床边。刚刚破碎的那些瓷器,不偏不倚的便刺入了白嫩的手中,血,瞬间便涌了出来。刺目的红,灼烧了眼。
“为什么要害死父皇?”他咆哮着,语气中却更多的伤心:“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死父皇?冷若溪,你怎么可以杀死父皇?”
他,又何尝不痛?自己最爱的女人,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情、爱情,原来,这才是人世间最难以抉择的事情!
他突然跪下,抱紧她,哽咽着:“若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若溪,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了司徒文硕,就要杀了父皇,若溪,告诉我,为什么?”
若溪静静的闭上眼睛,为什么?这话,她也要问,可是,问谁呢?
稍许,司徒清寒松开她,起身,清冷的眸子中,又袭上厉色:“冷若溪,本王不会杀你。本王要将你对本王的伤害,一点一点的,再还给你。”
这,已是最重的惩罚,不是么?留下你,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要折磨你。曾经的爱若变成恨,注定是这样可怕的结果。
泪,趁着黑夜的掩饰,终于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日后,新帝继位,入驻中宫,并大赦天下。彼时,举国上下,一片欢庆。
若溪站在顺和宫的门口,遥遥的望着那金黄色的大殿。朝贺之声,绵绵不绝的传入耳内。她知道,那金色的龙椅之上,坐着她爱的男子。
齐王用生命来赌他的将来,希望他的儿子可以稳坐帝王之位。现在,如愿以偿了。可是,那个如今高高在上的男子,他快乐么?
坐在那个仇恨和伤害堆砌起来的皇位上之后,他真的就会如齐王所预言的那样,可以一统天下,成为霸主么?即便真的是那样,又如何呢?
我的清寒,那个我最最深爱的男子,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牵起我的手,对我说:若溪,这一生,能有你相伴,夫复何求?
清寒,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该有多好?我一定不会随你那山,哪怕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祈云山上,也好过如今看着你痛苦。
清寒,你说,你不会杀我,你要将我曾经对你的伤害,一点一点的再还给我。清寒,你知道么,我不在乎被伤害,我只是担心,在伤害我的同时,你,也会成为受害者。
忧伤的目光慢慢的收回,身体,轻轻的斜倚在门上。如今的她,与他隔着何止千山万水,那无言的仇恨,才是心中最深的鸿沟。
一声叹息,幽幽的而出。再抬头时,一身明红,恰如其分的落入了她秋水般的眸子中。在她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时,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怒吼:“大胆奴才,见了皇后娘娘,为何不跪?”
若溪一惊,皇后娘娘?明慧!
明慧挥手制止住身旁那个出头的太监,端庄而高贵的望着若溪,道:“放肆!不知道这位是谁么?这可是被废的太子妃,现今的顺英王妃。”
“哦,小的眼拙了。”那太监立即换上一副喜眉笑脸的样子,躬身施礼道:“奴才该死,竟然没有认出是顺英王妃。”
“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慧一副阴阳怪笑的样子,上下扫视了若溪几眼,道:“如今,顺英王妃已是落败的凤凰,自然,你看不出来了。”
若溪听出明慧的挑衅,再看她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也知她是故意的来寻事。她本想不理,亦是惹不起,转身,便要走。
“站住。”一声厉喝,凶光毕露:“冷若溪,本宫现在是皇后,是一宫之主。你一个小小的王妃,杀害先皇的凶手,竟然敢如此对本宫不敬。来人,给本宫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是,娘娘。”一群宫女太监得了令,立刻挽了袖子上前。有两人抓住若溪的胳膊向后一拉,腿在她的膝窝里一顶,“扑通”一声便让她跪在冰冷的石子路上,凸起的石子咯着膝盖生疼。
为首的那太监更是一番摩拳擦掌,恨着劲,“啪啪”的便给了若溪两个大大的耳光。若溪被打的向一边偏去,耳边一片嗡嗡之声,嘴角,沁出丝丝血迹。
她咬牙忍着,不开口,也不肯求饶,只是用凌厉的眼神瞪着面前的嚣张跋扈的明慧。这,就是冷若溪,一直倔强的冷若溪。
“怎么,你不服么?”明慧俯下身去,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冷若溪,本宫,就喜你这倔强的样子。只是不知,你能倔强到何时?”
一丝冷笑,荡开在樱红的唇畔:“你,何必,要如此待我?”
“你说呢?”明慧起身,眼中却袭上落寞:“新婚之夜,我的男子却叫你的名字。洞房之中,他宠幸着我,却想着你。这,是我明慧一辈子的耻辱。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今日,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冷若溪,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
她挥袖转身,冷声道:“顺和宫,本是太子之所,你,不配再住下去。传本宫旨意,即日起,冷若溪搬入寒梅苑,一切,从简!”
凤袖一甩,带着皇后应有的傲气,款款而去。
“王妃。”身后,香禾哽咽的声音匆匆的传了过来,她上前拉起她:“王妃,您、没事吧?”
若溪摇头,强忍着脸上的疼痛,挤出一丝微笑给她,喃喃的道:“没事的。你放心吧香禾,为了泓儿,我会拼命的活下去。”
即便将来,会是百倍千倍的痛。可是,为了泓儿,她都要忍着,忍着。
【一更到,这几日点击少了呀,亲们要加油支持晓黛哦~~~】
第一百七十章
夜色沉沉,一轮弯月,静悄悄的散下斑驳的光。
司徒清寒抬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踱到了顺和宫的门外。大红的木门,阻隔了他百转千回的思念。那里面,住着他一生最深爱的女人。如今,却成了杀害他父亲的凶手。
他继位,大赦天下。却也只有他知道,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她能够活下去。即便再恨,也没有办法对她下杀手,不是么?
伸手,推门,里面静悄悄的,连一丝光都没有。
他眉心一拧,露出一丝不安。疾步上前,推开她平日里居住的寝室。里面,空空如也,她的衣服,她的一切,都不见了。
干净的红木桌子上,唯有一条白色的锦帕,孤零零的挂在哪里,风一吹,便轻轻的展开。像他第一次见她时,她站在芙蓉树下,裙角飞扬的样子。
一把将那锦帕抓在手中,那上面还有熟悉的淡淡花草和药草的香味。这是若溪的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
他忽然回身,怒视着身旁的小太监,着急的问:“她呢?她去了哪里?”
小太监一楞,有些迷惘“皇上,是问顺英王妃么?”
他不回答,只是皱紧了浓黑的双眉:“她在哪里?在哪里?”
小太监见他着急,便忙道:“回皇上,今日皇后娘娘前来,说顺和宫本是太子居住的地方,不易再让王妃居住,让他们搬到寒梅苑去了。”
“寒梅苑?”他喃喃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自己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却从来不知有一个寒梅苑。眸中厉色一闪:“寒梅苑是什么地方?”
“回皇上,寒梅苑是先帝曾囚禁犯错的嫔妃用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瞟了一眼司徒清寒,又补上一句:“实际为冷宫。”
冷宫?他的若溪,怎么可以被人安置在冷宫中?他握紧双拳,脸袭揾怒:“带朕,去寒梅苑?”
一路走去,才知,原来寒梅苑,竟然是皇宫中最偏僻的地方。连门,都已经破烂不堪,门口,亦杂草丛生。可以想象,里面是怎样的凄凉。
他的若溪,他一生最爱的女子,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他怎么忍心,让她受这样的苦?几步上前,伸手,便要推开那破败的门。
门里,却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是若溪透着悲伤的声音:“苦一点我不怕,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有相聚的那一刻。离开皇宫,离开,他!”
离开?他的若溪,原来一直想着的都是司徒文硕,原来,她一直都希望有一天能够离开自己。眼前,突然晃过那日的她:“是,是我杀死了他。因为他该死,他害死了我的夫君,身为人妻,怎能不为自己的夫君报仇!”
她,是他的仇人,心里,亦想着别的男人。他凭什么还在乎她?凭什么还怕她受苦?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么?冷若溪,你注定要伤害我!
因为气愤,手中的力气加重,门,应声而破。凌烈的目光扫向院中,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月光下的她,如落入凡间的仙,却在看到他的时候,袭上一层惆怅。
“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身旁,香禾已经跪地施礼,声音颤抖而不安。
而她,却一眼不眨的望着他,眸中有忧伤、有叹息、有心疼、有无奈,却独独没有他想要找到的-----爱情。这,是他的痛。
“你想要皇宫?”他嘴角噙上一丝冷笑:“冷若溪,你以为有可能么?朕,宁愿让你老死宫中。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要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早就已经放弃了。”若溪淡淡的挤出一丝苦笑:“清寒,从我嫁给司徒文硕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要过回曾经的日子。”
“他人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想着他!”他愤怒着,突然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冷若溪,你说你放弃了。那是因为,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是不是?”
【二更来啦,亲们快快投票、收藏加留评哦~~晚上八点还有一更~~】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人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想着他!”他愤怒着,突然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冷若溪,你说你放弃了。那是因为,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是不是?”
若溪没有吱声,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再说不出话来,那原本就带着伤的双颊,因为他用力的揉捏而有种要碎掉的感觉,眼中,瞬间噙上了泪水。
“说呀。”因为她的沉默,他手中的力度又加了一层:“冷若溪,你以为你不说话,朕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么?告诉你,我既然能留下你,就一样能杀了你!”
若溪咬着牙,忍受着下巴几乎要被捏碎的痛楚。她知道自己不能认输,他的恨已经达到顶峰,她可以忍受他的折磨,因为她要活着,她要照顾泓儿,她要将泓儿抚养成人。
一切,她都可以忍,可以忍!只是,泪,却已经落了下来。她可以忍着所有的伤痛,却怎么忍得了心里那层层的伤害?
捏在下巴上的手,突然因为她的泪而松了下来,有一瞬间的心疼在眼底一闪而过。他忽然将她圈入了怀中,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若溪一惊,刚想要挣扎,双手却已被他牢牢的禁锢在了胸前。舌头长驱直入,饶上她的甜美,用力的吸允着她的甘醇。
这是他的若溪,这是他爱的女人,他梦里千回百转的思念。曾经,相隔咫尺,却不能拥有。如今,他已是一国之君,他要的,就一定得到。
即便,她曾为人妻,即便,她心里还浅浅念念的那个男人。但是,他爱呀,那些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