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起被遗忘的自我（1 / 1）

第十九章想起被遗忘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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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独自走在医院的过道里，半述而不断地自问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是的，她不知道。茫然，眼前一片茫然。半述而甚至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她分不清。

“碰”。蓦然，半述而感到自己的头被人重重地压向了墙面。她感到一阵眩目，昏觉的眩目。

“对不起。”随后，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道歉声。匆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是一个鲁莽的人。也许正急着去探望自己在院的亲人吧！

“姐姐是喜欢味尽的吧。”

谁？是谁的声音？

“虽然知道姐姐喜欢味尽。但我不会把他让给姐姐。味尽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

谁？到底是谁的声音？如此熟悉宛如自己的声音般。

“看，姐姐，这是味尽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一件红色的长裙，它多好看，好看得让我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爱味尽了。”

说话的人轻笑着。她是那么的幸福。那表情就如同拥有了全世界。

“述而。”现实中，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述而？她的心在瞬间仿若被人重重撞击了一下。

“述而。”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的同时，半述而感到有人扶住了自己。抬起脸，她茫然地看向了声源。

“述而，你怎么了？”扶着她的是亦妓惹。十四年后归来寻认她的母亲。而半述而就这样愣愣地站着，她愣愣地盯着亦妓惹近在咫尺的脸。随后，她缓缓倒向了亦妓惹。

“述而。”在最后的意识中，半述而听到了亦妓惹担忧的呼喊声。这是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呼唤。也是在亦妓惹最后的呼声中，往事一幕幕闪过了半述而的脑中。她想起了那晚的事，想起了被她遗忘了整整四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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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长的夜。

夜，充满着太多玄念与机缘的夜。

夜，被无数灯光照得迫人睁不开眼的夜。

夜，似乎总在无形中控制着世间一切的夜。

那一夜，当黑幕早己落下。无所事事的她站在站台前等待着公车的到来。当她不经意间抬眼望向对面的一座大厦时，迎着点缀大厦的无数刺眼的灯光。她不由感叹如此光芒四射的大厦，到底每夜要用多少灯光才能令它的光芒如此夺目。仰望着那让人望而却步的楼顶，她不由又想如果从那楼顶跳下来会是怎样的感觉？她在想着。

就在下一秒，在她失神的目光中倒映出了一个人影。一个从大厦的顶端飘然而下的人影。红色的长裙在空中轻舞飞场地飘舞着，就仿若在为自己那即将逝去的主人做着最后的挽歌。

“碰”几秒过后。重重一声，红色的人影如同破碎的人偶般摔落在了地上。一时间人群中尖叫不止。透过人群的缝隙，当她看到那朝向自己的容颜时，她惊呆了。那是一张她多么熟悉的脸。那是一张与她长得太过相像的脸。看着那张脸，她就仿若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述而。”一个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这是一声颤抖的呼唤。这是一声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呼唤。

“述而。”再次呼唤的同时，她不顾一切地奔向了那己然了无生息的生命。

述而，那是她的妹妹呀！那是她的孪生妹妹呀！上天竟让她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亲眼看到了自己妹妹的死亡。对她，这岂是残忍而己。

下一刻，就在她不顾一切地奔向躺在地上，被众人包围着的少女时，公路上突然反射出了一道刺眼的灯光，本能地转过脸。在她不明所以地面向那灿烂无比的光芒时，她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抛向了空中。她轻柔的身子在空中划了几个优美的弧。随后，在她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听到了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

“小姐，醒醒。小姐，醒醒……”从车上奔下来的年轻男子慌忙地扶起了倒在血泊中的她。男子断断续续的呼喊声在她的耳边回荡着。而那位男子正是四年前开车撞倒她，后来成为了她丈夫的牧怅然。

述而？如果四年前跳楼自杀的是述而，是她的妹妹半述而。那么今天，活到今天的，因为四年前的那场车祸而失去那晚记忆的她就是姐姐半边天。她是半边天，那个被所有人都误以为在四年前己经死去了的半边天。也就是说，她用妹妹半述而的身份活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