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原来是恋童者(1 / 1)
第十六章原来是恋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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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坐在酒巴的柜台前,展至斯继续在喝着酒。为什么他的世界总是如此混乱。曾经让他以为的唯一希望。最后还是被上天夺走了。而现在,他原本脆弱的生活更是混乱不堪。
不是梦,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半边天死了,四年前在自己的面前跳楼自杀了。妻子离家出走了,是自己逼走的。是,不是她们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自己不该爱上半边天,自己不该打妻子。打妻子?与闵遮栏做了十四年貌合神离的夫妻。而今,从没对她动过手的自己竟然出手打了她。他疯了,自己的确是疯了。
自顾喝着酒,展至斯沉浸了在自己的思绪中。
“至斯。”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展至斯的头顶响起。
本能地侧过脸,展至斯意外地看到了与自己并肩而坐的邵味尽。
“味尽。”睁着朦胧的眼眸,展至斯唤道。他还是清醒的,清醒得很。
“怎么独自在这里喝酒?”看着一脸颓废的好友,邵味尽皱起了眉头。
“又与遮栏吵架了。”自然而然地说出。邵味尽从怀中取出了一包烟。打开烟盒,取出一支。叼在嘴上,打火点燃。抽烟,邵味尽的动作一贯的优雅。
“是啊!我又和她吵架了。”说着,展至斯停止了喝酒。他侧头定定地看着吐着轻烟的好友。
透过层层的烟雾,邵味尽感觉到了展至斯莫名的目光。
“怎么了?这样看我。”邵味尽有些纳闷。
“你认识边天。”展至斯突然道。
听到展至斯倏地冒出的话,邵味尽没有惊诧。他从没想过要隐瞒好友,只是好友一直没有察觉。
“是。我认识边天。”坦然地迎上展至斯审视的目光,邵味尽承认道。
“边天爱的人是你。”说罢,收回目光,展至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知道。”移开目光,邵味尽看向了前方的一排酒柜。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展至斯伸手为自己再次沾满酒。
“你早知晚知有区别吗?”抽着烟,邵味尽反问着。
“至少不至于像个傻瓜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猛然喝了一口刚倒的烈酒,展至斯带着一股怒气道。
“你没有察觉到。所以我也不认为有必要说。”邵味尽的语气清淡无波。
“你爱过边天吗?”紧紧握着手中的空玻璃杯,展至斯问道。
“不知道。”漫不经心地熄灭手中的烟头,邵味尽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回答。
“不知道?”展至斯转头看着好友的侧脸,一脸莫名地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至斯。”迎上展至斯注视的目光,邵味尽缓缓道:“有一件事你一直没有发觉,我喜欢的是少年。我是一个恋童者。”
随着邵味尽的话落,展至斯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
邵味尽默然收回目光,继续取烟,点燃,抽烟。
好友有多震惊,他可想而知。这是他的秘密,也很少有人知道。甚至于连他的父母都不曾知晓。他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好友太迟钝了。
一片死寂,空气在沉静中缓缓流动着。
“这件事怅然知道吗?”少时,展至斯听到自己的声音再次传入了空中。
“知道。四年前他就己经知道了。”轻吐着虚无飘渺的烟圈,邵味尽声音淡然。
“所以边天就是因为知道了你的性向才选择自杀的吗?”看着邵味尽漠然的侧脸,展至斯异常冷静地问道。这是他的猜测。
“也许吧!但那不是主要原因。”说着,邵味尽看向好友续道:“边天。不,或者我们应该叫她述而。我一直在怀疑四年前死去的不是姐姐,而是妹妹半述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邵味尽的话令展至斯疑惑不己。
“在我认为现在活着的怅然的妻子是半边天,而不是半述而。”邵味尽极为认真地说道。
“怎么可能?味尽,你在开玩笑吧。”展至斯怎么也无法理解好友的话。
“不,我不是在开玩笑。”邵味尽的眼眸中有着深思。
“她们姐妹俩长得太过相像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俩认识的其实是妹妹,只不过你唤她边天,我唤她述而罢了。半述而才是她真实的名字。至于她为什么要用姐姐半边天的名字与你相识,我不知道。而现在活着的半边天又为什么要用妹妹半述而的身份生活,我也不知道。”
“我听怅然说过,由于四年前的那场车祸,现在的半述而己经记不得以前的很多事了。特别是车祸那晚发生的事她全忘了。如果你的怀疑是真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怅然在无意中搞错了两姐妹的身份吧。”不可思议,展至斯半信半疑。他知道好友不会凭空说出莫名的话。只是同样,如果好友的猜测是真的。他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半述而要用姐姐半边天的名字接近自己。
“四年前述而的确在无意中知道了我的性向。但我从不认为,她的自杀完全是因为对我的爱。”邵味尽没有回避好友的话:“述而是爱我的。但在我看来,她更爱她自己。她爱我,是因为我在她的眼中是完美的,完美得让她想完全拥有。所以当表面的完美在她的眼中化为泡影时,她没有选择重新去面对生活。也许我是导致她走向死亡的催化剂,但不是导火线。述而不是一个会为了爱而选择自杀的女孩。”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性向,为什么还要选择与她交往?”这点展至斯不明白。
“在遇到述而时,我并不确定自己的性向。选择与述而交往,我是在确定自己的性向。”
“所以你从来没有爱过述而。”端起酒杯,展至斯下了定义。
“我不知道,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否爱过她。述而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她的特别完全不同于其他女孩的矜持。与她在一起,有时我能看透她。而有时,她就像一个谜似的让我猜不透。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辈子我不可能忘记她。”对她的印象太深沉了,深沉到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我是一个迟钝的人,迟钝得直到今天才知道一切。”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展至斯自嘲地说道。
两人再度沉默。一个默默抽烟,一个默默喝酒。
门外的夜幕渐渐加深了,没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