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两个男人的战场(1 / 1)
展云武猜得没错,李爽琅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差。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过萧可笑了,他不知道她在伤了自己后,跟那个萧亮去了哪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此刻他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他担心,是为萧可笑的安危;他难过,是为萧可笑的无言离开和伤害;他生气,是为自己的无能。他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空虚过,惊慌过的,所以他感到很无助,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他不想让好友担心,敌人看出自己的弱点。他悠然地来到了正努力弹奏的乐队中,做了个手势,而后坐在那台黑得发亮的钢琴上,忘情地弹奏《献给爱丽丝》。那一个个音符从他那修长的指尖里冒出来,形成了美妙动人的乐韵,像注入了灵魂似的,让人听着感觉十分有活力。或者,此刻的他能做的,就只有弹钢琴了。
这样的钢琴王子,这么忧郁的奏乐者,让众人看得心醉神迷了,连一直躲在房间里的萧可笑也忍不住探出头来,偷望着他。
萧可笑在楼上看到正忘情地演奏着的李爽琅,禁不住洒泪含笑。太好了,他还好好地活着,还是那么地耀眼迷人。但是,是谁那么狠心地把一份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加注在高贵出色的王子身上呢?是我,没错,是我狠狠地伤害了他。对不起,爽琅,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是有心要伤害你的,对不起!
李爽琅神情专注地弹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赏,大有喧宾夺主之势,让南天烈恨得咬牙切齿。当他发现萧可笑正深情地为李爽琅伤痛的表情,脸色更加难看,更加阴冷。而坐在另一角的蓝田人却是一副色咪咪的样子,越看越觉得是一种享受。他以为李爽琅的长相已经够吸引人了,想不到他弹琴的样子更加迷人,更加令人心醉。他想让还站在展云武两旁的两个呆瓜唤回来,为李爽琅鼓掌的,却意外地发现他们的不动,不是出自本能的,而是被人点了穴。发现李爽琅居然会失传已久的点穴功夫,他更加欣喜若狂,对李爽琅爱不释手。
哎,一个恨他恨得要命,而另一个却是爱他爱得要死,但无论爱与恨,都是不好受的。看来李爽琅往后的日子真的不怎么好过哦!
美妙的时刻总是短暂的。李爽琅的弹奏在众人热烈的鼓掌声中划上了休止符。而他的心情也得到了暂时的释放。
南天烈见此,趁机夺回主人的光彩,拍着掌走到台上,对着麦克风,十分得意地宣布他和萧可笑结婚的消息,并把灯光投射到楼上的萧可笑。他这一举动可真是狠啊!让众人的目光不得不转移到萧可笑的身上,让藏在暗处的她不得不出来面对一切。萧可笑的这样出现,让奇葩会馆的人震惊得没有了语言,更让对萧可笑思念连绵的李爽琅伤心欲绝。
李爽琅用疑惑和难以置信的目光凝视着正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的萧可笑。他看到换回女装的萧可笑,穿着紫色的晚礼服,是那么的高贵美丽,那么地风姿绰弱。这样美丽动人的可人儿,本应走到他这个王子的身边的,但是现在她却对这个出色的男人视而不见,狠狠地伤害了他,却只是一笑而过。
李爽琅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台上走下来的,他只是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很痛,有种被人用锤子狠狠地敲了一下的感觉。他知道这一个多星期里萧可笑在哪里了,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但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呢?难道她真的会像吕氏兄妹所说的那样吗?
提到吕氏兄妹,他环视了四周。看到这对兄妹也在场,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喝闷酒。
他知道他们所遭受的打击也不少,因为谁也没有料到萧可笑会嫁给南天烈的,所以他们也没有想到萧可笑居然成了他们的老板的老婆。这对于对萧可笑恨之入骨的吕氏兄妹来说,确实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这时,他们发现了李爽琅正向他们向这边望来。于是,他们收回那愤恨的表情,换上了一副戏谑嘲讽的表情。他们冷笑着拿起酒杯走过来,请李爽琅到外面谈谈。李爽琅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跟随他们的脚步而行。
来到寂静无人的天台,吕氏兄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吕依人用同情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满怀心事的李爽琅,而吕宁慕则盯着自己杯中的红酒,专注地玩弄着杯中的酒,一副颇有玩味的样子。
“事到如今,你还不面对现实吗?面对这么狠心的她,你还坚持你那可笑的理论吗?”首先开口的是吕依人。
“信任只会换来伤害,信任几分,受到的伤害就有多深,这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吕宁慕看到李爽琅低头不语,便说。
“曾经沧海难为水,到现在你们还不肯接受吗?放下仇恨才能让自己解脱的!” 李爽琅叹息道。
“哼,说得倒是轻松,你试问一下你自己的心,萧可笑因为那个萧亮的一句话,就把你们多年的情谊,毫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抛弃。你不会心痛难过吗?难道你的心没有半点怨气吗?” 吕依人一针见血地说出了李爽琅的真实感受,让李爽琅难过得紧握着拳头,没有任何回驳的话语。是的,他现在十分生气,有些恨萧可笑,恨她这么狠心,恨她给自己无限温情时却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剑,恨她没有说一声就要嫁给南天烈。
“别再否认了,我们都是过来人,我很清楚和了解你现在的心情!” 吕宁慕看到李爽琅那副受伤的样子,知道他的心在动摇,于是装作一副十分体谅的样子,说。
“你们对我说这么多,究竟有什么目的,说吧!” 吕氏兄妹没料到李爽琅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的,禁不住哑然呆望着李爽琅。
“对于背叛者,我们应该要给予他们最厉害的惩罚,我们都是被萧可笑背叛的人,我们应该站在同一阵线,对她这样的女人给予最厉害的惩罚,让她知道背叛我们的下场!”停顿了一会,吕宁慕才调整好情绪,语气生硬地说,目光里尽是怨恨之气。
“什么是应该?世上没有理所当然的应该,每个人都有他们的做事方式,他们选择怎样的朋友,怎样的前路,怎样的人生,别人没有权力去干涉,因为那是他们的自由,萧可笑她是什么人,做什么事情,那是她的自由。我们是她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她的对与错呢?你们说她背叛了你们是十恶不赦,那么你们为了报复她,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呢?你们每天都活在仇恨中,难道不觉得很痛苦很没有意义吗?别人要怎样做是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要管好我自己,我只要做好我的本分,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我是不会为了别人的评论而活着!”李爽琅实在不明白吕氏兄妹就那么耿耿于怀,不肯忘记过去,重新生活。他们难道不知道仇恨是个无底洞,不及早放弃,只有活在无底的黑暗之渊,等毁灭的到来?他不想和吕氏兄妹多费唇舌,他要回去了,他不想再和这两个人纠缠下去了。
“哼!你会后悔的,你以为你们建立起来的情感是无坚不摧的吗?简直就是笑话,萧可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喜欢南天烈的。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她,你只是她无聊时用来消遣的玩偶罢了,而南天烈只是因为现在他存在着利用价值而已,萧可笑由始至终,爱的人就只有律,你很明白,像律这么温情完美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的,而且你也看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们总是那么友好的,关系总是那么地暧昧,所以,萧可笑最终的归宿不是你,更不是南天烈,而是律,你等着吧!” 吕依人看到李爽琅转身要离开,一副不想再理会自己的样子,便快步走到李爽琅的面前,讽刺道,然后愤然离去。而吕宁慕也故作叹息地拿着酒杯离开。
夜凉如水,但在李爽琅的心中却化成了冰。刚才他还有力气理直气壮地走回去,现在却有气无力,有力无神气了。吕依人的话,对他来说,真如一根根带毒的针,狠狠地□□了他的心脏里,让他痛得无法呼吸,快要抓狂了。他不想知道萧可笑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也懒得无思考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知道自己好想好想她,知道自己要是失去了她,就等于没有了氧气那样,活不成了。
李爽琅痛定思痛,每每觉得心痛万分,但是,他没有把痛苦悲伤的表情展露出来,而是强行抑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发现有一个冰雕一样的人,从他和吕氏兄妹交谈不久后,便如石膏一样,纹丝不动地躲在暗处,目光如鹰,面色冷漠。他不用探望,也知道此人是谁了,于是,他便无奈地摇头叹息着。
“为什么要叹息?”躲在石柱后面的南天烈走出来,手里拿着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冷然道。
“不叹息?那你说我该有什么表情呢?” 李爽琅饶有兴趣地问道。
“丧家狗,一只被主人一脚踢走的丧家狗!” 南天烈话锋如冰刃,足以让听者受伤万分,然而,那是别人,却不是李爽琅。
“哦?此话怎讲呢?” 李爽琅并不动怒,反而笑得很开心地问南天烈。
“哼!你不是说你们奇葩会馆的友谊无坚不摧的吗?结果呢?笑还是离开了你们,你不是说你和她的爱情很可靠吗?结果呢?笑毫不留情地杀害你,嫁给你的死敌,南天烈我,这样的你,还不是丧家狗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早死早解脱的!” 南天烈冷漠的语气中,蕴含着无限的恨意。
“哎哟,幸好我不是你,要不然肯定被人笑死的,哈哈哈哈!” 李爽琅实在不想和南天烈呆在一起,感觉到了北极,面对着不通人性的北极熊一样,又冷又无趣。
“有这么好笑吗?那我告诉你另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你们要的五尊娃娃在我的手上,是不是很好笑呢?” 南天烈看到李爽琅居然嘲笑自己,愤怒地冷哼了一声,冷笑道。
“你——果然是那个神秘的蒙面人,说吧,条件是什么?” 南天烈这么冷的人说的话,又怎么会好笑呢?李爽琅听到南天烈的话,没有再笑了,因为他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不错,韩国的李太子果真是聪颖过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你不要再纠缠我的未婚妻,在我完婚之日,就是我把那些东西还给你们之时,懂了吗?” 南天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