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 识破？（1 / 1）

空的确是习武的天才，之前荒教他的内功心法都是她从苏予那里看来，无意记下的，苏予那里怎么会有一般的书，那些心法自是上乘。有深厚的内力打底，又加上他天资聪颖，老头教他的武功都学得很快。

荒一如既往地安静地坐在窗前，微仰着头一副看天的姿态，偶尔弄弄她的药和毒，也会弹弹琴。老头在她听过她弹箜篌之后失踪了半天，回来的时候带回一把琴。不是神恶魔上古名琴，但是荒试了试，却也是好琴。

老头只说：“你还是弹琴比较合适。”

这话倒是说得对，箜篌的清越之声不适合她。她太安静，安静地更像是深深的水，因此还是更悠远的琴更适合她。

老头子教武功跟莫尘教琴是一样的方法，演示一遍之后就坐一边悠闲去了。“把这两天教你的练一练给我看。”吩咐下这样一句话，老头就坐到荒旁边，从腰间摘下葫芦仰头灌了一口酒。

荒坐在门前，披一件白色大氅，听着风声。

这村子群山环绕，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群山阻隔了外面的消息，也遮挡了外面的风雨，在这样闭塞的环境里，少一些诱惑也少一些物欲。

说来稀奇，这郁郁群山所处，却是荒凉边塞，正是北安与昭戈相接之处。也许正是这样才没人管，人法地，地法天，天发道，道法自然。没有谁来教他们该做什么，一切都按着自然地方式进行着，因此这里的一切都安于质朴。

这样想着，荒又蓦地想起那个孤女的话。

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有肮脏和复杂。

“小子修习的内功心法乃是上上乘，为御龙庄独有。”老头子突然说话，望着院中的空，语气平淡，并未提及这些内功心法是荒教他的这件事。

荒眼底无波，心中却不像表面上一样平静。

她一直以为，苏予带她去的书房只是寻常房间，不想竟然藏着如此重要的书籍。凌苍练凌绝剑时虽让她在旁，却也告诉了她，那是凌家的剑法，不传外人，而苏予却只领她进了书房笑吟吟地说“随便看”，根本不曾告诉她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

苏予这个人……还有御龙庄，真是没有一样是她能看得透的。

还有莫尘……那个雾里一般的男子，恐怕她也并不了解他罢。真是可笑啊，自己这样的人，竟然会爱上一个并不了解的人。

不过……

没有关系了。反正如今的他们，只是路人。爱不爱，与他无关。

也与己无关。

那些感情，只是一些痕迹罢了，终将会被磨灭的。

老头斜睨了她一眼，光照在她的脸上，安宁平和，仿佛再大的风浪到了她的面前也不过是细雨微风。老头叹了口气，呷了口酒，“你从未跟小子说过你的过去。”他的话，像是问，又像是说，荒只当他自言自语，并未搭腔。

老头又叹一声，“你这娃娃，根本就是没有心呐。”

顿了顿，又道：“跟那名动天下的无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