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前传— 爱过，失去过（1 / 1）
傍晚，当我懒洋洋地骑着马回到部落时，才知道发生了不幸。
眼前乱糟糟的一切告诉我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你们的母亲被查拉几人掠走了，抢走她的男人叫‘咆哮之熊’！查拉几人的酋长！”
人们这样对我说。
我真不能原谅自己，当查拉几人在这里肆虐时，我却在草原上贪玩！
母亲！我的胸膛都要炸裂了，我要到查拉几人救回母亲。
当晚，父亲与哥哥的人马回来了。
虽然，父亲打了胜仗，却无法让他高兴起来，他知道了母亲的事。
“父亲！我们立即去查拉几人那救母亲！”我急切地说着，这也许将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场战斗！
“鬼狼！”父亲严厉地呵斥我：“我比任何人都难受，她是我的妻子！但冲动是最可怕的敌人！！”
“可你是酋长！酋长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服气地嚷道。
“正因为我是酋长，我的一举一动都关系整个部落，‘鬼狼’！如果因一时冲动去救自己的妻子，而让部落陷于危险，才是酋长最不应该做的！”
父亲的话对我没起任何作用！
我看向哥哥，他沉默着，英俊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在说：“鬼狼”，你应该听父亲的。
我激动得胸膛起伏，我是男子汉，我必须要救回母亲，哪怕我一个人去查拉几人那！
夜色降临，我准备好弓箭与斧头，跨上“黑火”，带着沸腾的热血出发了，我要去获取人生中的第一个头皮！
我的脸上画着吉祥的油彩，它将保佑我化险为夷。
夜晚，我在马上抬头看着灿烂的星空。我的心越过漫天星辰回到了母亲身边。她想我吗？她过得如何？
看着湖对岸亮堂的篝火，我明白已经到了查拉几人的领地了。
我将刀横放在嘴里，用牙齿咬着，将身体埋进凉爽的湖水。
黑暗可以很好地掩护我在水下的前进，过了一段时间，我感觉需要把头悄悄探出来，换口气。我轻轻地像蛇一样，把头伸出水面，警惕地看向四周。
我的眼睛忽然不动了，因为有一个姑娘与我几乎面对面！
潮湿的两条辫子垂在胸前，乌黑的眼睛睁得巨大，她看上去比我大两岁。
黑暗让我们在水中时都压根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在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时，我迅速地捂住她的嘴，用刀抵住她。
该死，在我接近她时，发现她全身都光着！她高耸的□□暴露在空气里，因惊颤而抖动！
“快告诉我，‘咆哮之熊’的帐篷在哪？只要你一出声，我就会让刀沾上你的血！”我竭力低哑着嗓音，凶狠地说道。
她剧烈地呼吸，喘着气，没有出声。然后，她的呼吸渐渐平息，胸部也不再抖动，恢复了平静。
“你就一个人来的？”这时，她惊奇地看着我，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了，我觉得这是因为她看出了我只是个14岁的少年，这让我很懊恼。
“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的刀真不会留情！”我的刀抵紧了她的脖子，黑夜里，她乌黑的眼睛闪着星星的光芒，冰凉的水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流淌。
“好吧。”她垂下眼睑，轻声地说：“他的帐篷是最大的那个，在第三排，外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圣火。”
“带我去！”我威胁道。
“你至少应该让我先穿上衣服！”她轻声而坚定地说道，语气中有些愤怒。
女人真是麻烦！
我押着□□的她走上湖岸：“穿上你的衣服，带我去‘咆哮之熊’的帐篷，你要是敢发出报警声音，我立即杀了你！”
她果然不做声，利落地穿上长裙，那丰满的双乳在弯腰时诱惑地晃动。
待她穿好，我用刀抵着她腰，在黑暗里向着“咆哮之熊”的帐篷进发。
夜已深，查拉几人的村落静寂无声，我们向着她所说的那个帐篷悄悄接近。一路上，倒是遇到几个查拉几守卫。
他们奇怪地看着她和我出现，问我是干什么的。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她故意不说了，看着守卫露出寐惑的笑容，大胆而放肆。
那守卫似乎心知肚明，轻易地让我们走了，不再追究。
我想守卫是把我当做她私会的情人了，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晃动着她那对在水中颤抖的□□。
我是不是太顺利了？
正当我狐疑时，我们已来到了那门前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圣火的大帐篷。
急于解救母亲的想法让我不再多想，我一把推开她，冲进帐篷。
里面的墙上挂着头皮，羽毛，弓箭，长矛……
我刚一跨进去，立即脚下落空，栽进一个洞里！
原来帐篷入口处是个被掩盖里的地洞！这是查拉几人的陷阱！
这时，我听到她在帐篷外扯着嗓子大喊：“勇士们，快来，快来！”
当我挣扎着从洞中爬出时，立即被许多长矛架住。一支长矛毫不留情地将我手腕扎伤，鲜血流出，可我根本没心情看理伤口，因为——
那姑娘骄傲地站在一堆勇士中间！
我凶狠地瞪着她，她却朝我轻轻一笑。
“我怎么会让人伤害我的父亲呢？”说完，她看了我一眼，迈着轻快的步子飘走了。
“‘云燕’，你干得太棒了！”一个勇士开心地说道。
她叫“云燕”，原来是“咆哮之熊”的女儿！
这个女人骗了我！
我被带到了“咆哮之熊”的住处。
在面前的是一个强壮魁梧，与父亲毫不相差的男人，但他比父亲要胖些，嘴唇肥厚，一双眼睛露出凶狠而轻蔑的光芒。
“你是‘云中马’的儿子，‘红鹿’的儿子？”“咆哮之熊”看着还没完全长大的我，带着嘲弄的微笑：“你的确像他们！”
“不错，我要带走我的母亲，如果你不想部落被毁灭的话，还是将我母亲交出来！”我竭力无视他的嘲笑，挺胸大声宣告。
我压根不怕他，我不能丢父亲与哥哥的脸！
“哈哈，你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我喜欢！不，我爱她！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要让她也为我生儿子！回去告诉你的父亲，‘红鹿’是我的！”
我怒吼着扑向这个可恨的男人，
“终有一天，我要用你的血偿还我母亲受到的屈辱！”我狠狠地说着，张大嘴，朝他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我不会让你见到‘红鹿’的！毛躁的小鬼，居然一个人闯到我的部落。虽然你以你的行动证明了你不愧是‘云中马’的儿子。但我要说，你的勇气可嘉，你的愚蠢却可笑！”他依旧嘲笑地看着我，朝手下人做了手势：“把他带下去，明天行刑。”
“我绝不会像女人一样哭着向你求饶！”我圆睁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绝不能让父亲的名字蒙羞！
我在愤怒中被查拉几人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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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被缚的我担忧地想着父亲那。
他要是知道我被俘了，会怎样的愤怒？
他会以我为耻吗？
我听到了门外沙沙的声音，难道他们要给我送来一个女人吗？按照习俗，会让俘虏在被处死前一夜享用一个女人。
可我还没有过女人，我忿忿地想着，我要狠狠羞辱查拉几人的女人。
门打开时，月光射在她脸上，那是“云燕”！
她很快地掩上门，我才发现，进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
那小女孩似乎是被她半夜弄醒的，披着头发，睁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看着我。
“云燕”手牵着那小女孩走到我面前，此时，她的黑眼睛像森林里的小鹿，充满怜悯与温柔。
“你是肖尼人酋长‘云中马’的儿子？”她轻声问我。
“你用谎言让我成为囚犯，为何还来看这个愤怒中的囚犯？来看他如何向你求饶吗？”我高傲地抬着头，冷笑着挖苦她。
“这是我妹妹钦佳拉。”她指着那眼神迷茫的小姑娘说道。
我扫了一眼那小姑娘，没吭声。
“你有什么东西要交给‘红鹿’吗，她可以替你完成心愿。”“云燕”继续说道。
咦？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姐妹俩，她们想干什么呢？
她不说话，乌黑的眼珠看着我，然后，走到我身边，解开绑着双手的绳索，使我的双手解放！
什么，她放了我？
“带你进入陷阱是我当时只能这么做，可我不愿意‘红鹿’的儿子死在我父亲手里。如果你不愿意明天被处死，现在就跟我走！”她压低声音说道。
“姐姐说你是个勇敢的人！”一旁的钦佳拉笑嘻嘻地开口。
我把自己的护身符摘下来交到这可爱的小姑娘手里：“把这交给我母亲，告诉她我平安。”
“你放心吧，姐姐交代的事，我一定照办！”钦佳拉调皮地眨眨眼睛。
虽然我很惊讶，但很快我还是跟着“云燕”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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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在我们头顶闪烁，恢复自由的我心情格外激动！
由于走得匆忙，半路上，她被树根绊了，摔得趴在地上。
我连忙回过头，扶起她，她一边起身一边看着我，忽然咯咯笑起来。
“现在你安全了！”她调侃地说着。
“我不知是应该感激你还是埋怨你。”我看着她美丽的眼睛说道。
我们坐在林中休息。
她采了一种紫色的小花，把它碾碎敷在我伤口上：“这是紫雏菊，它能让你的伤口愈合加快。”
我看着她低头处理我手腕伤口的样子，忽然伸出手抚摸了她的头发，像青草般柔软的发发丝，让我为之着迷。
现在，她是那么温柔，如果她不是“咆哮之熊”的女儿该有多好。我端详手中的一朵小雏菊，将它轻轻□□她乌黑的发辫里。
我们一起听着鹧鸪的鸣叫，听河水的欢唱，看着萤火虫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她伸出手，灵巧地活捉了一只萤火虫，露出甜美的笑容，像姐姐一样将萤火虫放进我手里。
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
天地间，仿佛就只有我们两人，没有部落的仇恨，没有流血的阴影。
此刻，她像林中的仙子吸引了我。
忽然，她直直地看着我，褪下了身上的衣衫。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胴体。
“‘云中马’的儿子，我的父亲俘虏了你的母亲，他已经占有了她。我愿意向你献出我的身体，希望以此来为我的父亲赎罪，希望我的部落不要在肖尼人的愤怒里毁灭。答应我，‘云中马’的儿子！不要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她毫不害羞看着我有些惊慌的眼睛。
说完，她自动躺了下来，月光照在她起伏有致的身体上，她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笨拙，面对着她有些无所适从。
我是喜欢她的，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她慢慢引导我，直到激情的火焰将我完全点燃。看着她在我身下的样子，听着她发出的□□声，我隐约体会到了哥哥问话的含义。
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我们互相抱着，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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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母亲。
她微笑着向我伸出双臂，我刚要扑进她的怀抱，却被一个男人凶狠地推走。
“咆哮之熊”的大手粗野地拽着母亲的辫子，她痛苦地□□，与他搏斗。可是，母亲终归敌不过他的力道……
母亲！我剧烈地抖动一下，惊醒了。
我转过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姑娘。
大灵宽恕我吧，在母亲被掳到敌人那，忍受屈辱时，我却躺在敌人女儿的身旁！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涌上我心头。
难道我就这样失败着回到部落吗？我会受到族人的耻笑！
不能这样，我怎么能因为爱上“咆哮之熊”的女儿而任凭母亲在查拉几人那受苦？
她真的喜欢我吗？她是不是以此阻止我向她父亲寻仇的决心？可是，她本可以让她父亲杀了我，却救了我。
种种想法包围了我，我觉得矛盾、痛苦。
我不能这样犹豫不绝，要趁着她还没醒来时采取行动。
我悄悄起身，尽量不让地上的青草发出声响。我找来树枝的蔓条，看着仍在睡梦中的她，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她猛然惊醒，恐惧地看着我手中的蔓条。然后，她陷入疯狂的挣扎，双腿乱蹬，双手拍打着我的手臂，并且专朝我手腕的伤口狠拍！
在对抗中，她凶狠地像发疯的野猫，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她对我又撕又咬，但这挣扎反而激发了我体内隐藏的更凶狠力量！
我死死抓着她，用全力把她压在我身下，直到残忍地看着她挣扎到没有力气。
这是一场男人与女人力量的搏斗！
“我不想伤害你，只想用你交换我母亲！”我喘着粗气，一边用蔓条将她捆住一边说道。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然后渐渐平息，最后，她眼里闪着伤心的光芒。
我命令自己不再看着她。
环顾四周，我认出了这里正是我离开“黑火”，进入湖水的地方。
我把手放进嘴里，呼唤我的“黑火”，希望它还在附近。
很快，远处响起马的嘶鸣，我的心狂跳。那家伙一直没有离开！
当我带着被绑着的她骑着“黑火”回到部落时，父亲既吃惊又高兴。
他拍着我肩膀说：“虽然你没有带回你的母亲，但我相信，我们很快能救回你母亲，并且不必流血！”
“‘咆哮之熊’的女儿，我们无意伤害你，只要你的父亲送回我的妻子，你就立刻得到自由。”父亲接着对“云燕”说道。
她一声不吭，眼神充满了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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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认为“咆哮之熊”会主动派人把母亲送回来，便在部落里等待。
我看得出，他不想和查拉几人发生战斗，他希望和平解决。
周围的人也一直在说，既然“咆哮之熊”的女儿落在我们手里，他会乖乖地将“红鹿”送回。
可是，我们一直看着日出日落了30次，都没有等到查拉几人的任何动静！
父亲的脸色愈加阴沉，他居然这样让自己的妻子在敌人那生活了一个月！
这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云燕”的神色也很差，我知道她其实每一天都盼望着父亲来带她离开。
可是，她的父亲没有任何行动，仿佛她不是他女儿，与他无关。
我常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岸边，失神地看着蓝色的赛芬纳湖。从湖面上吹来的大风吹乱了头发，遮住她美丽的眼睛。
她就像个石头一样一坐就是半天。她是不是很后悔那天救了我呢？
终于，父亲无法再命令自己等待下去，他带着部落的勇士向查拉几人的部落进发。
这一次，父亲带上了我。
我骑在黑马上，被绑着的“云燕”一言不发和我坐在一匹马上。
林中的小鸟在欢叫，它们嫌妈妈带回来的虫子太少，都不够吃；松鼠在枝间跳动，惊慌之间，将刚才采摘的坚果掉下来，无奈地看着我们。
可我没有心情再欣赏这些好笑的事情。
过了今天，也许我们永不能再见面。
因为，她会恨我，我利用了她！
她的手腕因为蔓条被磨破了，血迹斑斑，这刺痛了我。
对此，她没有哼一声，坚强地忍受着这一切。
她的沉默让我心里难受，似乎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事物，或者说像稻草人。我看着她的侧脸，不禁张开双臂抱住她，轻声对她说：“对不起。”
她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回过头来，用她乌黑的眼睛狠狠瞪了我一下。
“如果，你的父亲利用我想要消灭整个查拉几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如果，你还记得森林里的那一晚，等到那时，就请把我杀了！我不要成为父亲的累赘！”
她的声音很低，却句句锤在我心里。
一阵苦涩感涌上心头，我在马上将她抱得更紧。
我从没想到这一层，我只想要救母亲，她的担忧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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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入了查拉几人的领地，一路上，由于手中宝贵的人质，我们顺利地到达了“咆哮之熊”的帐篷前。
“咆哮之熊”在勇士的簇拥下愤怒地看着我们。
“老朋友！”父亲看着查拉几人的酋长沉声说道：“我的儿子劫持你美丽的女儿，只想让他的母亲、我的妻子回到肖尼人的部落！”
“‘红鹿’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现在有我的孩子，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妻子让给你！”“咆哮之熊”傲慢地说着。
我愤怒地瞪着他，恨不能变成狼撕碎他的身体！
父亲的脸变得很难看，好半天挤出一句话：“‘红鹿’永远是‘云中马’的妻子，不管她肚子里怀了谁的孩子。”
说完，父亲一把拽过“云燕”，用刀抵着她胸膛：“用你女儿换我的妻子！这很公平，‘咆哮之熊’！”
“父亲！”“云燕”大声说道：“我无意成为要挟你的武器，可是如果你愿意让部落燃烧在肖尼人的怒火中，那你赶紧用箭将我射死，因为我不想看到这一幕！”
“咆哮之熊”脸色铁青，那双可怕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在说：你为什么放了“云中马”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背叛自己的父亲！
僵持了一会儿，他同意交出母亲。
母亲！当她蹒跚着出现时，我发现父亲狠狠咬着下唇。他的眼睛充满了痛苦与歉意，垂下的双手在颤抖。
母亲的胸前带着我的护身符，那个叫钦佳拉的小姑娘果然听从姐姐的话。
她哽咽着，看着我、父亲、哥哥，眼神疲惫却充满了刚强。
父亲如约解开了束缚“云燕”的蔓条。
两个被俘的女人向着各自的部落与亲人走去，周围的一切忽然都静了下来。
就在母亲与“云燕”互相经过时，发生了出人意料的事。
“勇士们，杀！杀了肖尼人！”
“咆哮之熊”忽然大吼一声，如惊雷炸响在天空。
瞬间，箭像雨点般飞来，我们的一些勇士应声倒下。
我们立即投入战斗，一场流血势不可挡！
“‘鬼狼’，保护你母亲！”父亲愤怒地看着“咆哮之熊”命令道，他立刻率领肖尼勇士应战。
我拉着母亲退到安全处，身后响起双方的嘶杀声。
母亲伸出双臂抱着我，泪水涌了出来。
我看到她的脖子里带着一串骨头项链，那是父亲送的。她被俘到查拉几部落，却一直戴着它，死都不愿摘下。
“母亲，我要去战斗！”我安置好她后，大声说道。
母亲瘦削的手抚摩着我的脸，强挤出笑容：“去吧，和你父亲、哥哥一起战斗！我的小勇士！”
我像狼一样快速跑回战场，拉弓搭箭，向着不守诺的查拉几人射去。
这本来可以是场和平的交换，是“咆哮之熊”将他的部落引入了战火！
被查拉几人激怒的肖尼人反而比平时更加充满战斗的力量，他们想着要把上次受到的屈辱一并还上，要让查拉几人的土地浸泡在鲜血里！
父亲与哥哥越战越勇，许多查拉几人的好手倒在他们的战斧下。
我看到了“云燕”，她对着“咆哮之熊”大喊：“父亲，结束这场不应该发生的战斗！现在，还来得及！”
“滚开！”查拉几人的酋长对着自己的女儿吼道：“不然，我会杀了你！”
“云燕”失望地看着两部落的人陷于酣战。
愤怒的我直接闯入对方的队伍中，我要把“云燕”夺过来，“咆哮之熊”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
“跟我走！”我拉着她的手。
“不！这是我的部落。”她大声喊道，想从我手中挣脱。
我打算强行把她扛走，她发出尖叫，极力反抗。
这时，“咆哮之熊”发现了我，他把全部的怒火向我袭来。
我仓促中举起斧头与他对拼，咣铛声中，我的斧头脱手，自己倒退三步。
我被他巨大的蛮力震得倒在地上。
他狞笑着向我扔出致命的战斧！
我似乎听到了战斧呼啸逼来的声音，趴在地上，宿命般看着那东西接近。
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不是我发出的！
她倒在我面前，背后插着那把斧头！
“云燕！”“咆哮之熊”大呼，怔立在那。
她看着我，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我的泪水奔涌而出，紧紧地抱住她。
乌黑的眸子看着我，她艰难地喘着气。
“我死了，请将我葬在查拉几人的土地上。如果我们的部落失败了，请照顾好我的妹妹与你母亲那未出生的孩子。”她喘着气，伸出手摸着我脸，然后，那只手从我脸上滑落，再也没动过。
她死了！
我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一遍遍地抚摩她美丽的脸，她似乎刚刚睡过去。
“咆哮之熊”呆呆地看着一切，一动都不动，仿佛周围的嘶杀与他无关。
他被我们包围，走投无路了！
在沉默中，他高傲地看着我们，用尽全部精力，拉长声音大吼了一声。
他举起长矛，朝自己的脚狠狠戳下去，让矛尖深扎在泥土之中。然后，他忍着剧痛，掏出匕首把它扎进自己心脏！
他用这种残忍的方法结束了生命，却让自己死都不倒下！
我们每个人看着那具站立在那的尸体，被震撼了。
父亲低头朝他行礼，给予他一个勇士应该值得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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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
当身上沾满鲜血的父亲走向大树下等待着他的母亲时，他们都停在那不动。
母亲的眼里噙着泪水，父亲一步步向她走去。
风吹起，树叶沙沙地响动，他将母亲紧紧抱住。
我遵守“云燕”临终前的话，将她的躯体埋在属于她的土地下，将她的妹妹钦佳拉带回了肖尼人的部落。
那一晚，父亲和我讲了他和母亲以及“咆哮之熊”年轻时的故事。
当两个年轻的勇士都喜欢上一个美丽的女人时，似乎悲剧就此埋下。
听完父亲的故事，我退出了他的屋子，我知道今晚，父亲与母亲有许多话要说。
我睡不着，来到赛芬纳湖边坐下，盯着黑暗的水面。
“云燕”的模样总在我面前晃动，她捉萤火虫时的甜蜜笑声，月光下她起伏的身体，被缚时她伤心而凶狠的眼光，中了战斧时她口吐鲜血的样子……
我握紧拳头，心里像被掏空。
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他拍拍我肩膀说：“你爱过，又失去了爱；你战斗过，流了血，现在，你终于长大了。”
说完，他走了。
我头都没抬，心里品味着他的话，掏出笛子吹起来，让悲哀的笛声直上天空，陪伴那已经化为星星的美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