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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魂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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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灯光,静森森的花草丛,鬼愣愣悄立的谷子树与凉亭。几声虫鸣间隙的响起,把死静打散。地上的石板黑糊糊的,没有一丝颜色,唯独明亮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人造河,如玉带般将整个花园牵绕。

水面倒映着繁星,虽然萦萦有光,但并不能照亮些什么。

然而,在这幽森昏静的花园,却有几个更为黑黢黢的影子在游隐忽现。

河里也倒映着几个稀淡娇纤的黑影,仿佛在水里簇簇前游的蟒鱼。

“消息真确么?”河堤岸上一个黑衣人蒙面人突然扭头,捏着喉咙压低声音问出声。

“恩,是春阁的狐姨得到的消息!里面有很多灵石的!”身后紧挨着她的黑衣人轻声回答。

“青燕,紫狐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就算没有蝴蝶珠也能夺些灵石……”又一个黑衣人走上前,加以确认般看着第一次说话的黑衣人道。

被唤作青燕的黑衣人点点头,仰头望向东边太白星,谨声下令:“走!右边!”

十个黑影忽地一下前后有秩的朝右边掠去,几个闪跳就消失在幽森的花园深处。

花园安静许久后,一棵高大的皂荚树上传来呢呢喃喃的语浪——

“青燕姨,走过前面那个长廊就到了!”

“白丹——随我先去,其余的人随后赶来!”隐藏在树叶里的一个黑影微微回头,肃声叮嘱,“记住互相照应,谁也不能有事!”

所有黑衣人都颔首默答。

“沙!”,微晃的树枝带动树叶一阵轻摩,有如清风佛过树梢的轻响。两道黑影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掠向前面灯光昏黄的长廊。

忽然,长廊传来兮兮簌簌的脚步声,正欲掠进长廊的两人互望一眼,同时点一下头,不动声息地跃上长廊顶端的瓦楞。

两人刚立稳身形,走廊里就传出不大的声音,微稀可辨——

“唉呀!熬了一夜累死了!等下去春阁找几个嫩姑娘松松!加个早班!”

“那个紫狐不错,胸脯那么耸!屁股又翘,那张脸嫩得像要滴出水一样!说到这里老子就想狠狠的搓上几把!”

“不过我听说她都快四十岁了!”

“比你家那个年轻就行!再说我看她八成就是星蝶族人,人家老李买的那个星蝶女子,都六十多了,至少也转了个七八户人家,看看、啧啧,还是那么嫩……”

几个带剑侍卫走出走廊,但声音仍在继续——

“诶——今天我发现一个大事?”

“什么事?”

“三更时分,好多御前侍卫族拥着陛下的马车出去了!”

“我猜一定是去星占宫!这里除了常年不见人影的五星堂法老和星宫大长老,就没谁比帝君权力大了!”

“莫非,有事发生么?”

“管他呢,这些大事情自然又五色骑部队去做,我们只需明白:再熬一会就换班罗!”

“哈哈,你小子就知道口里惦记着那些嫩妞!下身想着女人的屁股……”

声音消失在花园深处,瓦楞上飘下两个黑影,“走!”,两人没有犹豫地一前一后闪进长廊。光线把两个倩娇修长地影子拖放在长廊上,走了一会,一个黑衣人转头用眼神示意身后的黑衣人。

黑衣人会意地一点头,右手掏出一块水晶璃片,手腕一个震甩。水晶璃片以一道弧线飞出,“哗嚓……”一声击碎在长廊一边的石墙上,无数晶闪的璃沙洒下。

声音过后许久,长廊尽头仍是死般寂静,一直警惕等待的黑衣人呼出一口气,嘴角撇出一个字:“走!”

两人不失警惕地向尽头奔去,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别院,别院开满了蔷薇花,地上也落满的蔷薇花。别院的后面是一间高大的楼房,楼房黑冷冷如鬼灵般屹立着,所有外界射来的光线都被它吸收一般。楼房四开大门的上面挂着块荧光闪耀的大匾,大匾上有两个金色大字——宝阁。

金光大字就映在两人的瞳孔里,一人微微颔首示意另一人,抢先一步走了过去,簌簌地踩着干枯的落花。

“沙!”极低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两人迅捷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片花瓣缓缓飘下。无风飘花?

念头在大脑闪过,黑衣人的瞳孔瞬间扩大,嘶声:“退!地下有人!”

然而,一切都晚了。整个别院霎时有如狂风席卷般,地上的落花瞬息纷扬而起,遮住一切视线和空间,一道白色的人影在从地下掠起,立身挡在走廊边,面对着两人。飘摆的白色披风上绣着一朵暗红色的蔷薇花,他的脸缩在斗篷里,不露一分。

黑衣人顾不上惊讶,铮的一声脆响,反手从背上抽出一柄袖剑,手腕飞快地转动。随着一串星光似的剑花抖出,半空纷扬的花瓣陡然被搅得粉碎。白丹移身和她肩挨着肩站着,两人凝视着前面静默不动的剑士。

披风剑士没有动,他的右手放在胸前的蔷薇勋章上,恍如一尊完美逼真的石像。

“宝阁禁地!”

“闯入者死!”

地狱般的声音在别院每个角落响起。

黑衣人用右肘一碰白丹,沉声:“闯出去!”

另一黑衣人颔首,两人同时掠起,手腕同时一转,两道寒光射向白披风剑士。

就在袖剑快刺进剑士时,两人只见眼前白影一晃,白衣剑士身上的披风忽地向利剑卷来。一黑衣人拧身飘开,慌忙收剑,紧绷着脸急促提醒:“小心披风里的暗器!”

话未落音,一片星点罩下,居然是一朵朵闪光的蔷薇花。两人被逼回原地,披风剑士仍然雕塑般站着,身子没有移动分毫,但有几片蔷薇花瓣从披风里缓缓飘出。

许久,一直处于带领地位的黑衣人全身一颤,猝然出声:“他在等人?”

感到她的恐惧,另一黑衣人眼神也是惶急无比:“等谁?”

“蔷薇剑——潭天衍!”黑衣人再次纵身掠起,抛出一句话,“我们快走,这个只是花瓣灵力凝结出来的的幻像!”

披风再次卷向黑衣人时,这次她没有后退,反而迅速的转动手腕迎了上去。袖剑吞吐的飘忽不定的白光唆地一声穿透披风,紧接着又是唰的一声响,披风碎散成无数蔷薇花、纷扬漫起。

“青燕姨!”走廊里赶来的黑衣人听到别院的声响,急声呼唤。

“快往回走!”黑衣人对着走廊吼喊,转身一把扯过发愣的黑衣人,“蔷薇花落天荇必出!失败没关系,丢了性命才是灵神无法忍受的。走——”

两人很快掠进走廊,赶上前面踌躇不定的黑衣人,领队的黑衣人神色极为不安,她知道这次要逃脱定然不是很容易,但不离开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潭天衍是什么人?连百年前桑流隽也打不过的剑圣·卫鞅的弟子。

“走!”黑衣人青燕能说的只有这个字。

十个黑影朝着花园急掠而去,身形矫捷,快如闪电。

然而,黑风般急奔的一行人却倏地停在长廊外,每一个人的瞳孔都扩张着,黑瞳里是明晃晃的长剑和矫健的青衣剑士。

黑衣人缓缓后退,等退到走廊口时,再次停住。几柄袖剑出鞘,每个人的目光开始变得坚定,奋力一战才能脱逃的唯一途径。

侍卫中一个白披风的俊朗青年走出,脚步很轻,似乎很怕地上的草芥粘上他的披风一般。他看着她们握剑的手,稍稍一愣后,傲慢冷漠:“你们是卑微的星蝶奴族?

“——古雭之南,有崖高万刃,后有山,名曰花山,星蝶居之,黑发黑瞳黄肤,男女皆秀美,袭薄纱,手带一枚雕蝶戒。又,虽四野可见星蝶,却无人得知其花谷之道。

“然而,这不过是《古雭·山海记》里面的一段话,自从百年前各国部队发现那条秘道后,就到了另一种记载了:四方诸侯在帝国青白两旗的带领下兵出南山,驻于悬崖前,炸其秘道。抓星蝶一可赏舞,二可用其花戒伤病。故此,星蝶奴也。”

所有黑衣人望一眼自己手指上的花戒,马上又警觉地扫视周围的剑士,眼睛一律露出悲愤之色,但谁也没有说话。

白披风青年显然就是潭天衍,胸前那朵殷红的蔷薇花就是证明。对于此刻的黑衣人来说,这是个强大的敌人,眼光极为犀利,一头金色的长发让他显得高贵傲慢。

许久的对侍,领头的黑衣人青燕此时则是心急如焚 ,黑色面纱轻微颤动,握剑的手也是松紧不停。黑衣人没人打破这个僵局,她们只是在默默地环视;潭天衍已是大势在握,所以他也没有着急。

就在这剑拔弩张而又毫无声色的时刻,不远处响起闹哄声,不时夹杂着几声清脆的击剑声。

“我去挡住他,你们速速突围!”青燕隐约觑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心神一定立刻飞身掠起,袖剑直刺潭天衍。

“上!”

所有黑衣人没有迟疑地扑向侍卫。

潭天衍冷笑着跃起,右手一环,披风里蓦然腾起一道白光,接着右手又是一挥,空间宛如被凝结一刹那后,空中撒下漫天真实可见的蔷薇花,像忽然筑起的一堵雕着花朵的迷墙。

青燕不退反进,旋剑在花墙上扫开一个空洞,飞身直剑刺向潭天衍的心胸。当的一声响,扬起的披风裹卷袖剑,幻出的白光一闪即逝,青燕只感手心一麻,袖剑险些脱飞。她闷哼一声,贝齿一咬,空中一个旋身落地,落地后又是一个背转,袖剑同时也急速后削。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快若闪电,毫无阻塞。然而潭天衍比她更快,左手把披风一甩,花瓣结成的网就像像天幕般朝青燕席卷而来。

嚓的一下,袖剑跌落在地上,青燕被强大的风劲抛飞,扑通一声,娇纤的身体结实的撞在走廊外围的墙上,黑色的纱巾脱飞,在空中徐徐飘落。谁都可以见到她那张脸——一头长长黑发披散开来,一映到了她那个圆而且白的额上,和短而且腴的颈际,还有一张发白椭圆嫩脸,看起来,年过中年的女子依然像少女一般动人,然而,那小巧的嘴角流出的一丝鲜血,让她原本苍白无色的脸显得更为楚怜了。

“青燕姨——”几个黑衣人呼嘶而至,一人慌忙地用衣袖擦着她嘴角的鲜血,动作瑟抖不稳。

“云师兄,快去救青姨,这里交给我们!”远处传来一个少女尖锐的喊声,急切。

“摆阵——星蝶五舞阵!”

“啊!”音落,远处五彩光芒一现,几声惨嚎立刻响起。

潭天衍一怔,寻声望去,只见一道暗青色的人影击杀三个侍卫后,以无比迅捷的速度从一个五彩梦幻的花圈里掠起,横身踩在一根腰粗的树干上,一弹,急箭般射向走廊。

“呀!”

众侍卫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影从头顶跃过。

潭天衍也没有动,他观察着青年这一串动作,心里暗惊:在光线还不是很明的花园,那身形漂移的轨迹是如此诡异。舞?有如少女飘身掠移的舞一般!

正想着那一刻,云天已经掠落在众黑衣人前面,手中的光剑斜摆着,吞吐着耀目的白光。云天斜视着青燕,催促一句:“白丹——快用花戒治疗!”

说完,将所有皇宫侍卫扫视一遍,闪着火焰光芒的眼睛最后停留在白披风的潭天衍的身上,霍霍地上下扫一遍,哄声斥问:“是你打的?”

潭天衍这时才注意到他的长相——身材非常高大,体格结实魁梧;浓密的黑发罩住了他的头,前额的头发生得很低很低,几乎遮住他那对又大又红、形状跟美丽的杏子差不多的眼睛,一条浓眉随着头发的飘动依稀可见,更让人可以记住的是他那粗犷不失隽美的、线条分明的脸。总之,使人感到一种不倒的刚毅。

“好!不错的对手!”

能遇到一个好的对手是武者的愿望,潭天衍很满足地点点头,然后把手一挥。

侍卫立刻会意的后退,那边的战斗也在片刻后停了下来,四个美丽的少女奔到云天身后。

潭天衍打量着云天,表情很是自负地道:“我们两个打,其余的人没必要费力!”

云天不喜欢说话,只是挺直身子迈前一步,光剑竖立在身前。

两个人开始长久的对视,每个人似乎都在等待别人出招,只要出招就能发现对手的破绽。

一阵晨风忽至,一片干黄的树叶卷飘过来。就在两人眼瞳里漂荡下移,忽地又被卷起,朝云天的身上迅速飞来——

铮的一声剑吟,树叶粉碎,云天直线跃起,光剑横斩,如雪的剑花罩响潭天衍。

潭天衍冷冷一笑,身子一掠,披风一卷,所有幻现的剑花瞬息没灭。“唰”白虹一闪,他的光剑到了云天胸前。剑气撕碎云天的衣襟,露出他强壮的胸肌。

云天的身子凭空一侧,右手同时一转,又是一串剑花抖出。忽地,粘上披风的剑花再次奇异地没灭,云天面色微变,身子凭空上升一丈,双手握剑,立劈而下,招式没有一点花俏。

局势一下被扳回,落地的潭天衍此刻是危如累卵,后退必然被立劈的剑气击中,用剑横挡更是不行。然而,处于劣势的他却露出一丝冷笑,光剑猛地直刺而上。

“叮!”

两柄光剑的剑尖相碰,随着一星火花的冒出,上面的剑震开下面的剑,速度丝毫不减地斩下。然而,在这极短的时间内,云天并没有任何愉悦的表情,面色反而陡地凝重灰黑。

接下来证明潭天衍以软碰硬的方法是对的,他的一挡,不是要减弱云天的速度,恰恰相反,就是要让云天再加大力道。力道一旦过大,收回就更为困难。所以云天这一剑再厉害,也只是一剑。

而潭天衍的光剑却在瞬间唰的一声幻化成三把利剑,一剑刺向云天的喉咙,一剑刺向云天的下腰,一剑横挡。

“当!”

下斩的利剑碰击横挡的光剑,上刺的利剑也□□云天的脖颈,另一柄也插入云天的腰间。

“霸力是你的强项,但你不知道利用!枪才是你的武器。”强大的力道把潭天衍抛飞,他在空中旋转几周后,飘然落地,表情傲慢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云天。

几招落败,殷红的血分别从喉咙腰间涌出,强大的剑气把地上的草粉碎。云天脸皮抽抖着,不是疼痛,而是不甘——如果武器是□□的话,刚才那一招就可以将对手直接辟碎了。

“云师兄?”有人担忧地呼唤。

“我没事!”他又重新把剑竖立在胸前,短促地回答,瞪着潭天衍。这是战斗,不是比赛,战斗不到死亡不能放弃,何况——

“挑战幻镜!”他烈喝。他必须赌。尽管自己还未到可以幻化出镜像的境界,但——

随着声音的顿逝,一股强大的煞气冲出体外,云天感到自己的力量狂泻而出,怎么会这样?一切都来不及想思,手上的光剑倏然粉碎,他的身体也开始消隐。

幻镜!如幻如镜!虚无的所在!先为幻后为实!

就在身体即将消逝的那一瞬,光剑的碎片却奇迹般的组合,一条光鞭出现在他的手上,光鞭倏地一震,云天顺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体各个部位流窜。

“啊……”他忍受不住地烈吼,身子倏地一闪,眼不可追视地出现在空中。他双目泛光,右手一抖,光鞭如蛇般甩出。

“百年前的蓝林幻镜!”潭天衍脸色几变,身形掠退数尺,同时披风一甩,卷迎过去。

光鞭袭上展开地披风,“支嚓!”披风生生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云天表情不变,手又是一抖,长鞭劈向潭天衍的腰板。

潭天衍就地一滚躲过,但拖着的披风又被裂开一道口子。极为狼狈地躲过的他一下恼怒起来,飞身跃起,光剑削幻出一块白幕,白幕顿化为一串剑花直射云天。

云天迅速旋着手腕,光鞭旋转起舞,剑花瞬息消散,然而,正欲再次甩鞭的他却感到力量鄹然一泻,身子一歪直坠而下,光鞭忽地缩短,又成了一把光剑。他一诧,慌忙出声:“青护法,你们先退,快!”

“原来是个幻镜稚儿——想跑!没那么容易!”潭天衍冷冷一笑,再次掠起,身后的侍卫也蜂拥而上。

“幻出把枪来和我战斗!”

“我的枪不是杀你的!”

云天不动声色地截下他,其余星蝶女子很快众侍卫绞杀在一起。

星蝶天生的柔弱让少女们越来越吃力,云天则被潭天衍紧紧绞缠,但击败似乎是迟早的事。

随着时间的逝去,血的腥味浓浓地浮动在空气中,刀剑交击的冷锐响声回荡在花园里。

一丝亮光在东方出现,瀑布上的星星也消失不见,花园里还在激战,云天为了保护星蝶少女,身上被潭天衍削中的伤口越来

晨风徐徐,清爽宜人。整个花园如果不是刀光剑影的话,或许别有一番诗意的美吧。

忽然——

“天明来无意

清风舒人心

晨曲声呼花

劝君应早起

吟诗花深处

却闻刀剑声

……

花草深处一个清雅的声音传出,但此诗还不是很好,甚至有点胡扯。

可绞杀在一起的众人谁也没法顾及,剑影和铁器碰击声已是他们的全部。

说话的人似乎不安孤单,从花草深处缓缓走出,不悦地嚷嚷:“诶——你们没听到本太子正在念诗吗?”

声音底气十足,越来越响,盖过所有刀剑碰击声,传到众人耳中,咧咧之中似乎有雷鸣之声。

“太子殿下!”后面的侍卫最先反应,慌急转身,低头躬身。

星蝶少女趁着这个空档,精神涣然一震,四蝶少女迅速击飞几个侍卫,朝着声音的方向掠去:“云师兄——先逮住个护身!”

潭天衍嘴角逼出一个狞笑,继续毫不留情地攻击云天。发现这个细节的云天陡地就是一怔,恍惚间立刻被潭天衍的光剑削中左臂,他咬牙格开一剑,身子速退,同时出声急唤:“四蝶,不要——”

话还未止,四个星蝶少女已被击飞,跌落在侍卫中间,几个侍卫一拥而上。

“太子神威!”

“哈哈……”太子狂笑,身子忽地跃起,随着一道白光耀闪,接着是一连窜火星在黑衣星蝶人的面前闪现。 白虹消失,火星不见,十柄断剑跌落在地上,每个黑衣星蝶人手心都滴着血。

“这么久都搞不定!你们吃白饭吗?”一招得手的太子表情狂妄地怒喝。侍卫自是不敢迟疑,野兽般地扑向没有兵器的十个黑衣人。

“就这么狂么!”暗暗吃惊一会的云天长啸一声,飞身掠起,光剑直刺太子,然而却是虚晃一招,身子一个落起,掠向围扑而上的侍卫,手腕急转,一朵朵剑花飘出,带出一朵朵血花落下。

落地站稳的云天,血从左臂上的被潭天衍刺开的伤口涌出,左袖早已染红,但他仍然昂立着,光剑的光芒飘忽不定地吞吐着,眼睛大大地瞪着。

“他很厉害?”太子没有在乎脚下可怖的侍卫的尸体,紧盯着云天,话却是问潭天衍。

“不要问我!”潭天衍声音冷冷的,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太子也不气恼他的无礼,仍然笑嘻嘻地问:“他真的很厉害?”

潭天衍走前一步,高昂着头,没有回答——与其和这个赖皮说话,不如死掉还好。

太子仍旧没有气恼,只是寞然瞥一眼,一刹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发现什么惊异的事情一般大声嚷叫:“哇,你的披风不错,居然是开边的。是哪里买的?”

潭天衍甩一下披风,脸色极为不悦:“滚开,不要妨碍我做事!”

云天没有动,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太子——一头金色卷长发。微带红润的脸,不太尖也不太圆,略带些三角形。眉浓而长,配着也是长长的聪明毕露的眼睛,然而,整个眉和眼看起来,又有淡淡的抑郁惆怅的神情插间在锋芒机警当中。

一个高贵的青年,却又有淡淡的忧郁。

“这是张很吸引少女和多愁少妇的脸。”

这是阅人无数的青燕心里的想法。

一个表情动作无所谓的人,眼光却是犀利机警。

“的确是个高手!”

这是云天的感觉。

云天后退几步,快挨到青燕时停了下来,手中的光剑也微微倾斜。两个同级别的高手,他没有一丁把握了。和素月那次交手,可以是自己故意落败,然而这次,一个剑圣·卫鞅的弟子,一个力量绝对不下于潭天衍的太子。

青燕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幽忧说道:“云师兄,看来这次帝国早已有所准备了!”

云天点点头,声色不动。

“我们死去也没什么,主要是白费了灵神多年发在我们身上的心血了!”苦涩地笑笑,青燕走前挨着云天站立,手中仅有一截不到一尺的短剑划出一道白芒。

“战斗吧!能走一个是一个!”云天表情不变地道,双腿一弯,正要扑向前面时……

“嘎——”裂帛般的怪叫从云端传出。

所以人一惊,闻声仰头望去——

东边亮起几屡自然光明的色彩,淡淡黄红从星星早已消逝的天瀑里泛出。在这微昏又明的上空,一只苍鹰在盘旋。渐渐明晰,那不是苍鹰,因为这只鸟的头是一颗骷髅头。

“啊——鬼魂鸟!”

太子也是惊讶无比,刚刚嘻笑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语气带着严厉:“潭天衍,鬼魂鸟怎么可能飞进皇宫?皇宫的震魂石失效么?”

潭天衍却很镇静,或许让他感到唯独不悦的是太子的语气 ,他瞟一眼这个很难正经一次的太子:“请注意你的口气,夜旒——我没必要回答你的——”

声音孑然而住,潭天衍嘴巴瑟颤的大张着,有如看见无比惊震恐怖的东西。

同刻,所有星蝶都看见一道蓝色的身影从半空飘然而下,孔兰色的头发是那么美邪的扬散在天空,像无数绞缠的深蓝丝线从云端泻下,又宛如东方绿瀑的缩影。

“右护法恭迎灵神!”青燕把手放在腰间,腿微微一弯,低头。

“黑衣星队——白丹、白霞、秋凤、……恭迎灵神!”所有黑衣人也重复着青燕的动作。

“弟子派见师傅!”云天单膝跪地,剑扎在地上支撑着前倾的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灵神——”四蝶猛地挣扎,但侍卫没有受到命令丝毫不敢放松。

桑流隽落在云天前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扭转身子,看着侍卫反扭的四个少女,脸色一寒,手上隐约幻现一口皮箱。

“阁下是谁?”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从这个人身上传出,潭天衍走前一步,盯着他,语气很是客气。

桑流隽撇出一丝狞笑,皮箱兹的一声自动拉开。

所有人只见眼前蓝光耀起,一霎间,无数铁环在桑流隽周围旋转,他手一伸,铁环闪电般射向四蝶前后的侍卫。

四蝶感到被反扭的手蓦地松开,身边的几个侍卫额头出现一个小孔,血像细剑般射出,几个惊瞪着双眼的躯体缓缓软倒。四蝶一愣,迅速奔到桑流隽身后,欠身,焕然道:“多谢灵神!”

桑流隽淡淡地点一下头,慢慢地抛下一句话:“天儿,青右护法——你们先回山庄!”

“是!灵神。师傅。”

“等等——皇宫岂是你们说来久来、说走就走的吗?”潭天衍右手一抖,光剑鄹亮白芒。

没人理会他,云天和星蝶众人扑向侍卫。

“走,闯出去!”云天一剑横削,几个侍卫立马击飞,远远地跌在地上,手脚抽筋般腾动几下。

“找死!”潭天衍冷喝掠起,光剑削出漫天光华罩向几人。

然而,光华却突然被什么力量卷裹一般急旋起来,渐渐的变成蓝白色,等到光华全部消逝时,一条蓝色的锁链盘旋在桑流隽周围。

“小儿也狂!”桑流隽面色冷峻,他已经瞥到天空云雾里的几丝阳光,自己的灵体也开始加快挥发了,隐然有丝丝雾气腾起。

不需思考那么多!他紧握锁链的一端,右手一抖,锁链前端的钩子直冲密密麻麻的侍卫。

“啊——”

无比凄惨的叫声响起,十多个侍卫被拉紧在一起,血从胸前的锁链上滴下。

可怖!凶残!

星蝶众人趁着这个空档,齐齐跃出侍卫的包围,朝着河边急奔而去。

“一起上!”

潭天衍和太子夜旒同时掠起,两柄光剑刺向桑流隽。

桑流隽冷冷一笑,身子一闪幻灭不见。同时,另一个同样身子又在空中出现,手狠命一扯锁链,宛然霹雳的一声响,被锁链穿透的侍卫瞬间化为无数肉片四散开来,到处有如被血色笼罩般,可怖异常。

“吓,凤羽剑法!”扑空的潭天衍和太子夜旒微愣片刻,怒火陡然烧起,同喝。

凤羽?凤飞于九天之上,羽散于苍天之中。

两人身子突然粉碎,化为无数羽毛般的光点,光点迅速凝和,变成两只巨大的凤鸟,凤鸟的羽毛有如无数光刃。

“呛……”两声剑吟划破一切空间似的锐响,久久不懈。

无数羽形光刃射向空中的桑流隽。

“这种美。好久没见过了!”桑流隽面肌一抽,眼前那一幕是多么熟悉,百年前就是死在这些招式下—— 凤啸九天。

凤啸九天?化苍天为凤,连九星为剑。啸风,啸雨,啸昼,啸夜,啸阳,啸月,啸地,啸海,啸九天。

“让我再来试试吧?”

桑流隽紧绷着脸,眼射蓝光,锁链回旋到身上,“蓝云锁链——舞!”

舞?锁舞苍龙,链舞乾坤。

桑流隽身子泛出一丝紫光,夹杂在耀白的蓝光里,锁链脱手而出,摆成一个人形竖立在半空,随着桑流隽的旋身而摇叆起来。蓝光越来越强烈,周围宛如生成一层薄薄的蓝晕,整条锁链消失不见了,代之出现的是一个蓝裙紫纱巾少女伏倒在半空。

“舞吧!紫霞——”

声音宛如在梦中说出,桑流隽的眼神变得遥远,眼瞳里霞光倾洒大地,一个绝美的少女伏倒在地,忽然,少女紧闭的眼睛一睁,一道媚惑无比的眼光射出。少女拧身跳起,裙衣一展,无数幻现出来的彩蝶落在纱裙,洁白的柔胰细腻的舒展,纤柔的腰肢夺魂般扭动,那媚幻的身影开始飞旋。

舞!如秋思,似幻梦,如火焰,似清风,如梦呓,似低吟,如推却,似流水。

舞女!似乎在深情呼唤,似乎在狐媚挑逗,又似乎在婉推拒绝。

她的纤腰在旋转,娇体在晃摆,玉腿在扭弹,如是脱蛹化蝶,如是美人沐浴,如是水手翻浪。

此刻的天空蓦地出现一片紫色的霞光——

而花园却开始出现梦境和地狱同在的景象——

上面是令男人销魂的舞女,下面是令战士散胆地无数飞旋的铁链。

舞女身披霞光做得裙裳,光着完美无暇的脚倮在云间旋跳,勾魂眼波不时抛出。

链勾勾住的是身体,链条穿过的是心胸,链环粘上的是红血。

身体痛苦的扭动着,心胸痛苦的扭缩着,红血漫天洒扬着。

正在旋舞的少女突然仰跌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蓝色血液,脸上表情痛苦,只一刹那,无数羽剑就穿透少女的躯体。

光剑粉碎绝美的舞女,舞女影散的同时,羽毛光剑也幻灭了。

院子到处一片狼籍,潭天衍和夜旒站在地上,瞪着前面默然站着的桑流隽。

“为什么每次都这个样子——还是舞不到那个境界?力量应该足够的。”

许久,雕像般站立的桑流隽的手蓦地一动,锁链再次忽地一下旋转,抬目不屑地道:“你们是卫鞅的弟子!还不错,居然可以接下我这招!”

两人没有回答,再次抖起手中的光剑,盯视着他,眼前这个拿着锁链的人力量深不可测,俊美无匹的脸丝毫没有一丝女气,反而飙散着逼人的戾气和森寒的杀气。

“准备好了就在接我这一招吧!”桑流隽冷冷的宣布,双脚陡地沉下地面,“锁链旋碎——”

嚓的一声裂响,锁链中间裂开,两个钩子射向两人。

那简单的直刺,却是那么复杂难辨。无论你怎么闪避,它总是长着眼睛一般锁定你的身体。

纵身闪避多次的两人终于放弃了,他们脸色一律是紫青色,大涨的瞳孔里一律是那个蓝色的铁钩。

躲不过那就只有死!

然而,他们没死!那直刺的钩子在眼前奇异地涣散,空中旋转的锁链也瞬息幻灭。桑流隽跪扑在地,身子像被天神狠命鞭策般晃抖不停,蓝舞腾起。

东边的太阳露出山顶,那一抹金黄的光线照洒大地,一切都在瞬息变得生气起来,连死尸可怖的脸也似乎变得安详些。

他是魂灵!

两人互望一眼,眼色惊诧。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两人纵身跃起,长剑啾的一声刺进那个瑟颤的身体,没有血,只有无数蓝色雾气的涣散。

“啊…………”

桑流隽猛的仰头,透明的脸痉挛着,眼睛空洞无光,片刻,身子缓缓幻灭,蓝色的衣服也消散不见。

夜旒呼出一口气,拂拂自己散乱的长发,心有余悸地看着蓝雾萦绕的眼前:“厉害的魂灵,都到了化气为衣的境界了!”

潭天衍呆立半响,收起光剑,淡淡地道:“师傅说过用锁链的高手只有一个人!——百年前的桑流隽!”

夜旒呀张着嘴:“阿——是他,怪不得!——那怎么可能!”

潭天衍别开眼睛,扭身走开:“没有不可能!”

走了几丈距离,停身背对着夜旒,语气不耐:“喂!你去通知老师——还是我去?”

“啊呀……怎么我去呢?我不去!师妹等下又要我陪她玩。”夜旒慌退一步,摇着手。

“那你去追星蝶!叛乱的人一定要斩杀灭绝!”潭天衍没有回头,冷声道出一句话就走。

晨曦柔洒大地,一束束黄阳布排在空旷无云的天空,清晨的玉河缓缓流动着,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高大的玉灵山的阴影罩住半个绿城。

站在阴影下看着玉灵山,一定感受不到到太阳的生气,昏暗昏暗的一片,玉灵山仍然是悄愣愣的如鬼一般肃立着。

——要想同时见到白天和黑夜,就去绿城玉灵山下睡一觉。

每个来过绿城的人都会这样说,每个将来绿城的人都会打听到这句话,每个对绿城一无所知的人却知道这句话是说绿城。

“太阳走得还不慢啊——等我复活再来和你战一次。剑圣·卫鞅!”

一个淡淡的蓝影露出一丝狞笑在阴影里急掠,似乎在和阳光赛跑,最终消失在玉灵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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