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一句话说得不冷不淡,但韵味十足。
盛夏国太子看着南宫御璟与水漾兮的情形,心中些微的酸,又些微的安慰。看着南宫御璟,认真道:“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是的,他输了,无论是情场或是战场,他,都输了。
南宫御璟看着他,露出了自见到他一来,第一个善意的笑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一笑泯恩仇。
“你们确实是人间绝配。不过,我不介意插上一脚的。如果有机会,我定会回来的。”那盛夏国太子有些感慨的说道。
“你不会有机会的。”南宫御璟肯定的说道,气势端的是霸道。
那盛夏国太子没再说什么,转身往马车走去,临上车时,停住脚步:“我叫奇尔,很高兴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再见。”说着,头也不回的撩开帘子,奔驰而去。
两人,一马,在晨辉中久久的伫立,这是一份值得珍藏的情怀,有着化敌为友的美好,噙着长亭送别的惆怅,如花中蝶,胶着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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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风再起,淑妃之死
宫中最为忌讳,也最为隐秘的地方,除了人人闻之色变的冷宫,莫过于那无人生还的天牢。
幽深的狭道,深邃而诡谲,重重重兵把守,令人更觉沉重危险。金属撞击的当当声,在空气稀薄的空间里,不时的回荡,悠远绵长,使得本就令人恐惧不安的冷清,变得越发的骇人。好似,一曲曲勾魂摄魄的曲子,引领着人,走向那未知的死亡。
这就是宫里的天牢了。
淑妃身着白色囚衣,手上和脚上都戴有拇指粗的铁链,对于向来娇生的她,已经不堪重负。动一下,便是金属相碰撞的声音,揪得她疼到心尖上,手上与脚上已是满布被磨破的血痕,清晰殷红。
这,就是失败的代价吧。昨日,金扈满堂,鲜衣滚滚,今日,潦倒横生,两鬓生霜。败得,真是彻底,凄凉得,四壁萧索,惨不忍睹。
一阵脚步声在狭长的道里走来,牢中的各人都翘首望去,想来是这个牢中唯一的生气与希望了。
淑妃仍旧呆坐着,她的希望,已然全部失去。不过,还好,她的宇儿,至少不用死,庶民,或许可以平安度过余生了。她心中不是没有不甘,不是没有恨,只是恨到了生命的尽头,也只不过轻得如掌中空气的虚无,没个倚靠处。
一碗白饭,一个鸡腿,一分红烧肉,一碟青菜,送进了淑妃的牢中。只听那牢头说道:“快吃吧,过了这几日就没得吃了。”语气是惯有的轻蔑与无耐。
也是,任你是谁,到了这牢里,也就是个阶下囚而已,现如今,是如何尊贵,如何身份,那都是一文不值。
她转头看了看饭菜,仍旧坐在原地,没打算碰上一碰,就这么结束了么?感觉,像梦一场。乱蓬蓬的头发,昭显了她此时的狼狈,成了她往日中不可一世的一个结实的笑柄。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听气势,这些个牢头颇是紧张,想来,或许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果然,不过一会子,一袭深蓝锦袍停在淑妃面前,这个她认得,是皇上身边太监总管的服饰。
抬起头来,看着那平日里最为低贱的奴才服饰,竟然有些恍惚。
只见他递给众侍卫一个令牌,尖声道:“咱家奉皇上之命,提审罪犯淑妃娘娘。”
众侍卫看了那金色的牌子一眼,忙不迭的低头哈腰,上前开了牢门:“公公请,”一面说着,一面为淑妃解开了手镣和脚镣。
淑妃有些怔愣,恍惚的脸上呈现出一丝不明的忐忑,皇上要见她么?随着那太监往承乾殿走去。
出了狭道,才知,外面已是夜幕降临,黑黢黢的夜,将整个皇宫笼罩得密不透风,显得压抑至极,正如她现在的心境,晦暗得没了一点亮光。
“罪妃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心中有着幻想,或许,皇上会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也说不定。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南宫烈。
南宫烈却当没听见般,看也没看她一眼,仍旧低垂着目,摩挲着手上的朱笔。
良久,眼也未抬地开口道:“淑妃,朕这几年待你不薄啊。”此话说得清浅,淡淡的话语中透出一种被违逆后的愠怒。
“是的,皇上待罪妃很好。”声音诚惶诚恐,或许,她又一次错了。这么个只为他的天下的皇上,又怎会对她有着不该有的宽怀。
一切,也不过是她的奢望。
果然,便听南宫烈一声轻笑,丝丝嘲讽泄露出嘴角:“你背叛朕倒也罢了,不过,你怎敢向朕下毒?”一句轻语,已是定了她的罪行。
南宫烈早年确实不算个好皇帝,懵懂半生,荒废朝纲。到了晚年才慢慢醒悟,那股王者之气,随着年龄的增长,倒是越来越令人折服。
只是,没想到,一向小心谨慎的他,这次竟然如此轻易地就中了计。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啊,看来,他真的是老了。
淑妃仰头看着南宫烈,他眼中的笃定已经昭显出无论她如何申辩,她的弑君之罪,是坐定了。不由一阵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反正都是死,多一罪也是不所谓了。
有些凄然的一笑,道:“你不死,宇儿怎能登上皇位呢?”语气端的是尖酸刻薄,恰恰是她平日里张扬跋扈的表现。
南宫烈一个冷哼:“就算我死了,皇位也轮不到南宫御宇来坐。”已是丢下朱笔,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脸满眼的鄙夷。
“皇上难道忘了,你的三皇子可也是中了毒的,那毒也是我下的。”她索性豁出去了,既然都是死,死前,气上他一气,也是好的。
南宫烈凝眸看了她一阵,眼中闪过疑惑,随即又展颜一笑,道:“你若是能给他下毒,也不会惨败至此了。罢,来人,带下去吧,三日后,依旧斩首示众。”这会子,竟也透出了丝丝无奈来。
淑妃再一次被押着回了那暗无天日的天牢,只静待着最后生命的终结。
花园里的花在静默的夜色中,静静得绽放,她们展现给世人最美的一面,却是在见不到光亮的夜色中完成,不得不说奉献精神颇佳。
突然一阵疾风吹够,一个人影踏花而过,那刚刚绽放的花瓣,在人的脚下萎谢落去,还未来得及见到来日的晨曦,便已成为一片落红。
落红无情,人,更是无情。
一阵风吹来,迷了天牢入口众侍卫的眼睛,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轻易地便闪进了天牢那狭长的而深邃的长道。
这时才看清,那人影不是一人,却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人,进得门来,才将背上之人放了下来。两人皆是身着全黑的夜行衣。
只见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双手一挽,十指顺势往外一弹,手中所持有的东西便如利剑一般往那些个侍卫飞去,所到之处,无一不瘫倒一片。那些本意睡熟的侍卫越发的昏睡过去,一枚轻飘似羽毛的东西,从侍卫身上落了下来。
细一看,却原来是刚才途经花园随手摘下的花瓣,或红,或粉,或紫,姹紫嫣红,洒满火光幽幽的隧道,别样的妖冶。
两个黑衣人这才继续向前行去。步子不大不小,不紧不慢,却有种步步生风之感,该是身份非同一般之人。
待走到淑妃的牢前,才停了下来。身后的黑衣人这才眼露轻蔑的走上前来,看着牢中靠墙而睡的淑妃,一声轻哼溢出嘴角。
在睡梦中的淑妃似乎察觉到一道赤辣辣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你们……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一眼看见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着实骇了一跳。再看看满屋倒得横七竖八的侍卫,淑妃已是明白这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走上前来的黑衣人伸手扯去了自己面前的的遮挡之物,露出一张姣好的容颜。脸上仍旧浅笑盈盈,极尽讽刺。
“是你?你要干什么?”淑妃顿时怒火中烧,倒是将先前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
“杀你。”那黑衣人简短的吐出两个字,说得理所当然。
“杀我?哈哈,你难道不知道,三日后我就要被处斩了么?还这般兴师动众来杀我?”淑妃眼带恶毒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恨得银牙紧咬。
“正因为还有三日才行刑,所以等不及了。”那黑衣人一声媚笑,双手背在身后,再次向前垮了一步。
“什么?”淑妃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竟然有人连三日都不让她活下去。她果真是走到穷途末路了。
“既然这样,也让你死个明白吧。”那黑衣人一个挑眉,笑得妖媚,“你既然已经背下了下毒的黑锅,就一直背到地府去,也是无所谓吧。你若今日畏罪自杀,那么接下来要来找你之人不就死无对证了么?反正你已有了个谋反罪,再加个其他一二个死罪也是无所谓的。”
淑妃微眯了眼,起身抓着牢房铁条道:“原来你是让我做替罪羔羊。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好个阴谋啊,原来所有的人都是着了你的道了早就知道你野心不小,却不知原来这么大,竟是连皇上也敢害。”
“哈哈哈,若不让皇上中毒,又怎能将众人的心思都转到你身上呢?你可是个很好的棋子呢。”黑衣人看着淑妃那愤怒的扭曲的脸,心中越是高兴。
“呵呵,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淑妃看见她一脸的得意,硬是压下一腔怒火,冷讽道:“你现在也应当是棘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