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1 / 1)
按照时间推算,BADA应该已经跑到这附近了……
木宴放缓脚步四处张望:再向前是一个三岔路,该往哪边找呢?
很快,木宴就无须再烦恼了,因为从右方传来BADA的惊叫声!
木宴眼神一凛……
*** *** ***
BADA感到很绝望,竟然偏偏挑中这条路跑!
为了上次林家的事被厉延泽端了老窝的金蛇帮残党正聚集在这里等方才那十个追捕自己的人回去复命呢!什么叫“撞枪口”就是她现在的状况!金蛇帮这次倾巢而出,看来是豁出去了……
BADA心中暗骂这金蛇帮除了绑架威胁、掳人勒索,难道就不能干些别的事了?
一面感叹天要亡我,一面担心木宴的安危,同时埋怨厉延泽竟然到现在还没赶来!
“砰”的一声枪响,那个正把她往车里塞的男人倒了下去……
回头就看到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的木宴……
“小宴……”
乍见木宴的惊喜蓦地被一种莫名的畏惧所替代,看着身前气势逼人的木宴,BADA发现自己有点不敢叫她……
二十几名打手迅速将两人连同她们身后的轿车一起围了起来。原本已经坐进另一辆车的金蛇帮老大也下了车,在层层保镖的护卫下站在包围圈外。
“小宴,他们是金蛇帮的人!”
木宴闻言点了点头,快速环视周围一圈。
打手中走出四人想要上前抓BADA。
“砰!”“砰!”“砰!”“砰!”
木宴连开四枪,上前四人悉数中枪倒地!那连发的准度和狠厉的手段使众打手心有余悸,一时间都迟疑着不敢再上前动手。
木宴几枪镇住场子,确定再没人敢轻举妄动,然后目光直视包围圈外那个帮派老大模样的男人。
“你就是他们的老大?”
“你是什么人?我的目标是厉延泽的女人,没你什么事,要命的快滚!”慑于方才那四枪的余威,金蛇帮老大微微收敛了轻蔑的态度。
“我跟你打个商量!你立刻带人离开,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可以保证你的人毫发无伤!如果你是因为被厉延泽逼得走投无路,我们回去后可以试着替你求情。今天你不为难他的女人,那么要他放你一马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看这样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金蛇帮老大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不止,突然脸色一沉,阴森森地道:“老子可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木宴皱眉,“我不是开玩笑的!”
“小子,看在你枪法不错的份上,我今天饶你一命!你回去告诉厉延泽,他要是想救他女人就到西郊的仓库来。如果他怕死不来,那也没什么,不过是搭上他女人一条命。想耍花样也行,到时候我们同归于尽就是!不怕告诉你,老子今天敢抓他女人就没想这事能善了!厉延泽那兔崽子把老子一手打拼下来的地盘都抢走了!他把我毁了!他肯放过我,我也不放过他!识相的快滚,把小命搭进去就不好玩了!”金蛇帮老大开始歇斯底里。
这时,打手中有人认出了木宴,“老大,这小子就是那天偷袭阿黑的那个人!”
金蛇帮老大狐疑地打量木宴,“你确定是他?”
“没错,老大!您别看这小子长得跟豆芽菜似的,阿黑当初就是没把他当回事儿大意了,才被这小子使阴招害了!”
“啊哈!我正愁找不到那杀千刀的小杂种算帐,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金蛇帮老大恶狠狠地道:“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坏了我的好事,害得老子现在什么都没了!今天落在我手上,还不让你死?!兄弟们,给我剁了他!”
金蛇帮老大豪情万丈地一挥手,众打手齐齐应了一声,纷纷掏出家伙,逐渐将包围圈缩小……
木宴没作声,在众人欲杀之而后快的环饲下,她摘下帽子,抬起了头……
曾几何时,那个人说:“你总是不懂得如何利用你的容貌完成任务呢!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张脸……既然你学不会又无法扼杀那些男人肮脏贪婪的欲望,那么,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脸——这一点做得到吧?”
不同于传统意义上女人含蓄委婉的柔美,木宴的美傲慢又霸道,带着隐隐的侵略性,不知不觉间诱惑了所有人,却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如果妄图靠近就会先一步被其锋芒所伤!
漂亮、精致、妖异……
华丽,危险,诱人……
那一抬头的情致——风华绝代,耀目得让人不可逼视!
一瞬间,在场所有的人神为之夺!
然而,当众人接触到木宴的眼睛时,一股不寒而栗的危机感升了起来!
那视线漠然地缓缓扫视一周,所有被木宴眼神掠过的人都本能的感到一种生命受到威胁时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自己会在下一秒就成为死人……
眼前这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少女身上涌现的森然杀气,让这些刀头舔血的亡命徒都为之胆寒——这不是第一次杀人的生手会有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冷漠和厌倦,那是经历无数杀戮,手染无数鲜血的人才会有的,杀人者的眼神!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木宴将弹匣空了的□□随手扔到地上,站到BADA右侧,匕首斜斜地提在手中,刀刃上还有尚未凝固的血迹——她不需要枪,因为她的刀比多数人的枪更快!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宣告着一场杀戮的开始!
“BADA,跟紧我!”木宴低低地道,声音里透着一丝难掩的疲惫。
BADA看着身边这个神情和气质完全陌生的孩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朱唇一抿,轻声道:“对不起,小宴!”
木宴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拉起BADA的手,选取人手较薄弱的右侧开始突围……
情况的凶险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一次,木宴手下再不容情,每一次出手都是致命的攻击!
金蛇帮这次铤而走险,想用BADA来跟厉延泽谈条件,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两人间的微妙关系。厉延泽对BADA到底抱持怎样的态度没有人知道!如果要他在接受威胁和放弃BADA之间作选择的话——木宴心里没底,她不知道厉延泽会怎么做!她不能让BADA冒险!何况她也不能真让厉延泽去赴金蛇帮的约,那样真是蠢到家了……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没有绑架!没有威胁!
所以,她别无选择!
我不想伤你们,只是我这一生能够接触到的,与幸福有关的东西太少,这少得可怜的一点温暖,我会不择手段去捍卫!
众打手想来平时以多欺少惯了,老大一声令下就蜂拥而上!你贴我、我推你,推推搡搡、骂骂咧咧,单位面积上的有效攻击力极为有限。
木宴出手极快,往往对方刀枪还没举起就已被她瞬间秒杀。
血流成河,惨叫声此起彼伏,繁华都市角落的这片空地转眼成了修罗场!
其实依照木宴的脾气,上手就该冲过去结果了这伙人的老大——树倒猢狲散,一了百了!老大死了,看你们这群小喽罗还在那儿瞎折腾啥!可惜此刻身边带着BADA,木宴忙于照应,根本无暇顾及金蛇帮老大那边,所以也只能硬碰硬地正面迎击那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人海战。
木宴护着BADA一路杀出去,她的身上血迹斑斑,却没有一滴是她自己的……
金蛇帮老大原先还为美色所惑,存了活捉木宴的念头,但眼见交手之下死伤的竟然全部是自己这边的人,不由得也急红了眼,将行动的初衷完全抛诸脑后,向护着自己的保镖一打手势,十几把枪纷纷上膛向木宴和BADA瞄准,寻找着机会,欲毙二人于枪下,情况顿时又凶险了百倍……
单手格开袭来的子弹,一矮身欺到另一人身前,一刀割开对方的咽喉!左侧一人持刀向BADA砍落,木宴救援不及,一脚踢飞纠缠自己的人,匕首脱手飞出,袭击BADA的男人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包围圈渐渐溃散,前方是最后的阻碍!
就在这时,突变骤生!一直闷声不吭,极力配合着跟在身后的BADA忽然痛呼一声,木宴感到手腕一沉,BADA已经踉跄着摔倒在地!
一打手趁机举刀照着BADA肩膀砍下!
木宴猝不及防,被BADA一拖失了重心,眼见这一刀避无可避,木宴一咬牙,拼尽全力将BADA一把推开!
BADA跟着木宴左冲右突,早就已经晕晕乎乎,突兀地被木宴一推,一头磕上路边的护栏昏了过去。
再说木宴推开BADA后气力用尽,无力闪躲,只来得及勉强侧过身子,避开要害部位,准备硬挨那一刀!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从旁斜□□来,伸臂替木宴挡下那一刀!
伴随着刀刃切入血肉的声音,那只修长的手臂顿时鲜血横流!来人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翻身将木宴扑倒,带着她向边上滚出一米远!这一挡、一扑、一带,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停顿,动作敏捷利落之极!
被扑倒的瞬间,木宴听到了枪声……
来人一扑之后就着卧地的姿势横腿将之前砍伤他的人踢翻!
一声脆响后是对方如杀猪般的惨嚎声,估计是腿骨断了。
周围倏然冒出许多声音,似乎来了另一伙人,两批人马遭遇,立即展开大规模的械斗,枪声骤然密集了数倍!
木宴恍惚间只能知道这么多,因为下一刻,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就将她紧紧抱起,用力得就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似的!
男人的躯体热得吓人,呼吸滚烫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木宴甚至能听到他激烈的心跳声!
男人一抱之后松开手,单手撑地利落地跃起,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给我老实待着!”随即掏出□□,神准地将远处持枪的几人射杀,然后迅速扑入战圈,如同宣泄某种情绪般出手极狠,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折腾了那么久,厉延泽终于带人赶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金蛇帮经历了灭帮的打击,走的走,散的散,剩下这一群本就是一心想复仇的亡命徒,眼看大势已去,存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你死我活、天地同寿的心,在那里跟厉延泽的人拼命!一时间,木宴反倒被晾在一旁,无人理会……
木宴起身四顾,找到路边撞晕过去的BADA,快步走过去抱起她,一边关注战况,一边守护着BADA,心里有些微的怔忡……
厉延泽……这个家伙刚才替自己挨了一刀,又为救她被子弹擦伤肩膀……他看上去很生气,抱着自己的时候身体都气得有些颤抖……如果生气是因为她们私自外出,那莫名其妙地抱住她算是怎么回事呢?
事实证明,厉延泽带来的人跟金蛇帮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混战几乎是转瞬间就被平定!
这一天,清水市D区T大街西南方空地发生的火拼,使金蛇帮连带着另两个与之勾结,参与绑架行动的小帮派一起,彻底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 *** ***
厉家。
BADA已经醒了过来,正用冰袋冷敷红肿的额角,木宴则坐在沙发上帮着医师替厉延泽包扎伤口,厉延泽难得真正发了脾气。
“……你们两个要出去也行,至少跟我说一声,带几个人再去!要看书也可以,为什么不到辰的书局去?!”
“是是是,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BADA自知理亏,忙不迭地承认错误。
厉延泽冷哼一声,又把矛头指向木宴,伸手给了她一记爆栗,“还有你这小鬼!真是不怕死,这么多人你也敢冲上去!你以为你有几条小命啊!”
“难道让我看着他们把BADA带走?!”木宴怨恨地揉了揉脑袋。
医师开始着手处理他手臂上的伤——比起肩膀上子弹的擦伤,手臂上的刀伤更严重,伤口已经凝结,几乎深可见骨,木宴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对BADA怎么样的!”厉延泽蹙眉忍受着消□□水带来的刺痛。
“BADA是为了陪我出去才会遇到麻烦,我有责任保护她!”
医师转身去为注射作准备,木宴则继续小心翼翼地做着包扎工作。
“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知道你很能打,可是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你懂不懂?!一个人逞什么英雄!”
“受伤的人没资格说别人!”
“喂!我这伤可是为你受的!”厉延泽低头看了眼扎在手臂上的针,“我要是得了破伤风就是你害的!”
“谁叫你多管闲事!堂堂厉家大少爷竟然冲出去替人挨刀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靠!对着救命恩人态度还这么恶劣,你这小鬼果然是一点都不可爱!”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安辰揉着额角喝止他们,转对BADA道:“以后出去一定要先跟我们说一声!现在局势很危险,厉家树大招风,结的仇家也不少,出门不带人真是太乱来了!”
他是事后才得到的消息,虽然没像厉延泽那样责备二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看着边跟厉延泽拌嘴边包扎的木宴,安辰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
BADA瑟缩了一下,连连点头——安辰发话的时候她还真有点怕!
木宴则是完全的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