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1 / 1）

气球飞入空中，没了线的束缚，它们走地毫无留恋。

女孩跪下，跪在血泊中，小手抚上妇人的手，冰冷地让她心揪。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怎么了，不要吓小忻，不要吓我。”

周围悄无声息，有人去叫医生，有人惋惜地摇头。

只要那个女孩一边一边地唤这她的奶奶，似乎感觉，她只是睡了，多喊喊，她就会睁开眼的。

她确实睁开眼了。

那双眼睛，清澈如幽湖。

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小。。小忻。。。”

她抬起手，只是微微地抬起，又落回血泊中。

女孩似是感觉到什么，立即抓回她的手，抚在胸口。

“奶奶，我在这儿，就在你身边啊。”

“小。。小忻。。。对不起。。那个礼物。。奶奶。。奶奶无法给你了。”

“不，不要，我不要，奶奶答应过我的，答应过小忻的，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不准撒谎，不准！”

女孩大声哭喊，猛摇着头，泪水飞溅，滴在男孩的脸上，灼热地生疼。

“小忻。。。。。”

妇人气若游丝地唤。

“我在，我在。”女孩哽咽。

“对不起啊。。奶奶骗你了。。”

“不要，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奶奶，我只要你！”

“奶奶。。会陪你的。。在天上。。”

“可我不要这样，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

“小忻。。。”

“。。。。。。”

女孩不说话，把头埋进她的臂挽，哭地泣不成声。

妇人虚弱地望着她，抚上她的泪痕，留下血的印记。

忽然，她笑了，嘴角微扯，扯出的笑容，晶莹，脆弱。

“生日快乐。”

她说。

“小忻。。。生日。。。。。快乐。。。。。。”

。。。。。。

有多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靠在床上，小忻安静地坐着，下巴倚在膝盖上，就像小时侯她听奶奶讲故事时那样，乖巧、沉默。

那天，是小忻的十二岁生日，也是奶奶的忌日。

奶奶在那天永远地离开，带着她的笑容，带着她所谓的陪伴。

那个被救起的小男孩，现在，应该和她差不多大了吧。

不知他可好？

他可否还记得，自己的生活，是奶奶用生命换回来的。

他可曾知道，那个救他的人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最后的依靠。

雨，纷纷扬扬，下了好久。

没了阳光，也没了月光，天地死气沉沉。

云降说她昏了三天三夜，没想到那个梦再出现，竟然又折磨了她这么久。

醒来后，小忻就被勒令呆在房里，太后送来了许多补品，一再嘱咐云降别让她下床，别让她离宫。

其实，即使他们不嘱咐，小忻也绝不会离宫的。如今的处境，自己参合进去只会越帮越忙，倒不如乖乖地呆在一边，听候发落。

只是，这几天，薰没再回来过，似乎，他是在忙着工作，忙着，澄清他和她的关系。

东宫仍是原来的东宫，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愿提起那件事情。直到有一天，宫女们终于露出了笑脸，侍官们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原来，是某个离开许久的人回宫了，皇上难得地开心起来，整个宫殿因为他，似是又活了。

小忻是从那些嬉笑的宫女口中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

那时候，天突然放晴。

明明下着雨，却突然阳光明媚，灿烂地不可思议。

“回娘娘，那个人叫尹哲阳，皇上的义子，尹哲阳。”

。。。。。。

“哲阳，这些年在英国还好吗？朕怎么觉得你好象瘦了，是不是生活不适应？”

李玉拍着他的手背，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这是他这些天以来，第一次舒展眉头。

他的身边，尹哲阳儒雅地笑着，笑容里不含丝毫杂质，恍若天空般蔚蓝地清澈。

“皇上，我很好。”他轻轻说。

“怎么又叫皇上了，”李玉皱皱眉，“这些年出去与朕生疏了吗，还是叫义父吧。”

“是，义父。”他微笑。

“听说你回来有段日子了，为什么不回宫来呢，要不是有人告诉朕，朕还被蒙在鼓里呢。”

李玉的语气里有些责怪。

尹哲阳楞了楞，笑容有些为难：“我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没必要惊动义父，所以。。。。”

“朕看不是吧，”李玉打断他，“是不是因为薰？”

“不。。和他没关系。”

“别以为朕不知道，薰一直在排挤你，你出国就是被他逼的，这次回来不通知我们一定是担心他会发火，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