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1 / 1)
江错
早上,我送方方回学校,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内心由然而升的满足感填充了整颗心脏,那些曾经在午夜梦徊纠缠不休的伤痛被她轻轻抚平,似一颗高大苍劲的树屹立在悬崖边上,用她阔大的躯干救起处于逆境中的迷途者。我,外表光鲜,生于音乐世家,可谁又知道我历经过一个又一个难过的坎?谁又能明白曾经落魄眼睁睁看着“机遇”飞过自己的肩膀的我几乎就要崩溃在自杀边缘?
也许这是个奇迹,直到我找到了她,我开始变得幸运,事业爱情双赢利。
董放
回到学校交了检讨书,系里张贴了此次打架事件的红榜,榜上虽然没有明确写出闹事学生的姓名,但校领导决定将此次事件定性为流氓滋事案件处理,以儆效尤。
我是个傻瓜,我处理不好人际关系,糟糕的是我自己却看不清这一点。由于张贴红榜的关系菲菲一下子成了“名人”,臭名昭著的那种。我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大学生结交了一个有钱的男友就一定要遭受非议。为什么那些说人长短的,从来都乐此不疲的揭人短处而不扬人优点。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人都是自私的。
上课,我照例坐在菲菲身边的那个坐位,她没说话,我也没说话,尴尬悄无声息急速漫延开来。她偷偷发来一条短信,说,对不起。我说,不要紧。
她:你不应该打架,留了案底不好。
我:不要紧,她们招贱。
她:以后你还是不要和我说话了。
我:为什么?
她:这不好。
我:放屁,凡事只要我说好就是好,别人管不着。
她:你呀。。。。。。。
发了几条消息后,教授走了进来开始点名,我看看菲菲,她也在看我,我们相视一笑,很愉快。
中午吃饭,我和菲菲去食堂打饭,正当排队时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让开,母老虎来啦!”周围哄笑声哧笑声偷笑声将我包围,声声入耳,指指点点的有,窃窃私语的有,小声议论的有,顿时我成了众矢之的。
就在此时大侠龙在天学长仗义出手相救,“咦,你们这么晚才来?快把卡给我,我去给你们打饭。”
我和菲菲把饭卡交给龙在天,他这人挺牛,也不排队什么的直接就走到厨房给我们弄了满满一脸盆的饭菜。
我们边吃边聊,龙在天说:“董放,挺行的嘛。”
我咧笑傻笑:“啥呀?”
“都登报了。”
“啊,校报?”细细想想,其实这事儿也不赖我,谁让人贱,路“贱”不平拔刀相助嘛。
菲菲并不说话,只是吃饭听我们说,也不插嘴,说不上哪里怪,反正和从前不太一样。我觉得不该冷落她,于是我问她:“明天元宵,江错约我去听音乐会,和不和我一起去?”
她笑的淡然,说:“我去算什么,你自己玩儿去吧,我不要紧。”
“你明天有事?”
“没。”
“那就一起去吧,闷学校里也怪没趣的。”
“我身体不舒服。”
菲菲以此为借口,我并未查觉出有何不妥。坐在我们一桌的龙在天满含深意看我一眼,然后喝了口饮料,“江错?是新出来的那个钢琴新秀?”
“对。”江错名字特殊,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放人堆里也挤不出第二个来。
“他是?”
我没有正面回答龙在天的问题,只是对他含糊一笑而过。男同志嘛,本来就不应该多过问女同志的私生活。
第二天下午学校放半天假给我们过元宵节,我们学校早开学,寒假也只有二个半星期。江错开车来接我,此时距离音乐会开场只有二小时。
路上赌车,用了一小时才到大剧院,一到那儿我就傻了,进门大厅贴了整幅那个女人的海报。女人手执小提琴,笑而不露,眼睛闪亮有神,我一看海报下面演出日期正是今天。
“你不是说是音乐会吗,怎么变成她的独奏会了?”我指着海报问。
江错看看我,揉了揉我的头,“她是新签我们团的,这只是宣传策略而已。”
“你们俩还演梁祝?”我靠!海报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小提琴公主,钢琴王子的,只差没说是金童玉女了,全当我是死人看不见的,何苦叫我来。
他亲了亲我板过我的脸说:“是钢琴配合小提琴演奏。”
“还不是一样。”
“啊呀,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江错笑的心思邪恶,朝我挤眉弄眼。
我说:“我找抽呢,跟只马桶计较,可惜,卫洗丽不怎么上档次,我家用的都是科勒的。”
我说这话其实已是很生气了,我虽然不在乎他以前那些破事,但是现在他和从前那位又在一起,这不得不让人心生不悦。
“卫敏俐在维也纳时以演绎约翰施特劳斯的作品而一举成名。”他好像很高兴,争着抢着说那个女人的好话,哪个好听捡哪个说,我真想灭了她先。
“哼,我家楼下弹棉花的也就这水平。”
“你看她那把琴,”江错指着满幅海报上女人手中的那把小提琴说:“这把琴是著名小提琴家王人艺用过的。”
“我咋知道是不是盗版的。”反正他说一句我顶一句,“这年头搞啥也不能搞音乐,太假!”
他笑抽了,头靠在我肩上,我用力推开他,想不到他拉住我的手就把我带到他怀里。
“乖乖别动。”
还有不到一小时音乐会就要开场了,大厅里陆续进来很多人,江错头低着拉着我就往里员工通道走,我趁机报仇狠狠往他腰间扭了把,痛的她直皱眉头。到了他的单独休息室,他把我往里一推锁上门就扑了过来。
“别这样,你讨不讨厌。”我推推桑桑就是不让江错得逞。“喂,你小心贫血!”
他抬头看看我,笑着说,“我刚吃过朵尔,补血养颜以内养外。”我笑岔了气,他拍拍我的背,“给我好不好?”
我冻的一身鸡皮疙瘩,正好方便了他,他解开我衣服的扣子手钻了进来,捏了捏我的胸。
门外有人拍门,江错说在记谱,随便把来人打发了。
“要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我阻止他的手入侵我的身体,却被他反握住。
“得不到你,要命何用?”
说完,他脱光了自己,我已无力抗拒任自己沉溺在爱欲的旋涡中沉下浮上,飘飘荡荡,一波一波□□不间断的向我涌来,如遇救生浮木般,我抓紧了江错,指甲紧紧扣划着他的背,随着起伏摆动,他窝在我胸口小声低吼迸射出最为滚烫的火花。
事后,我大口喘着气,累的像条狗。江错没有走,睡在我身上额头抵着额着,他发际的汗水滴落在我的面上。江错伸出手擦干我头上的汗水,亲了亲,“感觉怎么样,我有弄痛你吗?”
这个男人,我的梦魇,追讨了半生的债,此刻,温情似水眼中的那谭湖水是如此诱人深探,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女子谁个不善怀春?
“没有,你没有弄痛我。”我发觉自己不太敢盯着他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我快变得不是我自己的了。唉,我讨厌发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或许我跟你说过,但我还是要再跟你说,认识你真好。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可是,自从认识你以后,我的一切都变了,变好了,变如意了,你是我的幸运女神。”
“我有这么厉害?”我自问并无特异功能,可是跟他在一起我很快乐,单纯的快乐。
“有,绝对。”
我们又缠绵了一会儿,我看看时间,催他起身,他像个孩子似的慢慢悠悠的穿起衬衫,套上裤子。急的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抓起领结为他打上,然后梳理整齐他的头发,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
“我该上台了。”他回过头看看我,我回身抱紧他。
“你在台上会看我吗?”
“不会,”他说:“我不能分神,但我能感觉你的存在。”
“所以,我的眼睛不会离开你!”
“好,一言为定。”
“我从不说谎。”可惜,到了最后,我还是说谎了。
我和江错走出他的休息室,正好迎面遇上美丽女人,她穿着银色礼服,头发高高盘起,皮肤白晳而洁美。她似乎恍然大悟,看着我和江错,眼神复杂,似是一个巨阵,内心的痛苦的又似破茧而出的蝴蝶,必须极力克制才行。
看着江错拉起女人的手彬彬有礼的放在嘴边吻了吻,看着女人勾着江错的手臂缓缓走上舞台,心底的某个齿轮突然转动。某种莫名的害怕在身体里发芽,原始的放肆的恣意生长在阴暗潮湿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