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魂归故里(1 / 1)
公孙月伤势不及上官慕容重,出手疾如劲风,连连攻向上官慕容,上官慕容虽身受重伤,可必尽不是范范之辈,更何况有流月飞梭在手,几十招下来,竟也打个平手。
雷童将林素葬于白雪之中后,冷眼看这两魔头恶斗,反正这二恶事做尽,就由他们斗去吧,最好是两败具伤,从此天下太平。
可看到上官慕容渐处下风,还是心急不已,心里还是期盼着他赢的,主要是那公孙月太坏了,按他的说法,他要是胜了,她也别想活了。
公孙月打着打着,后劲不继了,长眉被一层白霜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与上官慕容对折时,颤抖不止。一响剧响,两人对掌后,分坐两端,各自运气。
只见上官慕容容颜冷竣,脱口道:“花非花是你杀的?”
公孙月冷笑道:“没错,花非花与上官琰对决时,我杀了花非花,只是我没想到,一时大意竟中了上官琰的寒蝉掌,使得我年年要受这寒毒之苦。”
雷童闻言,大惊,跳上前急问:“花非花居然是你杀了,那萧冷不是寻错仇了?”
公孙月道:“萧冷自谀侠义,世人为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魔教,是这世上最为愚蠢之人。”
雷童气愤:“萧冷虽是一根筋,却也胜过你千倍万倍。人常说,恶有恶报,你坏事做尽,所以要葬在这雪峰之上,而萧冷……萧冷是好人,所以他现在正洞房花烛,美人在怀……”
公孙月双眸紧闭,哼笑道:“洞房花烛,美人在怀?”说罢睁眼笑看雷童,道:“你可知他为何会跟花娇成亲,又为何对你视若旁人?”
雷童逼近,急问:“少废话,快说。”
公孙月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墨色石头,雷童失声惊叫:“赤烈石……”
上官慕容骤然睁眼,眸中寒光急骤,从容不迫冷声道:“难怪公孙城主敢来雪峰之上,原是早有准备。”
公孙月嘴角含笑,片刻后赤烈石泛起红光,似熊熊火焰,瞬间,雷童觉得周身暖着不少,公孙月眉上的白霜缓缓消退,俊面白里透红,俊美无双,在上官慕容面前竟也毫不逊色。
雷童伸手欲夺过他手中的赤烈石,公孙月微微侧身,她便扑到在地,回首之际,只听一声剧响,眼前红蓝两道光相撞,眼见蓝色缓缓被红光吞噬,上官慕容面容扭曲,“哇”的一声,鲜血喷出,人也随之飞起,坠入雪崖之下。
雷童急扑过去,伸中手去,却只看到一白影,最后消失在眸中,雷童呼吸一窒,心如刀割,捂着胸口,惨声喊道:“哥……”
公孙月走到雷童身边,微一蹙眉,雷童疯了似的揪住公孙月,双眸泛红,连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为什么……“在上官慕容慕容坠崖的那一刻,雷童觉得空了,什么都空了,什么也没有了……
公孙月蹲下,将雷童揽在怀中,目光冰冷,自顾自说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杀花非花?”
雷童紧攥着公孙月衣襟,咬牙切齿,怒眸冷视,愤声道:“你禽兽不如。”
公孙月轻抚着雷童的乌发,笑了笑,又蹙眉道:“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见雷童不问,他又笑问:“你可知,他知道了吗?”
雷童拭着挣脱他,却被他圈得更紧,双臂隐隐生痛,便放松下来,修练无视大法,闭上眼睛,却全是上官慕容的一颦一笑。睁眼,双是朦胧一片。
公孙月继续道:“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因为花非花知道了《长生诀》的秘密,所以,我不得不杀他。那你又知不知道《长生诀》有何见不得人的秘密?”
雷童现如今已再无好事之心,随公孙月说出什么惊天秘密,她也不会在乎了。那就是江湖上的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有。
雪峰上的夜真的很冷,冷得雷童全身轻颤,四肢麻木,可她的心更冷。
“这世上根本无《长生诀》一物,所《长生诀》不过是萧家先祖所著的《生长诀》,不过是好事之徒的一句玩笑,便让整个武林鸡犬不宁,你说,这好不好笑?”
雷童身子抽了抽。
公孙月又紧了紧雷童的身子,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良久后:“你可知,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雷童骨头里发出一阵“咯吱”声,疼得真哆嗦,真想随上官慕容而去。
公孙月微眯着双眸,眸神飘远,神情绝裂,悠悠道:“这样,我就找不到留下你的借口了。”
雷童微微一颤,随口问道:“你想杀我?”问完,又笑了笑:“你若要杀,杀便是了,何苦要说这么多废话。”
公孙月松开雷童,抬起她的下巴,眸中冷意渐散,道:”萧冷对你有情,所以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赶出神剑山庄,上官慕容对你动情,所以,他下场凄凉,我若对你动情……”说到此处,公孙月摇头叹气:“说到底,我还是舍不得杀你的,可我又不想步萧冷与上官慕容的后尘,你说,我是不是要为自已找个理由?”
雷童无力地笑了笑,泪水夺眶而出,心痛得不能呼吸,口中喃喃喊着:“上官慕容……上官慕容……”
公孙月自嘲地笑了笑,轻轻吻去雷童脸上的泪迹,附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曾经我杀了最爱我的女人,如今却要杀我最爱的女人,不知道我是否也会像水汪汪那样心疼……”
雷童猛然推开公孙月,纵身跳入万丈雪峰之下。“公孙月,我成全你……”
公孙月心中一紧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右手停在那里,久久不动。玄铁短剑滑落,公孙月缓缓执起,这短命似还有雷童余香,瞬间,雪峰之上,尽是她的欢言笑语,她的身影既远又近。公孙月只觉心中□□,闷气难出,难爱不已,硬生生地吞了一口血,喃喃道:“原来我也会心疼,会心疼……”
雪又下起来了,一片又一片,公孙月的厉笑声一声回荡着,最后隐在这大雪中,刺眼的血迹片刻间被大雪掩埋,一切又安静下来了。
雷童紧磕着双眼,一动不动任自已下沉,她终究还是死了,这一趟穿得真不值,害了不少人不说,自已什么也没捞到。前尘旧事一一浮现,最难忘的,居然还是他……
可能是因为自已快死了,才能勇于面对自已的感情,原来心里早就种下了,什么时候的事呢?
也许是初见,也许是一次又一次的调侃,又或许是那……,雷童只觉自已神志越来越迷糊,想再多想会都不行,这才明白,自已有多不舍,有多难过。
当她再次醒来,呆住了。
这里的一切都熟得不能再熟了,正是她住了好几个学期的宿舍啊,雷童呆呆地看着那几个死党,第一个念头就是:老天开眼了,放过咱啦?!
死党阿B见雷童一脸白痴样,不由白眼,道:“发什么呆呀,还不起床,快迟到了。”
雷童爬声,揪住阿B双臂激动道:“阿B,阿B ,你真是阿B,天哪,我真的回来了……,那上官慕容呢?他是否也穿到这个时空来了?”跟着激动过头,又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