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狗血事件(1 / 1)
洞口狭小,洞内漆黑一片,睁眼闭眼毫无区别,阴风阵阵,应该挺大的,风里夹杂着浓烈的霉臭味,雷童一阵做呕。
“点灯。”
嗯?叫咱点灯?雷童正在发愣之际,火已点起,洞里瞬间一片光明。
不对,这不是山洞,是个牢房才对,一路过去,牢房内空无一人,站在门口的狱卒如雕塑般纹丝不动,借着火光,看清那些人的脸面,雷童大惊之下,失声大叫。
只见那些狱卒面色僵白如死人,双目圆瞪却暗淡无光,仿若死鱼眼,黑色素袍简直就是寿衣,雷童虽见惯了惊悚场面,看到此情此影,还是忍不住毛骨悚然,紧靠着公孙月问道:“他们是死还是活人?”
“是活死人。”
“啊……”早在电视小说中看到过活死人,却还没真正见过,这回倒是大开了眼见。雷童一时好奇,凑近去看,有点像僵尸,看久了也就不觉得可怕了。
“听说活死人是拿死人用药弄成不死不活的人,听说活死人会动的,他们怎么不动?”
“你想看她们动?这还不简单,我让她们跳给你看看就是了。”果然,那些活死人们一跳一跳的,动作极为规范。
雷童好生惊奇,缠着公孙月道:“怎么弄的,教教我……”
公孙月慢悠悠道:“这些活死人都是用活生生的人做的。”
雷童浑身发寒,跳离公孙月一丈开外,此人做法简直另人发指,比上官慕空有过之而无不及。公孙月却笑道:“还想不想学?”
“你……你,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吗?”
“有什么过分的,她们做错了事,自然要受到惩罚”
雷童只觉得寒意一阵比一阵浓,原以为逃离了魔窟,原来是掉进了人间地狱。公孙月走过去,轻扶着雷童,感觉身边的人儿瑟瑟发抖,柔声道:“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是我未来嫂嫂,我是不会这么对你的。”
“好了,别抖,我带你去见那人。”公孙月半扶半推着雷童向前走去。
一直以来,从未觉得公孙月恐怖过,对他的印象也只限于他萧冷的弟弟,是这天有心戏弄吧,上官慕容好不空易对咱好点……
“有人来看你了。”
牢门已开,雷童被公孙月拖了进去,杂乱的稻草上坐着一人,蓬头垢面,身型瘦小,看不清面容,雷童抽了抽嘴角,看着公孙月道:“他到底是谁?”
“丫头,可是你?”
那人似乎很激动,缓缓站起,身子发抖,摇摇欲坠。雷童听着这声音,很熟,丫头,叫她丫头的人不多,莫不是华扁,雷童也莫名激动了,忙问:“你是神医吗?”
那人撩起乱发,果然是华扁,雷童重遇华扁,本是欢喜,却见他被公孙月囚禁在此,本已年势已高,再受大罪,已不成人样,雷童心中一酸,喉咙一哽,泪漫双目,横眼看向公孙月,恨意绵绵。
华扁紧握着雷童双手,看了好一阵,右手微微颤颤地抚着她的脸,喃喃道:“真像,真像……”跟着竟泣不成声。
雷童早前就听他说过,她像他女儿,再看他现在这样,怕是神智不清,心中一紧,安慰道:“什么像呀,我就是您女儿,我来看您来了。”
岂料。
“丫头,你糊涂了,我是你外公啊。”
看,果真神智不清,当咱是他外孙女,雷童看不清他表情,但他语气甚是担心,又和声道:“对对对,我是您外孙女,我来看您来了。”
安抚好华扁后,方想起公孙月,雷童冲他怒吼一声:“公孙月,他是我外公,我要接他出去。”
公孙月平静道:“我本就是带你来接他的。”
雷童看了他片刻,扶着华扁从他身边走过,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抓到华扁的,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对待华扁,她现在也不必要知道了,而公孙月也不会告诉她。
三日后,萧冷如约而至月牙岭。
顶峰之上,萧冷单手持剑,蓝衣飘飞,容颜肃冷,冷视着对面负手而立的上官慕空。
上官慕容展颜笑道:“萧大侠还真是准时。”依旧是酸不溜秋的语气。
“废话少说,雷童呢?”
上官慕容蹙了蹙眉道:“说不定,此刻正跟公孙谷主花前月下,酌酒对饮呢。”
萧冷微微一愣,抬手道:“告辞。”
“你信?”
“信,上官教主对赤烈石势在必得,而雷童只是你的一枚棋子,断无可能说谎相欺,”
风,越来越大,上官慕容迎风而立,凝望群峰,凝笑不语。无论你身处何处,最终都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到了绝情城才知道,现在正是深秋。
绝情城内玉宇琼楼,随处可见,假山湖泊,小桥流水都极具特色,华丽而不俗气,深秋之际,别有一番静美。当然,最怡人的,还是这里头的美人,环肥燕瘦,冷艳高贵型,小巧玲珑型,妖娆美艳型,清纯可爱型,应有尽有。
雷童坐于湖中亭宇之中,看着在夕照之下波光潋滟的湖面,微微出神,一直到夜暮还是那个坐。
月华挂树之际,四处挂满大红灯笼,一团喜庆,照得湖面通红,雷童盯着湖面,似在寻找那轮月光,可月影却没入在这片火红之中 。在这绝情城中,越发显得那轮月光洁白清冷,又似是多余之物。
这月光啊,还是要在日月神教的月牙岭上看才最美丽迷人。上官慕容总是喜欢在月光出来之际,站在高最处,不知他现在是否依旧?
不知怎么地,这几天里,总是很容易就想到他。
三天了,雷童冷静了三天,想了三天,还没想到这事怎么解决。上官慕容,我居然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想起好几次差点被他那啥了,雷童就一阵心悸,还好够定力。不知道上官慕容知道真相会做何感想?姑姑是假,妹妹却是真,她与他终究脱不了干系,这真是……,也不知道是缘还是孽?
沈芊云,你既已与花非花早有婚约,又何苦去招惹上官月华,还生下上官雨桐这个孽种,你让我怎么而对萧冷,他对花非花敬若天神,你却在这天神头上戴了顶绿帽,这事若是传出去,你叫他情何以堪,你让我如何立足于江湖?
华扁原名沈浪,以前是江湖游侠,其妻去逝后从了医,可沈芊云一直不肯原谅他,他虽与花非花有了婚约,但跟上官月华却认识在先,与他两情相愿,珠胎暗结,正现二人山盟海誓,你侬我侬之际,被华扁发现,因此捧打鸳鸯,而上官月华也并未像他说的那般至死不渝,这事发生之后,再未露面。
此时沈芊云心如死灰,恨透了华扁也恨透了上官月华,本想一死了之,可实在舍不得腹中骨肉,而花非花在那段她生命里最难过的日子里一直陪伴着她,无论出于什么,沈芊云下嫁给花非花非,数月后,生下女婴,取名雨桐。
然后,狗血情节来了,原来上官月华并非负心人,而是被人囚禁在日月神教,得知沈芊云另嫁他人,狂性大发,大闹神剑山庄,沈芊云无颜再见花非花,带着孩子离开了神剑山庄。
再后来,上官琰憎恨沈芊云抢走花非花,于是乎,以牙还牙,抢走花雨桐,一掌将沈芊云打落悬崖。这事还是很多年后,华扁为雷童寻找降虫草时,在崖底发现一骸骨身上的玉佩竟是他女儿过生日时,他送的礼物。
华扁悲痛之际,发现骸骨冰冷刺骨,定是中了上官家的寒蝉功,那他的外孙女雨桐定是被他们带走了。当初初见雷童时,心虽波澜,但只觉人有相似而已,并未想到是被上官家带走的雨桐。
这三日,华扁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天伦之乐,雷童与他真是说不出的合拍,两人真可用如胶似漆来形容,而公孙月也很识趣,并不打扰他们,雷童趁着华扁熟睡之际,才能安安静静地坐在这湖中亭子里。
现在雷童还有一事未明,那花非花跟上官琰又有什么纠葛?
绝情城里,湖前的平台之上,琴音婉转,一群妙龄女子,载歌载舞,身段曼妙,转身甩袖间,美眸流转间,风情无限,看得台下群雄如痴如醉,看得湖中的雷童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公孙月搞什么名堂,三天前便广发英友贴,约天下群雄相聚绝情城,说什么什么绝情谷已更名为绝情城,所以约天下群雄一聚。也就是昭告天下,他公孙月不再是无名之辈。
雷童觉得事情才没这么简单呢。
片刻后,靡靡之音消散,众舞姬退场,公孙月隆重登场,一袭正装,满面春风,傲视台下群雄,果有万人之上的气势。
台下众人齐齐起身,山呼:“公孙城主……”
公孙月微微摆手,朗声道:“各位长途跋涉,辛苦了,不必多礼。”说完轻撩衣襟,转身就坐,动作优雅,气势十足。
“在下小李镖刀李寻花恭祝公孙城主取得佳名,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跟着众人纷纷自报名号,三教九流,齐聚一堂。其中不乏正道人士,见到公孙月觉得奇怪,此人不是怪盗萧晋江么?他怎地不在神剑山庄?还接管了清水宫,这不明摆着与萧冷为敌么?
“公孙城主,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一问?”
公孙月看着那人,三十岁上下,一脸正气,和声道:“原是武当紫真道长的高足张无禁张大侠,张大侠无需如此客套,请问。”
“据在下所知,公孙城主乃昔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怪盗萧晋江,与剑神萧冷乃同胞兄弟,如今化一身一变竟成了一城之主,接管了清水宫,众所周知,这清水宫宫主乃萧冷所杀,发此一来,岂不是要和剑神为敌?”
张无禁说得不卑不亢,若是被雷童听到这番话,一定会说:这人适合做记者多过做大侠!
公孙月淡淡笑开,面对如此犀利问题,从容不迫,道:“张大侠问得好,在答这问题之前,我想先请大家先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