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er 8 有一种爱叫放手(2)(1 / 1)
作为女人,你不该爱的男人就不要争着去要,如果爱了,受折磨的是自己!
艾薇儿打开灯,猛然发现沙发上正躺着一个白衣人。
是穿着睡衣的夏雪。
“你吓死我了,在家干吗不开灯啊?”艾薇儿摸了摸胸口问道。
房间里烟雾缭绕,夏雪脸色阴郁,双眉紧锁,神色显得异常凝重,手里还夹着一根未燃尽的香烟。
t“夏雪,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艾薇儿满腹狐疑地问道。
t夏雪沉默不语,眼睛怔怔地盯着一个角落,丢了魂似的在思索着什么。
t这种沉默让艾薇儿感到非常压抑,她从夏雪复杂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深深的忧伤和巨大的痛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自从夏雪和那个中年男人好上以后,她经常夜不归宿,艾薇儿劝过她几次,夏雪不听,渐渐地,艾薇儿也懒得干涉了,毕竟这是人家的权利与隐私。
t“夏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t过了一会儿,夏雪似乎从回忆中挣扎了出来,嘴唇嗫嚅了几下,说:“曾亚强不要我了。”
t“谁?那个开宝马的老男人?”
t夏雪点点头,神情失落地说:“他说他的婚姻很失败,他要离婚,然后会娶我……可今天我们吵架了,他忽然说我只能做他的二奶,否则就分手。”
t“这是什么鬼话!夏雪啊夏雪,你脑袋让门给挤了是怎么的?你还真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啊,有钱人在外面不都是这样哄女人的吗?家里彩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还不想埋单。”艾薇儿说话像连珠炮一样,“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老男人靠不住,你偏偏就是不听。看吧看吧,现在吃亏了吧。”
t“我……我该怎么办?”
t“你不能再这样摇摆不定、执迷不悟下去了。他和你分手也好,该断就断吧!”
t夏雪的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我怀孕了。”
t“什么?怀孕?”艾薇儿震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巴,这无异于头顶上响起了一声霹雳。
t“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今天去找他,他听了以后二话没说,就叫我去做人流。”
t“人流?”艾薇儿心里的怒火蹭地一下子蹿上来了,骂道,“这个王八蛋!说得轻巧,他以为做人流是治感冒发烧啊!我去找他。”
t“薇儿,算了,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认命了!”
t“你咽得下这口气?”
t“没办法,你惹不起他的。”
t“什么惹不起?遇到流氓,就要比他更流氓;遇到变态,就要比他更变态。他奶奶的,有钱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就可以包二奶吗?”说罢,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直想抽自己大嘴巴,“夏雪,你别往心里去,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t夏雪的泪水似断线的珍珠滑落下来,“薇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去勾引人家老公,就是为了图钱财?”
t“夏雪,你想哪儿去了?”
t“他是一个集团的老总,经营着一个家族企业,连我们杂志社都被他收购了。说白了,也就是杂志社倒闭了,被他的集团买了下来。商人都是讲效益和回报的,他要求对杂志进行改革,以服务于自己的集团的宣传推广。而且,还要对杂志社进行裁员,十几号人面临失业。这严重违反了签订合同时的承诺。”夏雪缓了一口气,继续说,“社里派我去找他谈判,当时我挺害怕的,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老总,但见面以后,我发现他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为人很和蔼,还请我喝咖啡,对于我提出的谈判条件,他说都会考虑的。”
t“那后来呢?”
t“我回到杂志社,同事们都欢呼着围了上来。我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他已经给社里打电话,答应了我们提出的一切条件。我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又过了两天,他给我打电话请我吃饭,我们在一起谈了许多,我也了解到他有一段不美满的婚姻……从那以后,他经常约我,还送我一些礼物,渐渐地,我发现越来越离不开他了。我们就这样开始交往了。”
t“夏雪,你真是太傻了。”
t“对,我是很傻。可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无法选择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像你那样潇洒,为了男朋友可以义无反顾……我弟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每年都要花费一大笔的医疗费,说不定哪一天人就没了,可我们家还是要使劲往里面砸钱。所以我不能失业,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事实上我也知道曾亚强是在玩弄我,我跟了他也就算默认了我是二奶。”夏雪面无表情,“这就是命运。”
t艾薇儿眼中不由得滚出了泪水。夏雪身上背负着太多的压力,这是她始料不及的。一直以来她都被夏雪活泼开朗的外表迷惑了。
t作为好朋友,她觉得惭愧不已。
t此时,石天正在门外,客厅里的一切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刚看见艾薇儿客厅的灯亮着,门没关严,本想进来坐会儿,却不料听到了这些震惊的事情。此时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情感。
t艾薇儿决定去找曾亚强。
t她不想看着夏雪被欺负,还要把委屈一个劲往肚子里咽。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给夏雪一个交代。
t老天开眼,她在夏雪的房间里找到了曾亚强的名片。
t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t她上网百度了一番,找到了曾亚强的相关资料:S集团董事长,优秀私营企业家,多次获得有关部门的嘉奖,热衷于慈善和公益事业……
t“呸!人面兽心的家伙。”艾薇儿骂了一句,更加坚定了她“除恶扬善”的决心。
t中午休息的时候,她试着用公用电话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t“你好,请问是曾董吗?”
t手机那边立刻说:“我是曾董的秘书,请问你是哪位?”
t“我是《商界超人》的记者,想为曾董做一次名人专访,可以吗?”艾薇儿编了个合理的理由。
t“对不起,曾董很忙,暂不接受采访。”秘书不冷不热地说道。言下之意就是,曾董是大人物,哪是你们这些小人物说见就见的。
t艾薇儿沮丧地挂了电话。
t整个上午,艾薇儿都无法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t柳灵过来摸摸她的额头,困惑地问:“你没发烧吧?”
t“我病了,心病!”艾薇儿猛地站起来,向经理办公室走去。
t她请了半天假,去S集团找曾亚强算账。
t艾薇儿那时像个疾恶如仇的铁血战士,浑身都燃烧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战斗精神,只差“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了。
t到了S集团总部的大厦楼下,艾薇儿前脚还没进门,就被一个保安拦住了。
t“干什么的?”保安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她。
t“找人。”
t“找谁?”
t“要你管!”艾薇儿没好气地说,硬要往里闯,却被身强力壮的保安挡了回来。
t“你到底找谁?”保安目露凶光地说。
t艾薇儿毫不示弱,一字一顿地说:“看门的,你们听好了,我是记者,是来采访你们曾董的。哼,你们刚才这样对我,小心明天上报纸头条。”
t保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老子早看出你是记者了,你们这些人成天没事儿乱闯什么呢,快滚蛋!”
t艾薇儿心情糟得没法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玻璃门上。
t她横下一条心,打算守在S集团门口蹲点。相信曾亚强下班后就会出来,到时她就可以冲上去和他理论了。
t不知过了多久,一辆白色的宝马车从大门里缓缓地行驶出来。
t那时,艾薇儿正靠在一棵树下看报纸,等她认出宝马车屁股后面的车牌号码时,宝马车已经开出了很远。
t“等等,等等!”艾薇儿在后面跑着。
t然而,宝马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t艾薇儿赶紧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t“快!快跟上那辆车。”艾薇儿捂住胸口,气喘吁吁地说。
t“小姐,你是警察吧?”司机问。
t艾薇儿愣了一下,旋即厚着脸皮说:“是,前面车上坐着一个杀人犯,你可给我盯紧了。”
t“哟,那可是条大鱼啊。”
t艾薇儿没搭腔,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宝马车的屁股。
t二十分钟后,宝马车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t出租车也隔着一段距离停下来。
t艾薇儿付钱下了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t她看见从宝马车里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不用说,此人就是曾亚强了。
t在他对面,正站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和一个少妇。
t艾薇儿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周围有许多背着书包的学生,以及一些接学生的轿车。原来这是在一所贵族学校的门口。曾亚强一定是来接孩子放学的,那个少妇大概是他的妻子。
t曾亚强冲不远处的一群学生挥挥手,然后打开车门,搂着男孩的肩膀,将两人送上了车,接着自己也钻进车里。
t宝马车再次发动了,卷起几片凋零的落叶,一溜烟儿消失在路的尽头。
t这时,艾薇儿看到那群学生说笑着走了过来。
t她灵机一动,走上前说:“同学们,可以向你们打听一个事儿吗?”
t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高个子男生说:“阿姨,你请说吧。”
t艾薇儿被这一声“阿姨”喊得心里巨酸,要在平时她早冲这小屁孩发飙了,这时只能忍着苦水道:“同学,刚才那宝马车是什么来头?”
t“不就是曾鹏的老爸嘛!他爸挺疼他的,每天这时候都来接他回家。只可惜……”
t“可惜什么?”
t“曾鹏是个傻子!”
t另外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瞪了高个子一眼,道:“别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其实曾鹏人挺好的,就是反应有些迟钝罢了。”
t高个子鼻孔哼了一声,“什么迟钝?那叫智障,说白了就是傻子嘛!”
t“讨厌,不理你了。”女孩一跺脚,扭头向别处走去。
t高个子这下慌了,赶紧追了过去,嘴里还喊着:“小楠,我错了,我错了……”
t周围的学生爆发出一阵哄笑。
t艾薇儿看出这两个学生是一对恋人。回想当年,她和马鸣就是这样子的。那时候他们的爱情干净得像一团棉花糖,柔软甜美……年轻真好。
t第二天下午,艾薇儿又到了这所贵族学校。
t她向学校的老师介绍说,她是曾亚强的一个朋友,出差顺便过来看看曾鹏。
t老师一脸恭敬,客客气气地带着艾薇儿去找曾鹏。
t曾鹏正在体育馆上舞蹈课。
t红色的地毯上,一群学生正在练习交谊舞。
t随着舒缓的音乐,学生们男女搭配,磕磕碰碰一摇一摆地扭动着。男生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女生的脚。而女生更显得羞涩,手扶着男生的肩膀,眼睛却慌乱地往一边瞟。
t老师在人群中搜索了半天,也没发现曾鹏的影子。倒是艾薇儿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呆坐在角落里的曾鹏。没有舞伴的曾鹏脸上透着一股落寞与忧伤。
t“没办法,本来男女分班很平均,偏偏就差了一个。”老师说。
t艾薇儿说:“那最好了,看来我该上场了。”
t老师还没反应过来,艾薇儿已经走到了曾鹏面前。
t“来,曾鹏,我陪你跳一曲吧。”艾薇儿向曾鹏伸出了手。
t曾鹏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个陌生人。
t后面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哟,曾鹏这小子从哪儿找来一个阿姨。”
t“曾鹏不会是缺乏母爱吧?”
t“哈哈,小子艳福不浅啊!”又传来一声嘲笑。
t顿时,所有的目光都向这边聚集过来。
t曾鹏垂下了头,两只手紧紧地抱紧膝盖。
t艾薇儿明白,曾鹏此时一定觉得特别屈辱。不过,她更委屈,好心来帮人凑份子,却被一群小屁孩嘲笑。这曾经引以为傲的老脸一下子丢尽了。
t“看什么看,好好儿跳舞。”舞蹈老师呵斥道。
t学生们赶紧转移了视线。
t“曾鹏,相信自己,相信我,你可以的。”艾薇儿又伸出了手。
t犹豫了几分钟,曾鹏终于怯生生地站了起来。
t艾薇儿一把抓住他的手,向红地毯中间走去。
t其实,曾鹏的交谊舞跳得并不差,在艾薇儿的带领下,他渐入佳境,全身也随之放松起来。艾薇儿庆幸在大学时的舞蹈功底还在,不禁沾沾自喜起来,脑中掠过谢娜的那句口头禅:我在舞林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t“曾鹏,你跳得很好,不比那帮臭猴子跳得差。”艾薇儿鼓励他道。
t曾鹏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t两个人像轻盈的小鸟,踏着优美的步伐,陶醉在悠扬的乐声中。脑海中只有天真和纯洁,只有质朴和阳光,在那圣洁的涌动之中,天空似乎越来越明亮,所有的黑暗都消失在那灿烂的光芒之中……
t“真没看出来,这是曾鹏吗?”刚才嘲笑他的男生嚷起来。
t“曾鹏,好样的!”
t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t一曲终了,艾薇儿和曾鹏停下了步伐。意犹未尽的曾鹏还被一个漂亮的女生邀请再跳一曲。
t通过和舞蹈老师的交谈,艾薇儿得知,曾鹏有轻微的智障,对一些事物的反应比一般人要慢一些,因此经常会遭到同学的欺负和耻笑,所以变得越来越缺乏自信、胆小怯懦,还特别敏感。
t看来上帝对谁都是公平的,风光无限的曾亚强也不能幸免。
t下课前,艾薇儿把曾鹏拉到一边,说:“曾鹏,姐姐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好吗?”
t“好。”
t“我有件事情想跟你爸爸谈一下,你帮我转告一声,晚上八点,在五福茶社阜外店。”艾薇儿叮嘱他道,“记住,就告诉你爸一个人,知道吗?”
t“嗯。”曾鹏爽快地答应了。
t“那我走了。你是最棒的,姐姐相信你。”
t“姐姐,”曾鹏咬了咬嘴唇,说,“你还会来看我吗?”
t“会的,有时间我就来。”艾薇儿拍拍他的肩膀,走出舞蹈教室。
t她看出曾鹏是个善良的孩子,心里觉得有些难受,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是在利用曾鹏。如果曾亚强选择了夏雪,这个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呢?艾薇儿不敢再想下去。
t华灯初上,艾薇儿早早地来到了五福茶社,点了一壶安溪观音王,慢条斯理地品起来,浮香扑鼻,但回味全无。
t一想到曾亚强要来,艾薇儿内心激动不已,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和他来个鱼死网破,连呼吸都变得不均匀起来。
t过了一会儿,曾亚强来了,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艾薇儿。
t“你到底是什么人?记者?”曾亚强劈头问道。
t“我叫艾薇儿,是夏雪的朋友。”
t曾亚强一下怔在那里。
t“我是为夏雪的事情来的。”
t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t“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没什么事情,我走了。”
t“曾董,我是认真的,也希望你好好儿考虑一下,夏雪为了你都怀孕了,我觉得你应该对这件事情负责。”艾薇儿的语气十分沉稳。
t“负责什么?你们这些女人我见多了,想要钱就直说,甭拿怀孕跟我讲条件!”
t艾薇儿的全身像着了火一般,有一股气生生地憋在胸中,“曾亚强,这件事你要是不给夏雪一个交代,我跟你没完!你也有孩子、有老婆,我要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你丑陋的真面目,你这个浑蛋!”
t“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冲我来,别冲孩子。”
t“曾亚强,害怕了?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好爸爸,难得啊!”艾薇儿觉得畅快无比,更加口无遮拦,“你儿子大概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吧?等我揭穿你以后,他会不会很伤心呢?”
t“艾薇儿,你的名字我记住了。少管闲事,别说我没警告你!”曾亚强眼中闪着寒光,扭身向门外走去。
t跟曾亚强这么一闹,艾薇儿虽然嘴上过了瘾,但心里却丝毫没底。难道真要去告诉曾鹏,让这个无辜的孩子跟着难受吗?
t两天后的一个晚上,艾薇儿一个人在路上散步,迎面碰见了石天。
t石天首先开口,“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t“没有。”可艾薇儿的脸分明不自然起来。
t“有些话你完全可以对我说的。”
t艾薇儿将双手插入风衣口袋,望着那昏黄的路灯,说:“石天,如果一个男人背叛了他的妻子,去找了另外一个女人,最后又把这个女人甩了,应该怎么惩罚他呢?”
t石天苦笑了一下,说:“感情上的问题连法律都难以解决。”
t“难道女人天生就应该逆来顺受吗?”
t“其实,夏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t见艾薇儿目瞪口呆的表情,石天解释道:“那天我在门外无意中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t“夏雪太可怜了。”艾薇儿恨恨地道,“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曾亚强!”
t“那你想怎么办?”
t“先整理一些资料发到网上去,让网友对其唾骂,搞得他名声扫地再说!”
t“这样行吗?”
t“怎么不行?”
t“薇儿,你想过没有,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试问,你想要的结局是什么呢?是让对方毁掉自己的家庭,去接受夏雪呢,还是希望得到对方的物质赔偿?”石天言之凿凿地说,“如果你只是想替夏雪出一口恶气,那就显得太幼稚了。舆论是把双刃剑,伤害了别人,也会伤害自己。”
t艾薇儿无法反驳,嘴上还是不肯认输,“我不管,夏雪是我的姐妹,无论怎样,我都不能看着她眼睁睁地受人欺负。”
t“夏雪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大学同学,现在她出事了,其实我比你更难受。”
t“得了吧,你们男人都这个德行,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t“薇儿,你太任性了,早晚会吃亏的。”
t“别管我!”艾薇儿有些生气,扭头向另一条路走去,故意与石天划清界限。
t石天紧紧地跟了过去。
t“你别跟着我。”
t走到光线昏暗的一个胡同时,突然,四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围了上来。
t“站住!”
t四把弹簧刀随着一声喝令,刷的一声寒光闪闪的刀刃齐齐出鞘。
t艾薇儿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石天上前一步将艾薇儿护在身后。
t但两个人很快上前就把石天拽到一边,将弹簧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失去了石天的庇护,艾薇儿深吸一口冷气,给自己壮了一下胆。
t“你们要干什么?”石天问道。
t“干什么?你说呢?”留着小胡子的男青年阴阳怪气地说。
t“我身上的钱你们都拿去,把她放了。”
t“凭什么?”
t石天的肚子上重重地挨了一拳,另一个人上前把他身上的钱包、手机全部掏了出来。石天的脖子上被抵着刀子丝毫动弹不得。
t“还有你。”小胡子摸了摸胡须,眯着眼睛道,“美女长得还挺秀气的,把风衣脱下来。”
t“你们想干什么?”石天嚷道。
t“你他妈的别出声!”
t石天的腿上又被踹了一脚。
t艾薇儿呼吸急促,被迫脱下了风衣。
t小胡子上前接过风衣,在口袋里搜出一个钱夹子。他再上前一步,趴到艾薇儿的耳边轻声说:“还得——脱。”
t艾薇儿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呼吸节奏更快了。
t“美女,你要是想让你男朋友挂彩的话,你就站在这儿别动。”
t石天挺直了腰,向艾薇儿喊道:“薇儿,别听他们的,这帮禽兽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t“你他娘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三,陪他玩玩。”
t两个人将石天按到墙上,将手指分开,“说吧,舍哪根?”
t小胡子朝艾薇儿狡黠一笑,“别怕,跟切大葱似的,咔儿!”
t“薇儿,你千万别听他们的……”石天的脖子像长颈鹿一般向艾薇儿这边伸着。
t“把他的嘴堵上!”
t石天的嘴巴被塞进一双破手套,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
t“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把衣服脱了,快!”
t“石头,如果今天我死了,你替我照顾好夏雪。”艾薇儿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是来自另外的世界。
t四个人压低嗓子偷笑着。这边石天突然挣开两个人的束缚,一拳打在一个人的脸上,歹徒应声倒地。与另外一个人的打斗中,石头猛然感觉某个地方一凉,再一看,胳膊上被弹簧刀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t那个出刀的歹徒傻眼了,定在原地。
t小胡子举着刀子,指着艾薇儿的鼻子说:“臭娘们儿,以后少管闲事!这次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说完,他丢下钱包什么的,冲其他三个人一挥手,慌慌张张地向别处跑去。
t电光火石间,艾薇儿的脑海中掠过曾亚强的影子,原来这次袭击竟是他指使的!
t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更是一种警告!
t石天捂着胳膊,白皙的手臂已被染得血红血红的,他紧咬牙关,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可那脸上分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t“薇儿,你没事儿吧?”
t“没。”
t艾薇儿急得流出了眼泪,扶着他向医院走去。她相信,石天在那个时候把自己的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了。
t医生对石天的胳膊进行了消毒包扎,幸亏只是划破了皮肤,并无大碍。
t对于这件事,艾薇儿产生了深深的内疚,要不是自己冒冒失失地去找曾亚强,并将他儿子牵扯进来,石天就不会跟着受伤了。冲动是魔鬼,她后悔自己做事情太冲动,将一切想得过于简单了。
t晚上,艾薇儿回到家什么也没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t夏雪正像小兔子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疑虑重重的样子。
t不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t“谁?”艾薇儿警惕地问了一声。当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回应时,她才打开门。
t“请问,夏雪小姐住这儿吗?”
t艾薇儿定睛看去,只见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身着黑色套装,妩媚之中透出说不出的气韵。这个女人似乎还有些眼熟。
t夏雪站起来,满脸疑惑地说:“我就是……你是……”
t中年女人呆呆地看了夏雪一会儿,眼睛一眨,“夏小姐,我是曾亚强的妻子,我们能谈谈吗?”
t夏雪有点儿吃惊,然后一脸的尴尬。
t艾薇儿回过神来,心里腾地升起一团怒火。这个女人大概知道了她被袭击的事情,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匆忙赶过来。
t“有什么事情,说吧。”艾薇儿冷冷地说。
t“夏小姐,我今天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聊聊。”
t“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t女人神情自若地望着她,笑了笑,说:“你叫艾薇儿?”
t“你是怎么知道的?”艾薇儿满脸疑云。
t“你去找过我儿子曾鹏对不对?”女人的语速不紧不慢,“谢谢你去看我儿子。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你不仅聪明,还善良,很招人喜欢。我儿子还让我邀请你去我家做客呢。”
t“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雪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t艾薇儿本以为这女人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料却唱了这出戏,不由得自乱阵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t女人又把目光转向夏雪,说:“你和曾亚强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代表他向你道歉。我们都是女人,在感情中受到伤害的往往是女人。”
t女人继续说:“其实,我和他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我们并不是自由恋爱,而是商业联姻。他在外面的事情我很少过问,他有多少女人我也不在乎,但是有一点,为了儿子,我和他都要将婚姻坚持下去,守住这个家。你能理解吗?这与权力欲望无关,这是人性!”
t“你不用再往下说了。”夏雪摇着头。
t“作为女人,你不该爱的男人就不要争着去要,如果爱了,受折磨的是自己!”
t“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和他再也没关系了。”
t女人拉开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说:“这里面有八万块钱,你拿着,没别的意思,就是……”
t“说实话,我太需要钱了,我晚上做梦都在不停地想着法挣钱。”夏雪仰头吸了一口气,“但这钱,我不会要!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下去了。我不想让我的朋友看不起我,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尊严!”
t“我不是和你做交易。”
t“我能理解一个当妻子的心情。”
t“那好吧,夏小姐,希望你好好儿保重。”女人冲艾薇儿点了点头,缓缓走出门外。
t冰冷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t艾薇儿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夏雪,就这么算了?”
t“周末陪我去做人流吧。”夏雪很平静地说,然后颤巍巍地走向卧室。
t艾薇儿看见沙发上还躺着一本书《怎样做个好妈妈》。
t她的泪在无声中狂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