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他笑着回答,“而且,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既然闻小姐对大海如此留恋,我不好意思阻止,只能自己先睡觉。”
初晴无言反驳,一时落了下风,但看着景修的脸,突然嘴角一扬。
我不睡,你也别想这么早睡!看看谁得意到最后!
“修,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她说着,同时坐到景修腿上。
“嗯?”景修看着她阴谋似的笑脸,不禁开始打量动坏脑经的她。
“既然如此,当然要在美丽的厦门留下点美丽的回忆啊……”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两人的唇间。
她毫不矜持地吻着眼前的男人,一点点湿润着彼此的双唇,辗转碾磨,反复轻拂,徐徐挑动。随后,灵活的丁香小舌更是大胆地探入对方口中,以她的方式反击,步步为营,攻城略地。
“……小晴,别闹。”他开始气息紊乱,明显感觉到体温的上升。
她浅笑,“我十九岁的时候,你也说‘别闹’,三年来,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喽……”
随即,她再次封住他所有欲开口的话语,深深吻住他。两人之间,她的言语行动一贯主动大胆,她对他也从不按常理出牌,没有女生所谓的娇柔做作,十九岁那年更是将“礼义廉耻”全部抛向云外。
房间里逐渐弥漫开暧昧而浑沌的味道,她紧紧搂着他,发烫的身子依附着他,体内仿佛有某个地方强烈地叫嚣着他的名字。
“晴,明天要坐飞机……”他极其理性地轻轻推开她。
“你是飞机师?”她挑眉询问。
他无奈叹气。
她狡猾一笑,“那就在飞机上慢慢睡好了。”说完,主动献上香唇。
一次次亲昵深邃的唇齿相容,不断彼此摩擦升温的身体,让初晴觉得全身酥麻,渐渐被欲望的感觉所牵绊。她不安分的小手在景修胸前来回轻抚,一边笑看他的不自然,一边吻着他的下巴。
景修双手始终规矩地停留在她的腰际,她却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划着笔画。
“写什么?”
“‘别闹’啊!”她得意地笑着回答,写完后,将坐着的景修推倒在床上,手指挑着他的下巴,调皮地问:“景少爷,怕不怕?”
“不知闻姑娘预备如何处置在下?”景修无所谓地问着。
“惩罚下你的表里不一咯!”说完,倾身趴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颈肩处,缓缓地吹着气。
景修将头侧向另一边,她也随即跟上,笑着闹他。等她笑得快不行,终于停下动作的时候,景修却一个翻身,将她困在自己身下,密密围着。
“玩够了?”景修悬在她上方,宠溺地问。
“跟你在一起,永远都玩不够的……”说着,她伸手拉下他的头,再次深深吻住他发问的嘴唇。她将青葱手指深入他浓密的黑发里,边吻边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景修先是任她恣意吻着,随即渐渐加重回吻的力道,逐步取回主动权。他的吻和她的嬉戏玩闹不同,强势而霸道,带着几近强悍野蛮的方式,让她的思绪远远脱离理智。他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将她牢牢贴靠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反复蹂躏着她的双唇。
她热切而兴奋地接受他的深吻,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挑起了这个平时理智稳重的男人的所有情欲。
景修离开被磨蹭得发红的嘴唇,开始在她颈项处留下点点红痕。此时他的动作却极为柔缓,没有丝毫急进,而是慢慢地磨蹭着,时而细吻,时而轻舔,引得身下的人微微颤抖,情不自禁地呻吟。
他用牙齿咬开她胸前的睡衣扣子,轻而易举地褪去所有障碍。他的手指轻抚着她锁骨上被印下的痕迹,然后慢慢往下,探索着玲珑的曲线。
混乱的呼吸,控制不了的呻吟,她被他一次次慢条斯理的爱抚折磨着。
“闻姑娘,到底是谁惩罚谁呢?”他忽然抬起头,抵着她的额头问。
“景少爷,你这也算惩罚么?”她倔强地不肯认输。
他拂拭着她的眉毛,“是我太温柔了?”说完,便将头埋向她胸前的春光。
她倒吸一口气,不觉地将身子供起迎向他,双手紧紧攀附着身上的人。她感觉到他咬着自己胸前的那点樱红,手则轻挑慢捏着另一边。反复之后,他将唇停留在她右乳上方的那条疤上。她娇喘不已,像是受着极大的折磨,心却越发显得清醒和震荡。
景修用另一只手扯掉她的睡裤,将手没入雪白的大腿内侧。他鼻息浓重,举动放肆而大胆,手指恣情调弄着她深幽处的柔嫩。
“修……”此刻的她只能无助地喊着他的名字,浑身滚烫,神智不清。她好像被人用力抛上了云端,享受着来自灵魂深处最原始的快感和幸福。仿佛有很多个霎那不断地聚集起来,拼凑出最纯粹的快乐。
他按着长度的痕迹轻吻着那条早已褪色的伤疤;她随着销魂的感觉回忆起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往……
第六章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扇门前面。
也许是一时的冲动加上骨子里倔强的血液在沸腾,她讽刺地想,那血液还是源自于门里曾经的那个人。
她终于还是伸出手按了门铃。
但等了许久没有反应,她又按了一次,依旧没有反应。
正当她反倒有送了口气的感觉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我们的大小姐没钥匙吗?”
尖酸刻薄的声音让她回想起多年前的某个晚上,没有电视剧里的磅礴大雨,没有呼天喊地的痛苦叫声,却有这个声音,把她和母亲赶出了家门。
她转身看向说话的女人,只见她早已不是记忆里花枝招展的光鲜模样,此刻的她只穿着一件褪色的咖啡色毛衣,头发也显得蓬乱,完全找不到半点当年的风韵,徒留满身的衰老。
她此刻甚至觉得,家中的母亲也比她干净美丽些。
女人见她没回答,脸色一冷,“人都死了,王凤轩还想干什么?”
听到母亲的名字,她不由地紧握手里的皮包。随即武装好自己,淡淡地开口:“我来帮忙操办丧事。”
“哼,你们会这么好心?”女人冷笑,“也是啊,他死前都想着把房子家产全部留给你们,现在来送他下地也很应该啊!”
她深呼吸,开始后悔来这里的决定。
恶毒的话语还没有停止:“当年你们娘俩走的时候,已经捞了那么大一笔了,我以为你们总该知道什么叫‘知足’吧!也不知道王凤轩这几年暗地里都干了点什么,居然有办法说服老头子把所有值钱东西都留给你们!哼,现在人也死了,钱也拿了,还一副清高模样跑来这里,你们到底还想不想让我们母子活啊?”她的声音太高,渐渐把左右邻居也吵来了。
“看样子,是不需要帮什么忙了。”她抬起头,正视着眼前的女人:“水庆翔的后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就冲向电梯离开。
不该来的。
不该心软的。
不该傻傻地以为自己还需要做什么的。
“慢着!”女人叫住她。
她没有停下脚步,却在拐弯迈向电梯时撞上一个小身影。
由于速度太快,她被撞得向后退了一步,而对方则摔倒在地。
“小杰!”原本在她身后的女人听到跌倒在地人的叫喊后立刻冲了过来。
她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几岁,背着书包的小男孩。他有干净清秀的脸庞,以及一双和自己异常相似的眼睛。
此刻那双眼睛也紧紧瞪着自己。
“妈妈,她来欺负我们了,是不是?”跌倒在地的小男孩站起身,拉住他母亲的手问道。
“小杰不怕,有妈妈在!”女人紧搂着儿子说。
她不禁苦笑,心底涌上股难以名状的讽刺感。
忽然,小男孩冲上来,用尽他所有的力气重重推了她一把,她再次向后退了一步。
“坏人!你害死爸爸!你走!我不许你到我们家来!”小男孩大喊。
周围早已围了好些人,纷纷议论着。
“庆翔在的时候,你们不闻不问,现在他人都不在了,你跟你妈还想干什么?”女人故意在邻居面前开始耍起哭腔。
她再也不能多呆一刻,穿过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冲到外面,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起倾盆大雨。
当年没下雨,此刻倒记得来提醒自己尴尬而愚蠢的行径么?死前既然都没有必要做什么,死后何必又跑到这里假惺惺?当年将她们母女赶出家门他并未阻止,她有何必去尽那些虚无缥缈的仁义孝道?
她走在雨里,叫不到出租车,只能任头发衣服全体被打湿。
包里的手机突然想起。她拿出一看,来电显示是秦萧的名字。她疲惫地接起,“经理,什么事?”
“水漾,你声音怎么怪怪的?没事吧?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我没事。你找我有事?”她跑到一个屋檐下暂时躲雨。
“我只是打电话来告诉你,明天我把时间改在晚上五点,还是在皇朝饭店。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
明天?……对了,明天是秦萧生日。她差点忘了这事。
“水漾?”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好吧。明天我等你。”
挂完电话,水漾才想起自己还要去买礼物。这次秦萧生日,请了公司里很多同事在饭店一起吃饭,虽然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类活动,但毕竟秦萧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平日里也对自己照顾有加,于情于理都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