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她要答案，她要找答案。
只有回到一切的原点，异界。
梦宫主去了异界。
走进了祭坛。
这里……有记忆么？
她来过吗？
体内突然发出紫光，紫夜琉璃记得自己沉睡千万亿年的地方。
——我带你进去看看啊。
——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
——嗯。一定会让你喜欢的。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身体？
——因为，我本来就没有身体啊。
——是吗？那你就是魂灵咯？
——魂灵……魂灵啊。这个称呼不错呢。那好吧，我就是魂灵。
——你真可爱。
谁？谁在说话？
是她自己的声音吗？
她在和谁说话呢？
身体又闪了一下紫光。
——你怎么进来的？
——用传送法阵。
——怎么可能？这里的结界能量很高的。
——这里的结界根本不值一提。
——狂妄！
好熟悉的感觉……是谁呢？
——宿命轮回的痛苦，让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我不能。
——我和你，根本就是不可能。
——不要去在意所谓的大义，拯救苍生让你一个女子去做，根本不公平。
——这是我生来的使命啊。
——抛弃这一切，跟我走。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我不能眼看你死。我无法忍受失去你。
——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我并不伟大。所谓付出不求回报只是自欺欺人。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啊。
“呼……呼……呼……”梦宫主按着自己的心，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到底……是谁？她爱的人……到底是谁？
身后传来声响，梦宫主回头，一愣，“你……夜月寒？”
“打扰你了？”夜月寒有些歉意的笑笑。
“不，没有。”梦宫主连忙拭去眼泪。
“我来了几次，都没有看到你。”夜月寒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梦宫主狐疑的看着他。
“不是，我是说……”
“我不会爱上你的。”梦宫主直接得让人措手不及。
夜月寒愣了愣，有些释然的笑了，“我知道。”
很想问问他，和冥夜傲风是什么关系。但是不敢问。似乎，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已经，不要你了。
——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
——如此大义凛然。
——没错。
——我明白了。
——我知道自己忘不了你。既然如此，不如，没有心。
——嗯。
——那么。再见了。
——嗯。
梦宫主一下子瞪大了眼，几乎窒息。
“你怎么了？”夜月寒紧张的问。
“不要过来！”梦宫主闭着眼，拼命摇头。
是她自己，把心丢掉了。为了，忘记一个男人。她真的成功了。她把过去的事情，一丝不漏的都忘了。那个男人，早就没有任何映象了。
夜月寒有点慌乱，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
说得真好听。大义。从前的她居然如此愚蠢，为了这样一个理由，把自己的血性都丢弃了，还抛弃了一个，深爱她的，她深爱的男人。虽然，她早已忘却，他的存在。
“我要先回去了。”梦宫主回过神来，对夜月寒说。
“好。”夜月寒微笑着，低下头。
梦宫主叹了口气，利用紫夜琉璃回到了梦苑。
没想到，一回到梦苑就看到了风罗泪。
“回来了。”风罗泪似有感应的说。
“你在这里等我？”梦宫主走到她身边。
“你想起了什么？”风罗泪很自然的问。
“很多乱七八糟的片断，具体我也讲不清。”
“难道，你不会疑惑，夜月寒和傲风是什么关系吗？还是，你宁愿不知道？”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不要再问我了。”梦宫主苦笑。
“其实，你真的不会疑惑，凭你的灵力，为什么传送的地点会有那么大的偏差，就这么把你送到傲风的面前？”
“……那么，还会是因为什么呢？”梦宫主看着她，眼神倔强。
“你真的很爱他。”风罗泪笑了笑，不再多言。
还会是，因为，什么呢？
她心里真的很清醒，一直一直，都很清醒。
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她会准确无误的传送到他的房间，他的身边。
他那么的宠溺她，哪怕她来历不明。
他根本，就从没在乎过她的来历。
或者说，他开始就知道她是谁。
再大胆点说，他就是知道她是谁，才这么做的。
只是不敢去想，真的，不敢。
她不敢去面对那触手可及的答案。
那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
她不要，不要去面对。
不知不觉，梦宫主已经走回了房间，他们的房间。
“梦儿。”冥夜傲风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发现。
“啊？”梦宫主惊吓到，抬起头看他。
“怎么了？心神不宁？”冥夜傲风手贴上她的额头。
梦宫主似下了巨大决心一样看着他，“夜，我想告诉你，其实我是……”
“我看你太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冥夜傲风突然打断她。
梦宫主拉下他的手，着急的样子，“我不累。我要跟你坦白，我一直没告诉你……”
“没有什么事比你重要的。先休息，嗯？”冥夜傲风笑了笑，有点牵强。
梦宫主一把推开他，“为什么不让我说？”
“梦儿。”冥夜傲风的笑挂不住了。
“怕我拆穿你吗？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梦宫主此时已经很难保持冷静。
冥夜傲风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骗我。”梦宫主咬了咬下唇。
“梦宫主来我魔界，身为魔帝的在下，自当亲自迎接。”冥夜傲风突然笑了，高傲且冷冽的笑容。
“……我不相信。”梦宫主摇了摇头。
“梦宫主屈尊来魔界，我不过礼尚往来。”此刻的冥夜傲风哪还有温柔宠溺的神情，俨然的魔帝形象。
“真的，是你，破坏我的传送法阵，把我带到你的寝宫？”
“否则，以梦宫主的能力，还会出这种差错？”冥夜傲风讽刺的笑笑。
“可是，夜，我爱你啊。”梦宫主上前一步，伸手搂他。
而冥夜傲风，毫不犹豫的推开她。
梦宫主闭着眼，笑笑，一滴紫色的泪水滑落，“那么，难道说，你的温柔，你的体贴，你为我所作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吗？伪装的吗？”
“堂堂梦宫主，我高攀不起。”冥夜傲风看着她，蹙着眉说。
“所以说，你一早就准备好了？帮我建梦苑，给我紫夜琉璃，甚至连我会爱上你，你也算好了？”梦宫主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要对付的人是梦宫主，不准备的齐全一点，怎能消除你的戒心？”冥夜傲风理所当然的说。
“你对我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梦宫主再一次郑重的问。
“是。”冥夜傲风也不厌其烦的回答她。
“好。真好。冥夜傲风。你好。你厉害。我比不上你。我……配不上你。”梦宫主笑着。在凄绝的笑颜下显现自己神的真身。
“过奖。”冥夜傲风眼神冰冷，语气倨傲。
“而且，你也是顺便……和我亲热？”那样的体贴，怎么可能是伪装的？
“梦宫主绝世容颜，我自然为之倾倒。”冥夜傲风邪魅的笑了笑，微微侧过头，充满蛊惑的黑色眼眸半眯起看她。
“借口。不要拿这种理由搪塞我。凭你的美貌，凭你的心机城府，你怎么可能为了我倾倒？聪明如你应该知道，我们交合的时候，你的能量会源源不断的传给我。你又怎么可能就因为一个自己要对付的人，白白献出那么多力量？”
“人类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为一亲芳泽而付出小小的代价又何妨？”冥夜傲风应对自如，没有半点不自在。
“可是，你如此宠着我，惯着我对你为所欲为，也只是……欲擒故纵么？”梦宫主抱有一丝希望的问。
“不然，梦宫主以为是为何呢？”冥夜傲风笑着问。
“我不信。”她根本无法相信。他对她的好，好到骨子里去了，怎么可能是假？
“不信？不信我会伤害你么？”冥夜傲风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梦宫主，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只是因为……我的美貌么？”梦宫主含泪的眼依旧不屈的望着他。
冥夜傲风毫不留情的扯开她的衣衫，“没有了美貌，你对我，也就没有了价值。”
你……好狠……
梦宫主却没有挣扎，只是两手紧紧揪着冥夜傲风胸前的衣襟。
冥夜傲风发泄似的啃咬梦宫主的唇、颈，不知为何变得特别激动，从未有过的激动。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那么，我给。记得我说过的吗？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不是伤害。”梦宫主主动攀住冥夜傲风的颈项，吻着他。
冥夜傲风身子一顿，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久久没有动作。
“不……要了么？那么，我自己……来。”梦宫主颤抖的手恨恨的撕扯冥夜傲风的衣服，最后受不了的用法力把他的衣服给烧毁。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剩下一声声急促的呼吸和梦宫主抽泣的声音。
梦宫主勾住冥夜傲风的腰身，自己主动把身子迎了上去。
巨大的痛楚顿时充盈全身，梦宫主只能死命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他不喜欢。
两手攀着他的背。放开、攀住、再放开、再攀住，就是怕自己过长的指甲伤了他。
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舍不得，让他受一点点的伤害。
最可恨的就是她的自我修复能力，居然……连这种地方，也能修复的了。
梦宫主和冥夜傲风同时低下头，清楚的看到她身下的血迹。
很显眼。很讽刺。
“起码，此刻，你还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夜。”梦宫主笑。她没有哭。一直笑着。在最痛苦的时候，她哭不出来。心里苦痛绝望的同时，满满的都是对他的爱，他们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日子。
今天是他们相爱的第二个千年的最后一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