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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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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日子每天都觉得很长,回过头来看时,才觉得时光飞快。我到花迟谷转眼已经一月有余。

据说花迟谷的祖师也是个受尽委屈的女子,避世隐居在这里,算来已有百余年,才慢慢发展成今天这样子。所以谷中虽也有男子,但管事的却都是女人。谷主一职,也是由母传女,不传男性。

花芙蓉的母亲百花夫人虽然生性风流,多蓄男宠,却一直到三十五六仍无所出,所以就收留了罗思存。本是想认作义女传接衣钵的,但过了几年,却又生了花芙蓉。百花夫人中年得女,虽然是个白痴,亦疼爱有加。自然就不舍得将谷主之位传给外人,于是临终前就令花平好生照看花芙蓉,保护她,辅佐她。结果她去世之后的这么多年,罗思存和花平表面上看来齐心协力合作无间,暗底下却各自为政,波涛汹涌。

我在零零碎碎的了解到这些东西之后,忍不住在想,或者当年花芙蓉失踪,说不定也是这两人争斗的结果。

那天花平跟我说要换人之后,我本以为会有风云变色的激烈场面出现,谁知并没有。

花平寻了些错处,依次将那些人换下之后,罗思存并没有表示异议,甚至还很赞同的样子。之后也没见她有什么不满,每天去药圃或者茶园巡视一遍,然后就回来教我练剑,或者陪我闲聊,偶尔还会搬张琴出来,坐在溪边的柳树下弹。

她不喜欢用琴几,往往就席地而坐,暗色纹花古琴就放在膝盖上,一双玉手好似抚动清泉,荡漾起朵朵涟漪,琴声如水,就好像连人心也要化在其间。

我坐在旁边看着她,根本不能将这神仙一般超尘脱俗的女孩子和那些争权夺利联系在一起。

我宁愿花平是多虑了。

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和这样的女孩子为敌。

“谷主。”

她一曲弹完,开口叫我,我才回过神,轻轻笑了笑。“师姐琴弹得真好。我都听痴了。”

罗思存也笑了,轻轻道:“谷主过奖了,跟某人比起来,我可差远了。”

“咦?”

她静了一会,看向膝上的琴,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惜,那人自师傅去世之后,就再也不弹琴了。”

我突然明白她说得是谁了。

当年人称“琴剑双绝”的艾大先生。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

她又静了一会,眼垂下来,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的神色,然后轻轻叹道:“谁知道呢?或者,是因为没有知音了吧。我真的从未见过那样痴心的男子。”

我也静下来。

他惊才绝艳叱咤风云,却为她在风头最盛的时候隐退,自愿为奴,又为着她临终一个嘱托,将自己一生就耗在花芙蓉这种白痴身上。如果不是痴心,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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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依然睡得不好。

花平教过我一套内功心法,要我睡之前练。但作用不太大。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练过之后气血活顺神清气爽,但却仍止不住恶梦。虽然不像之前那么频繁,却仍有半夜惊醒就再睡不着的时候。

像这种时候,我就会去找花平。

我还没有学会他所说那种看人的本领。除了他,我不知自己在这里还可以依赖谁。就算是他,其实我都不知是不是真的可以依赖的人。

他对我好,其实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花芙蓉,而是因为一个去世已经七年的女人。

那天晚上我过去的时候,花平的院子里还亮着灯。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

我皱了眉,他一向不是耳聪目明么?难道不在?于是加重了力道,又敲了两下,并叫了一声:“花平?”

过了一会他才来开了门。还是整整齐齐的一身白袍,躬身行了一礼,“谷主。”

“你睡了么?”

“没有。”

“那怎么这么久?”我走进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闻到有酒味,不由又皱了下眉。“你在喝酒?”

他点点头,淡淡的应了声。“嗯。”

我走到院中,才发现那几丛翠竹下的石桌上放了一张琴,一个香炉,香炉里燃着三支香,旁边放着酒杯酒壶。

显然他刚刚就坐在这里喝酒。那么,为什么没听见我敲门?难道这人也有神游太虚的时候?我转身看着他,却不知怎么开口问。

他也不解释,转身去多拿了个杯子来,问我:“要喝吗?”

都先去拿了杯子了,摆明就是想有人陪他喝嘛。

我不由笑了笑,点点头,在那石桌旁坐下来。

花平拿了酒壶往两个杯子里倒酒,我伸手摸向那张琴,他的手颤了一下,有几滴酒洒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却没有开口,仍倒满了那一杯酒,递给我。

我不懂琴,也看不出这张琴有什么不同,但他那样子,肯定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大概平素也没让其它人碰过。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又笑了笑,“抱歉。”

他仍没说什么,喝了口酒,看向那张琴,目光如水,温柔得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

“百花夫人送你的么?”我猜测着问。

“不是。”他淡淡的回答,“但是,是这张琴,将她引到我面前。”

我忍不住要去想当时的情景。

那时花平还年少,白衣胜雪,神采飞扬,一炉香,一壶酒,抚琴林间,百花夫人风姿约绰,绝代风华,被琴声所引,款款而来……那是怎样旖旎的一幅画面。

我轻轻问:“听说你现在已不再弹琴了,是因为百花夫人去世了吗?”

他静了一会,缓缓道:“不,是因为艾长平已经死了。”

我忍不住想笑。

“原来今天这里只有两个死人。”我笑着说,“一个死去的艾长平,和一个死去的雷小文。”

他又静了一会,然后也笑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不像平日里对我那般礼节性的稍带些宠溺的淡淡微笑,有些沧桑,有些寂寥,却又依稀透着些当年叱咤江湖的豪情。

我们一边笑,一边喝酒。

我想后来我有些醉了,我笑着,抓着他的手说,“既然我们都死了,那么弹一曲给我听吧。”

他说:“好。”

然后琴声就响起来。

如泣如诉。

凄婉动人。

这是一个死人弹给另一个死人听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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