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１８章 书房（1 / 1）
“段段，他为什么老是盯着你看？”霍小优专注于段杰的美色之余，仍不忘忙里偷闲狠狠瞪一眼方辰。
“你好像问错人了。”段杰依着病床旁的桌子翻看着报纸上的新闻版。
“啊——”霍小优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被所悟之事震惊了，突然紧紧抱住段杰，“不会吧！难道他也看上我的段段了？不！段段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饶了他吧！段杰挫败地仰头闭目调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安慰一下他那已经被□□得几近崩溃的忍耐力。
“嘻嘻！段段抱起来好舒服呢！”真的，真的，不骗大家喔！
“霍小优，你够了吧！”头顶上的人以声音宣告他很生气。
“呃？你怎么了？谁惹到你了吗？”霍小优仰望着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而已，可是……这个下巴也……好漂亮了呢！
段杰厌恶地推开报纸腾出双手奋力抵住那颗靠得他死紧的头。
扭曲，变形，不怕！只是……为什么……
“疼——”霍小优惨叫出来。
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方辰几步冲到病床前，粗鲁地推开段杰，“让开！”他抓起霍小优的胳膊。
“干嘛？”霍小优用力挣脱，横他一眼，“耶……耶？”她眼看着那个无礼的男人毫无顾忌地又擒住她的手臂，并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的衣袖撸到腋下。不、不、不会吧！哪有大夫会这样啊？“救命啊！救命啊！大夫□□病人啦！”
“你闭嘴！”方辰狠狠地丢给她一句，然后解开她手腕上纱布来检查。
“哼！”霍小优愤懑地撇开头。
“霍小优，你是笨蛋吗？”方辰大吼。
“你……”
“你闭嘴！”方辰以一句冷厉的命令结束了霍小优还未开始的抱怨，他将她的手举到她面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血，好多的血，它们从霍小优刚刚愈合的粉红色伤疤处溢出，流下，滴滴砸落在地面，晶亮如红宝石。
“我……欸！你又想说什么？我是傻子、笨蛋又怎样？又没碍着你！伤口到现在还会裂开根本就是你这个庸医技术太差，我还没告你草菅人命呢，你还来骂我，你好过分哪！你……”
“小优！”段杰遥遥地看见霍小优美丽的大眼睛已经泛出水汽，他走向她，低下头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
“对不起，方辰，”霍小优幽幽地说。
“你没必要跟他说对不起。”段杰轻拍她的脊背。
霍小优轻轻闭上眼，两行滚烫的液体便仓促地滑落，只是它们被她偷偷地抹在段杰衬衫上。“段段，我恨他们。”
“我知道，”段杰轻声安慰，“你会好起来的。”
“只要你愿意她确实会好起来，不是吗？段杰。”
段杰回头看向方辰。
“只要你愿意，她会和和以前一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对吗？魔！”方辰冷冷地说。
“段段，他在说什么？”霍小优疑惑地看向段杰。
“就像那次车祸一样……”
“住口！”段杰大声命令道。
“为什么要住口？既然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她？你担心她会惧怕你吗？看她那副白痴的样子，恐怕即使你告诉她你会把她吃了，她都会往身上倒一堆油盐酱醋作调料怕你难以下咽吧！哈哈……”方辰仰天大笑，这笑声吸引来许多值班护士和路过的病人，“滚出去！”他大吼。
“够了，方辰！”霍小优从段杰的怀里扬起头来，神情严肃地对着他，“够了，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这样不是很好吗？”霍小优目光变得很柔和，她继续说，“方辰，我不闹了，我不想留下可怕的疤痕，能帮我吗？”
方辰神情黯然，他唤来值班护士，帮霍小优换药，包扎伤口，直到这一切都结束后，他才又开口对霍小优说：“我不是整容医师，对于之后伤疤会有多大，我没有把握，不过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好你。”
霍小优微笑，“谢谢，可是我不敢保证之后我不会再惹到你，而且我很记仇的，你骂过我傻子、笨蛋、白痴，我可不会忘记。”
方辰也笑了，也许他真该忘掉过去了，因为霍小优就是霍小优，永远都不会变成于蝶，也取代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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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蝶发现只能在夜里保持清醒对于她如今的生活有诸多不便，譬如厨子总会忘记做她那份儿；环玉也经常会不时地打瞌睡而听不到她的吩咐；夜里有很多道门都是关闭的，不方便出入；就连洗个澡都需要大费周章叫起来好些人，而且那些睡眼惺忪的家伙们总是对她投以仇视的目光……，但惟有一件是她喜欢的，那就是在夜里无论她干些什么都不会有太多人来阻止，因为除了往来巡夜的山庄守卫，别人都睡了。就如此时，她遛遛达达来到管风云的书房。
门是锁着的？她唇角轻扬，从发间拔出一支极细的发簪，□□锁孔，轻轻一捅，开了！
房内漆黑一片，惟有书房外走廊里摇摇的灯火洒进粼粼不定的光。那些古旧的辨不清颜色的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多到让她头晕目眩的书籍。练武之人的书房里会有些什么书呢？她暗忖。找到书桌上的烛台和火褶子，不一会儿，整间书房里已经弥漫起温暖的烛光，烛火摇曳，那些沉重巨大的书架反而变得飘忽，光影不停地动啊动的。于蝶的视线在书架与书架间游移，载着玩味和好奇。书的分类很是清楚，只是这些书有很多是她见都不曾见过的，武林轶事、佛学专著、医药经典，当然也有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等等。
只是这样吗？没什么稀奇的呀，不过尔耳！她又回到书桌旁，这张紫檀木的桌子起码也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因为桌面及桌角经常碰触到的地方早已被磨掉了原初的颜色，这对坚硬的木质来说实属不易。可是，怎么会连这里都被磨去了颜色呢？她好奇地抚摸桌沿一个突起的雕花装饰，随着一阵轻浅的惊呼而来的是她美丽如灿阳的笑容。
翌日，环玉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于蝶不见了，整座山庄乱成了一团。
“怎么会突然不见呢？”管风云眉峰隆起语带冷厉地问。
环玉吓得直哆嗦，因为山庄上上下下都知道少爷是很少生气的，而一旦他语气变得冰冷那就代表着有人该倒霉了。“我……我也……不知道，姑娘一向很安静，夜里只会在房里和屋外活动一下下，可是……今早我进屋后却发现她……不见了。少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偷懒的，现在把姑娘看丢了，呜呜呜……”
管风云眉头打结儿，挥一挥手先让这个哭得半死的丫头下去。
“少爷，会不会是那些人又潜进来了呢？”管佑风在一旁推测。
“可能，但要想在山庄如此严密的巡查下悄无声息地将人带走并不容易。”管风云依然沉稳冷静。
管佑风环顾一下四周，家丁丫鬟们都已经散去了，他俯下身在管风云耳边轻声道：“可能是黑翼吗？”
“不会，我们的约定还在继续，他不会轻易放弃他的乐趣。”
“那是于蝶自己想逃跑？”管佑风又道，只是不等管风云说话，他已经自己就否定掉了这种推断，“不，她不会武功，断没有能力离开这山势险峻的地方。”
管风云勾起一抹无奈地笑，似乎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排除了，那么还会是什么呢？唯一的答案就是，她还在山庄里，只是没有被人发现而已。“佑风，把山庄里所有的人手都集合起来。”
“是。”
“把山庄里大大小小的房间还有花园、水榭、佛堂、地牢都翻着遍，记住，于蝶在白天总是昏睡着的，所以不要让他们大喊大叫，因为没用。”
漫长的一天，焦虑的一天，疲惫的一天，令人怨恨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可是，人呢？依然无果。
环玉坐在于蝶的房间里，眼睛肿得像胡桃，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她已经追悔莫及了。
“环玉，我饿了。”
“别理我，我正……呃？呃？呃？”
“你在背诗吗？”
“哦不！啊——”
于蝶立刻捂住耳朵，因为她感觉下一刻整座山庄都会被那刺耳的声音震得晃倒。
真是见鬼了！
当管风云的瘦弱的身影投在窗纸上时，她微笑着低语：“管风云？我该称你风云•安其斯吧？好奇怪的名字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