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1 / 1）
神奇的圣诞夜过后，马上校园里紧张的气氛又起。接锺将来的期末考让大家的神经开始绷紧了。美兰强烈地怀疑那夜，那笑如花的少年，那轻轻拂过自己脸颊的手。。。都是自己梦中的。因为在第二天在校园里，教室里，碰到那人，神情依旧淡漠疏远。没有街灯下的温柔，没有春来冰裂的笑声，没有夜色淡淡的身影。美兰无视自己内心深处的失落和暗淡，强颜欢笑地和同桌，洁敏开着玩笑，漫不经心看着拿倒的教科书。
似乎一切如常！没有什么曾经破土而出过，没有什么曾经蠢动过。只是无意中游移的目光，会在不经心中总停留在某一处，某一人身上。
在期末考前每科最后单元考成绩出来后，美兰看着惨淡的成绩终于下定心，准备将之前泛散的精神集中起来，开始认真读书。不然今年新年就不好过了。美兰是个单纯的人，说白点就是一个单细胞的家伙。当她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时，身外的人事她是一概不知不觉的。就连哄动F市第一中学的粉红事件也两耳不入。
利用课间10分钟，我们之前浪费很长时间的美兰小姐坐守位子，背记英语单词。可是身后位子上两位MM却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告□□色事件。从她们嘴里时不时蹦出的‘唐校草’之名的，搅乱了美兰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中，口里念念有声的单词也消失了，耳朵向后拉得老长。
“哇，那个XX中学的校花真的是太勇了。既然敢到我们地盘上对人人爱慕的唐同学告白，真是勇气可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清呀！”
说这话的MM到后来，口气明显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那XX中学的校花长得也是青春貌美，身材超好。这么一朵香花都自己送上门，我们的校草既然眼眨也不眨，漠视而去。你说，该是怎样的天仙下凡才入得他眼呀！我们这些小花小草，更是遥遥无期了！。。。。”
这MM说得煽人泪下，心伤不已！本来没有美兰的事，可是听着，心里不知怎地也酸酸的，眼里也有了落泪的冲动。神经！你还真的将自己的一个梦当作童话了。自作多情，还好别人不知道。不难可笑掉大家的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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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中旬结束了期末考，美兰等人解放了。接下来就等着新年的到来。因为叶绝凉夫妇都不是F市人，全家提前冲入春运大队中北上回老家过年。关洁敏要跟爱逛街爱购物的关妈妈去香港大采购，美兰落单了。
那时美兰的双亲已经和平离婚，分居一南一北，都叫她去自己新家过年。可是美兰想到年迈的俩老，就在电话里回绝了，说自己要陪爷爷奶奶过新年。东方夫妇只好提前将大大包的红红寄给了她，还送来了很多的新衣服礼物。美兰没有一般离婚家庭孩子那样抗拒，温顺地全盘接受下来。美兰每天陪奶奶到传统市场买年货。老人家不喜欢去大超市，说在那里没有过年的气氛，东西也没有传统市场来的正宗实在。
美兰有印象开始，自己就和奶奶去过传统市场。在那里看到别人家小孩牵着爸爸妈妈一起买菜，最初还会暗暗羡慕伤心，可是随着年龄的长大，爷爷奶奶白发的增多。美兰释然了！当你从来就没有尝过甜的，你就不会觉着苦有多苦；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所以美兰决定珍惜‘眼前人’，多陪陪从小就照顾爱护自己的俩老。
今年新年是2月10日，在阵阵鞭炮声，缤纷礼花中，除夕夜降临了。这夜不再黑暗，喜庆的笑声，孩子们手中的烟花，从家家户户飘出的香气，让今夜F市笼罩在热闹喜庆气氛中。
在美兰家，祭拜过祖宗和天地，一少俩老也开动起来。今晚饭桌上都是佳肴好菜，奶奶也破例让爷爷喝了一些老酒。美兰看爷爷喝得满面通红，口里直说好酒，也想尝尝。可惜被奶奶一言给拒绝了，只得喝着有些甜腻的果汁。
三人都吃得比平时多，可是满桌的菜肴也还是剩下十之六七。帮忙奶奶收拾好东西后，看看时间也快八点，马上CCTV的春晚要开始了。美兰赶紧叫来还在厨房忙着奶奶，快来就坐。因为俩老是这每年一次春晚的忠实FANS，所以并不喜欢看一年不比一年越来越不好看的晚会的美兰，还是陪着俩老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开场永远是大红特红的歌舞升平。
说实话，在整场春晚中能让美兰提点劲的只有相声和小品。可是话说现在就连这些节目也越来越没劲了。美兰偷偷地打了几个哈欠。突然大厅里的电话响起，美兰立马跑过去接起，解脱般地对对方欢快地先说新年快乐。
是远在长沙的叶绝凉。知道美兰不喜欢看春晚，他特意选在此时打来，就是为了陪她解闷。在电话的另一头，绝凉说着长沙的满天飞雪，公园里小孩们堆的可爱的雪人，很辣很好吃的美食。。。陌生的冰雪世界通过电话线，在他娓娓道来，似乎真实地展现在美兰的面前。美兰听着入神了，想象着自己此时就在那里，在满天鹅毛飞雪中快乐地旋转着。
但是电话的另一头，绝凉的讲述似乎被什么人给打断了。匆匆地对她说声等会再打，便挂了。美兰有些失落地重新回到没有飞雪，没有雪人的大厅。
才刚准备回电视前去，电话又响起。美兰一想，一定是绝凉再打来的。急忙接起，也不问对方是谁就说。
“下次你一定要带我去看雪景，谗死我啦！”
“好呀！你想看哪里的雪景，我就带你去看！”低沉仿佛是几千年前遥远的声音从电话线那头传来。心，砰地蹦到喉咙口。是他吗？！怎么可能，自己又在做梦吗？
美兰狠狠地揪起自己手背的肉，瞬间痛地喊出口---“好痛！”
“怎么了？那里痛，你是不是受伤了？”
陌生的关心和急切，让美兰的心砰砰直跳，脸也通红通红。
“没有没有。是我太吃惊咬到自己的舌头了。你，你。。。新年快乐！”
美兰不敢告诉他，自己一直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冲口而出的解释似乎也不是很高明，美兰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
“哈哈。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还有你的爷爷奶奶！现在我在美国陪我的家人过年。洛杉矶的雪你想不想看。明年来看，好吗？”
这。。。这话似乎，可能，好象很暧昧。不过自己不能想歪了。想想那粉红色告白事件，自己还是不要重踏后尘的好。脸皮薄呀！
“呵呵。我没有亲戚在美国的，估计去不来。不过看看国内的雪景，也很好的。”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儿，美兰直担心自己是不是刚才说错话得罪唐校草。不过，从对方传来一声似乎很无奈有些郁闷的叹息声。
“小东方，你真的是脑子不开窍！”说完就像打来时匆忙般切断了。
美兰更郁闷更费神地拿着只剩下嘟嘟声的话筒，想破头地想着这姓唐的打这个电话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最后那句话，是在骂自己吗。可是听那口气又没有火气味，相反似乎还透着淡淡宠爱意味。
要疯了！自己都在想什么。什么宠爱？！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不知脸红！
美兰在抓狂！奶奶在那一头叫到“小美，你最爱看的赵本山出来了！快来看！”
现在她还有什么心情看什么赵本山，可是为了不让俩老发现自己的反常，美兰还是整整被自己抓乱的头发，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春晚怎么个热闹法，帅哥美女劲歌热舞，国粹京剧名旦，众人一起12点倒计时。。。。。美兰恍恍惚惚中，爷爷奶奶在12点钟声响起时也在自家院里放起鞭炮。霹雳啪啦，整条街的住户在同一个时间里放起了迎新开春的鞭炮，一时间守年夜的孩子们欢呼声，也在盏灯结彩的街头飞扬开来。美兰也出了院，和俩老站在家门口，给在街头跑来跑去道新年好的孩子们发小红包，糖果。因为大家都是宗亲，所以这条街上住户十之八九都是美兰的长辈和晚辈。
想起以前自己也是这些孩子们的前辈，对新年老早就盼望着，想着过新年就可以穿新衣服，吃不完的糖果，兜里满满的红包，可以不上学天天赖床看电视。。。可是越大越觉着这新年越发的没意思。是长大了，心不再单纯地懂得满足；还是外面的世界让我们不再安分已有的。。。想起刚才在海的另一边那声遥远的‘祝你新年快乐’，心似乎又满足得不得了。满满的喜悦，又似乎与这新年全不相关的喜悦。
美兰望着孩子们拿到红包糖果后，笑地像夏天里灿烂向日葵的笑脸，眼前却模糊地浮现另一张淡如月华，清似流云的笑容。默默地在心里念着：“也祝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