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48章 遭遇古代占卜师（1 / 1）
第二日醒来，泪湿了枕巾，头愈发重，恍恍惚惚梳着头。一声欢快的“榴姐，早！”将我从九宵云外拉了回来。小蝴蝶从茶杯盖上翻身跳下地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似睡得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我回头勉强冲小蝴蝶笑了笑。这孩子一如我当初般不识愁滋味罢？想想，我从前的日子，家里催着去相亲，还跟来相亲的人推荐去哪看文……抱着篇文或笑得前俯后仰或哭得泪流满面，是蛮没心没肺的，……却很快乐。
“榴姐，我们去喝早茶罢？昨天，卖糖葫芦串的大哥说，兰盂镇的早茶很有特色哦。”
罢了，这个衣食有靠便万事无忧的傻孩子，且由着她快活罢。
兰盂镇的茶楼很多。我们随意进了一家临河的，找了个二楼临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清清的泗水河。早晨空气清新，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楼上已坐了不少人，很是热闹。有一家老小齐上阵的，也有三三两两街坊邻居凑桌的。有提着鸟笼的，也有拎着菜篮的。有来回打闹的孩子，也有须发皆白的老人。……似水流年过，垂髫小儿变成耄耋老者，生活还是会这样继续罢？也许穿越了时间和空间，也许隔着万千似水流年，但凡有人烟的地方，生活仍是要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的罢？那又何必为着昨日明朝的事而愁白了今天的少年头呢？
心下一畅，我唤来小二点单。
空气中淡淡地飘着茉莉花茶的清香。薄皮水晶虾饺、韭王鲜虾肠粉……我捡着自己的习惯点了几样，复又将单子交给小蝴蝶。小蝴蝶一付看什么都流口水的样子，于是，我忍着笑，跟小二打了个商量，每样都给她来一点。
碧仁似是还没清醒，继续盘在我怀里睡觉。我只好先将它那份打包起来。
慢慢吃着茶点，喝着香香的茉莉花茶，像是时空转换又回到那年的广东。也是这样一个明媚的夏天罢，也似这般在一个靠窗的楼座上喝早茶，新学期就要开学，我预备吃完后就去学校报到。突然听到楼下有人摇着单车铃喊我的名字，我伸头去看。一个同班同学，笑得春光灿烂，大声叫我，“一起啦！”于是，同去同去。……嗯？我真的有听到铃声！我一惊。难道这铃声也穿越时空了？忙伸头去看。哦，一个方士模样的人举着类似“占卜测字”四个字的幌子，摇铃而来。
本也未作理会。只忽觉那铃声却愈来愈近……
“小师父，测字么？过来过来~”小蝴蝶兴高采烈地招呼那方士过来。
我扶额叹息，真是个不怕死的。要真碰上个有道行的，还不把你捉了去！真不知道，她怎样长这么大的？……我记得，她有个很紧张她的师兄。哦，我很同情他。
“小师父，你测字怎么收钱的？”小蝴蝶显然对他的行头很感兴趣，如果不是怕太唐突，我猜她要上下其手，东摸西摸了。
那方士倒十分镇定，“如果姑娘觉得说得准，您随意。如果不准，分文不取。”
“这么好的？榴姐，测个字玩吧？……我不识字。榴姐，你来啊。”
我头上冷汗直冒，把人家从下面拽上来，又这样感兴趣，晕，你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不识字啊？“对不起，这位大师。舍妹顽皮了。……这是一点小意思。我们没有什么要问的。谢谢了。”
“无妨。只当一笑罢。……否则，在下怎能无功平白受禄呢？”
我再擦汗，这话我听懂了，意思是“我又不是乞丐。我是有学问的人，凭本事吃饭，不丢人”。完了，这钱也给错了。真正骑虎难下……要问什么呢？话说，我确实想要问问四爷在哪。
“那……有劳大师了。实不相瞒，我要寻人。这字嘛，……就烦请测一个‘要’字好了。”
“是。您请看，这要字，可拆为一西一女。”
“西……女？”咦，那这里的字，我也应该能认识啊。为什么就觉得那样蝌蚪呢？
“西女？那怎么解呢？”小蝴蝶总算找到机会插嘴了。
“一女向西，意为，你要寻人，须往西走。”
“往西？那能不能找到呢？”小蝴蝶再问。
“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此处，女子又喻小人。只怕是路途多波折，还有小人作乱。”
“哎呀，那到底能不能找到？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呀。”小蝴蝶着急了。
我拉住小蝴蝶，“好了。一切随缘罢了。……多谢。有劳先生了。”
“姑娘如此豁达，倒是胜过人间无数须眉了。缘分天注定，一切向西，自会分晓。在下告辞了。”
我起立，“恭送先生。”
他点点头，转身复又摇铃远去。
“咦？榴姐，怎么不问了？……找不到也没关系么？”
我笑。不理会小蝴蝶。
这测字的方士倒有点意思，宠辱不惊。值得我起立送他。小蝴蝶叫他小师傅，他面不改色。我叫他大师，他依旧进退有礼。他照例地测完字，给了个悬念。……这倒原是我的不对。一般只当玩一般是不该拿心底最重的事情来问的。否则，别人说的任何情况都有可能扰了自己的心神。所以，他说出那番话来，我心里也确实“咯噔”了一把。好在这类的小把戏，我听得多了，马上反应了过来。要想测字的给个痛快话，或者给化解一把，当然要“看着给，只看心诚不诚”之类的另外掏钱啦。所以，我改口叫他“先生”，说一切随缘。他很聪明，立即明白过来。一般出来讨生活的这类占卜师叫人坏了财路，碰到我这般小器，一毛不拨之人，口下都不会给什么好话罢。他却还出言宽慰我。从头至尾，不卑不亢。有几两铮铮铁骨，也不白拿白要。有意思！瞬间，那人风尘仆仆的身影有了些仙风道骨起来。他说的，我要往西寻，要不要试试？反正，我现如今也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是小四一走，碧仁又蔫蔫的了。……我毕竟还是没有那许多时间，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再谱写一部《西游寻人记》。那便这样罢，我出门往西走，只走到西城门便打转罢。也只当试试这西行的建议好了。……也说不好，能得到些许启示。
打定主意，吃过早茶，我拉着小蝴蝶出了茶楼一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