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45章 奇怪的小四（1 / 1）
好容易洗净了脸。又坐在梳妆台前，我看了一眼铺得开开的一堆东西，叹了口气。正想要小蝴蝶收起来。
小四靠了过来，“我来罢。”
我以为他要来收东西。于是，起身让他。
他伸手将我按回座位。又从衣里掏出一物，命我闭了眼。
我瞪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他轻轻笑了一下，似春风拂面。我不由闭了眼。
感觉他用什么东西在我眉上蹭了蹭。我猜，应是修形。而后，又是什么凉凉的，慢慢划上。这才是画眉罢。他手法轻盈，动作纯熟……竟有种错觉，仿佛时空穿越，我又回到了现代，大学里拍艺术照那回，帅气的化妆师为我细细地妆扮。哦，话说，那回拍的艺术照，影楼给我免了单。条件是我同意将生活照和艺术照的展示权给影楼，再配合影楼做一期婚纱照宣传。当然，那套婚纱照还是送了一套小样给我做纪念的。于是，男朋友都没有一个的我，率先有了一套可以假乱真的婚纱照。照片拿回来后，确实很多同学眼红，后来真去了那家影楼拍照。听说那家影楼因此很是火了一把。……正在想心事，一句“可以了。”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小蝴蝶张得大大的嘴。我笑，“行了，你们都忽悠完了罢。……再不跟你们闹了。小蝴蝶，倒洗脸水去。”
“榴姐……真的很好看，这回，不用洗了罢？”
我看了一眼小四，他只眉目含笑，并不答话。罢了，大不了再被捉弄一把。……我凑近镜子细细地看。
半晌，鉴定完毕。我道，“还好。出得了门。”
“榴姐……换新衣服罢？”小蝴蝶又拖出她喜欢的那件。
我看了看天色，“还早罢。饿了，先吃东西。”
“不嘛，换上衣服，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啊。榴姐……”又来了。说不清为什么，她那大眼睛一忽闪，我就不忍心拒绝她。她虽然很强势地要我做这做那，但眼里那丝若有若无的怯生生，像极了第一天来我公司上班的那个前台小妹。那个仿佛说得大声些就会被吓哭的小妹妹。金融危机公司裁员时哭得跟个泪人一般。……不知后来去了哪里。唉，都是没有根的人罢。
我接过衣服比划。小四很知趣地开门走了出去。小蝴蝶划上门，高兴地说，“榴姐……都试一遍罢？看哪套衣服跟这妆配。”
我晕，人家都是先定衣服再试妆的罢？罢了，大家高兴就行。
一套，不行。换一套，不行。再换……
终于，一件水红的套衫看着与妆容打扮还算般配。小蝴蝶拍着手，笑道，“好看！”
身后“喵~~”的一声传来。我回头。碧仁什么时候钻了出来，跳到桌子坐着。一面懒懒地舔舔爪子，一面漫不经心的打量我。“你也觉得这件好么？那便不换了。”
其实，我已经很久不会穿这种粉嫩的颜色了。不说现在年纪大了，就是当年做小姑娘，也就是几乎一身黑打天下。来到这边一年，也一直颜色暗哑为主。哎，厨房的工作服，怎么可能明媚鲜亮嘛。而给主人当小奴，他又没钱。有钱那个自恋狂也先打扮自己了。他好不容易想起来给我买件衣服，我也很自觉地买最便宜的。仔细看了看，小四的品味也很一般。他大概觉得女的就应该穿红的。于是，这一堆大红的、艳红的、浅红的、粉红的……最深的颜色，也是件暗红的。这大晚上的，看个灯会，又不是拍恐怖片，穿个艳红，想吓死谁啊。哎，心疼我的银子。
开了门，小四等在门口，笑得人畜无害，不知为嘛就是看着不顺眼。走了几步，我终于知道哪不对劲了。他买的这些衣裳，无论是哪一套，都与他身上那套相应成趣。我脸一沉，就要回身换衣服。小蝴蝶一把抱住我的手，“走嘛走嘛~~~饿死了！吃饭去~”边说就边把我拽出了门。
街上还大亮着，小摊贩们已在准备着张灯结彩。一路走来，也有张罗我们生意的。一律的一口一个“夫人”称呼我，而用“少爷”称呼小四，让我很是不爽。那么好罢，就算，小蝴蝶明显也就是个青涩小丫头打扮，我也年纪在这足够当“夫人”，我看起来要比小四老这样多么？在我印象里，“夫人”应是“少爷”的“娘”罢？
在饭庄坐定后，小二又是这样招呼，待他下去后，我很气愤地对小四说，“我看起来就比你老这样多么？！”
小四跟小蝴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为什么大家都叫我夫人，却叫你少爷？我就老得能当你娘么？”
小蝴蝶目瞪口呆。
小四笑得风轻云淡，“你就是在为这个不高兴么？”随口将那小二又叫回，递上一块碎银，“拙荆不喜夫人这个称呼，烦小二哥叫她少夫人罢。”
“哟~~看我这记性。您这是从大地方来的罢？也是也是。少爷，少夫人，小二在这给您二位赔不是了。……这就给您催菜去。您先喝茶候着。”
我还未答话。小蝴蝶先跳了起来，“榴姐，……他，他，他？”
小四扫了一眼她。
完菜。小蝴蝶的少女梦不是就这样破碎了吧？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呀。正要解释。小蝴蝶接下来的话将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榴姐，……姐夫！”
“嗯。”小四随手抛了样东西给小蝴蝶，“见面礼。”
小蝴蝶笑得见牙不见眼，打开看，“哇~~！好漂亮哦。”
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见了面都多久了，现在给算什么见面礼？而且这样就给收买了？“小蝴蝶！”我生气地叫她。
“榴姐，看，好不好看？……姐夫好有钱哦。”
话说，不是我的钱么？！
“你要叫我一声，也有礼物送。”小四笑嘻嘻地道。
我冷笑，“我也要叫你姐夫么？”
“那不乱辈份了。……当然叫老公啊。”
“滚！”
小四哈哈大笑。偏小蝴蝶还接了一句，“老公是什么呀？……老公公？”
“对，再叫，他也只能当公公。”我抚着碧仁，淡淡地接话。
“我是不是公公，你要不要试试？”小四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让我一下子几乎毛发都炸起，却又突然冷静了下来。小四出现得很诡异，他总能在最短时间挑战我情绪的极限。况且，一路行事很奇怪，说话很奇怪，做事更奇怪。
表面上看，小四特别喜欢调戏我，特别喜欢看我生气的样子。而我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不过是个姿色全无、年华不再的女子罢了。小四似是极缜密地部署一切，一路给我设套。终于，让我自己一步步钻到这个套子里来。到目前来看，他第一步是打着对我负责的旗子赖在我身边。第二步，乘我睡得迷糊之时，伸手问我要钱。第三步，却不是卷款潜逃（一般小白脸干的事情），而是特意将我打扮得跟他情侣一般。第四步，借我自己的口向他人言明，我是他的夫人。……可是，能图谋什么呢？我早就告诉过他，我没什么钱了。
我轻轻一笑，当没听见。
嗯，有种就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真要动手也不怕，小蝴蝶是妖啊，有法术哎。只是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不知道最后能算个帮手，还是个拖后腿的……
奇怪的小四，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