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隐居(1 / 1)
可是就在这时,肓冶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挡住了父亲的去路。而那只玉指环打在了肓冶的后背上。直进了肩头。
肓冶浑身一抖,他回望了一眼芳草,芳草见他咬紧牙没有出声。
与此同时,草原王见肓冶再一次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二十五来年,他就是草原之神,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可是肓冶不但三番二次不听他的命令,还公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阻挡他。他的大刀突然朝肓冶直劈下来。
肓冶正回望芳草,根本没想到父汗会劈向自己。眼见肓冶就在死在自己父亲的刀下。芳草一阵心寒,她下意识地叫道:“肓冶,快躲!”
当!刀被郝拉哲给架住了。可是肓冶的一缕头发却随刀锋飘落下来。
肓冶目瞪口呆。他不相信地看着草原王。父汗竟然刀劈自己?!
他看着地上的断发,这些证明刚才的一切是真的。父汗真的劈了自己!是郝拉哲架住了刀,否则他已经死了。
郝拉哲慌忙扑跪在地上:“大汗,王子只是一时鲁莽冲撞了您。可是,他是无心的,是无心的!肯定是无心的。”
郝拉哲满脸大汗。他咧了咧嘴,似乎想缓和一样气氛。却禁不住脸上的肉直抖。“大汗,您现在盛怒下杀了肓冶,等您再想见他时,就再也见不到了。大汗,你饶了他吧。其实这事都怪我,是我把十八公主带回王子大营的。干脆,你打罚我好了。”
草原王有些发呆。他看了看手中的大刀,又看了看肓冶。后者脸上的悲伤似乎使他的心稍稍软了些。
郝拉哲还在不停地说着。仿佛只有这样,草原王才能不动手杀了肓冶。
草原王朝他挥挥手:“郝拉哲。别啰嗦了。”
他转向肓冶。目光烔烔
“肓冶!”
他依然凶恶的叫道。声音不象叫自己的儿子。
“你真的不杀芳草!不杀芳草我就劈了你。”
肓冶盯着地上的头发,生平头一次,他感到父汗的无情。冷酷而无情。他和草原王一样有着强烈的自尊和例慢。
此时,他绝不会为了生而杀了一个女人。如果那样,他一辈子也无法抬头做人
他冷淡地说道:“父汗,你杀了我好了!”
草原王倒退一步,他盯着肓冶,肓冶的脸上有和他一样的表情。强烈的自尊。绝不低头的倔强。
草原王握紧了刀柄。
郝拉哲忙过来推肓冶:“王子,肓冶。快杀了芳草吧。大汗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忍心让大汗伤心。”
肓冶置若罔闻。
肓冶沉默和草原王对视着。没有半分求饶的意味。
草原王看了看二边的武士。看了看郝拉哲,看了看苏宁。他们全看着他,他突然仰天嚎叫。那叫声凄厉悲凉如同一只月下的狼在悲鸣。芳草突然感到浑身发冷。半响,草原王停止嚎叫。他冷冷地对肓冶说:“好,肓冶。你行。你真是我的儿子。我现在给你二条路,一条杀了芳草,继续攻打中原。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另一条,你带这个妖女离开大营,从此以后,我们父子恩断情绝。”
肓冶浑身一震。他凝望着芳草。他想起刚才父汗砍自己时,芳草喊道:“肓冶,快躲!”
这个外表冷冰冰的小女人,其实内心是多么的热情。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看着她虚弱的身体,苍白却刚强的小脸,他怎么能下得手杀了她。
郝拉哲看出了肓冶的不忍。他突然大叫一声:“大汗,这个女人我来杀吧!”
他突然跃起,刀光如一条闪电,扑奔芳草。芳草知道,他这是要给肓冶解围。芳草把牙一咬,她突然向上一挺身子,以自己的左臂去挡郝拉哲的刀,右手屈张,准备给郝拉哲小腹来个致命一击。她决定玉石俱焚!
“不!”肓冶突然扑伏到了芳草的身上。他知道凭他的力量,他挡不住郝拉哲的攻势。他想也没想就伏在了芳草的身上。
郝拉哲急忙收手,可是刚才用力太猛,刀再也收不回来。大刀从肓冶的后背斜劈了下来。
鲜血溅得芳草满身都是!
芳草几乎惊呆了。肓冶竟用生命来保护她!他竟然如此痴狂的爱着她!
郝拉哲也惊呆了,他竟然把他的王子,他最好的朋友给砍了。
苏宁更是尖叫着扑了过来。草原王大步走了过来。
肓冶慢慢爬了起来,他还没死!他只是后背被砍了一条大口子。
芳草惊喜地叫道:“肓冶,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肓冶盯着芳草,他的眼中竟充满了光彩:“芳草,想不到你能为我流泪!你能为我流泪!”
他温柔地看着芳草,全然忘了四周的一切。
草原王看着二人,似乎有一丝感受动,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他的脸色渐渐柔和。但是,当他的眼光又回到自己那柄刀上时。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冷酷无情的样子。
他在肓冶身后冷冷说道:“肓冶,带上你的女人,马上离开草原大营。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肓冶回转头。触目是父汗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和手中紧握的大刀。
苏宁已经哭叫起来:“父汗,你留下他们二个人吧。”郝拉哲也请求着。
草原王无动于衷。他只吐出一个字:“滚!”
肓冶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向草原王跪倒,他向草原王叩了三个头。然后,回身抱起芳草。大步走出大帐。外面的阳光闪着刺眼的光辉。芳草躺在肓冶的宽大胸膛里。突然感到一阵迷乱。
这个流着血的男人,这个不久前还恨不得杀掉了男人,竟为了自己,舍弃了一切!她想起了苏宁的话,想起了肓冶小时候被草原王逼着杀人。她突然感到她不再恨这个男人了。虽然他杀了许多中原人。虽然他的入侵造成了她那么多的悲痛。
肓冶抱着她走出了大营。芳草突然叫住了肓冶:“肓冶。我来给你包一下伤口。”
肓冶停住了脚步。他看到了芳草眼中的柔情。他盼望太久太久的柔情,终于绽放在芳草的眼中了。这柔情是为他而绽放了。那是如此的绚丽,如此的让人神魂颠倒。
肓冶大笑一声,跌坐在地上。芳草焦急万分地叫道:“肓冶!你怎么了?”
肓冶一跃而起,他神采弈弈,他傲然挺立,他哈哈大笑,“芳草,我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得忘了一切。”他突然把嘴唇压在了芳草的唇上。
那柔软的的嘴唇,带着大自然中芳草的香气,自然,悠扬,如歌如梦。那小嘴唇颤抖了一下,然后迎了上来,肓冶感到自己飘在云雾之中了。二十五年来,他头一次这么轻松,从此之后,和芳草浪迹天涯,再也不用杀人了。
半天后,他们在猎人临时搭建的小屋住了下来。
他们虽然都有伤,可是他们却非常的快乐,这是一座很深的山谷,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这里野果和动物都很多,足够他们充饥。肓冶不用出太远就能找到食物。他拿回来。二人用最笨的方法钻木取火。然后放在火上把猎物烤熟。在火光中,肓冶就兴致勃勃地给芳草说些草原上的事,芳草也把中原的事说给肓冶听。有些,肓冶把芳草抱到外面,芳草坐在地上,可以用石子打下许多的野果来。肓冶跑到溪边洗净。回来时,他捡出大的给芳草吃。
芳草感到从没有过的平淡和幸福。
二十天后,芳草和肓冶的伤就全恢复了。
芳草说,这个小屋大简单了。不如翻修一下。
二人于是开始着手准备。肓冶说他要出山找一把斧子来。芳草笑着说斧子就在这里,她轻挥一掌,一颗大树齐根倒下。芳草双手飞舞。上面的枝杈全都纷纷落下。
肓冶吃惊之余,故意一脸苦相的说:“惨了,以后咱们二人打起来,我还不被你打扁了。”
芳草柔情地偎在他怀里说道:“肓冶,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夫君了,人说夫是妻的一重天,我只能敬奉你,服从你,怎么敢打你呢。”
肓冶见从来冷冰冰,一脸蔑视的小精灵竟然如此的顺从,温柔,险些乐昏过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神秘秘地凑到芳草的耳边说道:“芳草,你说我是你的夫君,可是,我们还从没洞房过呢。我们现在就洞房了好不好。”
芳草羞得满脸通红。她娇柔的扭了一下身子说道:“乱讲话,现在大白天的,怎么洞房。”
肓冶一下子抱起她,亲吻道:“小精灵,大白天不可以,我们今夜就行了。”
芳草感到自己说漏了嘴。脸更红了。
肓冶见芳草羞不自胜,越发惹人爱怜。他几乎不能自已了。
“芳草,我们现在就来。”
芳草急道:“胡说,光天化日,不成个体统。”
肓冶哈哈大笑说“什么叫体统,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是体统。我们以天为盖,以地为床,大自然中最自然,最美的事情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