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答应大家，写个完美结局第三天，孟晗还在重症监护室，一直没有醒。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守着，耳边只听到监测器嘀嗒嘀嗒的声音。“医生说只要醒来就不会有事，可你什么时候醒啊......以前我让你休息你总是不肯，现在变懒了是吗......你睡了三天了知不知道啊......”
“小艺——”妈妈在身后搂住我。
“妈——不要碰我。我会忍不住，我不能哭——”
“孟晗不会有事，妈妈替你看着，你睡一会儿。”
我摇头，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菲儿陪着医生探讨病情，她总是告诉我好的方面。清和在第五天赶了回来，有他在我就靠在椅子上睡一会儿。我们不停地和孟晗说话。第七天的时候他毫无征兆地抽搐，先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然后弓起.......我被拉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张开了眼睛......
新一轮的抢救开始......我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我内心平静的可怕。清和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怎么会这样，在美国的时候由理说过会放手。我应该带小晗离开......”
“这次孟晗看错了，我们都错了。”
被允许探视的时候，身着白衣的菲儿正在喂孟晗喝水。苍白的唇对我扬起，积压了多日的泪汹涌而出，我想看清他的模样，泪水却总是遮住我的视线。
“不要哭呵——”他试图抬起手，却无能为力。
“我没哭！”挤出一抹惨兮兮的笑，我胡乱抹去脸上的痕迹。
“宝宝呢？”焦虑地环视，“我看到——宝宝的头——”
“他没事，只是擦破点儿皮。”清和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我叫方茹带宝宝过来，不看到你是不放心地——”
“不要，这里哪是小孩子来的——地方啊——”虚弱地喘口气，看着我，“艺，由理在哪儿？”
“被我打死了，埋在洗手间里。”
“你，误会他了......”孟晗挣扎着，我抱住他扶他躺下。
“别护着他，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监测器开始报警。
“哥，别激动，你刚醒过来有什么话好些再说。”菲儿摇起床，把氧气开到最大，“用力吸，我数到三呼出来，来1、2、3吸气——再来！......”
好长时间，孟晗的呼吸有了规律，头上的汗顺着白皙的脸庞淌下来，我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看到颈上的动脉汩汩地跳动，“晗，你不要急，由理挺好的。”
“那天......我接宝宝......上楼的时候——突然心口痛......倒下的时候连.....连带宝宝摔了头......”费力地喘息一阵儿，接着道，“幸好由理——回来——”
我愕然地看着他：“可我看到他在动手，宝宝也哭着说‘不要打我叔叔’——”
“他看我...透不过气...是帮我...”他无力地摇着头，冰凉的手指捉紧我，“找——他。”“是这样啊，好在我没掐死他。”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我竟把我的弟弟当成十恶不赦的魔鬼，“我知道了，晗，我会找他的。你不要说话，我都知道了。”
孟晗一直紧蹙的眉展开，疲累至极地闭上眼睛。我再也按捺不住跑到走廊上打由理的手机。
“由理这几天都在医院的花园里，姐姐。”菲儿轻轻关上门，走近我，“你现在肯定能找到他。”我放开脚步跑去——对不起由理，对不起
看到由理的时候我竟说不出话，只是用力地抱紧他。
“由艺——老师怎么了？是不是——”
“他醒了，我都知道了，对不起。”
“什么？ ”
“那天我以为——以为你在伤害孟晗，所以才那么用力的打你，对不起。”
“啊？”
“晗说他上楼时犯了病，透不过气来，你只是帮他......我却以为你喝多了酒......”
由理听我说完紧紧地盯住我很久，缓缓地道：“老师——是这样和你说的？”
“是。还好误会来得及解释，否则清和也会找你麻烦——”
“老师......”由理转身跑进楼里，我在后面跟着他。
到病房的时候，我看到由理跪在床前，头埋在孟晗的怀里大声地哭泣，孟菲扶起孟晗的手放在由理的头上，苍白消瘦的指尖穿过黑色的短发疼爱地轻揉。由理哽咽着抬起头看着孟晗：“老师......”
“我更喜欢...你叫我——哥哥......”
“哥哥。”由理的手攥住孟晗的被子。
“别像小孩子......菲儿都要...笑你了......快起来啦...压得我好重哦......”孟晗笑着拍拍由理的脸。
两个月后，我们接回了孟晗。
由理从车里抱出他的时候，孟晗没有拒绝。
“你小心啊！”我在后面摆着茶壶状警告。
“我知道！”
“我要是抱得了，还用你吗？你慢点儿——不要碰到头！”
“小心你自己吧——”
“啊——”一不留神我被台阶绊了一下，“乌鸦——”
我满二十九岁的时候和孟晗举行了婚礼。一身白西装的孟晗看起来俊美无筹，他坐在轮椅里捧着鲜花，由理在后面小心地推着他向我走来，身旁是小小的花童——赵宝宝，他眉心上的疤痕被方茹嫂子画上了可爱的红点——我曾偷偷地问宝宝记不记得这伤痕的由来，他咬住小嘴告诉我：“小叔叔不让我告诉别人，是由理叔叔推倒了我。那天他还推了小叔叔——”
原来，那是一场真正的救赎_——
没有鞭炮，没有吵杂的现场伴奏，但每个人的心里一定都响着欢快的进行曲。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