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1）
“啪！”摔回来的是我的请假报告，对面坐着的是我的顶头上司。我陪着笑脸再次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上。
“由艺！你这是第几次请假了，不行。”
“拜托——家里实在是有事——还望——”
“不行。”真是铁面无私
“......”考虑考虑......
“那我就换一个。”我从包里掏出另一个信封，轻轻放在领导面前。
他看到“辞职报告”四个大字的时候愕然地看着我：“你知道现在的事业单位超编多严重，你要考虑好。”
“考虑好了。”
“像你这样的本科生找工作有多难你知不知道？”他挠挠头上的地中海，左手拿起请假报告右手拿起辞职报告在权衡。这严肃的老头还真令人感动。
“你希望我留哪个？”
“说实话。我也没想好。”
“给你一周时间，家里的事处理好就回来。”
“是！谢谢！”抓回辞职报告，我差不多要亲这老头一下，还是算了，注意身份。
衣带飘飘的飞回家，孟菲正在孟晗的左手上消毒，见到我向我使了眼色，我走向靠在床上右手还拿着外文书的人，伸出手来，他还算了解状况地把书交给我。
“你不是上班了？”
“如果你这样工作下去，就给我准备好后路。你看，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手上可利用的资源只有毕业证一枚．．．．．．等兽医回来我要问问他需不需要我帮他到药厂养白老鼠。”我意有所指地晃晃没收的书。孟晗笑着说：“那不过是本畅销小说，光是躺着我也会很无聊的。”
“你是要把它翻译出版吧，孟老师？”我在他扎着针的手下垫了个枕头，坐下来看着他，他只是微笑不语。
“我要到学校去看看，今天有一个课题要讨论。哥，你要乖乖的。”孟菲收拾好药箱又检查了点滴瓶，“这个药不能滴太快，你的心律还没降下来，不要有大的动作。姐姐你要看紧他。”
我点着头接受指示，象领回一道黄橙橙的圣旨：“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菲儿，你路上要小心，我觉得很好不要惦记着我。”孟晗躺下去，象老和尚念经。
孟菲走后，我拿起没收的那本小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来看去真是吃力，语言这东西是需要天分的，我的英语水平刚好混过高考，这些年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我懂英语还可能帮你一些。”我叹口气放下对我来说都是外星符号的书。
“每个人的兴趣不同，我也不懂你的生物学。”微笑的人伸出手，我把书放得远远的：“等我练好口语就读给你听，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休息。”
“好吧。”对我的强权政策，孟晗还是很给面子的。渐渐地他阖上眼睑，面向我的方向，我能感觉到浅而乱的呼吸随着胸口的起伏迟缓地吐出。
“要氧气吗？带上这个会舒服些。”我把手轻放在瘦弱的胸膛揉搓。
“我不能太依赖氧气，慢慢会好的。艺，我想喝点儿水。”
我喂他喝了水，轻轻捏住他的耳垂用拇指按摩，听兽医赵清和说这样可以促进睡眠，对于他的理论我是甘之如饴的，果然孟晗身体放松下来慢慢睡去。我把被子盖好，又坐回椅子上。
中午的时候我听到隔壁的开门声，看看还安睡的人，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进了家门，是老妈回来了，我立刻眼冒红心地扑上去，有妈的地方就有食物，这是天地间恒久不变的道理。
“小晗怎么样？”老妈的慈母心早就转移了目标，对我的难民相不置一辞。
“比昨天好，你买什么了？”目光敏锐地发现地上的塑料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好奇地打开
“是牛蛙，安神养心的。小晗这次病的时间长，更要好好补补。”
“你、你敢杀吗？”我差点儿咬断舌头
“清和今天回来，你忘了？”
“死兽医？他不是到月底才回来？”一时忘情，手里的袋子一松，四五只得以解放的硕大的四脚动物同时跳出来，我惊叫着向后跳去。眼见它们向不同的方向逃窜 ，我不知该向东还是向西。一时间我和老妈上窜下跳地追捕逃犯，那老太太终于暴露了有悖于画家气质的平和性情或蹲或跳，不一会儿好好盘着的头发就散开了。
“妈——看不出，你身手不减当年啊！”
“少废话！快抓！”
“光看看我就恶心，我可不想抓。”我心里毛毛地跳到椅子上，看着老妈优雅地跳来跳去。
“砰砰——”有人敲门
“救星！”我跳下来开门，不管是谁先替我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再说。
“怎么了，见了我就叫救星？”赵清和伸进大脑袋，后面是可亲的方茹嫂子。
“现在这房子里，有某种你心爱的动物在逃生，快发挥你的仁心仁术救它于水火！”
接下来赵清和加入了捕蛙行列。待那五只“死刑犯”落网，我们都已筋疲力尽。
“由艺，每次你欢迎我回来的方式都很刺激。上回是飞刀，这次是牛蛙，你还真是有创意——”赵清和摊在沙发里。
“是你运气好，上次赶上我展示厨艺。这次真是不能全、全怪我。谁让老妈买这么活泼的东西。”我和被他按在手里的最后一个囚徒大眼瞪小眼，“你们谁、谁动手？”
“我来吧。”方茹嫂子依旧那么贤慧，“我小时候经常弄这个。”
“你们慢慢行刑，我要回避。”我身随心动，抖着鸡皮疙瘩逃到门口
“我和你一起过去。小晗还好吗？”
“吃了睡、睡了吃——”
“说自己吧？小丫头！”
“你们是兄弟，当然了解他。”晃回隔壁，孟晗还没醒，赵清和看看点滴瓶坐下来脸色难得的忧郁。
“比前几天好多了。”我压低喉咙，心里涌起酸涩。
同时看着床上虚弱的人，我们沉默。
许久，孟晗轻咳着醒来，我给他喝了些水。问他是不是要翻个身，他点头。我扶着他的腰帮他侧卧，看见坐在另一侧的赵清和惊喜地扬起眉：“回来了，清和。”
“小子，我才走一个月你就躺着见我！”赵清和柔声嗔怪，“你倒是会享受，连翻身都要美女在侧，我的命苦哦。”
“小心嫂子听见，别这么没良心。”孟晗笑着瞟了他一眼，“欧洲怎么样，玩的开心吗？”“也没什么，谈了几个项目还顺利。倒是你，觉得怎么样啊？”
“没事啊，就是小艺看得我紧，躺得都累了。”说着拉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