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你来做什么？”直到温暖的身影完全消失，笑容马上从脸上散去，剩下的除了冷漠还有一股莫名的怒气。
“我来找你。”花开顿了一下，聚起刚刚被他无情话语所击溃的勇气。
“回去，我不想见到你。”他变幻身形，制止花开的靠近。
明明近在咫尺，却比天涯还要遥远，花开覆住胸口想制止这种无所不在的疼痛。
“她就是你爱的那个女人。”花开想起那个水绿色的身影，是很美丽，但是她也很美。“我哪里比不上她。”
“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跟她相提并论，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做朋友的话，请叫她一声大嫂。”苍霭的话如同锐利的尖刀每一刀都刺中她的心脏。
“你们成亲了……”受不住打击的花开后退了几步。
“那只是个仪式，我和她都不需要。”一脸的温柔，只有对着或是想着温暖的脸。
“为什么，我这么爱你，爱了你一千年，难道及不上你们短短一年的相处。”
“不止一年，是以后的天长地久。”
“哈哈……”花开的眼泪是那么的决裂，“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明明知道。”
“任何惩罚我都可以接受。”他始终不曾注视过她，哪怕只是一个同情的眼神都不曾给过。
“你当真如此绝情。”
“我的情只为她一个人存在。”
“即使我曾经陪伴你一千年，你也不曾分过一点给我。”破碎的心说出的话有些颤抖。
“没有……”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不爱她，原本以为这丫头会因为他的离开遗忘他，没想到她竟然也能挣脱命轮逃出来，但是他的心从很久以前就只能容下那抹水绿色的身影，所以要伤的话就一次性伤个彻底，毕竟曾经朝夕相处过一千年，那些孤独的日子，每次痛到无法忍受时都是她在身旁守护，完全没有感情也不全然，只是不同于对温暖那般疼到心里的爱，对她或许只是怜惜而已。
“那当初为何你要救我，为何为助我躲劫，而毁掉你完美的容貌。”
花开原本只是一缕附在命轮上没有思绪的孤魂，本应魂飞魄散的，却被身为命轮之心的苍霭所救，并替她取名叫花开，让她和他同为守护命轮，惘救生命遭到命轮的反噬，他为了救她，甘愿把那些反噬的力量一人承受，致使天雷之火燃烧了他半边面容，原本精致的面容面目全非，一直带着面具。
“我相信落轻和你说过，你微笑的样子象极了暖儿。”当初因为太孤独，却又只能看着温暖一个人受苦，才会一时心软救了这个没有思绪的孤魂，只因为她的笑容和他第一次看到苍霭树下微笑的女子如此的相似。
“不可能，我不相信。”花开的心被伤的的千疮百孔。
“你回去吧！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想再见到你。”冰冷的话语比任何利器更能伤害人心。
“我不相信，你和我才是命中注定的，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她马上就会老死去，你们没有好结果的。”泪布满了她的脸颊，却打动不了那颗比寒冰还要冰冷的心。
“你说什么。”鬼魅般的身影霎时闪到她的面前，单手掐住她的细颈。
“只有她才能吸引住你的目光。”花开终于明白为何落轻让她选择放手，这样的男子会分出一点点注意给她么？
“是不是你捣的鬼。”
“对……是我，是我做的，我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受到命轮反噬，我害怕你会受伤会死去，所以我拼尽全力才诱导命轮把劫难加注那个没有命轮的女子身上。期限是一年，今天是最后一天吧！过了今天之后，她便会如同凡人一般，不她会比凡人更惨，每过一天，她便会老去一岁，凡人的生命是很短暂的，直到她老死为止，而且她每天害得承受锥心般撕裂的疼痛，每过一天，就会加深一次。”花开的表情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心死了她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我说过你做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除了伤害她，我要你死。”邪魅的双眼更加的漆黑如墨。
花开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这就是她要得结果。
苍霭看到一脸决绝的花开突然下不了手，放开手中的人儿，一掌把她打出几丈远。
“不要让我看到你，滚……”
花开擦了擦嘴角的血液，“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滚……”
“我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这么撕裂般执着的爱。
“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生我生，她死我死。”风淡云轻的话语击碎了她最后的奢望，原本以为他不杀她，对她应该有着一点感情。
花开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相信他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何她所有的付出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甚至让他厌恶。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如果爱上一个人也是一种错的话，她心甘情愿为他接受一切的惩罚，不止是她而已。“苍霭，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你知不知道。”
“如果她爱我只有我爱她的一半或是一小半，剩下的我也会把它填满。”他的话像是无形的毒药慢慢的腐蚀着花开的心。
这一刻她觉得特别的绝望，“你会爱上我的，我们同时守护轴轮一千年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一定是她，是她迷惑了你。”
“苍霭花开，从一千年前开始就不是为守护轴轮而存在。”
他的话彻底击碎了她的心，原来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站在苍霭树下看花开花落的女子。苍霭，花开，嘴里这个念叨了一千年的名字竟然也是为了她。
火红色的身影望着那决绝的背影，转瞬消失于天际。她受不了他那决绝的神情，才刚刚相见为何就是如此的情景，为何他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过自己。
只留下断断续续的话；“如果你们爱的这么深为何你不敢取下面具对着她。”
苍霭的心无预警的疼痛着，触摸着冰冷的面具，挥掉脑中仓惶的想法，暖儿不会离开他的，至少她从来不曾好奇过他面具下的容貌。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暖儿的身体，他知道花开不会骗他的。暖儿，他的暖儿，他发现他一刻也离不开她。
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忘记了自己拥有高深的法力，找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的张望，直到看到那抹水绿色的身影出现在游廊的一角，才走过去紧紧的抱着她。
“暖儿，我好想你。”感觉到怀中温柔的女体才稍微安心。
“怎么了？”感觉到他由内心发出来的深深恐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没有，我还以为你师傅把你拐跑了呢？”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恢复成邪魅的带着蛊惑的笑容。
“怎么会呢？”
“你师父呢？”他需要无关的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叫慕容沧海陪她去休息了，师父叫我过来看看。”
苍霭的神情僵直了一下，看来落轻对于花开的事情很了解，她是怕他杀了她吧。
“刚才那个姑娘呢？”
苍霭不经又想起了花开的话，过了今天她就会一天一天的老去，直到生命终结，她还会承受锥心般的疼痛，日复一日。手不由得加紧了力道，眉目有掩不住的哀伤。
“暖儿，这件事情等会儿我在告诉你。”他在她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慢慢的诉说着，“现在，我好想你，想到心里疼痛。”
露骨的话让温暖的脸变得绯红。
“现在是大白天的。”
“暖儿，你忍心让我承受疼痛吗？”不等她回答把她横抱在怀中，笑容掩盖住他内心的恐慌，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爱她。
抱着她走进房内，轻轻的吻住她的唇，大手也没有停下，缓慢的退去她身上和自己身上的束缚，露出结实的胸膛，缓缓的让她适应自己感受自己浓浓的爱意。
轻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不断的诉说着爱语，浓浓的情意让俩人意乱情迷，再也忍不住的在她身上肆虐着属于他的温柔，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深入和认真，直到俩人筋疲力尽才紧紧搂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心里一般。
“苍霭，为何我感觉到你心神不宁。”温暖在他怀中嘤咛道，双手环住他的颈，看着他那双温柔的眼睛。
“暖儿，你会后悔吗？”
“即使明天是生命的终结我也不会后悔。”没有过多的话，一句就已经足够表达她的心。
“暖儿，我的暖儿……”
“你在难过，是因为刚刚那名女子么？”温暖突然想起那抹憎恨的目光。
“我只会为你难过，你误会了，那个红衣女子只是另一个守护命轮的人而已，她叫花开。”
“我看得出她很爱你。”温暖说这句话时心里的酸涩更加的猛烈，她真的是爱上了他，即使没有他来得多，但是也是她整颗心。
他握住她白玉般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然后置于胸口。“暖儿，它只为你跳动。”对于她他从来不会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
“她会很伤心么？”温暖想起了她那破碎的眼神。
“你会把我让给别人么？”苍霭边说边不停地在她脸上碎碎的亲吻。
温暖的心突然觉得好疼，“不会，那样我会很难过。”
听到她的回答，他笑了。
“暖儿，我真的好爱你，你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停止不爱你。如果停止的话，我想我会心痛死的。”
“那就不要停止，因为我也爱你。”温暖不再想要矜持自己的感情，她爱他，从他把鲜血喂进她嘴里的那一刻起。
有了温暖这句话，他就觉得自己千年的等待根本不算什么，即使是死他也是幸福的。她爱他，她终于爱上了他，他等了多久。
“你怎么流泪了。”温暖看到他那感动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感觉。
“因为我太高兴了。”
“苍霭，我可以看看你面具下的另一边脸么？”她一直想要看看，可是每次接触到他闪躲的眼神都放弃了，可是在深刻的确定自己的感情后，她想看到他的一切。
苍霭的脸有着深深地落寞，一种自卑的心态在心底蔓延，暖儿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她会介意，会害怕么。
他不敢想象她的反映，可是他又是那么的想知道她的反映。
“苍霭，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勉强你。”温暖不想让他难过。
“暖儿，你真的要看吗？”
“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那好吧！”他知道他拒绝不了她的任何一个要求，闭上双眼，任凭那双小手轻轻的覆上他的面具，再轻轻的揭下来，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怕看到她眼中的恐惧或是任何一种厌恶的神情，他怕自己接受不了。
脸上传来阵阵冰凉的抚摸，睁开双眼便看到温暖用她温软的小舌轻轻的舔着他狰狞的半边脸，黑色的疤痕横七竖八，有的深可见骨。
“你一定很痛吧！”她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那么厉害，还伤的这么重，肯定很疼。
他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吻着她，他真的好开心，她没有厌恶他，却只是更加的心疼他，他就知道这么奇特的女子，叫他怎么不爱。
伸手制止她的动作，怕狰狞的伤口会刮伤她的舌头，轻轻的吮吸着。
“早就不疼了，你不觉得很丑么？”
“我只看的到你的心，很美。以后如果没有外人的话，不需要带着这让你难受的东西。”
“暖儿……”紧紧的掳住她的唇。
穷极一生他都爱不够她。
晚上慕容府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因为苍霭和温暖准备明天离开这里。
慕容沧海亲自指挥着下人部署宴席，虽然只有他们几个人，却还是毫不马虎，看得出来他对他们的重视。
“堡主，佳肴都已经准备妥当。”管家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禀报。
“很好，吩咐下人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我的寝居。”
“是，堡主。”
“还有席间也不需要任何人伺候，都下去休息吧！”
管家很熟练的遣散一干人等，然后退出内室。
“管家，今天是为那俩个神秘人饯行么？”杂碎的丫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听说来了对俊男美女，只是怪异的不让别人接近，而堡主也非常看重他们，不知道是何等尊贵身份的客人，忍不往内室张望。
“你想离开慕容府么？”管家严厉的训斥道。
小丫头吐吐舌头，赶紧离开了这里。
管家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也离开了房间，一时间变得安静多了。
“我把下人都打发走了，你们可以出来了。”慕容沧海知道他们不愿见外人，就连那抹白色的身影也是如此，静得出奇，虽然带着微笑，却是那么的遥远，甩开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为何最近总是会想起她，才见过一次而已。
“麻烦你了，慕容堡主。”温暖轻轻的笑了笑。
“不麻烦，你师父呢，怎么没见出来。”慕容沧海觉得奇怪自己竟然想再见到她。
苍霭和温暖相似一笑。
“师父马上就来了。”
那种笑容让慕容沧海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一般。
落轻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身的白，白色的发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师父……”
“暖儿。”
苍霭用力的把温暖带入怀中，他可不愿意任何人分走属于他的目光。
“还没有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慕容堡主，慕容沧海，这是我师父，落轻。”
落轻望着眼前刚毅的男子淡然一笑，慕容沧海在她的笑容中移不开目光。
“暖儿，你太偏心，为何不曾介绍过我。”苍霭带着懒散的声音戏谑的说道，看来这俩个人要成就好事，怕也要多磨，毕竟落轻对温玉的感情已有上千年之久。
“二位真的确定明天要离开，不留多些时日，扬州你们都不曾好好观光过。”慕容沧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沧海，我要带暖儿去一个地方。”苍霭的话不容置疑，走定了。
“慕容堡主，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慕容堡主可会同意。”
“有什么事情，温暖姑娘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的进当竭尽所能。”
温暖望着一脸淡然的落轻，心中忍不住难过，她还是如此的淡然，什么时候可以和她一般拥有更多的情感。
“我希望你帮我照顾师父一段时间。”
“暖儿。”落轻不明白为何温暖会说这样的话，看来这男子真的改变了温暖，她再也不是那个在时间里挣扎的落寞女子。
“师父，你现在完全没有灵力，而且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温暖的理由冠冕堂皇。
“落轻，暖儿说的很有道理，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我需要带她到极寒之地采集天地精髓修复她以前所受的创伤。过段时间我们便来接你回花间谷。”苍霭说假话眼不动心不跳，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温暖，谁也没有见到他眼里隐藏的哀伤。
“只要落轻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定当好好的照顾她。”慕容沧海的眼神带着深深地肯定。
“暖儿……”想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暖儿疗伤的话她不便跟着，而且这次本来只是想看看人间而已，一个人上路却又不安全，而且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看来她的日子到头了，没有过多的难过，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难怪暖儿执意让自己的生命凋零，也不愿这样孤独的活过一个又一个千年。
“师父，就这样决定了。慕容家产业遍布天涯海角，你想游览人间，慕容堡主相伴，我也放心一些。”
“那就有劳慕容堡主。”苍霭不等落轻答应就马上接口，如果不快刀斩乱麻，怕是这个个性和暖儿相似的女子又该一个人偷偷的选择无声无息的凋零。
“荣幸之极。”
“暖儿，师父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落轻执起温暖的手走进隔壁的房间，留下俩个男人在那里开怀畅饮。她并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或许有个安静的地方度过她剩下的日子也不是件坏事。
轻轻的在床边坐下，看着徒儿眉角的喜悦。
“暖儿，你的伤都好了吗？”握住她的脉搏，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师父，你看我现在像是生病了的样子么？”
落轻想说什么，最总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问道：“暖儿，你现在幸福么？”
“师父，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拥有幸福，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幸福到我甚至会遗忘以前那些岁月，好像我的生命才刚开始一般。”
“他对你好么？”
“很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是这样的感觉，心里很满。”温暖没有隐瞒对苍霭的感情，她自小和落轻虽然是师徒，却象姐妹般互相疼惜，俩人相伴了千载孤独的岁月。
“暖儿，听到你的话，我好高兴……”这是她成为圣姑以后唯一一件让她真心笑出来的事情。
“师父，我不希望你再回花间谷，你应该和我一样为自己活一次，哥哥心里一直都没有你，即使你等得再久也没用，何况你已经没有再一个千年的时间来等待。”温暖望着眼前这个孤傲的女子，现在才明白为何她这么执着，即使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这样死心塌地的守候，令她好生心疼。
“暖儿……”
“师父，虽然他封住了我的能力让我像个平凡人一样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动手，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已经是个凡人。”伸手触摸她雪白的头发，柔软的触感却让她好生心疼，这一次看来她也是付出了所有。
“我……”
“是为了灵儿，我都知道了。”拉住她的手不愿意放开。
“暖儿，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应该了解我，这对我不是件坏事。”
“师父，以后你就留在人间。”她不希望她回去，甚至连那个想法都不要有。
“暖儿，从我决定离开花间谷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在打算回去。”落轻的脸反而变得释然，“那千年里我并不后悔，只是我累了，累到已经不想再爱了，好像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一般，或许变成凡人是最好的结果，我终于有个理由可以离开那个地方，离开禁锢了我一千年的地方。”
“师父，我相信你可以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像我一样拥有最美丽的感情。”温暖并没有告诉她，她和慕容沧海的缘分，有些事情说出来，她怕她执着的师父会反抗，而选择离开。
“我现在只想平凡度过我剩下的日子，短短数十载，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再美的风景与我也是个枷锁。”
温暖没有执意再说什么，她了解落轻的性子，但是有些事情是说不定的，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剩下的她是否可以解开心中长达千年的结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师父，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温暖说的很真切，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不舍。
“暖儿，你们很相爱吧！”
温暖的目光变得很温软，像是要融化掉一样。
“现在我想天长地久的活着。”
这比什么话都更能体现她的爱。
“好了，暖儿，知道你过得好就好，我们出去吧，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
“恩……”
夜凉如水，苍霭注视了睡着的温暖半天，才翻身起床，走出房内，高大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点落寞。
听到一抹似有似无的碎步声，嘴角上扬的幅度加深。
“你在等我。”白色的发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得迷人。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眼神一冷，手指上出现一道裂痕，一滴血强迫性的滴入她的口中。
落轻不高兴的抿着嘴，不习惯这种触碰，没有预期的腥味，有着淡淡的清甜。
“这就是世上唯一最纯净的血液吗，天地而生，万物所化。”
苍霭没有回答，他本就没有实体，修炼千年当然他的身体全身万物的精髓所化，所以才会如此的完美。
“我以为你在等我有事。”落轻的声音低沉，像是特意压低声音一般。她抛开由他触碰带来的不适，毕竟她知道他在为她疗伤。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暖儿。”蛊惑般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一般直奔内心深处。
“真的如我所料，很严重，连你也没有办法。”落轻想起为暖儿把脉的那一瞬间。
又是深深地沉默，像是他所有的一切功能只会见到温暖才会表现的像个人。
“可以告诉我么，是因为花开？”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可能性，“命运反噬，没有波及到你，而是连累了暖儿。”
看得出来他脸上浮起的那一层厚厚的冷意，十指紧握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一般。
“对，原本该是我的劫难，却因为花开的任性妄为，命轮指向暖儿，如果没有办法，她便会每日老一岁，每日承受锥心之痛，一日比一日痛苦。一年的时间已过，明日就是命轮反噬的开始。”
“你是命轮之心，没有办法吗？”她苦命的徒儿好不容易可以拥有幸福为何上天要再一次开这样的玩笑。
“我真没有用，即使拥有无人能及的能力又能怎么样，却连自己最心爱的人也保护不了。”月光衬着他的脸，忧伤一望无边。
“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先带她去天上之顶借由最寒冷的冰气先封住她的原神，但是也只能护住她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不惜摧毁命轮，她生我则生，她死我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走的。”
落轻望着他，她没有想到他的爱这么深，“摧毁命轮三界将再次陷入混乱，或是重归混沌，这是与世人为敌，你可要想清楚。”
“我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她一个人。”
高大的身影转过身准备离去。
“花开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夜静悄悄的绽放。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抹水绿色的身影轻悄悄的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无声的叹息萦绕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