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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07 可曾记得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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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二,是徐小姐徐嫣芝的十六岁芳辰,也是文武会友的日期。

江晚儿对此是很感兴趣的,还叫徐长卿给她预留一个贵宾席,以便好好观摩美色。

可惜天不如人愿,这日一早,她便被慕容落揪着去上山采药,抗议无效。

一边在山间穿行,一边唉声叹气:“你自己来就好了嘛,干吗非拉我一起,真是!要不改天也好啊——”

慕容落懒得搭理她,仗着轻功好,不时纵跃腾跳,很快将江晚儿落在后面。

“咦?”好不容易追上了慕容落,江晚儿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脚下的悬崖,只见下面滑溜溜的石壁十丈开外的隙缝里,在风中抖动的一颗小草上面吊着一个鲜红的圆果:“这么快就结果了?”唔,她现在目力真是极好。

这可是圣女草啊,据说十年开花十年结果,极为难得,对治疗离魂症有特效,是巫医梦寐以求的良药,江晚儿上次和慕容落来看的时候,它还连个花骨朵都没有呢,现在居然连果子都结出来了!

慕容落道:“还不去采?”

“啊?”还不如说让她去送死。

“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笨死吧你。”慕容落毫不客气损道。

“有本事你去!”江晚儿怒。

慕容落笑了笑,自背篓里取出一根长绳,一端栓在腰间,一端扔给她:“你在上面拉着我?”

“我……”江晚儿看看四周,附近没有树木也没有固定的石头可以借力,不由气短:“还是我下去吧。”

“早说了嘛。”他淡淡睨她一眼,走过来将她腰间的绳子又紧了紧,“当心点,可别掉下去,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摔成肉泥。”

“乌鸦嘴。”江晚儿忿忿,然后呛他:“不过,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

江晚儿提心吊胆地下去,有惊无险地将圣女果收入囊中,美滋滋地和慕容落下山回家。行至半路,小路前方隐隐传来打斗声,还有金属相交的“铮铮”之声。

事不关己,又可能会有危险,慕容落可没那么多好奇心去一窥打斗。江晚儿也是避之不及,两人索性绕了远路下山。

回到县城,远远地看到石头在门口翘首以望。石头一看见他们就苦着脸迎上来,小声道:“慕容大夫,不好了,有人受了重伤过来求医,就在屋里躺着呢,把咱们的病人都吓跑了。”

慕容落冷声道:“把他扔出去,逍遥医馆只医病患,不医伤者。”

石头忙不迭地道:“小的知道,可是,这人还有两个轻伤的同伙在一边呢,可凶了,谁敢往外扔啊……”

慕容落大步走进,看着地上一滩滩的血迹直皱眉头,最后目光停在浑身浴血的三个人身上:“我不看伤者,请三位出去。”

“我们找的不是你,是她。”一个大汉示意他身后。

“哎?”江晚儿吓了一跳。

大汉一抱拳,居然单膝跪下:“求姑娘救我家公子!”说着便要磕头。

江晚儿连忙摆手想要去扶起他,慕容落一把将她拦住,仍是冷声:“逍遥医馆不救伤者,请三位改投别家医馆。”

一直背对着门口查看大汉口中“公子”伤势的男子转过身来,冰肌玉骨,发呈金色。江晚儿眯起了眼睛,身子一震。

慕容落敏感地发觉她的震惊和畏惧,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沉声道:“你们找她,所为何事?”

暗影看到江晚儿的面容,也是一怔,旋即拱手深深一揖:“在下此来,绝无恶意。只是希望姑娘能不计前嫌,随我等前去相救一人。”

前嫌?慕容落瞳眸微眯,杀气环身:“我再说最后一遍,出去!”

“等、等等。”江晚儿扶上他的手臂,探出头来:“不是救他吗?”

暗影顿了一顿:“姑娘既然不医伤者,我等亦不会强求。但求姑娘仁心仁术,和我们去救一个病人。”

那位伤重的公子此时低低地闷哼一声,竟强自撑着坐起,从暗影身后露出头来,抬眼,和江晚儿四目相对。

他……他是……

他粗重地低喘,手捂在胸前,衣襟上尽是鲜血,神色萎顿,眼睛却瞬间明亮起来,低哑地道:“……晚儿?”

慕容落一愣,回头便看到江晚儿呆怔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他是谁?”

“他是……”江晚儿揉了揉额角,明明那么熟悉,呼之欲出,偏又想不起来。

那人直直地看着她,看她苦思的模样,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果然……微度说,你记不起来我的事情,果然……”

“……二、二哥?”她顿时恍然大悟。可是,他为何是这般……自嘲的笑容。

封微序垂下眼,许久,才“嗯”了一声,抬头,云淡风轻地笑:“弟妹,许久未见。”

“我……我去叫微度!”江晚儿没来由地有些心慌意乱,求助地看着慕容落:“慕容,这是微度的二哥,你,你先给他医治好不好?”

慕容落垂头看着她,冷冷抿起嘴。

“慕容……”不医伤者的确是慕容落的原则,江晚儿此时相求,也知自己是在强人所难,可自己也并没有医治他的把握,难不成去别的医馆再抓个大夫过来?他一直在流血啊,脸色都开始发白,伤势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不要紧……我没事。”封微序开口阻止她再度相求,牵起笑容,“放心,死不了的。”

江晚儿抓着慕容落的袖子,倔强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求恳。慕容落移开了眼:“下不为例。”

走出医馆没多远,迎面两匹骏马飞驰而来,“咴——”地停在她身边,何司佑下马快步走进医馆,封微度则是扶住她的肩膀,担忧地看着她:“晚儿,没事吧?怎么了?”他接到大刚报信,以为医馆有难,立刻和何司佑前来,此时见到面色惶急的江晚儿,却还是为她的安全无虞松了口气。

“没事……我没事。啊,二哥在里面!”拉着他的手赶紧进去。

*** *** ***

经过慕容落救治,封微序已经没有大碍,伤口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外伤,血流得多,看着骇人而已。

几个人和封微序一番详谈,江晚儿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大致。

原来封微序的母亲易如心,是冥教教主易琛的亲妹妹。而如今的封微序,是冥教的左护法,领导雾隐等五部,是暗影的直接上司。此次是受人所托,延请巫医为燕国宫内一位妃子治病。风部探听不到段半仙的行踪,却知道段半仙的巫医徒儿在徐县,于是封微序带人一路寻来。然而在半路却被风部的叛徒阻击,三人中了埋伏,一番恶战,虽挂彩,却也将叛徒格杀当场。

江晚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很没有真实感。许是总是记不起封微序的事情,听起来便像是在听故事。不过,燕国的妃子……是谁啊?

慕容落不耐烦地挑起眉,道:“那妃子生了什么病?”

“离魂症。”

慕容落哼了一声:“来的可真及时。离魂症有圣女果即可医治,无需晚儿前往。你们拿了圣女果便回去吧。”

“无需巫医?”封微序挑眉。

慕容落冷冷的道:“怎么?你以为巫医能招魂不成?她去和不去,没甚差别。”

封微度道:“二哥,圣女果让他们带回复命可好?你如今受了伤,先在这里养伤吧。”

封微序想了想:“也好。”他的伤并不重,但看晚儿……好像有很多疑问要问他的样子,留下两日也无妨。

*** *** ***

封微序落塌在医馆的后院,方便后续养伤换药。江晚儿第二日中午给他送饭之际,犹豫地问道:“风部……是情报组织……嗯,刺探情报的吗?”

封微序点头。

“呃,那……能否帮我一个忙?”

“嗯?”

江晚儿犹豫了下,才道:“二哥是否记得,微度当年被人下蛊的事……”

封微序目光闪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想问的是,绿茗吧?”

“嗯。”江晚儿闷闷地道。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事。

封微序手顿了一下,放下勺子,扭头看着她,面色微沉:“她,已经死了。蚀心蛊的蛊毒反噬,不是她那一点点功力便能相抗的。”

“你……调查过这件事?”

他点点头:“绿茗她,还有刺杀你的那个人,是同谋。”

江晚儿抿了抿嘴,虽有此猜测,得到证实,却依旧让她心底说不出的难受。“她、他们为何对我,还有微度……下毒手?”

“复仇。”他收回目光,神色有些说不出的悲哀,“晚儿,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要如何跟她说,这场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却害了不相干的下一辈。而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究竟是将对丈夫花心的怨气迁怒到封微度身上的易如心,是风流花心出尔反尔的封常德,是一心完成妹妹复仇遗愿的易琛,还是当年执意下嫁商贾之家的长公主韩弦姬?

这样和他血脉相连的三个人,还有微度的母亲,这般的爱恨纠葛,让他如何开口?

他甚至,无法面对她那双明眸。

“我只能保证,从今以后,这些人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江晚儿讷讷“哦”了一声,咬咬唇,又道:“那个……暗影,好像……嗯,他有没有去过燕国?”

“晚儿,”他低低地叹了一声,“……那是他的任务。”

真的……是他。

“我……”十指有些神经质地绞着,江晚儿垂头:“可为何有人要我……我和微度的命?我们……”

封微序沉默了一会儿,道:“是雅妃。人在嫉妒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现在……嗯,患离魂症的就是她。”

江晚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苦笑了下,才慢慢道:“呵,原本要杀我的人,却又来找我救她……”命运,有时真是非常的讽刺。

“以后,还回永乐吗?”

江晚儿沉默了会儿,道:“我,还是习惯这里的生活。”可她的任性而为,是否也累得微度背上不孝的罪名?需知,父母在,不远游。思及此,不由黯然。

封微序垂眸:“也好。为官入仕,本就不由得人做主。在他乡任职,本就是很常见的事。府里有大哥在,想来二老也不用为我和微度这两个不肖子烦心。”还记得微度从七口中得知,晚儿上京途中遇刺的幕后主谋竟是他至亲的母亲之时,眼底那种痛苦。而被贬至这偏远的徐县做官,在他看来,绝不是正常的官场升降。微度用心良苦,将来,也必能护她一生周全。

“晚儿你的记忆……还能否恢复?”

江晚儿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甚清楚,能记得大部分,已经是上天厚爱了。”突然想到自己遗忘了眼前这个人,偷偷瞟他一眼,讷讷道:“二哥,我……总是想不起来二哥的事情,对不……”

他眯眼笑了笑,有些漫不在乎:“记不记得我不要紧,记得微度就足够了。你这样,过得很好不是?”只是,被人忘记的感觉,真的是……惆怅悲哀呢。

江晚儿跟着笑起来,神色羞赧,眼底幸福。

封微序目光转向门外,抹去眼底的苦意。

是的,只要你记得微度,只要你能开心地笑,就足够了。

记不记得我,真的无所谓了。

*** *** ***

仁治二十二年,腊月底。

封微度买下的医馆附近的宅院终于修葺一新,江晚儿搬进了新家新房……间。嗯——分房睡。

微度刚过了十七岁生辰,这个年纪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但毕竟还未成年,同房睡很有擦枪走火的危险,而她很有摧残幼苗的心理障碍。

虽然明知这个世界,十三四岁就成亲圆房的大有人在,但二十几年形成的观念怎么也扭转不过来,只是苦了封微度,看得到,吃不着。

仁治二十三年八月。

这日封微度下班回来神情有些不对,江晚儿打量了他整个晚上,直到吃了晚饭洗漱准备各自回房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微度,出什么事了吗?”

封微度神情黯淡,点点头,艰难地道:“二哥他……”

封微序?江晚儿将手搁在他的手臂上,无声地抚慰。

“二哥……失踪了。”封微度神色疲倦而哀伤,“今日,暗影到县衙找我,说是二哥从悬崖坠下,下落不明。”

心不由颤了一颤,仿佛心底空了一个地方,不及细想这怪异的感觉,她手下紧了一紧,喃喃:“坠崖……下落不明……可曾有人至崖下查看?”

“嗯。”封微度皱眉,不解地道:“暗影紧随跳下,却失了二哥踪迹,崖下什么都没有。二哥究竟……去了哪里?”

依江晚儿穿越女的头脑,第一想法是:穿了?

可是……

最后只能轻轻拍拍他的肩,低声安慰:“二哥会吉人天相的,说不定是像我这样……”

封微度一震,想起她也曾无声无息地“失踪”,心底多了几分希望。

江晚儿也说不准心底那挥之不去的萧索究竟是为了什么,许久,她缓缓地伸出手去,轻轻地将他环住。

仁治二十四年。

已成为冥教教主的暗影寄书信告知,封微序杳无音信,无影无踪。

仁治二十五年,无。

仁治二十六年,无。

仁治……

熙宁元年……

他渐渐成为有些人心中隐秘的痛,不再提起,却从不会真正忘记。

至于封微序究竟去了哪里……

无人得知。

只不过,她离答案很近就是。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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