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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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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衣迭雪,在风中轻颤,他的身影颀长,在这样深沉的夜色中却透着一种轻淡婉转的感觉。他的长发歪歪地耷拉在左肩上,月光透过树影,在上面落下一片碎影。他眉目如画,神情柔和得像泉水一般随途流淌,却又透着一种无法为人道明的黯然。

而尹灏陡地从空中摔落下来,跪倒在地上,剑也脱了手,落在他的三尺开外。他但觉胸口一阵抽搐,喉头一甜,一口黑血猛地喷出。他浑身都在颤栗着,一片眩晕和难耐,只能一手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一手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哥?!”席笑穆心头一紧,也顾不得眼前这救了自己的人是谁,立时向他奔去。

沁凉的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那绿衣女子月染衣凌空凝住身形,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底下站着的那白衣男子。她抿唇不语,绿色的长发迎风飞舞,恍若流波,眼底深邃到看不出任何情绪。

席笑穆扶住尹灏摇摇欲坠的身躯,看着他唇角溢出的血竟是黑色的,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不知所措,急问:“哥,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着实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轻易便被月染衣所制,重创成这般模样,见他受伤,她此时的脑中只有混乱一片。

尹灏已难受得无法再开口,一波接着一波袭来的疼痛与窒息使得他握紧了双拳,青筋暴出,指甲插入了肉里,面色竟是紫黑色的。

“你终于肯露面了,祉。”银铃般的声音,静若止水的语气,却蕴含着坚定的恨意。

祉面容平静,透着一种孤标傲世之气,就这样淡淡地站在那里,柔声道:“两百年了,为何还放不开这份执念,硬是要逼我出现?”他的黑瞳中蕴含着几分无奈。

月染衣沉声道:“因为你欠我的,已经赊了两百年,该是你连本带利还给我的时候了。”

尹灏勉强地抬头睨了这对峙着的二人一眼,随后用力抓住了席笑穆扶住自己的手,用喑哑的声音低声道:“穆儿,快、快……趁这个时候赶紧离开……不用管我了……”他轻咳着,唇角依旧不断有血溢出来。

“哥……”她拼命摇着头,泪盈于睫,“不……”

尹灏握紧她的手,颤动着微微收紧,胸口剧烈而急促地起伏着,隐忍着周身的痛楚,又道:“我、我已身中……剧毒,已无法再保、保护你,赶紧、赶紧走,你还有一线生机!”

席笑穆闻言,已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带着颤抖:“剧毒,为何会中剧毒?!我不要,不要走!我也不要什么生机!更不会丢下你!”她咬紧苍白的下唇,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他的手离开他。

他还想说什么,但心口一搐,一口血再次从嘴中流淌出来,染了他雪青色的衣衫一片触目惊心的紫红。而他已无力瘫倒下来,频频虚弱地喘息,根本无法再说些什么。

“哥……哥!”席笑穆扶住他,已是心乱如麻,如芒刺背,看着对方似乎已无法再坚持下去,心境仿佛被投入了深不见底的窀穸之中,使她浑身发颤。

而这边对峙着的二人,双瞳直锁着对方,眼底皆是流转着一种错综复杂的感情。

祉说道:“这命,两百年前或许已不再属于我,所以如果你今日要收回,我绝无异议。”

“好!这可是你说的。”她双眉一敛,神色冰冷,倏地一甩长发,缠上了落在地上的凶冥剑,一用力,将它带回了自己的手中。

席笑穆见状,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如今的她只想让尹灏活着,其它的她一概不想再过问,更不想再去费心思。

映着月光,月染衣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凶冥,只见这剑剑身通体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凛寒、凌厉,剑锋极薄,剑柄处扣着一白玉璃龙环,色泽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是罕见的好玉。要不是方才尹灏一直用一个毫不起眼的剑鞘收藏着,随带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恐怕所有人都可以看出这便是江湖上,传闻中的绝世至宝,一代名剑——凶冥!

抚长剑兮玉珥,璆鏘鸣兮琳琅。此剑一出,飞鸟破空,剑声铿然,除非是豪焰门的天绝宝剑,否则天下已无剑可以与其匹敌。

所谓人命未断,魂已碎散,便是江湖上流传着的,对凶冥最为贴切的说法。

然而,这三百年来,已无人见过此剑,更不会知晓它所在何处,除了一直守护它的席家的子孙。凶冥的匿迹与出现都仿佛如传说般,两年前,江湖上忽然流传开来一句话:“幽明之路,神鬼同途;凶冥剑寒,八荒殊途。江湖十面残杀,烧尽孽障业火,上弑神,下斩妖,凶冥一舞,万物虚空。”

这因为这句话,江湖再次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劫杀,而不知何时席家是凶冥剑的守护者之说在一夜间流传开来。

也正因为这样,席家虽有武林盟主这一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依旧有许多门派开始公然挑衅席家。而自从席家忽然间被一批莫名的力量重创后,盟主席炜焯忽然暴毙,席夫人重伤不治,席家也就这样跟着没落了。席笑穆是席炜焯唯一的女儿,却无力再守护凶冥,而尹灏虽是他的义子,与豪焰门少门主郁天诚并称两大英杰,但毕竟是外族人氏,仅凭他一人之力,已无法扭转席家没落的局面。致使席家决定交出凶冥,与威震一方的豪焰门结盟,由他们二方合力来守护凶冥,以避免此宝剑落入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的手中。更何况豪焰门有天绝剑坐镇,恐怕也只有它能与凶冥一较高下,镇住此剑的邪佞之气。

月染衣将凶冥剑握在手中,睇了一眼后,望向祉,冷道:“知道这是什么剑吗?此剑名为凶冥,传闻它上可弑神,下可斩妖。你说这是真的么?”

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却也只是淡淡地道:“凡世竟有如此厉害的宝剑,我倒也想见识见识,看它如何弑神。”既然注定要动手,他不会逃避。

月染衣对他那淡漠的回应,一阵怫然,沉声道:“难道你除了这些就没有其它要对我说的了么?”

祉闻言,滞了滞,然而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好,”她颔首,心中有难掩窒息,收紧了手中的剑,眸底寒气毕现,道,“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这一切就由凶冥来解决吧!”她提起长剑直指对方,凛冽的剑光在月色的映衬下清寒异常。

席笑穆回头睇了那依旧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的祉,随后望向月染衣手中的剑,心中尽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垂首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尹灏,但见他的四肢都在微微地抽搐着,胸口剧烈起伏,头枕在自己的曲起的腿上,正不时地轻咳着。

她的眼底透着复杂的感情,思绪暗萦:哥,我不会像那女人一样愚蠢,明明知道自己还是爱着他的,却不敢承认;明明想要与对方重新开始,却又不敢开口。对他这样的负心人,她选择的是在折磨了自己两百年后,用死亡来结束二人的纠缠,这是何等愚昧,何等可笑?而我……纵使……我再傻再笨,纵使你只把我当成是你的妹妹,纵使一开始我便会错了意,纵使你以后对我依旧如现在这般冷淡,纵使这一刻我没办法救你,而你注定死去,我也不会后悔爱上你。哥,我只想……与你生死相随……哪怕我们之间只有兄妹的关系,哪怕你厌恶我,嫌弃我,也阻止不了我想追随在你身边的决心。哥……

晶莹的泪如破碎的琉璃瓦片,从苍白的脸颊滑落,化作璀璨光芒,随后如一贴冰凉落在了尹灏的脸上。

尹灏似乎感受到了这滴冰凉,睁开了有些涣散的双眸,见到的是对方在月光阴影下那张悲伤的脸。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凝视着对方,虚弱的声音仿佛经过岁月的沉淀,良久才传出来:“后……后悔么?”

席笑穆闻言,咬紧了下唇,惨白的唇瓣顿时渗出血来,然而她早已忽视掉了眼前的这些疼痛。有的只有悸动和难以言喻的感伤,在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竟有些期待。但她却对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就算到了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尹灏无奈地笑了笑,毫无血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犹是那样让人心碎。

而这边,但见月染衣皓臂一展,一剑横扫出去。

剑气破空,凌厉如电掣,摇动空碧,杀气暗沉,竟比尹灏使出的剑气要凌冽很多,竟是已结合了她修炼多年的妖术。

祉一伸手,但见一道莹白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随后他一掌劈出,迎上对方的剑气。

空气中隐隐响起一爆裂之声,乃是二人劲力相交下的结果。陡然间,一个巨大的劲道,带着惊神折鬼之势,四下散开,将周遭的树木齐齐削断。席笑穆也不得不缩紧身子,抱住尹灏虚弱的身体,随后低下头,与这横扫过来的力道险险地擦过。

但听周围一阵坍塌倒落之声,方圆五尺之内,所有的树木皆在齐眉被处被削成两段,引得疾风猎猎,尘土飞扬,落叶凌乱,震惊了整个黑魂森林。

祉微微一怔,惊叹:“果然是柄好剑!”

月染衣眼底森光闪烁,紧紧地握住凶冥剑,随后道:“这才刚刚开始,看剑!”说罢,她从空中斜掠而下,顺势一剑直夺他眉心。

电光一掣,剑气磅礴!

这一击,快、猛、烈、狠,她似乎不想为对方留下什么余地。

祉倏然瞳孔一缩,面沉如水,疾呼道:“染衣!……”

话音未落,却是异兆忽生!

但见,月染衣身后四道疾光如电一般向她的后背射来,来势快若星驰电闪!

祉飞身抢上,向她的剑撞去,竟丝毫没有犹豫。他的眼眸中凝聚着肃杀之气,波澜不兴的脸上此时已无法平静。他一伸手,掌力一吐,猛地向她袭去。

月光下,四道寒光凛冽,迅速朝二人逼近;剑气飞纵,剑光凌厉,继续向祉欺近;掌风咆哮,势若雷霆震怒,向月染衣拍去。

顿时,局势变得极为错综复杂,让人一时无法看清,无法分辨出几人各自出招的用意,更无法揣测到底谁会在这一击下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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