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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谁家稳坐昭阳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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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金辉铺就大兴宫前的登天路,殿前玉阶仿佛高耸入云,一眼不见边际。汉白玉阶,阶阶皆血泪筑就,磅礴巍峨的大兴殿仿佛停留在云端,于远处眺望只觉得自己渺小如尘。

吉时,龙辇缓缓驶入承天门,一干皇家仪仗浩浩荡荡紧随其后,升平的凤驾始终跟随,却遥遥与龙辇隔了很远。

升平掀开茜红晶帘,探出视线追随前方端坐在龙辇中的杨广,浩然端重的礼乐声中旭日高高悬挂在龙辇前方,与她所在的凤驾的阴暗正显出乾坤分明。

所有一切恍惚犹如隔世。

曾经,此处是父皇与母后运筹帷幄的所在,两人一同并肩指点江山,在大兴殿高处笑看苍生臣服。如今宫阙内乾坤再改,他们在天之灵仰望他们的稚嫩儿女也可以走上望不见头的玉阶,端正坐在蟠龙金座上,怎能不让人唏嘘感叹世事变化难料。

升平眼角略有湿意,人感慨而笑。

此刻,杨广所乘龙辇已停,他先行步下,身上明黄色锦袍上的龙腾图案远远可见,桀骜的杨广伫立在原地不动,在朝臣百官前回首朝升平方向轻笑。

升平心头骤暖,他,在等她。

凤驾戛然停住,杨广含笑伸出温暖的手,示意升平走下车辇,站在自己的身旁。

升平欣然躬身步下凤驾,将自己手指放入他的掌心。

如今,掌控天下的手同样也掌控他们兄妹自己的命运,再不必担心被朝臣质疑,被百姓蔑视,她终于可以与他并肩站在朝晖下接受万民朝拜。

杨广握紧升平的手指,两人相携走近玉阶。升平仰头看看杨广,他则眺望大兴殿内高高在上的宝座,带着天下尽归的笃定和得意,不曾垂下视线留恋身后。

登天玉阶高且陡,仿佛它的存在是在证明帝王赢得皇位的征程艰难。此时,号鼓齐鸣,钟磬齐响,登基大典的礼乐声传遍大隋万里江山,朝臣们伏下身,口诵恭祝新皇登基万年无疆,声声震耳。杨广的声音被淹没在响彻天阙的呼喊中,升平只能从他嘴唇变动察觉其中含义,杨广在说:“跟我来。”

升平赧然点头,在身后随着杨广的步履缓缓前行。

日光照耀在逶迤拖地的繁重翟凤朝服上,呈现斑斓五彩的颜色,她身上刺目的红色惊得内外跪拜的朝臣失语惶恐,而她头顶上越规佩戴的十二支凤尾金冠,更是只有皇后才有的荣耀。

晃照天地光芒的她沿锦色红毯徐徐而上,容貌反而模糊不见,只剩下大红朝服在众臣目光中激起惊艳与诧异。

杨广不曾察觉朝臣质疑的目光,他始终在向前方仰视,目光直直锁定大兴殿里宝座所在的位置,大步向前。

升平慢慢跟随其后,渐渐跟不上杨广稳健疾速的步履。云端尽头的皇帝宝座仍在,杨广仍是升平此生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可她却开始气喘,拽着拖曳长尾的朝服,开始憎恨通往帝王宝座的路漫长难走。

升平摇晃杨广的手撒娇,暗示自己不适,他专注登行,升平那些细小心思似未能察觉。

升平藏身在杨广广阔的身影后,些许阴影寒凉透入繁重朝服,侵入骨髓,他携着她的手臂因她的拖拉渐渐被拉直,两人相握的手指也慢慢松开。

升平心惊,想竭力再次握紧他的指尖,猛行两步,腿越发觉得疲累,漫长的玉阶仿佛一辈子也走不完,眼前浮起白花光影,为她最初的喜悦蒙上些许不安。

此刻,升平只能看见杨广高挺宽大的后背,他的神情如何根本无从察看,他始终在仰望,他仰望的是主宰生死的权力巅峰,他仰望的是隐忍二十多年来得到的犒慰。

只是,他似乎忘记——忘记曾答应要带她一起走上去,忘记自己身后还有着情到浓时最初的许诺。

升平心中涌起惧意,这样的杨广执著得可怕。他步履稳健,一步步走上权力顶峰,而她却变成他征途上的拖累,渐渐脱离他的拉扯,孤零零停留在半路仰望他俯视众生。

第十七章谁家稳坐昭阳院

升平悄然松开手,杨广没有察觉。

他察觉到的只有镶嵌在金色宫殿里的蟠龙宝座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升平驻足,看着自己从他掌心滑脱的指尖怔怔。杨广猛地察觉手中缺了什么,立即驻足回头,见升平站在不远处发愣,又将手再次伸出,“阿鸾,上来,跟朕一起走。”

升平心中有些怅惘,淡淡道:“阿鸾有些累了。”

杨广悬在半空中的手依然坚持,语气又加重几分,“不要闹,阿鸾,现在容不得你闹脾气。”

升平静静与杨广凝望。此刻他的眼中有些不耐,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有心的升平一眼捕捉住了。在皇位面前,没有人可以跟他任性,也没有人可以做他的阻碍,哪怕是她,也不行。

升平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心平气和,躬身施礼,“皇上请先行一步,臣妹休息片刻。”

杨广当然明白升平在生气,他强忍住胸口怒火,刻意平缓烦躁的语气,但话语中的命令不容升平置疑,“听话,快!”

升平垂低视线,仿佛在对自己自言自语,“又要我听话,到底是做了皇帝,只要他人听话,却忘记自己说过的承诺。”

杨广静了片刻,便不再说话,深深望着升平蹙眉。升平别开头回望——匍匐在玉阶下方的群臣正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升平随新君登上皇位,他们自然不满意;升平不随新君登上皇位,耽搁吉时,他们同样也不满意。就在杨广与升平对峙、台下群臣呆若木鸡时,玉阶下另有人轻声说道:“臣妾萧氏淑仪迟至,望请皇上恕罪。”

杨广蹙眉远望,一淡定若尘的女子正跪倒在玉阶下,朱衣披绶,金裙蔽膝,攒金凤冠垂珍珠于额,摇摇荡荡,看不清其真正面目。他压制住的满腔怒火因那一身大红朝服寻到出口而发泄出来,沉声问道:“萧氏,你来做何事?”

登基大典明明该萧皇后出现,萧皇后赶至,却被皇帝杨广如此漫不经心地冷声嘲讽,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已愤然,一头碰死在汉白玉栏杆上,以留存颜面。

只是萧氏还是笑,“臣妾有喜事相报,新皇登基已是普天同庆,臣妾口中次喜怕是更加为皇上锦上添花。”

升平所有动作骤然顿住,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昨夜杨广已命萧氏今日不得随侍登基大典,萧氏有胆子前来冲撞登基大典,忤逆圣意,只有一种可能……

杨广面色阴森,“够了,退下!”

显然,他也猜到了萧氏想说什么。

杨广大婚距今已有四个月,除萧氏入宫当日他说睡在永安寺外,其余时分内侍都是道他在东宫独寝,若真是那样,又何来眼下如此狼狈的场面。

升平狐疑的目光远远落在为首跪倒的舅父独孤陀身上,今日身着绛紫色朝服的他神情颇为自得,隐隐含着计谋得逞后的阴冷微笑。

昨日,太子妃萧氏被新君禁足,他定已知晓。今日,升平并肩于新皇身侧,他也不出列争辩,甚至在升平与杨广迈上玉阶时,他也不曾表现诸多不满。

原来所有一切都是在等待此时,用无影无形的软剑刺入升平肋下,当着宗室朝臣的面,纵然有万般疼痛也有口难言。

越国公杨素向前跪行两步,恭谨叩首道:“既是皇后娘娘有喜事来锦上添花,不如皇上与万众同乐。”

杨广驻足,与升平远远相望,似别有意味。升平心中痛恸,被迫冷冷开口,“臣妹也觉得若是皇后娘娘有喜事,该锦上添花,与民同乐。”

杨广听升平一说,立即变了脸色。萧氏跪倒在下方一动不动,似在等待圣旨令下许她开口。杨广目光莫名复杂,眼底已是闪过诸多计较。

乍看之下,萧氏冲撞登基大典是为喜而至;细细思量,定是独孤陀安排了许久,如今若是不让她开口,反容易招致朝臣猜疑。独孤陀在登基大典中出此险招,看似莽撞,实则赌了皇位在新君心中分量。

这一招拒绝不得,又受不住,好不阴险。

杨广负手沉吟片刻,随即嘴角浮起笑意,“独孤氏,既然是好事,且说也无妨,只是误了朕登基的吉时于社稷不利。”他睨玉阶下匍匐的群臣,嘴角上扬,“不若……卿独与朕说,如何?”

他淡淡的语音听在朝臣耳中似是夫妻间亲昵低喃,说得隔在他与萧氏中间的升平心头猛跳。她恨恨地不肯看杨广,也不肯看萧氏,只能垂低视线原地不动,勉强自己装作对此话并不在意。

再没有比这样的话更能伤她的,再没有比这招更为妥当的。如果萧氏执意要说,便是罔顾皇帝的宠爱与信任;若是不说,独孤家精心部署的计谋便砸在棉团软枕上,没有丝毫效力。

萧氏依旧是弓着身子,从上望去,头顶的凤冠金凰颤颤巍巍,似欲振翅而飞,只是凤冠的主人却一动不动,缄默不语。见她如此,台阶下的群臣也不敢轻易表态,倒是杨广立即寻了机会,从容仰首示意,“礼官!”

礼官被新君点名几乎惊窒,回过神的他立即抬手,重新开始鼓乐。杨广深深望了一眼怔怔不动的升平,思量一瞬,立即转身重新顺玉阶前行。

玉阶上,他与升平的距离越来越远,离九龙镏金宝座却越来越近。明黄色的袍子随风飘拂,融在金殿背影里,无人能再追得上。

礼官唱诵吉辞,鼓乐掩盖彷徨,所有一切,顷刻便再没有悔改的可能。

杨广一步步登上玉阶,最终驻足在大殿前桀骜回首。升平立在玉阶半腰,仰望他的坦然笑容,心神有些恍惚。

只见他抬袖扬手,金色龙袖迎风招展,尽显天家风仪。礼官就此宣诏,寥寥语毕,语停音静,继而群臣山呼万岁,声音更是响彻云霄。

升平怔怔回头,连同独孤陀在内的群臣在下方匍匐跪拜,或真心或假意,伏下直挺挺的身躯,为新皇登基附以恭贺之声。从台阶上看下去,密匝匝,却有条不紊。

良久,升平不知自己该进还是该退,瞥一眼萧氏,萧氏依旧跪倒在玉阶下方,保持先前姿势不变。杨广也把她留下长跪,甚至不管萧氏腹中尚有皇家子嗣。萧氏又是怎样卧薪尝胆才能忍得住如此侮辱,因为她无心无求吗?还是因为她要的不只是这些虚情荣耀?

升平猝然侧过脸收回视线,广袖无力地垂展,任由其拖地,人疲累地往玉阶下走去。此时升平想哭,喉咙里酸楚得厉害,泪涌入眼底凝结成雾,却找不到该落泪的理由。她早就预料到自己不会轻易地登上宝座,为什么一切如约而至她反而无所适从?

“阿鸾!”杨广在江山最高处轻声呼唤升平,语音里夹杂着些许无奈与渴盼。他是在渴盼她的谅解吗?其实不必。

身为九五之尊,原本就不必对她承诺什么,也不必介意自己无法兑现承诺。曾经那些个梦幻美好,如今看来也只是未成年时的绚烂绮梦而已,如今江山风云已改,再追究谁负了谁终究没有必要。

升平很累,步下台阶时的步履有些迟钝,逃离让她认清甜言蜜语的虚软无力,也认清承诺根本无法融于肃穆朝堂。

杨广没再唤升平,升平匆匆步履经过萧氏时有些犹豫,她瞥了那个即将入主昭阳宫的女人一眼——萧氏一身精心准备的凤冠翟衣紫绶斜挂,配新君明黄金色龙袍分外得体适宜。升平垂首,定住脚步,萧氏望见升平犹疑的脚尖,随意避开半个身子,容她保留颜面从容走下台阶。

升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狠心昂首走过,头也不回地登上凤驾,回转栖凤宫。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昭阳宫从不属于她,所以她不该奢望……

仁寿四年,太子广于大兴殿登基,改国号大业。册封太子妃萧氏为皇后,尊升平公主为镇国公主,赏邑十万。因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群臣加封,郎中令独孤陀赏户邑一万,其余臣官进爵一级。

杨广登基后,独孤家从侄独孤麇无意事发,门中省查办后验证贪赃枉法、草菅人命、逼娶民女等数十项罪名。杨广闻言勃然大怒,责令刑部严查到底。

这一招借刀杀人,作用再妙不过。独孤麇所发罪状远则十余年,近则三五年,包藏至今,必然有独孤家做靠山才会如此。而新帝登基首要彻查独孤麇案,有心人皆知,此事遥指登基大典上独孤陀谋算过甚,惹得帝王大怒,隐忍不得。

此案牵连众广,独孤一脉数十支脉大劫难逃,锒铛入狱数十人,充军发配更是千余口。独孤陀迫于形势,辞去郎中令之职避嫌,人则退居府邸,闭门不出。

杨广旋立越国公杨素为郎中令,并由亲信左卫大将军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为隋炀帝近臣,618年禁卫军兵变,杀死隋炀帝。他自称大丞相,后率军北归,被李密击败,退走魏县。自立为帝,国号“许”,年号“天寿”,立国半年,被窦建德击败,擒而杀之。掌控禁军兵马,暗暗收买独孤家所属将士纳为己用。

一时间独孤家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般向新君摇尾乞怜。

升平没猜错,杨广深谙帝王之道。忍得登基那刻所有屈辱的他也是令独孤家往昔荣耀岌岌可危的人,哪怕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出自独孤家怀有身孕的萧皇后,也从不手软。

不知腹中孕育着帝王子嗣的萧氏,住在昭阳宫可曾舒坦过,是否也会悲悯自己身世如此不堪。升平不想前去探望,故作贤良也不愿,只因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萧淑仪隆起的腹部。

新君不肯亲近,镇国公主避讳,一时间后宫趋炎附势的宫人、内侍,更行迎高踩低之势,狠命挤对作践萧皇后。

升平从登基那日再没看见杨广。可想而知,新皇登基自然事务繁忙,故来不及安抚她,也一定来不及听萧氏怀孕的喜讯,除太医院通禀三宫六院知晓朝贺外,没有喜宴,没有赏赐,什么都没有……

大业二年,春华勃发时,皇上杨广传话,命镇国公主升平盛装出席朝堂迎接使节的宴会。

升平与杨广已几月未见,慵懒的她本想要拒绝,却发现明黄丝帛后有杨广亲笔书写的几个苍劲大字:不许不往!

他果真了解她,胜过她自己。升平摇头苦笑,将丝帛轻轻放在梳妆台上。

平心而论,升平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明日来访的是两年前与杨广签约投降的李氏叛贼,他们仰仗民风彪悍,经常骚扰大隋边民,杨广曾几次派重兵镇压,李氏一族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后,复而又起,如此言而无信实属讨厌,只是不知此次无缘无故骤然前来为何。

“说是带了许多的珍宝贡品,要与大隋永结邦交。”永好为升平梳了繁复发髻,见她狐疑,随口回答。

升平闻言冷笑,“当年受降时,皇上不曾命他们纳贡,两年相安无事也没见他们主动提及贡品以示孝敬,此时突然上门必无好事。”

永好为升平插了一支八宝镏金凤钗步摇,抿嘴笑答:“奴婢猜想,大概是想求个公主嫁过去,或是将个女儿嫁过来两件事吧,他们还能求什么?”

永好语音刚停,就看到升平面色冷硬起来,察觉自己失言,连忙又补充,“当然,怕也是为了别的。”

升平深深叹息,嘴里反复咬着那几个字,“嫁过去?嫁过来?”

此时升平才发觉,无论是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她都无力接受。永好在身后以为公主需要贴心宽慰,再轻声答:“嫁过去比嫁过来好。听说北蛮女子生性放荡,怕受不了咱们隋朝的宫中约束。”

“母后家族不也是北蛮之一吗?你的意思是母后也放荡了?”升平闻言冷笑。永好知道自己再次失言,惊慌俯身下跪,不住地叩首,身子发颤。

升平见永好如此惧怕,轻轻拉起她孱弱的身子,若无其事地安抚,“你也至于怕成这样?如今独孤家的人充军的充军,入狱的入狱,势力也败落了,再没人会因为你辱没母后而罚你。”

永好慌乱站起,连膝上灰尘也不敢掸去。升平无意间望着铜镜中木然的自己,心中一惊,不知何时,自己竟如此形似母后,眉眼肃严,即便心中愤怒时也是波澜不惊。她明明已经拉起永好,却不肯施舍一丝笑容……

因为升平心中知晓,自己介意永好的话,非常介意。

升平不知杨广为何会让她去参加迎使仪式和宴会,或许真像永好所说的,杨广想将她拱手送给别人,再或者,杨广想让她亲眼看见身为帝王的他首次迎娶属国贡献的女子。升平不得不承认,她恼杨广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连平日里轻易便能猜到的他的心思,如今似乎也变得渺茫模糊起来。

或许,明日她会见到足够聘她的丰厚宝物贡品;或许,明日她会见到他高高在上蔑视昔日败将的煌煌天威;或许,明日她会见到那个逆贼即将送入宫中的女儿;再或者……

升平不觉苦笑。她以为从登基那日开始,自己便可以消失在众臣视线中,远离杨广,可每一次他都有机会让自己出尽风头,此次,也是一样。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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