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说完,蓝乃身体低伏,在瞬间转身,手中的手术刀已经划到了团长的咽喉。
……
“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暴君,他的存在就是错。”乌兰西斯非常冷静,他从气质上压制蓝姬,“蓝乃有罪。”
“没有!”
“有,你比我更清楚,他的存在就是错。”
“……”蓝姬的火焰突然消失殆尽了,面如死灰,她似乎很冷,“我兄……不是错……不是。”
我感到不解,见蓝姬不准备说话,就问乌兰西斯:“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蓝乃和你们这种只知道战斗的单纯家伙可不一样,他是个只知道杀人的人,只会沉醉于虐杀的男人。”
虐杀……?
“他是虐待狂,兄弟、妹妹、下属……希思黎儿。”
乌兰西斯转身面对我们,“疼不算什么,可怕的是痛楚,伴随着恐惧的痛楚,心和灵魂都在颤抖。希思黎儿悄悄的告诉我,她在痛楚,痛的要死。当时的我并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我甚至怀疑她真的会痛吗?从曼森克微出来的我们,不明白痛楚和疼痛的区别是自然而糟糕的。”
是的。疼和痛楚是不一样的,后者伴随着可怕,可以对心和灵造成伤害。
“希思黎儿爱上了蓝乃,所以她的痛楚开始了,她对我说,她要结束一切。”
“那么就刺杀我兄吗!以爱为夺取生命的借口是最恶心的事情!”
“以爱为名义虐待他人就是高尚的吗?”
“……胡说!”
“蓝乃只虐待他爱的人,你不是深有体会吗蓝姬。”
.
内宫二围内。
“很有意思呢库洛洛君,”蓝乃的匕首贴着团长的下巴过去,轻轻一划,削下了一层带骨的肉,“不愧是幻影旅团的当家,味道非常特别。”
后撤步避开蓝乃的攻击,团长具现化出盗贼的奥义,扉页翻动,一支针筒出现在他手中,合起书,他将针筒内的液体推进体内,尺骨上泛黑的伤就立刻愈合了。蓝乃的手术刀上涂满了毒,不会致命,但只要一点就能折磨地奇美拉盆最强壮野兽流出口水。一种强力放大痛感的药剂。
但大河的团长和大河可不一样,他才不怕痛!
书消失的同时,针筒也消失了,团长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红色的鲁格0.22口径的手枪。对着蓝乃的脸,团长迅速扣动扳机,“砰!砰!砰!”
振聋发聩的声音过后,一地子弹。
中了两发。蓝乃感觉有两颗子弹打进身体里,但没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像是一团气打进去了。怎么回事?他疑虑间,手中的手术刀已经刺进了我们团长的锁骨里:为什么不躲,这一击可以躲开……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儿童节快乐!
二更已完,今晚还有三更(新章节)!要冒泡啊冒泡啊!
54
54、第十一章 ...
第十一章
围墙前的乌兰西斯,声音中的痛恨令人颤动:“蓝乃是虐待狂。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面光明圣洁,一面猥琐可耻。禁/欲,所谓的禁/欲是什么?蓝姬,你能禁止自己身体中的欲/望吗?人类的今日的辉煌全赖于身体内部对世界的好奇,对自身的探索、对异性的探索,对世界的解剖。”
禁/欲?我有过耳闻。基督教禁止情/欲,神职人员必须压制“不洁”的欲望,冰清玉洁,崇高典雅。
这简直就是在扼杀人性。
“黑暗中世纪时期,几次大型修道运动过去后,基督教成为中世纪唯一的宗教信仰。一方独大的局面造成了狭隘排斥,将一切不符合基督教的东西全部排斥——宗教裁判所成立了。”说到这里,乌兰西斯沉默了。
宗教裁判所我也有耳闻……“它与蓝乃有何关系?”
乌兰西斯被我的话拉回到现实世界,没有直接给我答案,他反问:“中世纪的宗教裁判,处决最多的犯人群体是哪个群体?”
“异教徒?”
“不是……”说话的人是蓝姬,她似乎更冷了。“是女巫。”
“就是女巫。”乌兰西斯肯定了蓝姬的答案,“矫枉过正到一旦被怀疑是女巫,就只有死路一条。”
“真的有女巫存在吗?”我不太相信,“如果有女巫的话,岂不是还有恶魔了?”
“女巫是否是存在于中世纪我不清楚,但现代有很多念力者自称巫女,这与女巫是有区别的。女巫主要是指侍奉魔鬼的、堕/落的女人,她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给予他人不幸的诅咒。”
没意思……“那与蓝乃有何关系?”
似乎是对我的不耐感到不快,乌兰西斯说:“如果被告过着不道德的生活,那么这当然证明她同魔鬼有来往;而如果她虔诚而举止端庄,那么显然她是伪装,以便用自己的虔诚来转移人们的对她同魔鬼来往和晚上参加狂欢会的怀疑。如果她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她显然是有罪的:良心使她露出马脚。如果他相信自己无罪,保持镇静,那么她无疑是有罪的,因为法官认为,巫女惯于恬不知耻地撒谎。如果她对她提出的控告辩白,这证明她有罪;而如果她由于对她提出的诬告极端可怕而恐惧绝望,垂头丧气,缄默不语,这已经是她有罪的直接证据……”
他沉郁了下,声音微微提高:“如果一个不幸的妇女在行刑时因痛苦不堪而咕噜噜的转动眼睛,对于法官来说,这意味着她正用眼睛来寻找她的魔鬼;而如果她眼神呆滞、木然不动,这意味着她看见了自己的魔鬼,并正在看着他。如果她发现有力量挺得住酷刑,这意味着魔鬼使她支撑得住,因此必须更严厉地折磨她。如果她忍受不住了,在刑法下断了气,这意味着魔鬼让她死去,以使她不招认,不泄露秘密。这是《巫师和巫术》中的记载,历史的一面。”
语气中的愤怒已经不能被冷硬的脸掩藏了,乌兰西斯的悲伤染白了夜。
失去人性和理智的宗教裁判所……简直就是一坐蛮不讲理的人间地狱!
“就是这种东西,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他激动起来,“女巫是什么!女巫是那些修道士心中的罪恶!把女巫送上火刑架,实际上是把自己心中苦苦挣扎的人性欲望投入了熊熊大火中。心理变态,伪君子,当他们看到自己□的替代品在火焰中痛苦的呼号时,他们从血腥味中体验到了扭曲的灵魂的净化的快感!”
“……没有,”蓝姬喃喃自语,“我兄爱我……我兄只是爱我……”
她全身都在颤抖着,僵硬的身体本不可能颤抖了,但她在颤抖。给我的感觉是,她在战栗,因回忆而战栗。
“一个人如果不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正常情/欲,他就必然会对别人的情/欲乃至引起情/欲的对象本身怀着一种刻骨的仇恨——他那被扭曲的阴暗心灵对着情/欲对象爱的越疯狂,他就越是要残酷的折磨这对象。这种变态的虐待狂,这是蓝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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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二围内。
我的团长勾了诡异的笑容,握枪的手突然松开,“呠”,枪身迅速向地面坠落下去,接着一声重响,团长已经后退到十米外。
他站在廊柱下,双手成拉弓状,“月枪!”
“怎么……可能?”
蓝乃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堪堪躲过正面射击,正欲回攻我们团长时,他被阻止了。射到身后的“月枪”突然回头,有目标有方向的向蓝乃射回来了。
像是被卫星定位了……卫星定位!
是那两发子弹!
靠在墙边捂鼻子的加莱惊恐只是一瞬间,迅速的站起来,他不顾被毒侵蚀的伤口,双手成拉弓式,“日射!”。
比月枪的光更亮,速度更快!
两只枪相撞,在夜中撞出一串灿烂的月色。
蓝乃表情又回复到了迷糊状,看对持中的加莱和我们团长,他突然说:“没意思,不玩了。”
说完,不顾他人的想法,他转身融进了夜色里。
见蓝乃任性的走掉了,加莱知道蓝乃腻了……冷眼看我们团长,他说:“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后生可畏。”
团长但笑不语。
釜底抽薪。在与蓝乃过招的过程中,他成功偷盗了加莱的“月枪”!
……
“希思黎儿与我都只是在皇庭任职而已,与忠诚的蓝氏家族不同,我们只‘听命’,并不信仰基督。她爱上蓝乃后,欲与他共生相伴,然而他以忠诚的名义拒绝了她……但伪善的小人,他发现自己也爱着希思黎儿后,他把错归咎在她身上,他鞭笞自己,以询道的名义虐待他人。那一日希思黎儿终于受不了了,她决定和他一起死。”顿顿,乌兰西斯用怜悯的眼神看蓝姬:
“然而你知道吗,蓝乃不愿意死,说着什么忠诚守卫的话,他抛弃了希思黎儿。把他的爱人投进了人间地狱般的宗教审判所……一旦进入,就是死亡。他因自己扭曲的欲望而牺牲了希思黎儿!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蓝姬,他也会把你当做女巫一样丢进地狱!”
“没有……我兄他爱我……”
“他爱你,所以他把你外放,他不敢面对你。”
“没有!我兄就在里面,我就可以见到他了!”
“当然!”乌兰西斯的语气很愉快,“我会把你的头切下来给他,你们当然会相间的,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