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这似曾相识的景,正是上身的家土。
我曾经和爸爸去过美国布鲁克林区的唐人街,并不是美好的回忆,当时是九岁,坐在茶餐厅外的椅子上,两只手捂着热气腾腾的牛奶,等爸爸回来。
一直等着,等了一个下午。他回来后,还是笑着扑过去了。
伊尔迷拿出手机,“咔嚓”拍了照片。
我翻身跳下狮身,这两身是第三次骑石狮子了吧。前两次都趁着保安不注意时悄悄爬上去的……想起这些事情,心里觉得酸涩不已,又觉得莫名其妙。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太久了。爸爸和妈妈,好朋友和自己的家,全部都在父亲来电说出“大河,爸爸爱你”那刻终结。
“看一下怎么样,满意吗?”伊尔迷将手机屏置于我眼前,照片上的我嘴巴笑的大大的,和石狮子一样惹人笑。
“还行。”满意的摸了摸屏幕,我把手机推回给伊尔迷。
“叔叔,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大河。”
“不是,”摇摇头,我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叫大河?哈查马。”
从前身脱离,寄居回母体身上,遇见信长,为了生存而成为蜘蛛的人;遇见玛雅,为了力量而自愿成为蜘蛛的人。
抬起头,我向伊尔迷笑:“叔叔,去吃饭,要吃饺子!”
“饺子?”
“就是饺子,”拉起他的手向街里跑,“要萝卜羊肉,西红柿牛肉,玉米猪肉,要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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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饺子后,天已经黑了。伊尔迷没有带我回之前的酒店,而是去了海上的灯塔。
我坐在萧条的近乎于大灾难后的灯塔二楼,默默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卷起来,放在地板上当枕头。因为伊尔迷说今晚必须住在这里,我虽然不满,但碍于实力的差距只好沉默,白天没有好好午睡,现在感到疲倦了。
揪回自己的链子,我整齐的团起在脚边,说:“叔叔,我要睡了,晚安。”
伊尔迷站在塔中唯一的光源处,也就是一张桌子旁,黑漆漆的头发垂下,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某一点,非常渗人。他说:“别睡熟了,奥丽亚明早就会到达这个灯塔。”
“知道了。”挪挪身子,我努力找个更舒服的姿势,“晚安。”
虽然是在守株待兔,但我真的是喜欢不起睡地板这事情。
地板太硬了,房间太冷了,我又翻了几次身后,伊尔迷他有意见了:“闭上眼睛,停止翻动,再动一下就表示你接受我的不悦。”
处于食欲旺盛,活动力也非常充沛的年龄段的我,怎么可能办的到……“强人所难的家伙。”因为冷我把身体缩的更紧了,“你不悦怎么了,大河都快不爽死了。”
不高兴的说着他,我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听人说过,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比穿着衣服躺在空气里暖和很多。
于是我说:“叔叔,我最后再动一次。”
他没有理我,看来是默认了。
很好……迅速伸手到背后拉起衣服往下扯,而顺着脱衣服的动作,我的眼睛正好对上了伊尔迷:他拿着钉子的手正停在半空,双眼注视着我。
什么默认啊,这个家伙还是准备给我来几钉子啊!
不过,他为什么又停住了?
呆呆的维持着脱衣服到一半的动作,我用眼睛询问他:你为毛不钉我。
“为什么脱衣服?”他反倒问我。
拿在手中的钉子并没有放下的意思,看来是表示,只要我的回答令他不满意,也就是“不悦”了,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给我几钉子。
看到这样的S叔,我觉得他确实是变了不少。以前在揍敌客大宅,他可不会在这时候还问我原因,只要行动了,都会先揍了再问……真是奇怪的转变。
摸清了他想法的我,一下子就有恃无恐了。继续脱衣服的动作,我很得意的告诉他自己听过的那个生活小窍门,并且指了指之前拿外套卷的枕头,向他炫耀自己的聪明能干。
伊尔迷想了几秒钟后,捏在手中的钉子竟然毫不犹豫的击进了我的肩膀里。“蠢货。”——这是他的回答。
坐在角落里,我气呼呼的拔下血拉拉的钉子,用力摔回到他脚边,跟着呼哧哧的放杀气:他还是S叔,他才没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咩,今天下午满足的爬去发了篇新猎人:
关键词:穿越时空,红眼睛的玛丽娅,幻影旅团,美少年酷拉皮卡……以及【3P】。
我想说:都在伊尔迷上下了狠功夫这么炸了,你们怎么能淡定不冒泡……切是我小看你们了……(扭头吐口水
看文冒泡,越来越可爱,明天有更;看文不冒泡,也会变可爱,明天……偏心新文。咩咩!
49
49、第六章 ...
按照伊尔迷说的时间,赫拉?奥丽亚准时到达了。
半只脚踏进灯塔时,他看到的是已如死神般站在他身侧的伊尔迷,和还睡在衣服堆里的我。睡眼朦胧的看伊尔迷,和他脚边的奥丽亚,我迷糊的伸出了一直幼嫩的胳膊。伊尔迷的眼神一盯,我就默默穿上衣服。
在表示了自己的错误后,我凶狠的冲到奥丽亚身上,狠踹几腿:臭东西抢本女王念力就罢了,还敢再回来抢玛雅!狗屁男友,打得你满地找牙。
一脚踩断他的脚骨,我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窗口上。按住他的头,满意的将窗子拉下来,“咔”,脖子就“吧唧”被压断了。
血顺着窗子的凹槽流下去,嗅着腥味,我推起“断头台”,将奥丽亚扯回室内。
像只死狗般爬在地上残喘,我瞄准他头的方向,飞起一脚重踢。头骨断裂声响起的瞬间,我就感觉到念力如洪水般涌回来的快感。
淡金色的念呈发散状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流失着,我闭起眼睛享受久违的暴涨感。隔了半年,不但没有生疏,反倒是愈加亲近了。握紧拳头,我曲身向下,右直拳冲击地面。
超破坏拳像电流般窜进了地里,静谧了十秒后,突然爆破!
轰隆隆的龟裂中,我满足的感叹:“真是舒服多了。”
站在龟裂中心,我开心的看伊尔迷,乐呵呵的说:“玛雅说念力只有在奥丽亚死后才能恢复,他每逢晨日升起时就会复活,叔叔,我是不是要一直带着他,他活一次就杀一次吗?”
靠座在窗边,伊尔迷侧看着塔外蔚蓝的天和海,说:“不需要做那么浪费的事情。死亡是取缔,复活是复原。”
“……什么意思?”
“我同你讲过了。”
似乎是说起过……“我忘掉了。”
“你的脑袋只是摆设吗?”
扬起笑脸,“大河的头是很好看的工艺品吧,叔叔?”
“好看。”他点点头,“意思是你不需要杀死奥丽娅。”
什么……小脸垮了下来。
“叔叔为什么不早说?”
“你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在我还未有所表示前你已经杀死他了。”
“那叔叔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伊尔迷回过头来,杏仁眼里没有任何情感,“你,以及你的念力,你杀人的意志,需要我来阻止吗大河。你是被锁起来的战鬼,一个只知道战斗的人,除了冲上去洞穿敌人外,你会考虑其他事情吗?”
信长也说过相同的话……我好像……确实不会思考。
“对方强不强,一击程度重不重,二击力道足不足,杀死……虚伪的说是打败对方需要多久的时间,在此时间内可以使用的攻击有几种,等等,你的第一意识里存在的,不正是这些问题吗?”
“……”所以我被信长锁起来。
信长是为阻止我这种来自本能的行动,而将我的锁起来。“在行动前想清楚是否要行动,对方是否是要被杀死,要思考……”玛雅走后,我渴望力量而与日俱增的暴走,让信长很头痛。
强烈想要变强的欲望成了一剂毒药。彻底浸透了我的身体。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什么都没有。
身体在判断,四肢在叫嚣。与其用“脑”来活,不如用“心”来生。因为想要变强,极度的想要变强。遵循身体的本能,在这股本能被放纵,我竟然突飞猛进的进步了。
起初,信长感到惊讶和欣喜,但一次次看到我像只野兽般,见到厉害的家伙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他沉默了。
病态而狂烈的欲望,让失去念力的我,变得异常强强壮。与之伴随着的是理智和思想的日渐退化。只知道战与杀,除此之外不做任何考虑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强起来的。
人之所以能进步,就是因为信念。倘若信念被本能湮没了,那与野兽有什么区别?
信长斩断我的脚筋,强行为我戴上了这用来锁住奇美拉湿地中最凶恶餐兽的锁链,他说:“大河需要被束缚。链条的沉重会拖住你行动的速度,用这个空隙来思考吧。”
——是因为无法遏制野兽,而戴上的锁链。
然而,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最终的结果是,没有学会思考,我只学会习惯这份“沉重”。
团长他……带着这样的我出来……
从窗台上走下来,伊尔迷站走到了我身前。他弯腰拉起我的锁链,闷声说:“阻止野兽最好的办法,不是把她锁起来,而是——”那与往日不同的音色稍落下后,拳头就带着死亡的可恐气息砸上了我的脸,“以更甚的暴力来驯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