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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镜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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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再拜——M(╯﹏╰)M

系统崩溃了,重装连网修了几个周末才弄完,对不起诸位……

为了补偿,某罗开了图图博客供诸位亲们参考。

http://blog..cn/shiyiyuexiezi

诚恳致歉……那是一片金黄的光晕。

渐渐地,光晕沉凝下来,一点点地,汇聚成一面圆月,再一点点地,幽幽闪烁出金色光芒。

在它的中心,金黄极浓极深,像是在寻找一个能够落脚的点;终于,无数光点汇往中心最深的地方,百川赴海一般,汇成一个深至极,近乎玄黑的颜色。

一面金黄中,一点玄色——好像是,一只——

眼睛。

金黄色的眼睛。

在那眼睛里,倒映着另一双眼睛。

一只黑如子夜,一只鲜红如血。

她恍然发觉,那是自己的一双眼睛。

几乎是她认知到这一点的同时,那只金色的眼睛极慢极慢,却是确凿无误地,眨动了!

眨动的眼睛,眨呀眨地,有了浓黑细长的睫。

眨呀眨地,有了雪白的肌肤。

眨呀眨地,有了嫣红的唇,粉红的颊,纤细的眉,小小的脸蛋。

眨呀眨地,那张唇无声笑了,笑着笑着,银铃般的歌声和笑声飘飘渺渺传出。

看呀,这世间四季不停。

看呀,这世间繁华无尽。

看呀,这世间谁懂无心?

看呀,谁愿替我看一会?谁愿代我待一阵?谁是下一个囚影?

是你?是我?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喔……嘻嘻,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且歌且笑的姑娘。

那姑娘穿着与她一般的黑衣,发长及膝,双足却是裸着的。雪肤红唇,嫣然巧笑。仔细看去,五官与她有几分隐约的相似,神色却比她活泼灵动了千百倍,声音更是比她娇俏了许多,连那袭沉重的黑衣在她身上,也掩不住她一身活泼泼的俏丽。

姑娘巧笑着,提起裙摆绕着她转圈圈,转了几回,停在她面前,伸手勾上她的颈子,嘻嘻笑着凑近她。

我漂亮吗?

她点头。

呵呵……我像不像真正的人?

她仍旧点了一下头。

你真好!要不要跟我一同走?反正咱们也在一块那么多年了!

这一回,她摇了首。

为何?嗯,为了那个修罗是不?你不愿与我走,因为我不似他是个男的么?瞧!

姑娘的身形陡然抽高,一转身就成了名黑衣束发的男子,眉目里带着少年的飞扬洒脱,英俊的面容含着笑,拉着她要回答。

她静静退了一步,摇首拒绝。

啧,那么喜欢他啊?没劲。少年的声音到了后半句已恢复了姑娘的嗓音,整个人也变回了黑衣的少女。

你走罢,既然不愿与我去,留着你也无趣。

她终于掀了下眼睫,冷淡的唇畔扬起温暖弧度,吐出两个字。

保重。

睁开眼睛,她转首望向窗外。

天际正滑过一线金光。

书房里,修罗王推开了窗,目光随那道金光掠过一丝寒意。

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麻烦,终于还是活动了吗……

一直被藏在天界蟠桃园的宝镜,在失去了镜持多年之后的某一日,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天地各界将这个消息封得死紧,寻找的动作却是一点不落人后。而这其间最热衷的,莫过于妖魔界和天界。

妖皇大概觉得这是宝镜“失而复得”的好时机,在凡间逍遥混日子的各类妖魔头一回听见了妖皇的公开命令;而天界则利用起了凡间的信徒们,搜寻的网几月之间便扩大至了十倍。

这一切,都跟修罗界……无关。

修罗王依旧一边忙着与堆积如山,随时会进行山崩泥石流的折子奋战,一边继续培养他与绯樱长长久久的感情河流。对外界的风风雨雨一笑而过,似是浑无所觉。

只是王城中长久未曾动用到的暗卫,终于在修罗王的秘密授意下,与对此一无所知的王城守军一同加强了守备。

曾是修罗界顶尖刺客的二神将一手栽培的暗卫营,原本是修罗王准备用来处理某些钻律法空子的修罗的刀剑,但如今修罗界平稳无事,那何不将刀刃对外防备?

绯樱尚不知晓这点,修罗王也没打算告诉她——虽然也许能用这点来让她感动一下,不过,他可不想让小妻子又变得忧心忡忡。

“所以,你就打算让我忧心忡忡?”火莲忍着把手里的酒杯砸到对面这修罗脸上让他破破相的冲动,咬牙道。

“这叫有难同当。”修罗王正襟危坐地回答,“身为修罗族一员,你难道就忍心独自在人间逍遥,丢我一个来应付天地各界的为难?”

“相当忍心。”火莲冷哼道,一口饮下杯中美酒。

“……”他不该对这死对头的毒嘴抱任何希望的。重新斟上一杯酒,他也只得老实放话,“总之,你得在凡间盯着点儿动静,我懒得跟天界真的杠上。”不怕天界是一回事,但费劲跟那些神佛周旋是另一回事——开这种没好处拿的战争,他才不干。

“啪”一声,火莲把手里菲薄的琉璃杯顿上了桌。早已化为紫晶颜色的眸子锐利眯起,微微斜首,无声的杀气如雾扩散,她凝着眼前满脸正经的美丽青年,冷冷开口,“说实话,当初你肯放我到人间是不是就为了此时?”

“你说话怎还是这么难听。”他老大不高兴,金泉般的眸却飞快掠过心虚。没事那么敏锐干啥?连绯樱都没看出来的……

虽对他利用皓镧是天界逃犯的身份来支使她有些恼火,火莲却依然认真地领命而去——看在那小子也是为了保护自个爱人的份上。

火莲帮忙盯着天界,鬼界么……管着流浪孤魂的新一代鬼王刚上任,似乎正跟冥界十殿阎王玩着欲擒故纵的游戏——详情只有黄泉那边才清楚,但也就是说,暂时不必担心最没心思掺和天地事务的鬼界;凡间只要有火莲在,想消息灵通也很简单;至于妖魔界,自然会找上门来。

在天地各界布下眼线收集情报是各界王的传统,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这种事情谁也没资格说谁阴险。倒是修罗界春日方至,一年伊始,各处送来的公文事务多不胜数,看那些随时会山崩泥石流的折子,比跟各界玩深沉还累。

瞪着眼前又堆成灵山高峰般的折子,再瞪一眼灯台上也似是开始打瞌睡的夜明珠光,修罗王无力地瘫倒桌上。

啊啊,好想不干了。他都在书房这里泡了多久了?半个月?一个月?樱花都快开了,若是不能跟绯樱一块赏,那生活还有什么趣儿?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修罗王飞快坐直起来,握起朱笔开始批阅折子——上回瘫在桌上的惨相被巡夜的长老看见,硬是揪着他念了整整一夜啊!呜呜,他知道自己就是被神将和长老欺负的修罗王……

黑色的裙角落入视线,修罗王怔了怔,扬起首,朱笔停了。

长发未束的绯樱就站在他眼前,雪白双手上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汤。他往上看去,她雪似的容颜带着只有他懂的关心,在有些昏昧的珠光下,在白茫茫的热气中,看起来有些朦胧,也有些……诱人。

而他,就是那个被诱惑的人。

不知不觉地,他站起了身,倾身向前,“绯……”

哗啦啦——

奏折泥石流壮烈地呈现,几本折子滑得远了,甩到绯樱身边。

绯樱反应奇快地举高手里托盘,生怕汤洒出来;但,修罗王比她更快地从桌后纵起,一把横抱了她避开那摊散落一地的折子,另一手抄过她手里的托盘,一挥袍袖,托盘稳稳落在桌上,碗盏里八分满的热汤

晃动片刻,一点未洒,重新平静下来。

绯樱回过神时,他们已坐到了椅上;她被他抱在怀里,而他正轻轻在她面颊唇角啄了好几下。

“喝汤罢。”抬手推推他的脸,她指指桌上已变得温热的汤。

“怎不叫别人送来?”听妻子话的修罗王也不用勺子,握起碗盏饮酒似的将汤一饮而尽,任绯樱替他擦掉唇边汤汁才问。

“长老托我送来的,”她顿了顿,接道,“安神汤。”老说长老们爱欺负他,其实他也明白,那些长老是关心着他的罢。

长老终于良心发现大发慈悲,让他可以一觉到天大亮了?而且让绯樱送进来,是不是说他今晚其实可以……嘿嘿嘿嘿……

浑然不知抱着自己的修罗王已快要长出大狼尾巴,绯樱正忙着施法将地上那些散乱的折子收拾起来,一叠一叠地堆回桌上。放好最后一堆她才发觉,有一只不□□分的手正忙着往她衣襟里探索。揉揉眉心,绯樱也不推开他,只是默默数着:一、二、三。

身后的头颅突地沉重压下,然后,是修罗王隐隐咬牙的□□:“这是……什么汤?”

“安神汤。”就知道他刚才没听懂。

“是安眠散才对……”很不争气地咕哝着,却无法抵抗睡意的侵袭。

“安眠散会让你睡三日。”纠正他长久以来没什么进步的医药知识,绯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的怀抱,不怎么费力就把他移到了书房的床榻上,脱了他的鞋袜外袍,拉来被子替他盖上。

安神汤毕竟不是迷魂药,他的意识还是清楚的。尽管眼皮不受控制地合拢,却更清楚地感觉到,绯樱没有离去。她坐在他身边,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抚着他,想让他快些安眠。

虽然她的体贴很好,可是,他不是想像娃娃一样地“睡觉”呀……长老们就是欺负他……

被绯樱照顾了好几个晚上之后的某一日,睡饱的修罗王醒来,看见和衣而卧倒在身边的绯樱,终于在心底下定决心:他不要再当被哄着睡觉的“娃娃”!

不眠不休地干了四个通宵,让那堆公文跟着该跟的臣子们回到该回的地方,他欢天喜地地将朱笔一甩,跑去找绯樱,却被挡在了寝宫门前。

守在寝宫门口的俏丽总管对他说:王后在他不睡的那四天里不知为何也没睡觉,只是在寝宫里看书观夜景,等到今早听说他休息了才去睡的。

“所以,请勿要打扰。”女官总管笑得很甜,甜得很刺眼。

“我不能进去瞧着她睡?”他挑起眉,准备端出王的架子。

“以女子的直觉来说,让一个欲求不满的男子进入一位安睡的女子寝居,是世上最不明智之事。”总管满面的桃花依旧笑春风,也相当深刻地让他体会了一把何谓“差别待遇”。

还……还有天理吗?他不眠不休四个昼夜都没谁心疼……好吧,绯樱为他心疼所以不睡,然后这些宫女就把心疼绯樱的那份心情拿来给他甩脸子?!

不满归不满,修罗王还是只能摸摸鼻子,乖乖到另一座宫殿打发时间去。

该让绯樱好好睡睡的,那些照顾他的夜里,她其实……睡得很少才对。

十二神将报告:妖皇亲临修罗界进行非正式友好访问。

修罗王开玩笑般地对绯樱说:要不要垂帘听政?

于是绯樱坐到了大殿侧角的琉璃帘后。火色的琉璃珠挡住了她的面容,她却能清楚地听见大殿中的一言一语。

琉璃帘上被修罗王下着咒法结界,谁若想对这里发起突袭,便得有赔上性命的觉悟。

她静静地,看着。

斜倚御座的修罗王一袭白袍,袖角襟领绣着修罗族传统的金色纹饰;乌黑发丝被镶着红玉的金环随意束起,耳上依然扣着金眼化成的宝石耳饰,没有过多的华衣冠冕,手里也没一把兵刃,宽大的白袍和束得不紧而略显散落的长发,衬着他琉璃一般的清贵美貌,让他更像是个凡间病弱的贵族公子。

妖皇却从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和连甲胄也不披挂的随意看出,眼前这位年轻的修罗王并不将他放在眼里,甚至是在嘲笑他一身华贵装束。

忍下一口闷气,摆起王见王的气势与他对谈,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入自己想要的地方。而在宽大御座上坐得太久,几乎想要斜躺下来让自己更舒服些的修罗王,也就带着懒懒的狡黠虚与委蛇着,实在无聊,就投一个媚眼儿给垂帘后面的绯樱,惹来她嗔怪的目光,那一刻,他的笑容便柔软美丽起来。

妖皇索讨不到绯樱而几近失去风度的气急,动荡的妖气让十二神将一齐沉了眉目。

“绯樱是本王之女,虽嫁了你,但还是我妖界的十六公主!”

“是么?”修罗王笑得满面春风,放在宝座扶手上的右手轻轻扣了两下,“若是妖皇能说出我妻子的样貌身段、性情擅长、所爱所厌,我便亲自送她归宁。”

他的杀气顺势扬起,而就是那样一丝丝的杀气,已足够让妖皇明白他的意思——那斜倚御座的绝世美人,心里可一点也没有任他在这里啰嗦的意愿。

他的左手在轻轻地扣打着扶手,忽快忽慢。绯樱瞬间惊觉,他一直在压抑着杀气。

“妖皇请!”十二神将一齐喝出声,轰然作响,在大殿中回音阵阵。

妖皇咬牙瞧着王位上的青年,不得不退却。

众生无不知,这看起来纤细得如同女子的修罗王,修为极可能已超过了历代的王。他若想取谁的性命,只怕那手段连幽冥阎罗也得甘拜下风。

“……告辞!”

“父王。”绯樱终于开了口:“它不会来找我,我也绝不会去找它。”

那一日,镜灵已同她告别。

看到镜灵的那一瞬,她就明白了。

原本照着她的模样修炼人身的镜灵,已能创造出自己想要的真正模样;那便表示,她们之间的最后一丝羁绊已断绝。

镜灵想要她一同走,不过是想找个旅伴,而她所“认得”的,也只有自己而已。那么,既然羁绊已断,她更没有必要去再将它连接。

那几乎像是她□□般的镜……自由了。

她们俩,都自由了。

他们看上的女子,都是让众生抢破头的至宝。

这是修罗王发现火莲的情人是皓镧那一刻的体认。

这也就表示,他们若是一个不小心,好不容易追到的女子就会被那些众生打扰;所以,他们必须辛苦一些,替心爱的姑娘打造周全的保护。

不过,他会不会低估了绯樱的能力?看着只是动动手指就将整个御花园水池封冻的绯樱,修罗王摸着下颌想。

御花园湖泊上的拱桥需要修葺,将湖水封冻,工匠们可以方便些——虽然他们并不介意用浮空之术;她也正好练习将水封冻的精确度。

工匠们笑眯眯地瞧着王后颔首离去,握起工具吆喝着开工。领头的工匠走到湖中心,低头瞥了眼脚下冰层,突然出手,一拳轰向冰面,拳上射出的赤红火焰却在碰到冰面的那一瞬消失无踪,他自己也被反冲的力道掀翻。

“头儿,这么厉害?”身后的工匠们纷纷围拢来。几个好事的还趴下敲了敲冰面,啧啧称奇。

冰面不过几寸厚,甚至能看见冰下游鱼正悠哉,湖中新发的莲叶蓬蓬勃勃,似是一点也没被冰层冻住。可头儿那一下能击穿盾甲的拳头竟拿这薄冰无法,他们的王后到底使的什么法子?

站起身的工匠头儿搔搔发,严肃地下了结论:“若是以后咱们陛下跟王后吵架,会很危险。”

“王后接得起陛下的拳头?”手下的小工匠担心地回想他们王后那纤细的手腕。

“……我担心的是王啊。”头儿严肃地说道。

是啊,他也很担心自己啊……阳台上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修罗王心有戚戚焉地想。

湖畔遍植着八重樱,花事初上,满树血红樱瓣含羞欲放,将启未启,已可想见盛开之时的美景。这些樱花树取代了随着上代修罗王逝去而一同凋萎的满园绿柳,陪伴过现任修罗王慰藉他过往岁月里的刻骨相思。

修罗王宫的花园不似妖界那般繁丽旖旎。花木茂盛,季节分明,却没有几步一阁一里一亭的精巧,湖泊里也没有奢华的玉石珍宝雕砌,但也同样的,不会像妖皇的花园一样,四处隐含血腥死亡和怨气。妖皇的宫殿,外表富丽奢靡,却总因长年不息的勾心斗角而显得阴暗寒冷。

绯樱静静合上手里的纸笔书简,将它们收回柜中。在今年伊始时,她开始试着记下自己在修罗界的见闻感受。用跟史书不同的记录方式,想要留下些什么——虽然不知,会有谁来翻阅。

窗外早开的八重樱散了片许花瓣进来,细细拾起它们,再将它们交回给清风带走。远望花瓣随风消失不见,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学会了没有任何阴暗地欣赏春日美好,不去回顾被囚禁的年少岁月中那些寒冷和忧郁,甚至连心底里的幽暗仇恨也没有勾起。

是跟着他才学会的心情啊……那个越发称职的修罗王,总是能把光与暗分得格外清楚。在她面前,他从不会带出黑暗的那一面,永远只是单纯的修罗青年,她的丈夫。

樱花盛放的夜晚,天空落了短短一阵细雨。

片片随风散落的血红花瓣,被雨水缠绵地贴在地面上,石阶上,湖水中,铺成细碎妖娆的花纹,空中不时坠下的飞花,像是接续了那场短短的雨,滴落不停。

樱树上系着盏盏细竹纸灯笼,暖暖的金黄灯火闪烁其中,随风轻晃着;从高处看去,满园血红花瓣被映成了更艳的紫,开得早些的樱花随风而谢,飞旋而上,漫天追逐。花色灯火,紫红金黄两两相映,明空月色星光,薄云舒卷,像是一场盛大的烟火。

今晚的月色,像是挂在宫妆美妇人唇畔的浅浅微笑,神秘而淡然;天上掠过的云彩,像是妇人面上的薄纱;而地面上紫红的满园樱花,金黄的灯火,便是她身上的宫装璎珞,高贵不可方物,华丽得恰到好处。

偏偏,这一切的美景到了修罗王眼里,却是半分及不上绯樱几杯醇酒入喉的娇艳。早知她喝了陈酒就有这等妩媚模样,说什么他都要日日诓她几百杯!

素日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颊多了酡红的颜色,冰冷的眸添了融融的暖,不胜酒力地轻轻斜靠软垫白裘,投过来的那一眼目横秋水,深得几乎要将他吸了进去。

“我不能喝了。”修罗界的酒果然烈得非同寻常,颜色清如水,入口绵淡,后劲却大得让她几乎眩晕。绯樱对修罗王摇摇首,靠在软垫上轻轻吐息着。

“那不喝了吧。”修罗王放下手里的酒杯,阴险无比地摸过去,把绯樱搂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额际。

绯樱舒了口气,额际缓下的晕眩让她忍不住轻叹,嘤咛一声,朝身后的怀抱又靠了靠。果然,她习惯了这个胸膛,连白裘也不觉得比他更温暖。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顺水推舟——修罗王极有效率地趁机吻了她,然后吻着吻着,手拉开了她的衣裳,唇掠过了她的颈项,身子贴上了她的,在她柔顺地搂住他时,与她合而为一,让她的柔软将他紧紧包围,让她的喘息和□□与他一同律动。

直到清醒之后,绯樱只能暗叹自己对上他时,满满的无能为力。□□的身子被他拥进怀里取暖,绯樱闭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樱花的淡雅香气,哑然失笑。她□□的双足方才放松探出,就被他伸出的脚勾进宽大的白裘之中牢牢包裹,不让一丝寒风侵袭。

“神女,要睡了么?”

“……神女在巫山。”她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沙哑成这般,那她方才到底是……绯樱的脸烧到了颈子。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他贪恋地靠着绯樱发顶,又忍不住吻了她的发一下,“咱们在阳台之上,区别不大。”

窘得不行的绯樱想也不想就把那不安分地送到唇边抚摸的手指咬了一口,“修阳台就为了这个?”绝不要再来一次了!

修罗王笑了,轻轻将累坏的妻子放得更舒适,学着她做过的那般轻轻拍抚她。

这些日子,他看了她写的那些见闻记录,她记下了从来到修罗界起的很多事情,像是……想创造他们之间的某样“信物”一般,那些记录里,最多的倒不是她的见闻,而是与他相处的点滴。

他们无法有孩子,她便只能将情寄予书简啊。

抬首望望西斜的月色,玉色的光芒倾泻,他忽然想起了曾经苦苦寻访的那件宝物——能让她摆脱极阴体质,完全成为正常的妖。如今那宝物已经成了别人的心爱,他怎能再去做傻事?

没有孩子便没有吧,反正修罗族的王位,不需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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