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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战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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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欣赏的对手一战,是修罗的乐事,可他到底跟几个对手战过?

想来想去,只有那个与他一般嚣张的火莲而已;别的对手,他被身份所限,无法求战。他试想过与大帅、神将一战,还未提出就被火莲夺去了一切机会。她强得让他无暇去想那些愿望,可离开了北疆之后,那些愿望似乎……又在夜里悄悄来找他了。

大帅惯用的霸王枪,他能否空手对战?十二神将各自擅长的武器,他又能否一一击破?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究竟,有多强?

欲战不得,辗转反侧。靠着洗刷那些山贼水寇、富豪公子根本不能平息日渐燃烧的战意,他越来越无法压制的狂乱和渴望,就这样被摩罗萨一语道破。

他战不战?

战不战?

“你以为,那个偏安一隅的王,会容你向所有修罗挑战?”摩罗萨没有放过他,字字句句直入他心底。他抬眼,对方面含冷笑,“那个王已经忘了杀伐痛快,给不起你想要的;看看我们的兵将,不必管什么身份地位,只要有修罗之血,就可杀伐征战!”

他……想要的?他想要痛快地战,想要彻底品尝与高手过招力拼的酣畅淋漓,想……不再对十二神将和王苦苦仰视,求战不得!摩罗萨能认出他,那么,也一定明白他此时赶往王城的意图;所以,才将他的心思看得明白,懂得他想要之事。

信奉着上古修罗神的摩罗萨,于他而言,算不算“知音”?

“上古神兵?”军师讶然,“我怎不知北疆还有这种东西?”

“因为本就没有。”风尘仆仆回到军中的火莲一掌甩开防风沙的头巾,顺手接过士兵送上的清水徐徐饮下,继续说出探查所得:“那姑娘把以讹传讹的流言蜚语认了真。”结果白白赔上一条性命,想想真不知该惋惜还是恼她的死心眼。

火莲缓缓道出在各处城镇得到的消息:那姑娘到处明察暗访,不惜高价悬赏,手法却很是单纯。各处的暗流成员都说,她不过是个一心求宝但年轻幼稚的女子,无论武艺或术法,都不过泛泛,只是对于寻神兵一事相当执着,连一句否定之语也听不得……

一切都很明白了。看了那小子的信就知道那姑娘的身份,她为何冒着被军队发现的危险跑来北疆的原因,现在也查清楚了。军师轻摇折扇,思索半刻,秀眉难得地紧紧成川。

“军师?”火莲微讶地唤了一声。

“混蛋!”军师一拍桌案,满桌纸笔顿时一跳,少见的怒气骤然腾起,让她此刻生人勿近。火莲连连倒退两步,心惊胆战地打量逃走之路。

那个叛军头子……竟卑鄙若此!只派一个女子孤身入北疆查访一件不确定的流言,分明是早有斟酌,明白那不过是镜花水月;可他竟由着那姑娘犯险罹难,还会是安着什么心?定是看那姑娘于己无用,便随便找个理由将她打发出来,撒手不管!

“我的军队只留强者。”摩罗萨自豪地向他展示军容,“不必管什么过去,够强便可。”

所以,才有那么多犯修罗愿意追随他吧。那些被流放的修罗,在他身边找到了苦苦寻求的归宿和存在价值,便不惜用一切来保全。终于明白了,那个姑娘痴心恋慕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想要哪个位子?”摩罗萨问他。

他深深看对方一眼,懒懒道:“若是你的位子,如何?”

摩罗萨哈哈大笑,他面貌本就粗豪旷达,大笑之下满身草莽英豪之气更显得浑然天成。笑够了,才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已是兄弟,何必如此试探?”

“你就认定,我不会要那个位子?”他略略偏着头,微微眯起的眼不笑也似含着悦色,一眼看去,漫天月色像是直接溶进了他一双眼中,光华难挡。

“你战念极盛,但无心带兵。”不与他绕弯子,直接讲明。有的修罗渴求沙场冲杀,屠戮浴血;而有的,天生好与高手单打独斗,一战生死。这小子血里奔涌的战血,显然是后者。

呵,他的假面原来真不怎么牢靠。暗自嗤笑自己一声,转身,在摩罗萨面前拱手微躬,语气终于斩钉截铁:“我不要兵,但求每战必出。”

摩罗萨爽快的应允,大事底定。

月儿徐徐西坠,距离王城,尚有十六日路程。

时日尚早,还能做些别的事情。

上一回他闯进来,虽然在妖皇抓住前及时逃走,可有众生闯入玄音殿的动静,妖皇仍是察觉到了。奇怪的是,妖皇并未就此加强防范,仍旧只是问她那五个字:镜可有变化?

找到了让镜起变化的诀窍,她却没有说。虽然让心彻底空白下来,就可以去看一眼独坐深宫的娘亲,看一眼埋葬了她所有快乐的这座宫殿,但元神回来之后的心痛,更加重了她的无力。她能做的,只是“看”而已,什么也无法改变。

隐约明白妖皇让她持镜,是想让她当观镜之眼。若坦承了她已能与镜相容,又会遭到什么对待?那时,对妖皇来说已无用的娘亲,会如何?

她怎能说!

所以,这样就好,即使要坐一生一世的囚牢,只要让妖皇觉得必须用娘亲逼迫她学习持镜,就能保全娘亲的性命。

合起双眸,任心与镜逐渐相溶,元神飘飘荡荡进入镜中,飞出玄音殿,轻轻落到宫殿最高处的鸟翘檐顶。

极目所见,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朝阳下缓缓苏醒,折射出道道七彩虹光,宫中各处的侍从忙忙起身,莺声燕语呢喃入云,隐藏在花园流泉中的妖精们舒展着身体,扬起银铃般的笑声。

若不是深知这片绮丽景象之下有多少血腥堆积,任谁也忍不住颔首赞叹。无一不美的妖魔,精巧华丽的楼台殿阁,四处相合的丝竹缭绕,翩翩旋身的妖娆舞姬,四季皆无间断的花香清露,似是永远也不会结束的慵懒奢靡……妖皇的宫殿,眼见胜过天堂,却不知脚下皆为炼狱血池。

晨风吹起她的黑纱长袖,撩动了她的青丝飞舞,她萧瑟冷漠的面容即使映在朝阳下,也找不到一丝暖意。

双眼转向娘亲所居的偏殿,习惯地寻找那一抹躲在暗影中的苍白纤影,悄悄记下,双足轻轻一蹬,腾身而起,绕过宫墙飞向外面,仔细看着她过去无法看见的景象。

与人间靠得极近的妖魔界,是众生各界中最接近人间景象的。有养育无数小妖精灵的山川湖泊,亦有隐藏大批暗界魔类的幽谷深海,距离王宫近的城镇,甚至有模仿着人间造就的茶楼酒肆,商户行旅;看了数月的她也知道,这些地方不时会被老板打开另一道门,与人间联结,捉弄那些误闯的凡人。

记得很多很多年前,娘亲抱着年幼的她,低吟浅唱,怀念人间的纷繁热闹。那里众生混杂,繁复难解,有善良慈悲胜过佛界的人心,亦有残忍恶毒远胜魔类的欲望,是奇怪而充满诱惑之处。

还未能让元神穿破妖魔界的门上人间去,所以只能站在天际遥想。徐徐落在一棵大树上,稍事休息,看看逐渐上升的日头,算一算时间,该回去了。

全身一紧,她立刻回首,一道眼熟的身影站在她对面!

不,不对,她现在元神离体,出来时又加了一道“隐”字诀,怎会让他看见?镇定心神,双足微微挪动,他竟随着她的动作看了过来!

碰巧……吧?

她站在树梢,那道身影站在一丈之外的空中,足下踏风浮云,长发随风飘动;她慢慢地抬起眼,那双金色瞳眸固执地定在她身上,微微弯起,一笑倾城。

名为“惊惧”的情绪如蛇般顺着脚底一路攀爬而上,她几乎站立不稳。修罗之眼,难道真如传言那般可看千里,能辨众生?心神一乱,她不知玄音殿中的铜镜镜面便是一晃,只知元神顿时如遭雷噬,险些涣散!

心念急转,顾不上研究他到底是不是看见了她,腾身而起,随风遁回殿中身体之内。

元神一归,她来不及调息便已吐出一口鲜血,但她没有发现,几滴血液落在镜上,镜面微微闪光,将它们悉数吞入镜中,再无痕迹。抬起手想要抹去唇角血迹,幽暗中却被一把握住。

“吓着你了?”不再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在眼前渐渐现出身形。右手仍被他握着,她本能地挣动,却没让他放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他,仍旧笑得比妖魔还魅上几分,可这回,他的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放、手。”她吃力地说,冷漠的面容难得带上了丝丝隐怒。

他挑眉,笑容突然多了几许恶劣,“不、放。”学着她一字字地说话,说一个字,就靠近她一分,逼近她的面庞,话音落下时,他的唇也落在了她的唇边。

她惊得无法动弹——他在、在舔去她唇角的血!

果然如他所想,她的血,是冷的呢。流连地在她唇畔轻吻着,在她回神想要退避时,他放肆地欺上,覆住她的唇,将她的气息彻底品尝一回。

她想用术法瞬间移动,他悄悄结下手诀破除;她想用脚踹开他,他仗着自己身长将她紧紧困住;她想咬他……唔!没闪过。

吃痛地舔舔唇瓣,他恋恋不舍地退开寸许,偏着头看看她染上一层薄怒的脸,他又扬起了笑意,一用力,顺利地将她从椅上拉进怀里,陪他一块坐到地上,顺便化解她不下十次的挣扎和拳脚攻击,愈发笑得志得意满:“很好,很有活力。”

“你……”她真的怒了,可对着比她修为高出不知多少的他,一点法子也无。他对她求婚时是个认真的君子,对她撒娇时是个单纯的孩子,可现下,只是个轻薄她的登徒子!这修罗怎地比妖精还要多变?

“我如何?”仗着口舌比她灵巧,他故意抢着说话,“我很不错,很吸引你,很让你心动?让你恨不得立刻随了我去,跟我成亲?”

她张口结舌,愈发说不出话,只能皱了眉,恨恨地偏过头去;他却得寸进尺,亲吻干脆落到她耳边颈畔,存心让她躲避不得。纠缠半晌,她咬了咬唇,费了极大力气低喊出声:“你究竟要什么?!”

他的轻薄,停下了。

耳畔,落下轻柔低哑的话语:

“我现为反乱,你可愿嫁我?”

“不。”

他:“……”

她:“……”

他的笑容当场抽搐:“就算拒绝……也不必这么干脆吧!?”她的沉默呢?惊讶呢?那些可爱得不得了的反应呢?为什么直接就给他一箭穿心,这很容易让修罗吐血啊!虽然她的拒绝他很习惯,可是他更习惯在被拒绝前好好欣赏她的模样啊!

她的面容当场冷凝:“可以、放手了没?”真是……够了。

“因我是反乱么?”他没有向上回那样离去,仍旧抱着她纠缠。委委屈屈地皱着眉,靠在她颈畔撒娇。

明知是他的故意,她却无法不回答:“因我是、镜持。”

莫名其妙的回答……可他听见的,是她的强忍心伤,独自彷徨。任凭红颜似画,却只能被囚禁在这深宫持着镜虚度年华,她用最无奈的真言,来回他的调笑佻达;她说得轻若叹息,他却听得重若千钧;谁来告诉他,心底那根被扯紧的弦,名为何物?为何她那一句话,就让他仿佛被推得老远,鸿沟深划?

“你、走吧。”她最后看他一眼,清冷如雪,终是垂下螓首,沉默如昔。

他松了怀抱,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回椅上,恋恋地顺过她的发丝,掬起一绺,最后留下一个吻。低低自语,不让她听见:

“我不会死心。”

她也许知他好战狡猾,却不会知,他从未学过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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