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疗伤(1 / 1)
旁边一剪梅却叹了一口气:“现在我才真正佩服你,你居然连江湖上已无痕迹的普渡功都会。”
“什么是普渡功?”我忙问。
“普渡功顾名思义自然是把别人的毒渡到自已身上,这种功夫损已利人。而且极为凶险,一个不小心,毒气反蚀,小命难保,即使将毒驱出,也会元气大伤,只有傻子才会去练。”
我走到一剪梅面前,恨恨地踢了他一脚,说:“都是你这淫贼,害人不浅。”
一剪梅被踢得皱起了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我上前扶起灰衣人,问道:“这淫贼怎么处理?”
“一剪梅采花只是名气大,实际真正采的并不多,也没怎么伤人,算不得大奸大恶之辈,就交给官府处理吧。”
我冲一剪梅做了个鬼脸,道:“连本姑娘都敢采,你活得不耐烦了吧,你这淫贼,打你都怕污了本姑娘的手。”
一剪梅笑吟吟道:“姑娘口口声声淫贼淫贼的,外人不知,还道我怎么淫了姑娘似的。”
我一时气结,又恨恨地踢了他一脚。
“打是亲,骂是爱,姑娘打我,我高兴得很。”一剪梅疼得叫起来,嘴上却毫不示弱。
灰衣人蹙紧了眉头,我恨恨地瞪了一剪梅一眼,说:“要不是大侠要疗伤,我今天非得好好治治你不可。”
灰衣人经过他身边,突然停下来,伸手去揭他的面具,微弱地说:“我很好奇是怎样的极美的容貌。”
我一惊,拦住他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副臭皮囊。”说罢,扶了他便走。
走出门外,正想通知人一剪梅捉到了,却见一群侍卫从五十米开外的屋后跑出来。奶奶的,本姑娘受辱时怎么没有人出现,现在捉了一剪梅就过来邀功了。
我冲着他们喊道:“快,一剪梅在里面,被我们捉住了。”
侍卫齐刷刷地向那屋跑去,有人喊:“快,太子殿下吩咐捉住一剪梅就马上送到他那里去,不得延误。”
我和灰衣人对看一眼:没我们的事了。
于是我扶着灰衣人慢慢向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灰衣人盘腿坐下,默默运功。
我连忙吩咐小二做好清淡去火的饭菜送上来。
灰衣人运功很久,最后虚晃一下,又吐出口黑血,倒在床上。我大惊,凑到他面前。
他眼神透着疲惫,低声说:“血吐出来就没事了,没吐出来才糟糕,下来只需好好调养就行了。”
我有些内疚:“都是因为我,大侠,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你。对了,这么久,我还不知恩人姓名呢?”
沉默了半晌,灰衣人硬是没吐出一个字。
我讪讪地说:“我都忘了,江湖上的大侠一向都神秘莫测的,这姓名岂是我等能轻易得知的。”
灰衣人还是沉默不语。
我岔开话题,笑道:“小二送来一些粥水,你吃一些吧,恢复得快些。”
灰衣人点点头。
我连忙扶他起来靠在床上,盛了一小碗粥端到他面前,他伸手去拿勺子,手一抖,勺子掉回碗中。
我连忙拿过勺子,笑道:“就由小女子来喂罢,只是委屈大侠了。”说罢拿勺舀了大半勺,放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他嘴边。
他有点扭捏,不过还是张嘴吃了。
我有心引开他的注意力,笑道:“大侠可别嫌弃,以前哥哥病了爹娘怎么哄都不吃饭,我一出马立刻搞掂,吃得又快又多。”
嗯,灰衣人轻哼了一声。我一看,粥喂鼻子上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灰衣人不咸不淡地说:“喂成这样能不吃快点吗?再多喂些时间只怕鼻子都找不到了。”
我有些窘,赶紧找块抹布给他抹净。
这下小心翼翼地看准了喂进去。灰衣人又微微偏开脸,皱着眉头说:“哪有人喂饭这样死盯着人,看得人发麻。”
我扑哧一笑,看来这灰衣人还不是一般的难侍候。
终于喂完了,我出了一身汗,柔声对灰衣人说:“离天亮还早,你早些歇息吧。”
灰衣人点点头。
我看着他的大斗笠,笑道:“大侠不会睡觉也戴着斗笠吧。”想象灰衣人戴着斗笠睡觉的样子,有些笑不可抑。
灰衣人瞪了我一眼,说:“我不睡,静坐就可以了。”
“不行,那多累,你受伤了,一定要躺下。”我不由分说地冲上去,三下两下除了他的斗笠,他有些紧张,想阻止却无力。
我开始以为斗笠下有什么惊俗骇世不可见人的面容,结果只见除了面色灰黑,面部有些肿外,轮廓还挺好的,头发也如乌木般漂亮。我轻轻地扶他躺下,给他盖上被子,笑道:“做个好梦。”
然后取过一张被子,铺在地上,卷着睡了。
他张口欲言,最后终于什么也没说。
等清晨小二敲门时,我睁眼一看,床上的灰衣人已经不见踪影,床上空无一物,我身上多了一床被子。
所谓大侠,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笑了,有些怅然。
吃过早饭,我急急收了东西就要走,那副样子,好象是被官府通辑的逃犯。
还没踏出门,只见两个官兵站外面,刑部尚书老头施施然地走进来,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嘴里嘀咕道:“真是不可思议,就你这样的人都能捉住一剪梅,一剪梅真是筋斗栽大了,都不知道他看上你哪点。”
我的好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把脸凑到他面前,怒道:“一剪梅就是喜欢我,你吹啊。”
“什么是你吹啊?”尚书老头有些迷惑,随即又振作起来,拿出一张纸,一脸的严肃,拉长声调说:“丁铃铃听赏,太子有令,民女丁铃铃为捉住采花大盗一剪梅,不惜出卖色相,引诱一剪梅,力战一剪梅,其精神可嘉,特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钦此。”
黄金千两是什么概念,我有些兴奋,只见旁边官兵掩嘴偷笑,又郁闷不已,这何勋,明摆着损我来着,什么出卖色相,力战一剪梅,听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呆会拿了赏银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再说。
尚书老头念完后倒是没再嘲笑我,而是一脸敬佩地向我拱拱手,道:“姑娘确实勇气可嘉,为我永昌国除去一害,下官之前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完又向官兵怒瞪了一眼,骂道:“一群混蛋,丁姑娘捉住了一剪梅你们还笑,你们还不如丁姑娘,连一剪梅的影都没看到。”官兵面色一肃,大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