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刁难(1 / 1)
我吃了一惊,她的目光如炬,似乎可以穿透人心看穿你的想法。我想起小宫女映月给我说的那个锦绣邂逅皇上并救了皇上的故事,这个皇后绝对功夫不低。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话,皇后身边的嫔妃已经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样貌并不出众,比我身边的宫女还不如。”
“好象很不懂礼节,哪象大家闺秀。”
“三皇子应天而生,才华冠世,这女子实在配不上他。”
......
我抬头望着天空,天空一片湛蓝,一群大雁飞过,一会排成“S”字,一会排成“B”字。
这群女人,皇后一发话就趁机跟风而上,要是皇后说喜欢我,她们该把我捧上天吧。
我哪天不会成为这样的女人吧,我翻了翻白眼。
皇后又抬起手,一群女人立刻住了嘴,看来挺有威信的。
“依我看,你确实配不上无常,你怎么说?”
无常你实在料错了,皇后疼你是没错,可不代表她不会为难我,她有多么疼你,就有多么为难我。
自古婆媳难相处,古今同理。
我收回望着大雁的眼光,恭敬地说:“皇后明鉴,依民女看,民女确实配不上三皇子。”
嫔妃们满是嘲弄的目光,皇后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不说话,眼神颇有威慑力。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民女是喜欢三皇子,但不一定要嫁他。三皇子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娶我,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至于配不配得上无常,那是外人的事,与三皇子无关,更与我无关。”
周围是一片吸气声。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传出来,我惊讶地看着皇后,她这番举动可不象久居深宫的人。
“如果不是无常,我真的很喜欢你。你逻辑倒是挺清楚的。”皇后笑道。
逻辑清楚,层次分明,是我做事最大的特点,也是屡受总经理赞赏的地方。
“你只不过......”皇后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变冷:“你不过是仗着无常对你的宠爱,才如此肆无忌惮,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无常如此深情的爱。”
我大汗淋漓,邬锦绣太一针见血了,我不过是深知无常的爱才说得如此满不在乎,我太明白自已对无常的心了,什么与我无关的话都是假的,无常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
我抬着头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道:“皇后明鉴,民女是深爱三皇子。”我没有说请皇后成全,我们的爱不需要别人来成全。
邬锦绣看了我一会,也低声说:“你这孩子,跟当年的我倒是很像。”
“如果皇后无事,民女想告退。”
“这么急着回去见无常?”邬锦绣调笑的语气和无常很像,她年轻时应该也是爽朗调皮的女子,才让九五之尊的皇上不顾一切娶了她,立她为后。
“来人,去告诉三皇子,依皇家惯例,王妃成亲前应在宫里学习皇室礼仪,丁姑娘就在宫里呆十天吧,在此期间,三皇子与丁姑娘不得见面,见一面延长一个月。”邬锦绣突然提高声音,好象变了个人似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无庸置疑。也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在宫里呆久的人哪个不无情,见一面延长一个月,要让无常见多几面我们今年都甭想在一起了。
“哀家累了,你们都下去了吧。”邬锦绣抚着太阳穴说道,语气透着淡淡的威严。
一下子,人都散了,只剩下邬锦绣和身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宫女。
一时我不知是留着还是下去好,下也不知下去哪。
邬锦绣向我招招手。
我走到她跟前,她凝视了我好一会,突然说:“无常这孩子最惹人疼,也最让我费心了,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离开他?金银珠宝?钱财权势?我看你是个好孩子,也不想为难你。”
我一下懵了。
怎么这么俗气的话会从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小说电视剧里的太太或者老爷往往会对卑谦的女子(出身往往不是很高)说:“说吧,你要多少钱,拿去,然后离开我们家×××。”
这时卑谦的女子会昂起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说:“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离开×××,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想到这些狗血情节我忍不住想呕。
“只要你说出来,天下很少有什么我办不到的。”邬锦绣见我不语,又说,语气斩钉截铁。
“我现在想要的就是赶紧学会皇家礼仪,别的什么都不要,早知道嫁给无常这么麻烦,我就不嫁了。”我真的有点后悔了,不该想着和无常成亲,成什么亲,两个人还不知有多少日子可以在一起。不过看着无常渴望的眼神我又不忍拒绝,还是老老实实在宫里呆够十天吧。
邬锦绣手又抚上了太阳穴,看来对我颇为头疼。
“青芝,你带丁姑娘下去吧,让宫里的教习女官好好调教一下她,这十天里你就好好地跟着她吧。”调教两字说得特别重,我的小心肝不由颤抖了一下,不知要怎么个收拾我,我不怕,我是新时代的小强,打不死的小强。
邬锦绣身后那个宫女走出来,带着我出了翠玉园。
教习女官并没有折磨我,只是教习内容枯燥得要命,时间同样冗长得要命,从早晨天边刚泛鱼肚白开始,到太阳公公下班了还没结束。长篇累牍的宫中职称和品阶,后宫嫔妃的举止礼仪,说得我恨不得马上晕死过去。
xx学校的xx老师,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的历史课是世界上是难听的课,不该偷偷和同学传纸条说你是世界上最枯燥的老夫子,还画了个枯瘦的老头倚着同样枯瘦的老树,虽然最后纸条被你没收了,可你还夸我画得形象,引起同学的哄堂大笑,让我们昏昏欲睡的头脑为之一震。
比起眼前这位女官任莹,你简直就是世界最生动的人。
如果不是她的嘴在动,我真以为她是雕塑。任我提再稀里古怪的问题,她都波澜不惊,不嗔不喜。
她的面容姣好,她的声音柔美,可她的人简直无趣之极,要我和她生活,还不如抱根木头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