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遇(1 / 1)
突然,我的心房象触电般颤抖起来,多么熟悉的感觉,是无常的手,是他的手,温润而有力,死了我也记得,那次在宁安镇的花灯会上,他也是如此拉住了我,“我喜欢”,那句不知羞的话仿佛又响在我耳边,我紧紧咬住双唇,生怕自已又脱口而出。
对方的手也僵了一下,又不相信似的握了握,只听他低呼了一声:“铃儿。”下一秒,我已经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我浑身瘫软,倒在他怀里,泪流满面,却说不出话来。我原以为我可以离开他,为了他的毒,可以与他避而不见,可以助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可是我骗不了自已的心,一和他接触,什么信念,什么想法,全都崩溃了,我只想和他呆在一起,哪怕只有短暂的时光,什么毒,什么回家,通通见鬼去吧。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到我的额头上,我轻轻摸了摸,是无常的泪,他也哭了么。
无常找了个靠边的地方坐下,把我放在他膝上,我有些脸红,以前我们并没有这么亲密接触过,也许是黑暗鼓励了彼此,无常轻叹了一声,在我耳边一声声地低呼:“铃儿、铃儿。”声音细不可闻,却声声振动我的心。
他颤抖着双手来摸我的脸,我突然想起脸上一堆的易容材料,赶紧伸手揭去,无常也感觉到了,轻笑一声:“你这淘气鬼。”
“无常。”我满心喜悦,低声叫了一声,倚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过了一阵,有声音响起:“大家注意了,玲珑果要出现了,请静一静,如果有红色的果子在身边闪现,请及时抓住,千万不要抢,此物自会寻找有缘人,无缘者抢也抢不到。”听声音却是一元。
大家方才在洞口已经见识了小植株的灵性,此时对一元的话倒也听信不疑。
只见有短促的红光一会出现在洞顶,一会出现在人群中,一会出现在洞壁,只听得衣袖磨娑声,应该是有人去抓。
还有人口里念念有词:“玲珑玲珑到我这来。”
我忍不住笑了。
却听现场一片混乱,有人忍不住出手了,随着红光翻越腾跳,到处是衣袂声,我低声说:“无常,你轻功高,你去试试。”
无常拉住我的手,笑道:“我怕我一离开,你就象仙女一样不见了。”那话里却有几分调笑的味道,我脸不禁又红了。
我正要说话,无常的唇已经轻轻吻了上来,这是吻的感觉吗?我只觉得一阵眩晕,恍惚间只听胸前银铃一声脆响,随之一道红光闪过,我的手上已多了个圆形的东西。
无常轻声说:“铃儿,这里太吵杂了,我们去里面安静点。”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他根本看不到我,于是低声说了声好。
往里走了几步,却有一个狭长的甬道,我们不禁有些好奇,难道这里还别有洞天?
我们凭着感觉一步步前行,玲珑洞里的吵杂声已经听不见了。
无常轻声笑道:“这倒象在宁安镇的那个山谷的洞里。”说罢,又握紧了我的手,我心里不禁也笑了,原来他也是如此的感觉。
呯呯,我们两人同时撞上了石壁,却是到了尽头。
“原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还白撞了一下头。”我笑道。
“不错,这里挺静的,铃儿,我们就在这儿说会话吧。”说罢,手很自然地搂上了我的腰,我的脸又红了,不知该推开他的手好,还是顺势跌到他怀里好。
无常见我僵直的样子,不禁又是一声轻笑。
我一恼,正待推开他,只听胸前的银铃叮的一声轻响,眼前轧轧一阵沉重的闷响,是石头移动的声音,伸手一摸,却是眼前的石壁打开了,怎么跟宁安镇的石洞一样,也是铃响后移开的。
我心里充满了惊惑,这银铃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沉重无法推动的洞门居然一声铃声就移开了,这里有糊涂果,宁安镇的那个不知名的山谷也有糊涂果,这两者有什么联系,这银铃一定有古怪,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
无常轻轻握住我的手,说:“我们去看看吧,你这银铃有点奇怪,不过上次经历对我们有利无害,这次却不知是什么?”
会不会谜底就在这里面,我来到这异世与这银铃会不会有联系。我想了想,毅然走了进去。
和上次一样,我们一进去,洞门就关上了。
一进去,只见我胸前的银铃白光大盛,我吓了一跳,将它取出放到衣衫外边,银铃还是如黄豆般大小,发出柔和的光芒,虽不致亮如白昼,周围的景致却也一目了然。
这是一个不大的洞,约有五六十平米大小,想是有通气的气孔,在这里一点也不觉得气闷,隐约还有糊涂花的清香。洞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简单的石床,石床上青帐高挂,帐上绣着精致的粉的紫的小花,细看却是谷里独有的糊涂花,想是这洞里的主人极爱此花的缘故,左边石几上摆着一具瑶琴,琴弦完整无缺,轻轻一拨,瑶琴发出悦耳的声音,环绕上空,显见是一把好琴。
无常轻声笑道:“铃儿原来是个弹琴的好手。”
我啐道:“你少取笑我,我对音律一窍不通。”
无常又是一声轻笑,说:“我说的是谈情。”还特别咬重了谈情二字。
我脸又红了,无常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还挺正经的,我没理他,转头看向右边,却是一个池子,汩汩冒着水泡,上面有热气缭绕。
“是个温泉啊。”我惊喜地叫出来,走过去,伸手探温,温温的,稍稍有点热,想必泡着一定很舒服。
“嗯,这个洞一定很久没人来过了。”无常淡淡地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看看这池子的边缘,干干爽爽的,如果有人来,必定会洗澡洗手的,那一定会溅湿周围,可是这周围一点湿痕都没有。再看那个瑶琴,虽然声音很悦耳,可是有些生涩,是久未弹奏的缘故。不过琴倒是好琴,这么久没动过还不会断。”
我小小地羞愧了一下,象我只注意了好不好看,要是在危险的环境里估计很快玩完。
“这洞的主人倒是一个雅人。”无常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见我还杵在那里不动,朝我招招手,柔声说:“铃儿,你过来这里坐坐,让我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