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来是女身（1 / 1）
“不准打人，你个牛鼻子老道，你也喜欢过人，喜欢人不是什么错，再说一元也只是心里想，并没做出什么违背天理的事，你凭什么打人？哪天我要是想着把你个牛鼻子老道杀了，那官府是不是就要治我杀人之罪？”我紧紧护住一元，也不管在座的人怎么想，扬头对天华老人说。
众弟子见我护住一元，皆面露欣喜之色，听我嘴里叫天华老人作牛鼻子老道，又吓了一跳。
天华老人愣住了，朱勉手持筷子，紧盯着这边，阿朱阿紫阿青阿蓝一脸紧张，蓄势待发的样子，可能怕天华老人一怒之下，对我不利。吴国，我是欠下情了。
一时厅里悄寂无声，天华老人突然哈哈大笑，捋着胡须说：“不错，喜欢人并不是什么错，这是我谷里的家法，你又凭什么阻拦，难道你也喜欢他？”
天华老人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我有点不适应，愣愣地说：“一元兄正直富有侠义之心，自然人人都喜欢，你问谷内的弟子谁不喜欢他，总之我不许你伤害他。”
天华老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整个一老狐狸。我突然恍然大悟，这牛鼻子老道，当初搭我脉时就知道我是女子，如今演这场戏不过是想成全他心爱的大弟子而已，我站起身来，又气又恼地看着他。
旁边弟子赶紧扶起一元，一元却盯着我的胸部，一脸震惊的样子。
糟了，刚才一急之下扑到他身上，忘了自已的女子身份了。我羞愤交加，冲上去，狠狠踢了他一脚，一元痛呼一声，弯下腰去，却掩不住满脸喜色。
倾云怒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一元师兄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踢他。”
却听一直静默不语的天玄哈哈大笑，对着天华老人说：“这小丫头挺有趣的，她叫你牛鼻子老道，还敢与你叫板，呵呵，和当年玲珑的气势有的一比。”
惊诧声更加大了，从德高望重的天玄老人嘴里说出的话自然不会假，我见众人的眼光在我身上瞄来瞄去，饶是脸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捂着脸跑出去了。
女子身份被揭穿后，我也不好意思去听无常吹笛了，坐在屋里发呆。明天是最后的比赛了，不知叶国能否夺魁，不知无常能否获得倾云的芳心，按天华老人的说法，天下会了结后，他就想法帮助我，这样也许我就能回到现代，又能见到哥哥，还有爸爸妈妈。不知我在现代怎样了，如果他们知道我的情况，肯定急死了。
冥想中，听到有人扣门声，我随口说了声：“请进。”
一个面蒙白纱的妙龄女子闪身进来，却是倾云。
只见她嘻笑着凑过来，毛手毛脚地往我身上摸，笑道：“原来一分是个女子啊，还真骗过我眼睛了。”
我打开她的手，笑道：“看你人前人模人样的象个大家闺秀，怎么也没一点正经。”
倾云妙目在屋里转了一圈，娇嗔道：“你都快成为我师嫂了，还那么见外，山谷里女弟子少，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这不，一听说你是女子，马上就跑来找你了。”
我一听要说知心话，眼睛一亮，也不顾她说什么师嫂的话了，一把拉住她，笑道：“要说知心话咱们找个偏僻处说说，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
静谧的花树下，我警惕地四周转了转，倾云扑哧一笑：“你是不是怕有人偷听，说真的，一元师兄向你表白时怎么藏匿了那么多人，好吓人哦。不过也多亏了他们，要不一元师兄只能自已苦恼了。”
我瞪了她一眼，现在一元不苦恼了，换我苦恼了，我都不知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象我这样打扮得不男不女，要貌没貌要才没才的人居然还会有人喜欢，想当年我好歹也是公司一朵花也没人搭理，想一元一个榆木头样也会喜欢人，真让人费解（一群乌鸦飞过，读者无语：不就一心修道又不残又不傻，怎么就不会喜欢人了？）。
倾云舒服地躺下，仰天吁了口气，叹道：“好久没这么躺着了。”
我这才想起今夜的主题，我小心翼翼地说：“倾云，听说谷主有意在这次天下会为你选个如意郎君，是吗？”
倾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说：“其实我不想那么早就嫁，这里多好，怎么也呆不厌，嫁了就该面对那些俗事，真没劲，对了，一分，女孩子为什么要嫁人。”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敢情这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哪象现在的女孩子那么早熟，在现代隔壁四岁的小妞妞昨天告诉我长大要嫁给同桌流鼻涕的壮壮，今天又告诉我要嫁给那个光头的童童，因为他给了她一粒糖吃。
是啊，为什么要嫁人？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我想了想，认真地说：“其实也没有谁规定女孩子一定要嫁人，不过女人遇到自已喜欢的人就想和他生活在一起，成为他生活的一分子。”
倾云翻身坐起来，狡黠地问：“那你喜不喜欢一元师兄，想不想嫁给他？”
我摇摇头，倾云不答应了：“为什么啊，一元师兄多好的人啊，谷里的师弟师妹都很喜欢他，很敬佩他。”
我躺下身去，静静地看着一颗颗亮晶晶的星星在天上眨啊眨，这些星星在现代也许也能看到，可是也许它已经消失了几万光年，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它发出的光芒罢了。
“喜欢这东西很玄妙，不是因为他好就会喜欢他，这感觉就象一支离弦的箭射中了你，箭也许你还能躲得开，可是这感觉你躲也躲不开，一缠上身就已蚀入骨，再也挥不去了。”半晌，我缓缓地开口了。
“姐姐，我能叫你姐姐吗？你说得这么深刻，是不是你也有这种感觉？”
望着纯真的倾云，我点点头，说：“我也有喜欢的人，可是我不能喜欢他。我只希望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幸福就好了。”
倾云眼里蓄上泪水，“姐姐，怎么会这样，这样应该很痛苦吧，一元师兄也很可怜，他喜欢你，你又不喜欢他。”
我笑笑说：“不痛苦，一点也不痛苦，有这么深的爱藏在心里，又怎么会痛苦呢。”
倾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