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圣诞(五)(1 / 1)
“小朋友,有马蹄莲吗?”我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她穿戴得十分整洁。
“有的,不过贵点,十块钱一枝。”小女孩胆怯的望着我,不过我记得我这个月来牢记刮胡子的原则。我的脸皮虽然不厚,但也不是很薄,胡子没有理由长这么快的。
“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买花呢?”我边掏钱边边问小女孩。
“家里就外婆和我两个人,外婆病了,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买个大蛋糕和外婆一起吃……”小女孩边说边用冻得微肿的小手抹了抹眼角,“今天才卖出了三枝花……”我鼻子不禁一酸,眼前一闪而过小时候在外婆肩头嬉戏的情景。
“给,小朋友,这一百块钱给你。”从她穿戴的整洁和无邪的眼神,以及我的自觉都告诉我她不可能是黑心老板控制下的花童。
“我不要你的钱。”小女孩生气的握紧了手里的鲜花,孩子同样也有尊严。
“小朋友,姐姐很喜欢花,哥哥想都买下来送给姐姐,好吗?”穆沙拍了拍小女孩的脸蛋。
“可是,我算过了这里所有的花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块。”
“哎,小朋友,你的花,卖的太便宜了,别人卖这么多,不止一百块呢?”
“真的吗?哥哥,你不要骗我。”小女孩怀疑的看着我。
“我像骗你的样子吗?”我当然在骗你,不过经过我的扪心自问,这可以算是善意的谎言。“来,这支花哥哥送给小朋友,这支花是姐姐送给小朋友的外婆的。”我讨好般的看了看穆沙。
“谢谢哥哥,姐姐,再见。”小女孩唱着儿歌消失在夜幕中。
“不错嘛,欧阳风同学,能省则省也要看情况,今天你很反常,觉得你很大方,是不是良心发现?”穆沙挽着我的左臂,“还有,你为什么要选马蹄莲?”
“这个嘛!别人送玫瑰,咱不和他们一样,瞧马蹄莲多纯洁。”我抽出其中的一枝嗅了嗅。由于时间还早,我本着不浪费一分一秒,抓紧时间好好学习的原则,和穆沙还是来到了教室,我怀着满腔的负罪感塞着耳朵念着E文书上的字母,为什么要塞着耳朵呢?身边的穆沙说什么突然想回味下《我的名字叫金三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本来嘛,美女的一笑一颦都是值得欣赏的,好歹我们家穆沙也可以算来自西施故里,但CET4张牙舞爪般的逼近实在是影响了我欣赏的兴致。
“总算看完了。真累。”穆沙伸着懒腰,单手钩住了我的脖子。
“你快进看的?”我仍然有心无意的瞄着E文书。
“没,只看了我认为很感人的几个片段。”穆沙挠了下我的下巴示意我看着她,“三顺终究只是那个熙珍的替代品吧?连名字都改得和她一样了。”
“嗨,你不是看过结局了嘛,最后还不是和男主角好上了嘛。不对,不对。”我啪的和上了书本,然后学着穆沙的样子慢慢移动头部盯着她问:“今天反常的是你吧?你……”
“哎呀呀,怪我开的头,你又得喋喋不休的唠叨半天,好,打住打住!”穆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早了,回宿舍吧,你个笨蛋……”
一个晚上体力和脑力都得到了充分的运到,洗漱完,刚窝上床,一阵冬日特有的倦意,将我迅速的带入梦乡。“欧阳,今天看来玩得挺累的。刚才又说梦话,又打呼的。”三个舍友正聊得热火朝天,看我惊醒也邀我加入卧聊的行列。拉达曼迪斯,艾奥里亚,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一个月的前,你们的戏不是都彩排了好几次了吗?难道今天算是给我来场正式演出?今晚之前,那个噩梦都没有再发生过,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我将它淡忘了,但今晚带着三个问句,我不得不重新面对它。
周公解梦上是不可能有我这个梦,因此我只能靠自己来追寻,事不过三,这个梦已经超过了我所谓的原则了。按一个梦来决定我的意志,看起来似乎很可笑,但这种事情在历史上确有先例,哎,不是我信口雌黄。宋高宗唯一的儿子夭折后,因其隐疾再无皇子诞生,不得不面临从旁支宗亲中挑选储君的局面。(这种隐疾是什么呢?据现代医学推论可能是yang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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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抱有幻想的高宗举棋不定,此次不肯确立储君,直到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什么梦这个神奇呢?据高宗所言,太祖托梦于他,还原了“斧声烛影”(何为斧声烛影?不知百度之。)的真实过程,告诫他,只有把皇帝位传于他(太祖)的后代,才能摆脱面临亡国(此时是南宋)的窘迫。说来也奇怪,太宗的后代并不否认太宗篡位,至少是怀疑太宗继位的正义性。高宗最终将其堂兄的一子确立为皇储——后来的宋孝宗(太祖之后)。这看似傻乎乎的做法,却成就了一代明君——宋孝宗。但如果这个梦来的早点,也许岳飞就不会死了,也许高宗能成当之无愧的中兴之主。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发散了。毕竟我们这个小说叫《只谈情不说爱》,不是叫《宋朝的那些事儿》。但话又说回来了,有没有做这个梦只可能高宗本人知道。
为什么讲这个故事,实乃发自我的无奈,别说告诫,连起码的暗示都没有,这个梦给我的感觉,迷迷糊糊的就像心里一略而过的一个疙瘩。
留学生歇斯底里的欢呼,中国学生咒骂的“FUCK”声,提醒我圣诞到了。“晚安,沙沙。”
CET4的日子对我来说可以用小时来计算也不足三位数了,圣诞节碰巧是周末,我和穆沙没有选择去校外娱乐,几个学期以来的负罪感深深的压倒了我,逼着自己低着头,硬生生的将那些单词,试题印到眼球上。穆沙除了解答我弱智的问题外,依旧回味着韩剧。
“沙沙,你说我晚上睡觉打呼吗?”再连续“奋斗”几个小时后,我向穆沙“撒娇”请求歇会儿。
“你睡觉打不打呼,我怎么知道?”
“你又不是没和我睡过?”如果这话在你的思维里不产生那你就不是个正常人。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腹部——这是穆沙常掐我的地方。
“哎,你怎么不掐我?”我摘掉穆沙的耳机,也许是她没听见,她依然盯着液晶屏,“沙沙,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同学小勇,你知道的,我和你讲过这家伙的,昨天政治课我们老师说法人不是人,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哈哈。”我这人讲故事还行,但讲笑话就不好了,没讲完,自己就笑了。“他说我是法人,你知道隐含意思吗?哈哈,这太滑稽了。哎,沙沙,你怎么不笑呢?“我拖着穆沙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嘿嘿。”穆沙冲着我皱了皱鼻子,“还没讲完就笑个不停。哦,快九点了……”穆沙又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
“哎,你刚才最后一句嘀咕什么呢?说得这么轻。”我仍然着穆沙的下巴,中指和无名指挠了挠她的脖子,但她仍然没笑,这些天,穆沙的笑容感觉都很勉强,但此刻我才意识到,已经太迟了。
“我是说教室快关门了,我们能回宿舍了。”穆沙挪开了下巴。
“这话真够莫名其妙的,才九点还有一个多小……哎,我借个电话。”我掏出手机,望着教室并不多的人,还是选择了出去接听。
“风!”穆沙突然喊住了我,那种恋恋不舍的神情和发颤的声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