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敲醒冰冷的心(1 / 1)
秋末的黄昏来的总是快,还没有等紫藤叶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汽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渐渐地就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色烛成银紫色,看起来更像一串串的紫水晶。
“啊呀!好难受!”梦色用手按着胸口,露出难受地表情。好像是吃了三哥特制的晚餐,‘法国面,疙瘩’才会消化不良,老是像有样东西搁着胃里撑着不舒服。
这不!好像不止是她一人消化不良,老二也揉着胸口来到花园散步加助消化。不过梦色只顾着享受着美丽的紫藤花,和专注的哼着自己喜爱的歌,完全不知身后的老二正津津有味地关注着她,享受着她美妙的歌声。
我缠绕的深情
寻觅
你像蒸发的背影
我垂坠的心情
摇匀
不出声音
精彩没有结局的戏
我们像不像电影
当看着我的人都离去
我才看见我自己
紫藤花
迎风心事日升夜长
越想逞强去开朗
笑声就越哑
紫藤花
把心栓在旋转木马
乐园已不在喧哗
她正在唱《紫藤花》,口齿清楚,音量刚柔恰当,没有音乐的伴奏,如此悦耳地清唱,月光下她美丽的笑容散发着诱惑美丽的神话,心跳快爆炸!她忽隐忽现的暧昧让他忘了挣扎,他有点心乱如麻,他有点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地掉入了爱的‘陷阱’。
“二哥?你在干嘛?喂!二哥?喂——”唱完歌回头发现二哥也在,上前打招呼,却发现他在发呆。
老二猛然回神,神色慌张地说:“哦!没什么!你在干嘛?”
梦色揉揉胸口无奈地皱着脸说:“好像晚餐吃太多了,不能消化,所以出来走走。”
“不是吃太多不能消化,而是疯子的疙瘩面不能消化,不只你不能,我也一样。”说着同样也揉着自己的胸口。“难受死了!这小子什么不做做面疙瘩。”想着就有气。
“不是啊!其实三哥做得法国面很好吃,就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才会消化不良。”说谎的技巧不是太高,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行啦!不要再帮他说好话了,他又几两重我会不知道吗?”
“二哥——”梦色无辜地看着他。
“不要说他了,我们坐下聊吧!这紫藤花真的很漂亮,你刚才——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唱的是SHE的《紫藤花》吧!”今晚月色这么好,他想与她秉月夜谈,他想知道不伪装的她,会是怎样的人?
“对啊!被你听出来了,很烂吧!”梦如笑得很开心,因为每当她看见紫藤花时,她都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
“《紫藤花》是首SNE没尝试过的拉丁风凄美情歌,这是SNE继“远方”后再度挑战男孩团体原曲,之前“远方”原曲是由新男孩演唱,《紫藤花》原曲是西城男孩演唱。”老二用赞扬的目光看着她,“紫藤花,说真的,是很少人知道这首歌的。”
“原来如此”梦色听懂的点点头,“我是不太了解这首歌的真真含义啦!不过经常听哥——们儿唱,就是朋友啦!”差点穿帮,“所以我自然就会唱了。”好险!幸好他没察觉。梦色替自己捏把冷汗。
老二装着没看见,微笑着说:“看样子你真的喜欢它了,那它的花语是什么知道吗?”
“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两人默契的异口同声,同出笑意。
“对啊!我超喜欢它,它一串串像水晶般的果实,真的很吸引人,你不觉得它像是一篇优美的诗,一幅美丽的画吗?”梦色微笑地看着片片黄黄地紫藤叶,随着秋分缓缓飘落。
对,这是一幅用紫藤花做背影的人物画,她真地像一篇优美的诗!也是一副美妙的画,也是一首美丽的歌——
紫藤挂云木
花蔓宜阳春
密叶隐歌鸟
香风流美人
默默地暗念起李白的诗来。
“世上哪里会有我想象的人啊?”梦色无聊的翻着牌在为自己算姻缘,她算出自己今年的桃花运点数很高,有真命天子出现。
“真命天子,是什么样的呢?——象牙白的皮肤、美丽温柔却充满男子气概的面容,阳刚中透露着一股柔意,神情专注的眼神——哇!你不要紧吧!这种男人会让女人迷死的。”梦色对着手里的王子牌自言自语,不可思议自己的白痴想象。
“咦!”梦色突然瞪大眼,她怎么觉得她手里的王子牌里的王子——好像看见‘王子’在朝她眨眼睛!“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梦色笑自己犯花痴眼睛脱窗。
可是真的是眼花吗?那为什么手里的牌在发烫呢?她不相信地将牌凑近自己的眼睛,不料!王子又向她眨了下眼!“哇!”梦色吓得将牌丢往床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牌以极慢的速度冒出白烟,诡异的白烟。同时,一高大男人就像被人丢到床上一样,“哎哟!”
梦色突然看见莫名其妙冒出一个男人在她床上,愣住了。
“你这粗鲁的女人!”被丢在床上的男人抱怨着。
“你——”梦色瞪大双眼,指着眼前男人的鼻子——等等?他是人吗?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她将手指碰向他,谁料——她的手指竟可以穿过他的身体!“啊!”这个发现让梦色失声尖叫。“鬼啊!”
一个翻身爬起,直冲房外。——她可能还不晓得自己是在做噩梦。
砰砰砰——啪!砰!一连串跑步声在公寓响起,最后那声“砰!”的撞门声,是梦色猛力的推开老大的内房门传出来的。她一头钻进老大的被窝,身子发抖的厉害,嘴里还不断的念着“鬼啊!鬼啊!——”
“恶什么事!啊恶!你是谁?那里有鬼!”吓得抓狂的老大也下意识的转进被单。
两人在被单内紧张地待了半响,老大感觉没动静,发现自己被耍了,懊恼地将被单甩开,对着卷缩成一团的梦色大吼:“你有毛病啊!半夜三更跑来吓我!很好玩吗?就算送货上门也要我看得起吧!出去!”凶狠的指着门口。
梦色哪敢出去啊!有鬼耶!“真、真的有鬼、鬼呀!”舌头不停的打颤。
“鬼什么鬼啊!快跟我滚出去!”老大再次向她大吼,并且毫不怜香惜玉的踢她下床。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有鬼,我房里——在我房里。”两面夹攻,梦色吓得哭了起来,娇小的身子被吓得萎缩成一团,无助可怜的待在墙的一小角。
可怜巴巴地让人心痛,试问这个‘冷面杀手’又怎么提得起勇气再次的粗暴行为对她呢!他调轻自己的语气,低声缓慢地对她说:“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这个社会没有鬼,应该说这个世间上根本就没有鬼这档的事,那些东西都是自己捏造出来的,纯粹是自己吓自己,懂吗?”不知道他这样解释她懂了没有。
梦色憋着嘴,还是很害怕地说:“可、可是——我真的有看到那东西啊!我还用手去摸过他,我的手都可以穿过他的身体,好可怕!——大哥,你就让我待在这你好不好,我不会妨碍你休息,我就在这里,我不会发出声音的。”梦色哀求的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恐惧。
老大最怕见到的就是哭的女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情绪失控的女人,也不知道怎样去讨好女生。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忍!再忍!
“好!我这就去你房间看,如果没有,你就跟我乖乖回去,不要再来烦我。”老大负起离开自己的房间,他就是不相信她的鬼话连篇。
的确是鬼话连篇,房内乱得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一张床乱得像狗窝,摆设凌乱不整齐,他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房间,不过他到认同,这房间跟她简直是绝配。
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的老大,这下火大了。她竟然耍人敢耍到他头上来,活得不耐烦了。怒气冲冲的回房本想踹她出房间,可惜!已经踢不出去了!——
自然栗色有型的短发,凌乱几根遮住沉睡的双眼,秀挺的鼻子及粉嫩的樱唇,配上那白皙透明的肌肤,也许是刚才哭过的原因,还透露着淡淡的粉红色。他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很慢很轻地将她抱起,像呵护小宝贝般将她放在床上,又将刚才发火扔到一旁的被单拾回,温柔的盖在她的身上。床上的梦色不时还有着几许哭泣地抽噎。
她真的有被吓到!好像吓得很厉害,老大能看得出。“今晚就放过你,安心睡吧!”
她好像伤了根的草,恐惧中寻找依靠;她又像娇弱的玻璃娃娃,美丽易碎。看着她,邵庚旌打从心里的可怜和疼惜她。不知不觉他在笑!不知不觉,悸动地心再跳!不知不觉床上的她感到很温暖!不知不觉——他那点着笑容的灯火,只温柔而不打扰她的睡梦。
他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又笨又衰又不起眼的蠢女人,只是一个没常识的小不点,没想到原来她是那样的似梦似幻、明丽动人,她身上的茉莉花香是那样的好闻,还可以不费摧毁之力就让他冰冷的心甘心被她融化,更没有想到,他的心跳会因为她跳得那么快。
大自然的神奇在于它往往使一个新日子的诞生,充满了壮丽的庄严气氛,清晨的诞生,既没有喧闹声、也没有鸟鸣声,只有光的变化、色彩的变化,它们代替了热情洋溢,欢腾雀跃的呼声。
谁说的!‘叮叮叮叮当!——’烦人的闹钟声吵得床上的两个人儿懒懒地翻着身,邵庚旌心烦的用大掌向闹钟击去,“吵死人了!”
“嗯……”梦色朦胧地轻声叮咛,“现在几点啦?”
“谁知道。”老大同样是朦胧地回答。
?!谁在说话?谁在回答?两人突然从混沌中醒来,原本靠背的两人惊讶的瞬间对视!接着就是两人同时的尖叫声,“啊!”接着又是两人用力的拉扯被单,为的都想遮住自己的身体。
拜托,两人都穿着睡衣睡裤,遮不遮都没两样吧!抢被单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你、你——”梦色超激动地瞪大双眼,指着眼前这个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男人,你你你半天都你不出话来。
老大原本都点被吓着,还以为自己上错床了!但他很快的晃了四周一眼,确定是自己的房间。瞬间才想起昨晚的事,见她紧张地骇样,就知道她还没回过神。
“你你你你什么你呀!这是我的床也是我的房间。”老大无味地提醒她,怎么有这种白目的女人。
经他一提醒,她倒真想起昨晚的事了,不过梦色还是很生气,“是你房间又怎样!你也不该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啊!你不知道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有多恶心吗?——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以你的性格大概要——”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说了一大堆都不知该怎么解释的话。
可惜,她这个白痴加白目的笨女人,又怎么会知道人家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了。还拿这些屁话来掩饰自己,不是自讨没趣吗?
“我无所谓啊!偶尔换换口味还不错,反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胸部有那么多肉!也算是稀有动物吧!是吧?”说得超自然超无聊,超让人感觉他什么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梦色反射性的掀开被单看了看自己凸出的胸部,天啦!好大!糟了!被他发现了!梦色苦着脸该怎么办?她总不能晚上都不放过自己美妙的胸部吧?
“大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玉清姐,展大哥,救命啊!天快塌下来啦!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用心的混进JD,也不想听你那些无聊和捏造的解释,我只想告诉你,如果谁想‘破坏’和想‘毁’JD的人,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就算她是‘女的’也一样!”对着她,眼神冷到简直可以冰冻三尺。阴深深,好可怕!
狠狠打了一个阴深地冷颤,梦色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大哥!我——对不起!我不是有心骗你的,我——”死死抱着被单,白到发青地脸,就凭他那杀人的眼神,梦色都没可能把话说完整。
“出去!”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解释。
“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大哥,我有苦衷的,请你相信——”他根本就不会听,还解释个屁。
“给我——滚——出去!”像要把她吞食般的大吼。
老虎般地眼神吓得梦色浑身发抖,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解释都是于事无补,还是等他怒气消停了再说好了。
梦色苍白着脸害怕的将手里的被单放回床上,碎米步挪动着自己抖得很厉害的身体,眼不眨地盯着床前‘按兵不动’的‘老虎’,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会向她扑来。
不料刚推开房门,梦色还没跨出门槛就被什么吓得又猛地将门关上!“啪!”的一声吸住了老大的注意力,“你发什么神经?”见她还在,又是一声狂吼。
“外、外、外面!二、二哥——”梦色慌张地舌头打结,惊慌地指着门,是要告诉他,老二老三在外面,可就慌得不晓得自己说什么?
等她说出来还不如自己去看来得实在。大惊小怪!——不就是他两个弟弟来了嘛!有必要看着他们就像看见鬼吗?转头又想给她一顿骂。可发现她双手以很不雅观的姿势捧着自己的双峰,满脸都写着斗大的“救我”两个字。
老大这才想起她的女人,连忙把门关上。外面走到一半的兄弟两纳闷起来,“他在干嘛?看着我们了还关门?搞什么鬼?”老三奇怪地说。老二也觉得有文章。
“大哥,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我这个样子——帮帮我,求你!我以后再向你解释。”梦色慌乱地逮着正在打开衣阁的老大。
“穿上它。”随手丢一件黑色的外衣给她。
梦色听他的话穿上了,可穿上后又该怎么办?她人又不能消失?老大一把将她推进衣阁,将门“啪!”关上。——不行!待会儿他要换衣服不是一样要开门?难不成要他们出去,说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换衣服和害羞这种屁话。不行!不能让她待在里面,老大慌忙地又将衣阁门打开,梦色圆溜溜水灵灵的双眼看着他,没办法想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只见他拋开柜里挂着的裤子,留下一道小缝,“转进去!”指着衣橱里的小内阁,斩钉切铁地说。
“这里面?”梦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只能挂几条裤子的暗阁,怎么能将自己塞得进去呢?
“对!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要把你自己塞进去,听到了吗?”话说得很急促,明显不想跟她耗。
梦色用爬的、用蹲的、用坐的,姿势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也许是她太笨,怎么做都无法将自己完全的塞进去。老大看到没办法,外面的老三又在敲门,情急之下,他用双手将梦色用力的往里推。经他的大力果然有效,梦色的上半身倒是进去了,可一只腿和半边屁股好像还掉在外面!形成半挂姿势。
见状,老大又用肩膀使劲的顶,才不管卡在半空的梦色舒不舒服,痛不痛,只顾着能把她挤进去就行了。
“进去、跟我进去!”噎着声,老大使劲的推,用力的挤。
“啊呀!好痛!——不行,太小了——进不去!啊哦!轻一点!啊!”难受地一声声惨叫。
外面的两兄弟像是听到点什么?不过他们的意好像有点会错了!
老三猜疑地说:“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里面好像不是一个人?”
老二没说话,阻止老三想推门进去的举动,他想在听听里面的动静再说。
“你柔和一点好不好!快要进去了,我们加把劲……”老大就是不罢休的狠劲往里推,怀疑她是不是女人,身体一点都不柔,死板板的。
“啊!天啦!——好痛!——不行不行啦!大哥!不要再用力了!进不去啦!好痛!”梦色痛到极点终于惨叫出声来。“大哥!——不要——啊!救命啊!”
这声声惨叫终于使得门外的老二慌忙地推开门,“啪!——你们在干什么?”失声大吼。
不是因为他听到里面的暧昧惨叫,而是听到有人叫大哥,在圈内除了叶梦宇叫他大哥,就不会有别人,他喜欢她,却又是这种让人胡思乱想的惨叫,他不撞开门就不是男人。
二对二的眼神超尴尬,兄弟两睁着眼张大嘴惊骇地看着超难看姿势的老大和梦色。老大跨大腿死死顶着卡在柜子边缘的梦色,而此时进出两难的梦色可说是,姿势优美动作难看外加惨兮兮的脸。
“你、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