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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以来,她不知道自己的状态算好还是不好。

好吗?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

若说工作顺心,生活平稳就是好,那么她很好。她不仅能吃能睡,能笑能闹,还有闲心伤春悲秋。若说跟别人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佳人缺才子相伴,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独行侠的模样,并且对这种孤身状态安之若素、甘之如饴。

爸爸时常凝视着她在家读书上网做家务的背影,喃喃说:“静好,静好,静有什么好?”

他哪里知道静的好处?

上大学后,静好埋头读书,不问世事。就像幽谷里的一株植物,花开花谢,自生自灭,与这个沸沸扬扬的世界毫无关系。

也有人把她当蒙尘的珠子暗恋她,自修的时候专门坐她身边。她专注于书本,从不旁骛。也有电影票、演唱会的门票通过邮箱递到她手里,她总是第一时间退回去。理由:我不爱看。但实际上,她每个周末都去图书馆看录像,专挑经典的爱情老片:《秋日传奇》《勇敢的心》《北非谍影》……剧散后,在校园的幽深小径迎风散步。

春天的时候,看大朵的白玉兰像孝衣般哀伤;夏天的时候,看血红的扶桑如烟花般璀璨;秋天的时候,感伤层层落叶如陨落的生命;冬天的时候,她期待雪将天地染白。然而南方的冬季,少雪。

她习惯了走长长的路,察看树叶在路灯下每个细微的阴影;习惯一个人在快关闭的浴室里洗澡,水汽氤氲,宛若漂浮在另一个逝去的年代;习惯跟自己对话,脑子里挤满七嘴八舌的声音,仿佛正开着热闹的会议。“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主的恩宠……”她有时候会哼这首歌。灾难在完成摧毁的工作时也开始了新的建构。静好觉得自己跟以前那个女孩子不一样了,但未必是坏。徜徉在自己幽闭的世界,她可以随心所欲涂抹。黑暗亦如此充实。

大二上半学期,周岁安南下看她。

在宿舍门口等的时候,差点造成“交通”瘫痪。因那时,正逢打饭高峰,宿舍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岁安长得又实在太引人注目,个子挺拔,皮肤白皙,眉目清润,如当时风靡的偶像剧《流星花园》中的花泽类。

女生都在偷偷觑他,他有时报以羞涩的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有时候被看得不耐烦了,就吹口哨,浑身上下散出一种叫做“不羁”的气质。

静好带岁安去学校招待所开房间,又带他去食堂吃饭,最后带他参观学校。

静好百无聊赖的,周岁安也有点心不在焉。

那个水晶瓶的秘密揭开后,他没有正面跟她说过话。年少的爱恋总是那么强烈,又充满了不安全感。

“你长高了。”静好靠着墙壁站着,比画了一下。

周岁安看到静好的影子斜飞在黄昏的墙壁上,也是长了。

“静静,我们都长大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正式交朋友了。”他费劲地说。

静好沉默。

他是什么意思?补偿?

那个夜晚过去了很长时间,她没有忘,一刻也没有,一个细节也没丢过。

事后,她想过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也不是没可能。如果是,她绝对不会谅解他;如果不是,那么钥匙怎么流出去的?外人就算捡着钥匙,也不会知道是她家的,更不会凑巧知道那几天她爸爸不在。难道是一个刻意的阴谋?岁安是其中一环?每每这么想,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以前他与她是那么好,好到以为完成大人的心愿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然而——

静好从书包里掏出预先准备好的水晶瓶。

“你,这是什么意思?”岁安唇颤了一下。

“是你的,我不能接受。”

“你,有男朋友了?”岁安惶恐地盯着她。那眼神很叫她心痛,让她一下记起少年时代很多事,他陪着她穿过无数个静谧的夜里,用嬉皮笑脸抚慰她的心灵……然而,出了那事,他们不可能了。

“我给你了,就不回收。”岁安倔犟地说。

“你不要是吧……我也不要。”说完,静好举起瓶扔了出去。水晶瓶在将逝的余晖下划出一抹雪亮的光芒,而后啪嗒一声,四分五裂。

周岁安没有再找静好,直至静好工作一年后,岁安回来。

据说岁安回来时带着一颗破碎的心。他谈过一次恋爱,跟女友分手了。

然后有天,他装着极偶然地在静好下班的路上遇见她。

他开一辆银色的福特,在静好身边刷地停下。静好错愕。他摁下窗子,“进来吧,我送你回家。”

好久不见,周岁安成熟了不少,原本瘦骨伶仃的体魄强健了起来,皮肤也没那么病态的白了,下巴上居然还有一层青色的胡子楂。静好忽然想起早前,他因为胡子少被同学嘲笑娘娘腔,就抿嘴乐起来。周岁安瞄她一眼,说:“笑什么?说出来,与民同乐。”

静好说:“听说你放弃了北京的工作,为什么啊?”

岁安说:“放弃就放弃了,哪有这么多道理。”

“也是。”静好点头。

岁安问:“在A局做什么?”

“办公室打杂。”

“办公室好啊,领导身边的红人,提得快。”

“就是冲着这个去的。”静好说。其实不是,瞎侃嘛。

“伯伯身体怎么样?”岁安又问。

“还成。”静好回道。她爸爸去年去了一趟外地,回来后不久就中风了。

“改天,不,就这周吧,我去看看伯伯。”岁安说。

周六,岁安来了。许姨杀了一只老母鸡。

许姨是他们家的保姆,父亲中风后,一直是许姨在料理。姚家楼下有个独门的院子,许姨养了几只鸡,说是市面上的鸡蛋都有激素,根本没法吃。静好本是反对的,因为鸡大多不讲文明随处拉屎,生个蛋还非要表功似的咯哒叫个不停,搞得同住的好几家颇有怨言。然而,她干涉不了太多。中风后,父亲就像孩子一样依赖起许姨。有时候许姨回家,他就会六神无主,坐在轮椅上执拗地朝着窗外,一整天闷闷不乐。要等到许姨打窗前归来,脸上才会闪出如释重负的雀跃神情。

静好只有去做同住人家的工作,拎了鸡蛋请他们尝,请他们谅解。许姨知道了,体谅她这份心,鸡一只只宰了吃。这是最后一只。

许姨觉得周岁安体面,把他当姑爷看待,殷勤备至。

厨房飘满了鸡香味。静好扶着父亲坐在沙发里。岁安问候老爷子。静好的父亲嘴唇颤巍巍的,硬是说不囫囵一个字。但是岁安还是在说,在问。当他是正常人,也当自己的问话全得到了回复,频频点着头。为此,静好感激他这份体贴。

静好给爸爸擦擦唇角,对岁安说:“爸爸不同意你的判断。”

刚才他们在看世界杯。那一年,韩国队把周岁安踢疯了,吞葡萄牙杀意大利。TMD,周岁安发誓这辈子再不看韩国队。

可是静好的父亲却看得津津有味,口涎直流,抡着手臂口齿不清地喊着:“我们,亚洲,亚洲,有希望!”

最后,他们决定赌球。四分之一决赛,西班牙对韩国,周岁安预测西班牙会赢得比赛,理由,踢球嘛,实力才是后盾。运气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眷顾韩国队。但是,静好的父亲觉得韩国队现在气势如虹,好戏还在后头。

“赌什么?”岁安问。问完,他转头对静好爸爸说,“赌你女儿怎么样?”

静好呸了他一声。

静好爸爸歪嘴笑了,一注涎水落到衣领。

“伯伯答应了呢。黄毛丫头,没你说话的份。”岁安得意洋洋地斜觑她,又对她爸爸道,“说好啦,西班牙赢了,你女儿归我;输了,我认倒霉,我归你女儿。”

许姨听到了,咯咯笑个不停。

后来,西班牙输了,电视上一派红魔乱舞。岁安关了电视,在静好面前一伸脖子,说:“我是你的了,今后有什么事,任凭驱遣。”

静好没有驱遣他,避他还来不及。因为之后,他几乎有点无孔不入,索性就光明正大地接她下班,周末买了食物来她家蹭饭。任何有点名堂的日子都送礼、请吃饭,一副咄咄逼人的进攻派头。但是静好并不吃这一套。

一个安静的雨夜,岁安在她家楼前停车后,并未让静好马上走。他说:“静静,水晶瓶碎了,买一个新的可以吗?”

静好心里顿一下,回答他:“不可以。”

说完,静好推门出去。在楼道口回身,她看到岁安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目光发直,魂不附体。

后来,周岁安转换了策略,以退为进,不明言追求,但也没收手迹象。让静好埋怨不得也忽视不能。

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会急,说她:小姐你还是人吗?有心肝热血七情六欲吗?我看你完全是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烂的铜豌豆。你好在哪里?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又不漂亮又不温柔,天天给人冷脸看,我非要贴着凑着你啊?

静好这时候就会用很无辜的眼睛瞪着他,意思是,对啊,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贴着凑着我。

岁安看她如此,每每叹口气,想算了算了,再憋一口气,走个八百里瞧瞧。

习惯成自然。静好逐渐接受了他这个特殊的存在。跟他耍耍嘴皮子,静好甚至会没心没肺地觉得,跟他在一起,其实蛮快乐的。她偶尔还会质问自己:原谅,有那么难吗?

把那件事忘了吧!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岁安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就在静好似乎要被岁安打动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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