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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勇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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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远天霞蔚,晴空如许,为什么还会有霹雳在头上炸响?

弹指间昏黑一片的迷茫世界里,只有腰背倚着的地方,硬硬地支撑着她摇摇欲倒的身躯。

亏得是方才跳下桌子时没敢跳得太远,不然此刻她必是倒在地上再摔一身青紫出来。

沉重的红木桌子做工虽然相对粗糙,料子倒是用足了十成,承担着她的全部重量,居然连摇晃都只是隐隐约约,微乎其微,也算是难得了。

事到如今,便是□□那一句“真不是一般的巧合”也都无力。

“甘泉行宫”就在这附近----

甘、泉、行、宫。

伴着这钢刀穿骨般刺入耳膜的四个字袭来眼前的,是那场她以为已经模糊得不再占用记忆空间的抵死缠绵。

那撕裂般的痛楚依旧真真实实地要把她撕成碎片,清清晰晰地提醒她,越是试图挣扎着逃开,就会越发无力地更深地向莫名的深渊陷落。

她早该知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是,要怎么样的霉运当头,才会有这么一而再的“巧合”?

在劫,便注定难逃了吗?

皇朝天子在窗前回头时,深深暗暗的厅堂,衬得皇朝第一名妓的脸色雪白得夺人眼目,勾起的嘴角,扯出一个大得几乎溢出脸颊的笑容。

比起方才那从身心放出光芒的清新粲然,此时的笑容,却似乎将周围一切的光亮都吸了过去。

勾魂摄魄,颠倒众生。

“荷衣,”金口玉言说一不二的至尊帝王,也不由自主地将一贯的平声语调挑高成上声,将不容置疑的肯定句,拖曳成一个温和转折的疑问句式,“随朕回----宫?”

平声上声,都是他皇帝老爷的声;皇宫行宫,也都是他皇帝老爷的宫。肯定也好,疑问也罢,结果不都一样。

“但凭皇上处置,小女子不敢有违,只是----”

将颊上的浅涡扯成没顶的深旋,她抬手揉一下发痒的鼻子,打不出来的喷嚏,最让人难受。

“我想见见晓如。”

那破坏美好环境让她难耐满心愧疚的黑烟已经不见了。

站在村口许家原已被风雨摧残半旧,又新添了人为毁坏的篱笆前,从抬头到低头,将望向天际的眼光落回脚下略嫌泥泞的地面,嫩黄的几瓣野菊花,凝固在一个大大的脚印里。

时近黄昏,原本是家家炊烟起的时刻,这关门闭户的小小山村里,却是鸡不飞,狗不跳,一片沉寂,甚至离死寂都不远了。

这山村里的寻常百姓,难道已经知晓御驾亲临的消息?

自匆忙救了晓如之后,她便被带到皇帝陛下面前解答疑问兼聆听训示且领受“赏赐”——包括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被至尊君王拥吻狎弄在内的“重赏厚赐”,所以她无从得知这一问题的答案。

不过应该不必动用到皇朝天子的至尊身份这么夸张吧?这小小的山村里,随便一个不入品的官府衙役都能横着走了,皇帝陛下身边最不入流的侍卫扔一个出来,也够吓得村民们噤若寒蝉,不敢吭上一声半声了。

一片沉寂中,眼前茅舍中那压抑的哭泣声听来几乎算得上震耳。

不然就是她的听力好到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呜----何必救我----呜呜----何必救我----”

张开嘴,吸气,再吸气。

感冒最让人痛恨的地方,就是让鼻子做了摆设,维持人体呼吸功能的重任全压在了一张嘴上。不是病人不知道,从嘴巴吸进来的空气有多干,有多涩,有多么难以咽下咽喉。

而偏偏,从村中到村口大概百八十步的距离,对病情未愈且心力交瘁的小女子而言,几乎相当于八千里路云和月的跋涉。而喘息之间,需求的空气却又比平常更多一些。

柳荷衣站在许家破旧的茅舍外喘息的时间,久到“护送”她前来的帝王亲随、冰山一般的侍卫忍不住开口:“柳姑娘请!”

天色不早,于冷轩而言,实在不愿千岁爷万岁爷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小地方多留片刻。

他的声音不大,真的,不过是冷得让人疑心九月要飞雪而已。

而许家那经不了多少风雨的茅舍,无论隔音还是防寒,效果都差了些,房中的人不被惊动是不可能的。

“谁?谁在外面?”

是我,柳荷衣,我来看看晓如。”

多亏了“卖笑”生涯的锻炼,让她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保持满脸灿烂的笑容。无论是面对神色冷然的皇朝天子,还是那曾经亲切关爱,如今疏离戒备的山村匠户。

寻常的山村匠户却学不来她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处变不惊,犹豫半晌,眼看冷轩那冰山又要崩塌,方才迟迟疑疑地退开一步,嗫嗫嚅嚅地招呼了一声:“----柳----柳姑娘----”

倒是许晓如见到她的表现可以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蜷缩在东厢床上低声饮泣的少女对她的到来给予了极为特别的欢迎仪式,一个水红色细布鸳鸯枕伴着足以刺破所有人耳膜的尖利叫声扑面而来:“出去,出去,给我滚出去!”

“晓如!”守在她身边垂泪的许六婶惊慌失色,“不能无礼----柳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

“谁要她救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干脆死了算了?!”

“啪!”

清脆利落的响声瞬间终结了许晓如几乎掀翻房顶的歇斯底里。

“不好意思,是我多事救了你一次,这一巴掌,就算是道歉。”

对着房中两女一男三座瞬间成型的冰雕,柳荷衣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发红的手掌。

原来她还很有练武的潜质嘛,就算是房外守着的号称“皇朝第一高手”的冰山,想这么快把人冻成冰雕,也不会很容易吧?

“命是你自己的,想不想要,别人管得了一次,管不了你一辈子,如果真的不想要,那就多努力几次吧。”颊上笑涡越来越深,那笑容夺目得让她婉转悠扬的话语声都透出一股恍惚飘渺的味道,“老实说,晓如,我佩服你。”

所谓连死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之类的励志言辞,从另一个角度看,毕竟还是千古艰难唯一死,什么都没有求死更需要勇气。

这种勇气,她已经没有,或者说,从来都没有过。一时冲动轻率做出的早就后悔不迭的举动,并不能作为勇气的证明。

比起她的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她佩服所有求死而不悔的人。

“打扰你们了,再见----”

可能不会再见面了,这“再见”两个字作为一种所谓的美好愿望,还是要说说的。

绕开没砸到她直接落在地上的鸳鸯枕,即将踏出东厢门时,随着一声哀戚的“荷衣姐姐”,背后扑上一个身子紧紧抱住她,灼热的水气迅速越过衣衫渗到脊背上去。

她不是山,而且身上连一点金属都没有,此时此刻,却只有作为金山的替代品,让背后的少女纵情淹没。

有什么伤什么痛什么屈辱,能哭出来,就算过去了吧?

不。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泪水渐渐稀少,拥抱渐渐放松,心头的不甘不愿不平不忿,却越发清晰明白。

越发清晰明白的还有那沙哑的声音,全不复往日的甜润。不知道是因为哭泣得太久,还是被悬梁上吊这种自杀方式伤到了声带。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她问她,她又问谁?

她苦笑,酸酸胀胀的感觉从脸颊上惯性地延伸向眼角。“休假”时被迫“开工”,在那个人面前维持那么“专业”的笑容,实在是一件高能耗、高强度、超负荷的苦差。

“我努力了那么久----”

努力?

她也努力了那么久啊!

即使是另外一个号称高度文明的世界,所谓“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也不过就是一句歌词罢了。拿这当真,跟失足落水指望一根稻草救命也没什么分别。

只是身后的少女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就象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能不能救命是一回事,有的抓总比什么都落空了强。

“我学认字,学女红,为了配得上他----为什么?只因为我是匠户的女儿?”

两声低得几不可闻的抽气声,是这悲痛愤懑的问话的伴音。

眼角的余光里,原本就低着头的许大福直要把头栽到地底下去。

“匠户的女儿又如何?”

叹息着转过身,解救她的衣襟的同时,抬手抹去那红肿的泪眼上残留的水光,“为了门第出身,不顾你的真心真意的男人,晓如,不是你配不上他,是他配不上你。”

这是她的真心话,只是站着说话,无论真话假话,都是感觉不到腰部不适的。

遭人退婚的,毕竟不是她。

“----为什么我不是你?”

“什么?”

“如果我是你这样又美丽,又尊贵的大家小姐,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是不是?”

不该笑的,在许晓如渐渐干涸的泪腺再度泛滥时,她是不该笑的,但这真是一个可笑至极的误会。

“晓如,我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听说过□□吗?”

“□□?”

目光在许六婶那无论本义还是引申义都称得上是远近闻名的“大嘴巴”上一掠而过,她轻轻点头:“柳荷衣其实是京城最出名的□□。”

骤然僵化的许晓如,连脸上的泪水都似乎停止了流动。或者她应该去尝试抗洪救灾,还有比她更快阻止洪水泛滥的吗?

“所以----匠户的女儿又如何?”

并不是没有比这更低更贱的身份。

“这个世上,有些东西,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但有些东西,却只有你自己才能做主——想不想活下去,想怎么活下去,都在你自己。”

“荷----荷----”

嗫嗫嚅嚅不能语,不只是往常熟极而流的“姐姐”二字,便是她的名字,也叫不完整。

想来她透漏的消息,对寻常山村百姓还是太过霹雳了些。

“相识一场,可否麻烦帮忙带个话,告诉风飞扬那个傻小子,我要走了,不要惦着我,他的娘,他的亲人,将来还要靠他养呢。”

“----”

“瞒了你们那么久,让你叫了我那么久的姐姐,是我高攀,对不住了,告辞。”

转身之时,浅笑醺然,梨涡如醉,只是那一种风情,不愿任何人窥见。

“----荷衣姐姐!”

颤抖的声音在她走出茅舍大门时响起。

“再帮我一次好不好?”冲过来的少女扯下了身上一直穿着的那件鸦青色男子衣衫,“帮我扔了!”

“不好!”

摇头时,甩开眼底依稀的闪光。“三钱银子一尺的织锦缎,扔了多可惜。如果我是你,就留着它----”

对着呆楞的少女,笑出同性也为之迷醉的灿烂夺目。

“纳鞋底。”

唉,还是那一句,表空帖啊,空帖米分的说。

(偷偷小声地说,砖头空帖也就罢了,鲜花也----该空的不空,不该空的乱空----闪先——)

为什么空帖米分?JJ的分是要乘字数的,字数零,乘一千一万也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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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支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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