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未尽，情难了（４）（1 / 1）

“碰——！”隔壁传来踹门的声音，吓了沈心扬一跳。

“我们少爷会武功的，神出鬼没，要注意听才行哦！好了，话不多说了，我们赶快去伺候吧！”秋菊拉起沈心扬就往隔壁跑，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啊！

“少爷今天要吃什么呢？”秋菊一进屋就问。

“酒。”钱枫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

“好的，少爷。”秋菊出屋子之前，偷偷给沈心扬递了一个眼神，要她见机行事。

无奈沈心扬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也不知道钱枫想要干什么，只好傻傻地站在原地。她总算是体会到做哑巴的苦处了。

“你，过来。”钱枫眼神迷离地指着沈心扬。

沈心扬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好可怕，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作为丫鬟，她别无选择。

她默默地走到了钱枫的跟前。

“我怎么觉得……”钱枫眼神迷离地看着沈心扬。

沈心扬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直跳，生怕这个钱枫会看出些什么来。一个人的灵魂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不会变的，一旦被他发现，那不是会……

“少爷！酒来了！”谢天谢地，秋菊即使把酒拿来。否则，沈心扬真不敢去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钱枫的注意力被秋菊手中的酒吸引了过去，秋菊赶紧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钱枫接过来，一饮而尽。一把夺过酒壶，自己斟酒，自己喝，那样子就像野兽看见了小白羊。

秋菊知道沈心扬心中的疑问，把沈心扬拉到远离钱枫的地方，悄悄地说：

“少爷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很疼我们丫鬟下人的！第一天看见她就要少爷给我们加工钱。我们都猜那个姑娘是我们未来的少夫人。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姑娘离开了。少爷就变得很奇怪，脾气有的时候很好，有的时候很暴躁。经常抚琴吟诗，到那个姑娘住过的地方去。有的时候也喝酒。可是，自从前些日子得到那个姑娘自杀的消息以后，少爷就开始酗酒。白天拼命做生意，晚上就酗酒。我们下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毕竟是伺候了很长时间的少爷了。我们都希望那个姑娘哪一天会回来做我们的少夫人，谁知道却盼来了这个消息……再后来，小姐去了水韵山庄找沐云小姐，所以钱府就剩下少爷一个人和我们这些下人丫鬟了。”

沈心扬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退了好几步才站住脚。怎么可能呢？！钱枫怎么可能为了她而……

定了定神，沈心扬再次走近钱枫的时候，发现了他眼中的落寞，孤寂。

“哑妹！我们走吧！少爷不会要我们在这里的！通常，我们都是次日早晨来收拾的！”秋菊轻轻地在沈心扬耳边说。

可是，沈心扬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慢慢靠近一个人在那里灌酒的钱枫。为了自身的安全，秋菊还是先走了。因为，曾经有个不知好歹的丫鬟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在钱枫酗酒的时候勾引他。谁知道，钱枫一点也不糊涂，一巴掌把那个丫鬟甩得好远，没活几天就死了。

沈心扬有些心疼地看着有点憔悴的钱枫。

“走开！”已然不胜酒力的钱枫低吼。

只是，这情愁就是有那么大的力量，让人喝酒却喝不醉。

沈心扬无法说话，她知道聪明人在喝酒的时候也是会留有一丝余地的，所以她不能露出破绽。

她跑到钱枫的书桌前，提笔写下了几个字，递给钱枫。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你会写字？！你念过书吗？”钱枫眼中有了一闪而过的惊异。

沈心扬点头，干脆跑去把文房四宝统统搬到了酒桌上，方便交流。

“你知道什么！你一个丫鬟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我爱的人，她离我而去了，还是我亲自赶她走的！呵呵……”钱枫自嘲一般，眼角却止不住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他果真对她爱得那么的刻骨铭心吗？沈心扬的心开始动摇。

又是一杯酒下肚，钱枫继续说：“她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她真的死了！如果我当初不赶走她，她就不会死，你知道吗？都怪我，都怪我！”钱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以对着一个哑巴倾吐心事。

沈心扬提笔写下一首诗，递给钱枫。

“不歇流莺杜宇啼，碧园憔悴雨霏霏。残红零落由风起，一夜情思恨乱垂。花堕泪，柳如丝，深荫楼阁隐春雷。因缘无奈三生隔，刻骨相思只梦回！呵呵……你好像真的明白啊！”此时的钱枫高兴地像一个小孩子一般。

废话！沈心扬是当事人，她能不明白吗？听了秋菊的解释和钱枫的真情流露，还不明白的人就是傻瓜了！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钱枫含泪念出这首诗，又是一杯酒下肚。

沈心扬觉得他再这样喝下去，迟早把身体折腾坏，一把夺过酒壶，不给他了。

“把酒壶给我！”钱枫才正常了一点，这下子又不正常了。

沈心扬可劲儿逃，就是不让钱枫拿到酒。

“再不给我，我扣你工钱了！”钱枫威胁她。

小样儿，他以为她沈心扬会稀罕那二十两银子吗？就是不给他！沈心扬一狠心，把酒壶往地上一砸，“砰！”

“你你你！！！你！”钱枫气得说不出话来，拳头紧握，看样子沈心扬今夜免不了一顿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