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3（1 / 1）
今天天气很好，我独自一人走在院子里。九月里终于吹起了习习的凉风，有秋天来到的气息了，我闭上双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来到这个家里已经一个星期了，我已经比较了解这家人的作息习惯了。
果真像上次申旒所言，申煌的确是很少在国内的，退休后他经常飞来飞去的到处游玩。就像那次的见面后的隔天他就飞到希腊去拜访老友去了，而且归期不定。这我倒让我有点后悔那天没有继续把我的疑问问清楚，毕竟这样的结果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而我讨厌不明不白。他真的是我‘父亲’吗？但母亲不是说父亲在‘天上’吗？难道母亲一直在骗我，我的父亲一直都是活着的——是申煌吗？所以村里的人才会骂我‘私生子’……头痛！
而另外二位‘哥哥’因为工作关系也很少回家。
申沉当然是负责统领全局，而申旒也在申氏底下工作，好像以前他一直是在国外工作，因为美洲地区是由他分管的。但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又被申沉调了回来，但不管怎样我心想还是觉得庆幸的，还好他被调了回来，不然我的日子岂不是更加枯燥。因此忙于工作的‘哥哥们’即使回来也已经很晚了，那时应该我在梦‘周公’了吧。
至于那位‘姐姐’倒是应该很‘闲’，但好像每天都要上什么礼仪课、才艺班……回来后又很快回她自己的卧室，看来她是彻底的把我给忽视掉了。
但——正和我意，不和他们见面我也到乐得轻松，不自觉的我伸了一个懒腰。来了还没几天，我发现我还真有点‘腰酸背痛’的，从小睡惯了硬板床现在突然睡那么‘柔软’的‘公主床’还真有点不舒服，看来我还真是天生穷人命耶！
“看来你还真是会享受生活，可怜我却在公司里拼死拼活的工作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句低沉的男人的声音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我一听这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他的主人是谁了。他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令人难堪。对于申沉我的政策是能躲则躲，躲不了就保持沉默。于是我假装没听见径直向前走去。
但还没走几步，我的手突然被他给抓住了，不习惯被人碰触得我反射性的就把来人的手甩开，但当我做完这个动作后马上就意识到——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我稍稍转头偷偷的瞟了来人一眼，果然，他的脸闪过一丝狼狈，虽然很快，但早懂得看人脸色的我还是抓住了他那一瞬间的反应。
我应不应该道歉呢？算了，他要讨厌我就随他吧，正好少来烦我，于是我又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走去。
“停下！”这是一句命令，而不是商量。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按他的话停了下来，我慢慢的转过头，一脸平静的望着他。
他也没有说话的紧盯着我，黑眸里透着冷然和阴沉，我觉得在他这样的视线下有没有人还能够保持镇静，但我好奇的是——怎样的生活经历让他竟然具有这样一种老成世故的眼神呢？
现在的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而他的目标就是面前的我，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冷？”他冷冷的语气中似乎透露着一丝玩味，“给你准备的衣服应该够多了吧？”
我听出了他口气中的那丝不屑，对我突然介入他们家还是无法接受吧！但我一点也不以为意，毕竟比他说的更难听的话我也听过。“申大哥，那我回去加衣服去了。”我仍然冷静得体的回答着，似乎对他语中的讽刺置之不理，但我知道我已经在强忍怒火了。说完我就想转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我有说过你许走了吗？”他死死的咬住我不放。
“你到底要怎么样？”语气稍稍有点提高，但我很快又冷静下来，“我的意思是……我的确很冷……能不能让我回房去加衣服？”我的怒气已经被提得很高了，但表面上我仍然努力保持一脸的谦逊。
申沉突然的伸出右手掐住我的下额，重重的，狠狠的，似乎要把我的脸捏碎。“你知道吗……你长了一张虚伪的脸孔，和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样……还有永远也别想让我承认你是我妹妹……”
我的头忽的炸了，在听到那几个字眼时。
‘啪——’我看到申沉的脸上红红五个指头印和我正抬起的右手。
下一秒——
‘啪——’我被重重的打到了地上，我似乎尝到一丝血腥的味道，但我很快的站起了身，用手随意的抹了一下嘴角，果然鲜红的血沾在我的手指上。
我突然笑了，很开心的那种笑。
“孬种，打女人的男人……”我口不则言的向他控诉道。
“收回刚刚的话——”他又高高的举起了刚刚打我左脸的那只手，这次换打右脸了吧！但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我挺起胸膛，把眼睛瞪着他：“道歉，向我的母亲道歉——”我歇斯底里的对他狂吼着，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失常，他怎么奚落我，我都可以忍，但他竟然如此玷污我心中如女神般圣洁的母亲，我不能原谅这个男人……光吼已经不能泄恨了，我对着站在我面前这个身穿黑衣黑裤长相如‘魔鬼’一样的男人发狠似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也不停的喊着：“道歉，道歉……”
…………………………
陷入疯狂状态的我不停的发泄着我的情绪，手很痛，脚也很痛，但停不下来了……但他为什么没有反抗呢？被我的失控的样子吓傻了而忘还手吗？
我也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就只觉得脑中突然一阵天昏地暗，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发现我已经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了，而我是怎么回来已经全无记忆了。
我只是静静的躺着，回想起申沉对我所说的那些话，我不懂他为什么对我和母亲有那么大的仇恨，把我母亲形容得那么的难听。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
我撑起仍然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的移向申沉的房间，我似乎听到房间里面有争吵声——
“大哥，我不认同你今天的做法——”我听出来了是申旒的声音，原想进去的我停了下来，只是站在申沉的房门口，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还有你对她那么好干嘛！真当她是你妹妹啊……”是申沉的声音。
“怎么说父亲认了她，她也就是我们的妹妹了，你……”申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申沉打断了，
“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老头的主意……”他竟然称自己的父亲为‘老头’，看来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尊重他父亲，自己也还不是个双面人。
“大哥……”申旒的声音听来好无奈。
“你不要忘了母亲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才死的……”
那个女人是指我母亲吗？申沉的话惊得我的身体不停的摇晃，我努力的扶住墙，才没有又倒下，我想继续听明白整件事是怎么回事。
“如果母亲不是在刚生完申婳后，突然得知父亲有外遇，使得在生产时血崩的她因为难过而失去了生存的意志，母亲她……”申沉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
我木讷的推开房门，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我知道现在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吓人。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申沉的面前，用一种绝望的眼神望着他。
“告诉我，你刚刚……所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我的声音在不停的颤抖，申沉以一种似乎可以杀死我的眼神沉默的望着我，得不到回应的我把脸转向申旒，“求求你……是假的……他刚刚说的全部都是假的，对不对……”我觉得我快要撑不住了，“你……你别这样……”申旒把视线移向了另一边不愿意面对我。
突然申沉一把抓住我的脸转向面对他，然后只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说道：“全—部—都—是—真—的，你的母亲是杀人凶手，而你——”他顿了顿，“是杀人凶手的女儿！”
我觉得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流逝殆尽，缓缓的向着地面倒下，但为什么没有预期的疼痛……
谁？是谁抱住了我？好温暖的怀抱，是申旒吧！家里似乎只有他对我还友善。嘴里好咸，是泪吗？原来我还是哭了，真是不甘心，我不想在申沉面前示弱，被他那么重重一巴掌打下我也没流一滴泪，但还是在他面前哭了，因为我的坚持在他面前竟然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
好黑……好冷……这是哪里……母亲你在哪里，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有原因，我要亲口问您……
“妈妈——”我猛地惊醒过来。
“没事了，醒来就好……”申旒坐在我的床上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看我呆呆的没有反应，“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依旧温柔的话语。
“你也认为是我母亲干的是吗？”我心如死灰的问道。
一片沉默……
“那就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我尖声的说道，紧闭双眼，头脑还是一片混沌。
“唉——”我听到申旒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然后床突然变得轻了，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最后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我缓缓的挣开双眼，身体的疲惫都不及心的绝望，不——我怎么都不相信母亲是这样的人，我想到了申煌，他现在是唯一能够证明我母亲清白的人……
我顾不上身体的虚弱，赤脚跑向申沉的房间，也不管合不合适推门就进。
还好他还在房间里，此时的他隐藏在房间的阴暗角落里，嘴里还叼着一根还没有吸完的香烟，但屋里已经烟雾弥漫了。
‘咳——咳——’不适应的浓烟的我控制不住的连咳起来。
申沉突然起身把房间的窗户都敞开，顺手把手中未抽完的那只烟扔出了窗外，烟慢慢的流出了房间，房间的空气也渐渐清新起来，我也止住了咳嗽，他是因为我才——
“谢谢！”不管他这么做是不是为我，我还是表示感谢。
“我又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等一下又要抱你这个麻烦出去——”申沉一脸冷淡的说着。
他的话引起我心里突然一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时抱我的竟然是申沉，他不是很狠我吗？顺手吧，毕竟我是在他面前晕倒的，我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但那股温暖的气息却一直还留在我的心尖。
“你进我房间不会是来发呆的吧？”还是冷冷的声音。
“我……我想请问你……不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申沉时我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干什么，想告状！”他果然把我想得很不堪。
“不……我只是想亲口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问谁都一样——”他无情的对我说道。
我努力的摇摇头，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我无助的看着他，地上的寒气直达我的心脏，我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我觉得我似乎随时又会倒地。
“麻烦——”申沉丢出这句话后突然走向我并拦腰把我抱进他的怀里，然后连带着我，他一屁股就坐回床上。
“啊——”没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的我大叫了一声，身体不停的扭动起来想挣开他的怀抱，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么亲密的接触，使我感觉很不自在，而且这样的姿势也太暧昧了。
“别动——”申沉命令道。
“我……我不舒服，你这样……”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
“要么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要么就乖乖的呆在我的怀里，我可不想等下又抱一个昏倒的人出去——”申沉一脸的不耐烦。
“我……” 我刚想说我不会再晕倒了，但——
“选吧——”看来他并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沉默不语，但身体停止的挣扎表明了我的选择。
我静静的待在申沉怀里，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缓缓的说着：“我希望能够知道怎样才能联络到你父亲？”我发现我身体似乎不再发抖了而且还有了点温度，是因为这个怀抱吧，很温暖……让我想起了母亲……
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再决堤，怎么会呢？母亲一直是那么善良的人……
“不知道，他行踪飘浮不定，如果他不主动联络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申沉的话彻底把我的一丝希望打碎。
“那也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他了？”我哽咽的说道。
申沉肯定的点点头，我绝望的低下头，怎么办？要怎么才能证明母亲的清白，同时消除他们，特别是申沉对母亲的仇恨，我不允许他对母亲存有那么深的误会。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母亲是无辜的呢？”只要他说我一定去做，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没用的，事实就是如此，你母亲就是……”我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要说……我不信……假的……”捂住他嘴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他的嘴，我不许他再说出一句话乃至一个字是诋毁我母亲的，我不希望母亲死了都得不到安宁。
申沉停住了口盯住我，然后突然拿开我的手，“怎么想要堵住我的口？”
我默默的点点头，“可以——”申沉的这句话给了我希望，我猛地抬头望向他，“是……真的？”我仍然不敢相信，果然他的下句话就打破了我的幻想。
“代价，我从不做亏本生意，你能给我什么代价来堵住我的口？”
“我没有钱……”我现在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申家的。
“我不是指钱，我不缺钱这你应该很清楚。”申沉别有用意的望着我。
我一脸茫然的回望着他，“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告诉你，代价就是——你！”他放在我腰间的力到陡然加重了，痛——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一无是处呀！
“对就是你，而且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他还特别强调道。
“你不会是……”我心里有一种很恐怖的想法，一脸戒备的望着他。
“你想得太偏了吧……”申沉一脸讽刺的望着我，“你这样的身材我还瞧不起，我对‘□□’不感兴趣。
“那你……我毫无价值！”虽然有点贬低自己，但这却是事实。
“你什么都不需要懂，只要‘听话’就可以了——”他讲得很含蓄，但——
我终于懂了，明白他所谓代价的含义了，实际上就是要我当个听话的‘木偶’，而且只是他一个人的——
“期限，总不会是我一辈子的时间吧？”我清楚和‘魔鬼’他谈条件是很不明智的，但这是我现在仅有的机会。
“当然，期限是——我腻了为止！”
刚听到前几个字，我还满怀希望，但他后面的话却让我希望破灭。“你的意思是你一天不腻，我就一天也得不到自由？”这是什么期限，分明是没期限。
“对，怎么不愿意？这可是你先提出来的，我可没逼你……”申沉一脸同不同意随你，他等了一会看我没有回应，“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你——”
“等等，我又没说不同意。”我急忙阻止申沉继续说下去，“如果我同意，那你以后就不会再说母亲的坏话，相信她是清白的了？”我冷冷的问道。
“我只保证不再说难听的话，至于心里是否认为她是清白的这你就管不着了”他果然是不做亏本买卖。
“那……成交！”我把心一横，先就这样吧。反正‘听话’对我来说不难做到，他不是说我虚伪吗？我就虚伪给他看。
在我17岁这年的今天，我和一个如‘恶魔’一样的男人谈了一笔交易，代价就是我做了他一个人的听话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