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六节 爱情的老地方（1 / 1）
我们就这样又恢复了关系，可我不明白是什么关系，因为我还是那么地爱着她，而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无法想象她对我时好时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我，所有的一切只有等待时间来证明。
我在新华书店看了好久，当然有好多书是我喜欢的，可我从未买过一本，因为这里的书很昂贵，即使要买书也去那些私家书店买那些盗版书，很便宜的。其实我一直留意晓敏是否经过，可我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我走出了书店，就像一个幽灵在街道上飘忽，或者更像等待戈多的那个人在荒诞地等待。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有理由和渴望，或许只是在等待，而我呢？
我不应该再在这里徘徊，我应该把更多的时间交给自己支配，是学习或者还是学习。我沿着书店一直走，猛然间，我看到了她和陆小娟，陆小娟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她，我看到她们有说有笑，但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变好，因为我们离的挺远，她在马路的那边我在马路的这边，而且是背道而驰，是的，我们可以在最近的距离看着彼此。此刻她也看到了我，跳下自行车，就走就看着我，我欣喜地笑了。在我们将要走到最近的距离时，一辆大卡车阻隔了我们的视线，也阻隔了我们的距离。这一刻好象等待了几个世纪，我又无望了，我想她不会过来了，继续走着，很慢——像乌龟爬行一样，因为我还是渴望她过来。嗖的一阵风过，那辆车消失在了我的视线，我见她跑了过来。
“你又在这啊，干什么啊？”她喘了口气说。
“嘿，没——没什么，我只是——嘿嘿！”我其实一直在等她，可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哦？我刚补完课。”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点了点笑着说。
“你看了——信了吗？”我不敢看她一眼地说。
“当然——看了啊，我妈——也看了！”她抑扬顿挫地说。
“啊？”我惊讶地叫了一声说。“你怎么给你妈也看了？”
“嘿嘿，我爸也看了！”她眨了眨眼说。
“你？！”我不知如何是好就又问道，“你妈说啥啊？”
“嗯，她看了就笑——啥也没说。”她也有种猜不透她妈笑的涵义的口吻说。
“那你爸呢？”我又追问道。
“他好象只是点了点头。”她想了又想地说，“对，还摇了摇头！”
我看着她也是莫名其妙的样子是哭笑不得，只是挠了挠头。
“周晓敏，快点，不要缠绵了！”我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我们抬头看到在对面马路等待的不耐烦的陆小娟笑了。
“你快去吧，不然她——”我用手指指了指陆小娟。
“没关系，不用理她！”她得意地摇了摇头说。
我真想吻她一口，无论是她的双手还是双唇，或者是她的双眼，可我没有勇气，我越来越害怕去看她，我总怕那一看让我迷失。可她似乎并不害怕看我，而且很喜欢看我，她总会用那双温柔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我怀疑是上帝故意派她来到我的生命里，或许是为了让我成就人生，或许是为了让我品尝爱情，或许是为了让我懂得生活，或许是为了让我学会珍惜，或许……
我正看着她这样遐想，她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怎么发什么——呆啊？”我才反映过来，忙说：“你快回去吧！”
她走了之后我久久不能停止胡思乱想，我想着狂吻她一口的感觉，搂抱着她的纤腰，凝视着她的眼神，紧握着她的玉手，静听她呼吸的声音……
这个星期天我们疯狂了一次，兄弟几个坐在食堂里一盘花生米，几根火腿，一个罐头作下酒的，一人一个大碗，倒上满满的啤酒，说几句话一饮而尽，那个豪爽甚比梁山好汉，我最喜欢晚上拥有这样的美好时光。兄弟们几碗酒下肚知心话就出来了，更多的话题不是学习，而是女孩。
“你和高三的那女孩关系进展的怎么样了，老武！”老杨乐呵呵地问道。
“很好，我觉得她已经爱上我了！”我吃了颗花生米说。
“真有你的，给兄弟也找个吧！”他喝了一又想了想说，“咱们在书店不是见还有个女孩吗？你把周晓敏搞到了，你让她帮我介绍介绍那个，啊？”
“哎呀，说起那女孩，只有那次——你也见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我端起碗说，“来，干！干！”
“老张，来，喝啊！”老杨端着碗就要和她碰。
“喝，你怎么不喝？”我也等老张干。
“哎呀，真不行了，我一直也不喝酒，上头了！”老张不情愿再喝了。
“唉，没事，喝！两碗酒你就不行了！”我说着一碗酒就下肚了。
“一人再喝一碗！”老杨看了看瓶里的酒说。
“好，就这碗了，喝完就回去啊！”老张指着碗说。
“倒！倒！”我指着老杨手里的酒瓶手。
“先吃几口再喝！”老张真有点发晕了。
“吃好了吗？来干了啊！”老杨说着端起了碗。
“来！干！”我也有点陶醉了。
“干，干！”老张与我两咣地碰了一下就咕咚咕咚喝光了。
我们摇摇晃晃的走到街上，街上已是静悄悄的，我确实喜欢这夜晚，不像白天那样喧闹。
“你俩回去吧！”我们走到新华书店前，我说。
“哎，你干什么去呀？！”我想在这里呆一会儿。
“不行，你喝了那么多。回去睡觉！”老杨上前就拉我。
“没事，你和他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放心了！”我指着老张扬了扬头说。
“真没事？！”老张晃悠悠地问。
“回去吧！回去吧！”我摆摆手有点不耐烦地说。
夜静悄悄的出奇，月光亮亮的，给人一种幽静的感觉，我蹲在书店的门前，看着路上稀疏的行人，我总渴望走过的是晓敏，可走过的每个人都是那么地匆忙，我甚至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因为他们不是晓敏！
我起身沿着这条街一直走，来到周晓敏家住的这条小巷我才停下脚步，这里有几家商店灯火通红，几乎没有人，也许是天太晚了。我一直在这里徘徊着，因为我很想见到晓敏，可我不敢到她家的门口，我害怕撞上她或者是她的父母，虽然她父母并不认识我。我能够看到对面的那所小学，听说最近学校新建教学楼，学生上课也没有了教室，只好轮流着上，一、三、五年级上午上，二、四、六年级下午上，星期日也安排了课程。记得有次我来这里希望能够看到晓敏，正好是中午放学，我看到一个个小孩，嬉闹着、跳着、跑着，可爱的很。这让我想到，小孩的天性就是可爱——幼稚的可爱，纯真的可爱。如果你仔细地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你就会发现：他们幼稚的语言中的纯真，他们简单的动作中的可爱。他们的语言纯洁的如水，真是发自心灵与语言的本能，没有一点虚假，没有一点刻意，没有一点私欲，没有一点欺骗，也没有一点思想。也许这个年龄的我们有时候不喜欢小孩或者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也许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地体会到孩童的心，也许只有当我们成为人父人母时，才能够真真地明白的更多，那时我们就会珍惜与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这也是我喜欢夜晚的另一种原因，我可以自由地想象，不受任何束缚，不受任何干扰，在这一刻，我禁不住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我看到的并不是快乐和幸福，而是完全的我无法懂得无法明白的痛苦，那时也不懂得什么是伤心，只是人天生的本能会哭会流泪而已。
有时我不敢去回想童年的不幸，更不敢与别人诉说，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无法承受的痛苦，其实，我这颗纯真的心灵早已经不住痛苦的折磨，然而今夜我却流下了十几个年华所酝酿的泪水，让这泪水就如决堤的海水，奔涌而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