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节 雨中的邂逅（1 / 1）
这是开学的第一场雨，虽然是秋天了，可这雨比春雨还娇羞比夏雨还柔情，缠缠绵绵地下了一天，地上渐渐沥沥的，天上朦朦胧胧的，空中密密麻麻的。我怀疑是牛郎与织女忘了约会的时间，从七月的那一天推迟到了十月的这一天，然而他们的这一天没有人会知道，也许只有我知道而已。我也喜欢被这柔情的雨淋着，因为这个星期天我不愿呆在宿舍里，也见不到晓敏，就出来享受被这柔情的雨淋的感觉，这也真是难得，当然我也渴望能够遇到晓敏，但并不是戴望舒《雨巷》诗中的愁怨的彷徨的渴望，而是一种强烈的欲望——见到她。也难怪，开始我们一个星期见两三次，接着就是一个星期见一次，到如今是一个星期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一次，等她上了大学，我想我们就是一学期见一次，甚至是一年见一次，我怀疑等我上了大学是否还能够见到她呢？
我刚吃了饭，走到这条街上，这也是我第一次淋着雨徘徊在这条街上，夜逐渐地黑了下来，我就着路边孤零零的灯光欣赏着这一切，几家开着的饭店，几家打烊的商店，新华书店里早已漆黑一片，只有那些有语言不会说话的书守侯着那片空间，我听见网吧里传出悠扬的音乐，几个匆匆忙忙的人打着雨伞在雨里奔走，最后一辆公交车从我的面前一晃而过。雨还是那样缠缠绵绵地下着，我的头发已很滋润，我能够感觉到有一点点冷。
“还是回去吧？！”我自言自语道。我看到一家面馆有几个人出出进进，就手插着两裤兜往回走，虽然雨一直下的不大，可下了一天，路上积满了雨水，我小心翼翼地穿行在雨中。
“哎呀，慢点，不要玩了！”我听到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声音笑道。我抬头看到有个人在雨中扮演着一个飞行者的姿势，在雨中奔跑着，还有一个在她后面谨慎地走着，似乎总害怕地上的雨水溅到身上，我抽出一只手挡在眼睛上方观望着那两个人。果然是她们——周晓敏和陆小娟，陆小娟是我最害怕见到的女孩，从严格意义上说，她就不像个女孩，更像个野小子。但每次想见晓敏都要见到她，除了晓敏去我班找我比较例外。我不知道为什么害怕看到她，也许是因为她给我的是一种女性的不温柔的一种感觉——而且更粗野。当然我不是说，凡是女性都要很温柔，这也不符合情理。
我又呆立在了那里。
“你从学校出来？”是晓敏上前几步看到我意外地说。
“啊——，是！”我应道，又忙问：“你们干什么去？”
“没吃饭，去吃饭！”她看着我有点像落汤鸡的模样笑了，眨了眨眼问道“你吃了？”
“哦，我吃了！”我甩了甩头，又好象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晚了，才吃饭！”
晓敏看着我，伸手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我感觉到她手的温柔，她那一动作的轻盈，我只是憨憨地笑了笑，她却嘟了嘟嘴说：“你怎么淋成这样？是不是又——”
“啊，这雨很好啊，真的很柔情。”我歪着头说。
“你呀你，还真够浪漫的——在雨里——”她挤了挤眼睛说着就笑。“嘿嘿！”
“快，哎呀，饿死我了！”陆小娟真又不耐烦地说。
“好了，好了！”晓敏回应道。
“我请你们吃饭！”我爽快地说了声。
“什么？”陆小娟绷大眼瞪着我惊叫道。
“你回去吧，这么晚了。”晓敏点点头说。
“没关系的！”我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晓敏只是甜甜地笑了。“走，咱们就进这家吧！”她指着那家面馆说。
饭店里也没有几个人，但并不很冷清，我们就选择了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我坐在晓敏的对面，陆小娟挨着晓敏坐着。这个饭店倒是很干净，墙上装饰的很好，在我们的对面墙上挂了一面大镜子。
“你们吃什么？”我看着晓敏问。
“吃刀削面吧？！”晓敏看了看陆小娟。
“嗯，大碗的！”陆小娟有点不悦地说。
“小的吧！”晓敏看着她笑着说。
“好！好！两小碗刀削面。”陆小娟有点愤怒着说道。
“你们吃鸡蛋吗？”我又问道。
“吃！”陆小娟抢着说。
“不用了！”她总是那么温柔地说，又问我“你不吃了？”
“不了，我吃过了！”我对晓敏说完又对着老板说。“加两个鸡蛋，老板！”
“不用了，不用加了，老板！”晓敏急忙说。
陆小娟觉得尴尬就起身去倒茶，我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地坐在哪里。
“来，水！”只见陆小娟倒了三杯茶水，给了我一杯说。
“谢谢！”我回敬道。
“学文科怎么样？”晓敏问道。
“也就是那样，不怎么好！”我摇了摇头说。
“你们打算报那所大学？”我问道。
“不知道了！”晓敏笑着有点茫然地说。
“嘿嘿！”陆小娟只是笑了一下，她的笑让我很难受。
“你们模拟考试了没？”我又问。
“还没有，估计这学期不考了。”晓敏说。
…………
我们正这样闲聊着，面上来了，她们开始吃饭，我却觉得很不自在，我一直看着晓敏吃饭，但并不是有意的，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就在这时有个女人说：“晓敏，你在这吃饭？”晓敏一回头笑了，说：“阿姨，我没看见，您也来了？吃了吗？”
“嗯，吃了！你爸妈没回来？”那女人又问。
“还没有，估计明天就回来了！”晓敏猜测地说。
“哎，我走了，你们慢馒吃吧！那女人说着走了。
“好的，阿姨！”晓敏回敬道。
晓敏见我一直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的又甜又美，她只是眨了眨眼睛。
我刚喝了口茶，就看到她起身去了柜台前，我以为她又要东西，我心里正犯难，这可如何是好，我身上只有十块钱，也是下午碰到个朋友借的，我害怕急用，以防万一，心想这可糟了，就听见她问老板“阿姨，多少钱？”
我急忙跑上前，从兜里掏出那十块钱说道“阿姨，我付！”
“我有零钱，我付吧！”她从钱包里掏出零钱递过来说，我本能地用手握着她的手推让着。
“我有五块的，来！”这时陆小娟也过来了。
“找不开，还是给我零钱吧！”老板把十块钱还给了我说。
“我请客怎么能让她花钱呢？”我急了就说。
“没关系，下次，你再请她就的了！”老板笑着说。
我看到晓敏有种满足地笑了，她冲我点了点头。
我们又坐下喝了几口茶，我看着晓敏发楞，她笑着说：“我们回去吧？！”
我才缓过神来，也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走出饭店，外面还下着雨，晓敏和我紧紧地挨着走在一起。
“你们俩靠那么紧干什么呀？！”陆小娟挑逗地说。
晓敏不好意思地推了她一把。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雨中走着，我从昏暗的灯光下看到细雨织成了一块纱，朦朦胧胧的，很美丽。
“你回去吧！”走到新华书店前，晓敏说。
“我送你们回去！”我说。
“不用了，你看你淋了多少雨？”晓敏关心地说，指了指路口处“你不就在那里住着吗？”
“我送你们回去！”我坚决地说。
“没关系，我们俩个人，何况不怎么远啊。”晓敏又说。
“我想送你们回去！”我直截了当地说。
“听我话，回去吧！”晓敏摸了摸我湿淋淋的头发说。“不然要感冒了，回去早点休息！”
我没有拒绝她的理由了，只好乖乖地听话了，直到我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她们才走了。